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退散,本妃不好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兔一双
高致远带着些轻蔑地扫了高馨宁一眼,说道:“都说女大不中留啊。馨宁,就因为你现在成了赵王的高侧妃,你就迫不及待要来为他做说客了你可知道,党争,赢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输的,可是性命!你是要将你父亲的性命,押在你的夫君身上,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潜力荒谬!”
高致远大手一拂,遥遥指着高馨宁的鼻子教训道:“馨宁,你可别忘记了,人尽可夫之,但老父,只有你眼前这一个!”
高馨宁没有因为高致远的厉声斥骂而退缩,她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来,看着高致远道:“父亲如果真的这么看不起王爷,又何必给顾盼兮暗示”
高致远左眉毛一挑,露出些许不可置信的神色。
“馨宁,你胡说什么为父何曾给过顾盼兮那恶妇提示”
高馨宁淡淡地笑了一笑,“父亲,您我乃是父女,这书房之中又没有外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还是说,您认定馨宁是泼出去的水,要将女儿当外人看待了”
高致远咬了咬后槽牙,没有接话。
高馨宁下定了决心,这次来,就算磨破嘴皮子,至少也要让高致远稍稍松动,让他对时非清有所改观。对于高馨宁来说,这是她向时非清,甚至向顾盼兮证实自己价值的重要机会,唯有做好了、做到了,不让顾盼兮出光所有风头,她才能在赵王府中抬起头来。
“父亲不承认的话,女儿就干脆开门见山来——刑部左侍郎马如庶,这就是您给顾盼兮的暗示,对不对”
高致远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高馨宁步步逼近,“当时女儿就感到困惑,如果父亲不想帮顾盼兮,有千千万万个理由,就是要帮顾盼兮,也有千千万万种手段。不过是调一个卷宗,轻而易举,父亲何必亲点马左侍郎,杀鸡用牛刀
马左侍郎,是父亲最为青眼的得意门生。于父亲而言,如果父亲真的这么不看重王爷,何必让他来趟浑水,跟顾盼兮牵扯上关系。那不是自砸门户么女儿那时候愚钝,后来才明白了。正因为马左侍郎是父亲的得意门生,你才刻意让他跟顾盼兮结识。”
高馨宁在沉默的高致远眼前,缓缓地打起转来,边打转,边剖析高致远的意图。
“当今的刑部尚书陈子青年事已高,早就到了要退位让贤的时候了。眼下刑部之中,有资格登此高位的青年才俊,不过二三,马左侍郎就是其中之一。如今六部尚书,除去受狄丹青老将军掣肘的田刚,都跟唐正德沆瀣一气。父亲受唐正德之苦,久矣。假如马左侍郎能接陈子青的班,那就能跟唐正德分庭抗礼。可惜……”
高馨宁歉然地一躬身,“父亲知道不可能如愿。因为有唐正德从中作梗,时非笃必然会暗中运作,让唐正德心怡的人,接陈子青的班。”
高致远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他不言不语,既不点头承认,也不矢口否认,只是默默地端起了手边冷茶,啜了一口。
“父亲虽然厌恶顾盼兮,但却认可了她的手段。因为顾盼兮的出现,因为王爷不争立场的转变,父亲觉得王爷是一支突起的异军,所以才在顾盼兮找上门来时,给出了暗示,推举了马左侍郎。”
高馨宁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终于直指要害,朗声道:“父亲的态度是,只要顾盼兮有办法让马左侍郎接掌刑部,那父亲,就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父亲,女儿可有说错”
说完这番话,高馨宁的心仍旧禁不住扑通扑通直跳。她多怕高致远冷冷地说一句“不是”,然后就起身扬长而去。
好在,高致远在喝干了杯中冷茶后,抛出了相当暧昧的四个字。闪舞
“那又如何”
这是承认了高馨宁的剖析正确了。
高馨宁登时暗暗松出一口气来,面露喜色,劝道:“父亲,既然如此,您何不继续为王爷助力一把呢这次‘盛世太平’灯塔炸死顾盼兮的事件,假如王爷出面要求皇上彻查,父亲侧面向王爷推举马左侍郎,一旦马左侍郎查清了事情真相,那就是大功一件。皇上之后因而青睐马左侍郎,钦点他接掌刑部,也未可知啊!”
