南明最后一位太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咿辰江山
皇后见朱慈煊一副模样,笑道:“煊儿如此期待,待母后去跟你父皇说说。让黔国公早点来指点你。”
“谢谢母后,”朱慈煊心中飞快得盘算起来。
根据自己掌握的史料,李定国甚为敬重沫天波,很多军国大事都向其请教。如果自己能得到沫天波的帮助,以后要‘化解李定国和刘文秀的矛盾,’就容易多了。
如今自己的第一步‘求得太子太傅’,已经超额完成。那么接下来的第二步,自然是通过沫天波结交李定国和刘文秀了。
忽然,朱慈煊理工男的严密逻辑思维毛病又开始犯了。
不对,不对,自己高兴太早了。
自己本来的计划只是求一个资历声望较高的太子太傅,
因为师生的关系,这个老师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自己的心腹,
然后通过自己心腹的引见和穿针引线,认识结交李定国和刘文秀。
谁知道老天爷大手一挥,给了他一个南明旧臣的领袖,云贵之地的民间声望最高之人。
对于这个南明旧臣的领袖,在云贵之地声望比自己老爹还高的人,即使做了自己的老师,只怕还谈不上自己的心腹!
至少现在不是!
那该怎么办
朱慈煊兴奋的心态开始冷却下来,寻思:
不行,得要静下来好好重新理理思路才行。
他装作一副还很困的样子,打了个呵欠。
知母莫若子!
王皇后一见他还有倦意,心中不忍,道:“以后有了老师,只怕你想偷懒是不成了,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朱慈煊顺水推舟道:“孩儿谢谢母后。”
待王皇后离开,
朱慈煊躺在床榻上,闭目回想起来。
自己没有成年,不得不久居深宫,要化解李定国和刘文秀的矛盾,必须借助自己的心腹为自己穿针引线,游走在李定国、刘文秀之间。
若自己的太子太傅只是普通的内阁大学生,顺其自然就是自己的心腹。
但偏偏是沫天波。
他即使成为了自己的老师,只是跟自己关系比较亲近罢了;
他深得父皇信任、李定国的敬重,又是南明旧臣的领袖人物,可不会因为担任了自己的老师,而成为了自己的心腹。
该死的,他是父皇的心腹才是!
想到这里,朱慈煊的心开始有点慌了起来,有种‘煮熟的鸭子飞走’的感觉。
他深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首先,沫天波是自己太子太傅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所以另选太子太傅的念头不能再有!
其次,沫天波虽然不是自己心腹,但
第八章 开局不利
第二日,朱慈煊用完早饭,又被朱由榔拉进了书房,朱由榔一改往日的和气,神色严肃,叮嘱道:“煊儿,今日朝后,黔国公便过来教你,你可要以礼相待,不得有失礼地方。”
朱慈煊没想到这么快,啊了一声,脸上没有掩饰心中的喜悦,连连点头。
朱由榔继续板着脸,续道:“从今日开始,你可不许跟往日那样领着你母后他们胡闹了。”
朱慈煊哼了一声,颇为不服:“父皇,那套拳法可是弟弟托梦传给母后的,怎么能说胡闹呢”
朱由榔长叹了口气,摸了摸朱慈煊的光头,道:“就算你所言非虚,终归有伤大雅,与你太子身份不符。你是我大明储君,黔国公和父皇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别做这些有伤风雅之事。”
朱慈煊知道父皇也是为自己好,当下点了点头。
朱由榔见他应承下来,笑道:“有个好消息,你母后说你一个人没有玩伴,这次黔国公的少公子会来做你伴读,你可要好生与他相处,不可有太子的架子。”
朱慈煊本来因为不被允许操练之事烦忧,但听到这消息心中立刻转喜。
沫家之人皆是忠义之辈,这个太子伴读,以后就是自己的铁杆兄弟,这个黔国公可真够体贴的。
他心中想着尽可能多了解这位黔国公,问道:“父皇,黔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由榔郑重说道:“沫家世代忠臣,替我大明守护西南,他不仅是我大明朝的第一重臣,第一忠臣,也是我朱由榔的好大哥。”
朱慈煊见朱由榔提到黔国公三个字,脸上流露出难得的会心微笑,心道:
“看来沫天波对父皇也上心呀。在如今的沫天波心里,父皇是复兴大明的中兴之主;在父亲的心里,沫天波是大明最为忠臣之人。他们两人的关系可铁得很,自己要挖父皇的墙角还要多多加油才行。”
朱由榔没有察觉他的心神变化,又特意叮嘱了他,今日一定要在屋里好好学习四书五经,免得被黔国公一问三不知,这才离开上朝。
朱慈煊听了朱由榔的劝诫,自然不敢再操练什么广播体操,只得自行回自己房间。
阿雪追了上来,奇怪问道:“殿下,今日怎得不练了”
朱慈煊心中被阿雪提起练操的事情,暗暗纳闷:
“父皇是不是多虑了,沫天波执掌云南十数年,又历尽土家叛乱和大西军入侵,怎可能是沽名钓誉、因循守旧之辈
倘若他是因循守旧之辈,如何会提出将太子留在边境的大胆想法
如何敢策划杀马吉翔,将太子护送出缅甸的冒险之举”
他嗯了一声,没有应答。
过了一会儿,才问旁边的阿雪:“阿雪姐姐,你见过黔国公吗”
“自然见过,”阿雪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道:“初到昆明之时,黔国公多有照拂,我陪在皇后娘娘身边,见过几次面。”
朱慈煊故意装作一副害怕样子,问阿雪:“那,他,他凶吗?”