“荒谬。”
高致远眼皮也不抬,驳斥道:“这个案子,是事故还是有心人为之尚没有定论。就算说有心人为之,那恶妇顾盼兮四处树敌,想害她的权贵不少,他们真要推卸,能找出千千万万只替罪羊。这样一件和稀泥的案子,如庶能立什么功何来皇上青睐”
说罢,高致远探了探茶壶,见触手尚温,就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拿起要喝。
“父亲,”高馨宁知道是时候给高致远听一声惊雷了,斩钉截铁道,“幕后真凶,是皇后。”
“什么!”
高致远错愕之下,失手打翻茶杯,“啪”的一声脆响,碎瓷片和茶水飞溅,打得高致远衣衫污秽,他却全然不顾。
“馨宁,你……你所言当真”
“如假包换!”
“这……这!”
高致远没办法保持冷静了,长身而立,也开始在书房中踱来踱去。
“不对,不对!假如是皇后,你们根本不可能将她定罪!为父更加不能让如庶掺合进去。那是送死!”
“父亲,您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呢!”
高馨宁说得激动,双手抓住了高致远的手臂,“父亲,如果女儿没有十成把握,怎么敢亲来跟父亲说这连篇累牍的话父亲,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难道您要白白错过您难道甘心继续受唐正德那老儿的白眼”
高致远深呼吸一口气。
唐正德!
这个名字真是让他恨的刻骨铭心。
高致远双眼紧闭,双拳捏起又松开,牙关先紧后松,使得他的太阳穴不住起伏。
高馨宁知道,高致远这是在暗自深思、权衡利弊,也就不再多口紧迫,以免打断他的思路。
高馨宁敢向高致远打包票,其实心中多少有些心虚,只是为了说服高致远,不得已要开出一张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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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朝堂(1)
“穿好了王爷!”
顾盼兮得意地拍了拍手,然后往后缩了缩脖子,开始欣赏自己的杰作。
“啧啧,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王九蛋,你穿上朝服,倒是有些人模狗样的意思嘛。”
“人模狗样你会不会说话。本王这叫英武。”
“呸!我还鹦鹉呢!”
顾盼兮白时非清一眼,“快自己看看,满不满意!别到时上朝出了什么岔子被人笑了,回过头来怪我!”
时非清眼观鼻鼻观心地看了看自己,见一身朝服穿得妥妥帖帖,淡淡点了点头,说道:“尚可。”
“只是尚可你这个王九蛋也太没良心了吧!”
时非清捏了捏顾盼兮的下巴,“下次不用帮本王穿朝服了。让丫鬟来就好了。”
“哎哟王爷是心疼我为了帮你穿朝服特地起早了嘿嘿~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嘛,而且我不累!”
时非清眉头一挑,“本王的意思是——本王累。你笨手笨脚的,本来只要一刻钟就能穿好的朝服,足足花了三刻钟。倒逼得本王早起了两刻钟时间。你可知道,本王若果精神不振,待会上朝,可就没办法好好表现了。闪舞”
“……”
顾盼兮一瞪眼,“你竟然敢嫌弃我笨手笨脚好好好,以后我碰都不碰你的朝服,你自己弄!”
说罢,顾盼兮就抬腿踢了时非清一脚。不得不说,铁木子医术当真高明,顾盼兮受了这么重的伤,休息了几天,转眼就能够抬腿踢人了。
时非清哈哈一笑,手捧顾盼兮俏脸,轻吻她前额一下,柔声道:“就凭你这个无耻女人的狡猾,本王只要照足你的提示说,就是半梦半醒之间上到朝堂之上,也定必无往而不利。”
顾盼兮嘴角抽了一下,“王九蛋啊,你这个人会不会说话什么狡猾我这叫睿智!”