“殿下放心,”阿雪噗嗤笑道:“黔国公文质彬彬,是个读书人模样。”
 
第九章 装逼(一)
朱慈煊很快回过神来,起身疾步上前朝中年人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学生朱慈煊拜见老师。”
他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朱由榔和旁人都不及相劝。
沫天波脸色大惊,先反应过来,忙扶起朱慈煊,躬身回礼道:“沫天波一介臣子,如何担得起殿下的大礼。”
朱慈煊正色道:“学生是行弟子拜师之礼,乃是天道伦常,天经地义。”
“对对对,”朱由榔先前尴尬的脸色缓和下来,笑道:“师徒第一次见面,乃是行拜师之礼,这一拜乃是天道礼数,黔国公受之无愧。”
沫天波爽朗笑了几声,脸色凝重起来,起身朝朱由榔拜道:“微臣多谢陛下厚爱,就受了太子殿下这拜师之礼了。”
朱慈煊心中暗暗庆幸,看来主动行礼拜师还是很得人心呀。
又捧起一杯茶送到沫天波手边,毕恭毕敬道:“老师,请喝茶。”
沫天波喝了茶,算是完成了拜师。
其实太子拜师礼节极为复杂,唐通典中有专门记载。但如今乱世之秋,也搞不起那排场,一切从简。
沫天波是实务之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遂拉起朱慈煊手向他介绍了他旁边的小男孩,也就是他的小儿子沫显亮。
沫显亮欲先行礼,朱慈煊却抢先一步,拉住他手,喊道:“你就是阿亮呀,听母后说,老师会给我找个兄弟,就是你了。”
沫显亮一怔,显然朱慈煊对他的热情超出他预期,一下子不知如何应答。
沫天波正色道:“殿下,阿亮只是来作你的陪读,如何以兄弟相称”
朱慈煊笑道:“父皇私下都称呼老师为大哥,我跟阿亮兄弟相称又有何妨”
沫天波脸色动容,朝朱由榔道:“陛下厚爱,微臣愧不敢当。”
“沫兄不必客气,”朱由榔抓住沫天波手,笑道:“沫家先祖沫英可是太祖皇帝的义子,若是追根溯源,朱家和沫家本是一家,你我日后便以兄弟相称,煊儿和阿亮自然也应该以兄弟称呼。”
沫天波脸色骤然严肃起来,抱拳朝天躬身一拜,又朝向朱由榔,朗声道:
“承蒙太祖之恩,沫家得以为大明守护西南,世袭黔国公的称号。
微臣自从继任开始,每日战战兢兢,不敢忘了这三字,怕辱没了先人。若是陛下不弃,还请陛下称呼微臣为黔国公,微臣感激不尽。”
朱由榔脸上神色复杂,又是惊讶,又是钦佩,又带着一丝不解,颔首道:“黔国公这三个字,的确有着非凡意义,朕适才是莽撞了。”
朱慈煊见沫天波说到黔国公三个字,脸上带着无限崇敬,心道:
“原来在沫天波心中,如此看重黔国公三个字。
是呀,这是他祖先的荣耀,也是他沫家得以荣耀的万世之本,尤其在西南之地,黔国公三个字甚至比皇帝还要管用。
近三百年的耳濡目染,黔国公三个字的确已经意义非凡。”
朱慈煊脑海中飞快得运转着:
沫天波将黔国公三个字看得比太子太傅还重,兴许比自己的父皇朱由榔还重。
他内心深处的骄傲,应该是祖先的荣耀。
而要维系这份荣耀,就必须振兴大明。
大明不在,祖先的荣耀就不在。
因此谁能给他振兴大明的希望,在他心中便是值得效忠的君王。
自己要抓住他的心,
需展现出自己君王的天赋,让他感觉到只有自己才有希望振兴大明。
朱慈煊正想着,
又听到沫天波道:“殿下既然喊微臣一声老师,微臣便要尽老师的指责,倘若殿下顽劣,微臣严肃失态之处,还请陛下和殿下多多包涵。”
朱由榔笑道:“严师出高徒,太子的学业就劳烦黔国公了。”
又拉下脸对朱慈煊道:“从今日开始,你得谨遵老师教诲,不得有任何违逆之为。”
朱慈煊躬身道:“父皇放心,孩儿一定谨记你的教诲。”
朱由榔大手一挥,笑道:“黔国公,
第十章 装逼(二)
朱慈煊提出要学《资治通鉴》,除了装逼之外,也是自己内心深处真想学点帝王之术。
司马光为人虽然陈旧迂腐,但其编纂《资治通鉴》却极为不凡。这本书,对内容选择有严格的准入门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专取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的内容。像屈原、李白这样文化史上著名的人物都没有出现在书中,因为他认为对政治没有助益的人和事就不写。所以《资治通鉴》都被称为是“皇帝教科书”,连自诩一代圣主康麻子也曾留下一百多条批注。
“殿下所说不无道理,”沫天波脸上闪过一道喜色,却摇了摇头道:“但这可不合圣人的规矩。”
接着慢条斯理道:“《大学》,入德之门也,里面有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三条,还有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八个条目。通过学习,可以使太子殿下明了德行的重要,明了如何修身,明了为君要仁,明了治民要亲爱人民。。。。。“
朱慈煊前世就不喜欢听这种絮絮叨叨的课程,此时听着听着渐渐头大起来,刚刚被打断的困意又涌了上来。
但亲近沫天波直接关系到他能否完成自己的第一个战略目标‘化解李定国和刘文秀的矛盾’,直接关系到自己的生死;所以神海中仿佛有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将他从困意中拉了回来。
神海交战不过瞬间,朱慈煊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不行,不能再听下去了,否则自己定然露陷不可。自己要展现自己天赋之姿,得出奇制胜才行。”
当即鼓起勇气打断了沫天波的絮絮叨叨,低声道:
“老师,学生斗胆有一言,不知可不可讲”
沫天波脸色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温和道:“殿下有话请讲。”
朱慈煊作揖道:“老师适才所言,乃是圣人之语,自然不会有错。学生若能精通太学,自然将来可成为一代大儒,在太平盛世可以育人道德,也是大功一件。”
接着加重了语气,重重叹息道:“但学生只怕没有这个福气。”
沫天波轻轻嗯了一下,目光中多了份期待。
朱慈煊见沫天波听得颇为认真,心中更加断定他对这四书五经也不感冒,只是碍于世俗规矩,不得不照做而已,于是继续说道:
“请问老师,自古帝王有谁学习四书五经成为明君的”
沫天波想了一会儿,才道:“汉朝的文帝景帝,宋朝仁宗皇帝,我朝的孝宗皇帝皆是饱读儒家经典,之后成为一代明君。”
“不会吧,文帝景帝似乎是道家之术才对,看来黔国公的经文水平也普通得很,”朱慈煊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继续装逼道:
“老师所言不差,汉朝的文帝景帝和本朝的孝宗皇帝的确是一代明君,值得君王效仿。”
说到这里,口气一转,惋惜道:“可惜不过守成之君罢了。”
沫天波眼睛一亮,追问道:“依殿下看来,眼下的局势,身为君王该学什么”
朱慈煊能理解到沫天波眼中流露出来的期盼,毕竟包括父皇在内的朱家子孙表现实在平庸,哪有半点复兴大明的征兆。
于是挺胸昂然道:“学生觉得需学天下霸道之术才行。”
“天下霸道之术”沫天波淡淡一笑,惊道:“自古以来的太子太傅,可从来没有教太子霸道之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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