“哼。狡猾。”
“睿智!”
“狡猾。”
“睿智!”
“睿智。”
“狡……好啊你,你这个王九蛋竟然敢诈我!”
时非清哈哈一笑。都说一孕傻三年,一恋蠢五倍。以前时非清不知道个中滋味,还对旁人耽于情爱做些幼稚的举动嗤之以鼻,现在尝到甜头了,自己倒也玩的津津有味。
“好了,本王要启程了。不然误了早朝,会惹得父皇不悦。”
时非清轻轻揉了揉顾盼兮的脸蛋,顾盼兮情思一动,干脆将他拉过来啄了一口,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去吧,比……王爷!”
一时口快,顾盼兮差点把“比卡丘”都说出来了。之前就因为好几次口快说出前世的词语句子,顾盼兮先是生造出一个见多识广的顾府仆人,然后又连带着编了若干奇怪的习俗和离奇的传说。如果这次还要跟时非清解释清楚比卡丘,她怕是要将整个神奇宝贝系列都本土化一次……
幸好时非清听不真切,受了顾盼兮这鼓励的香吻,就干练地推门而出。这时候,高馨宁等人都已经等在门后多时了。
高馨宁抢先道:“妾身祝王爷今日在朝中,事事顺利!”
时非清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扭头看向了顾岳飞。
“小飞,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
顾岳飞笃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胸前一阵比划。在随狄丹青出征期间,为了方便交流,顾岳飞和时非清、流川,相互定下了若干跟军事相关的手语。刚刚顾岳飞比划的意思,就是“誓死不退”。
时非清交代给顾岳飞的事情,就是要他在自己不在顾盼兮身边时,好好保护顾盼兮。“盛世太平”灯塔一事,时非清铁了心,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发生第二次。
时非清笑着拍了拍顾岳飞因为随军出征而变得更
第二百一十章 朝堂(2)
今日的早朝,明眼人都能感受到异样。
除去还被羁押在天牢之中的长皇子时非正外,其余五位皇子,竟然悉数在场,而且还神色肃穆,彼此之间,连往常虚与委蛇的客套谈笑都省下来了。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一会正式上朝,该当有一个多么风云变幻的局面。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时非清。他独自一人站在正中,恰好分隔开时非笃时非道,和时有行时非明两派。文武百官都清楚,今日的时非清,必是冲着顾盼兮之死一事而来。
杨当在顾盼兮死后,惊扰过赵王府,之后又被发现惨死在万灯楼中一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人人都知道,这件事十之会成为本就暗流涌动的皇子之争的导火索,搅动整个大武朝的风云。只是到底会怎么搅动,文武百官,没有人能想得出来。他们只有战战兢兢、翘首以盼。
其中有一人,最为紧张。那就是高致远。今日的局势走向,将决定他高致远及他的派系今后的命运。饶是高致远浸淫官场多年,也很难继续保持镇定,掩盖住自己心中紧张。
“皇上驾到!”
李鱼这一声唱,时问政随即现身,也就意味着今日的早朝正式开始。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跪地行礼,山呼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李鱼心思机敏,哪里会看不出今日氛围有变。尤其是时非清那杀气腾腾的模样,让他喊这句话的时候,都隐隐觉得有些心虚。
时非清当仁不让,走出一步,朗声道:“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时问政明知道时非清是为了顾盼兮一事而来,但还是故作姿态地问道:“何事准奏。”
时非清开门见山,斩钉截铁道:“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下令,围绕着杨当惊扰王府、畏罪自杀一事,彻查儿臣亡妻被害一事!谋害儿臣亡妻,尚在逍遥法外的幕后真凶,必定跟杨当有密切难分的关系!”
时非清这一言,犹如平地激起一声雷,引得满场哗然。闪舞
时有行朝一旁的时非明打个眼色,时非明当即抢出,接道:“五皇兄心系王嫂之冤,此乃人之常情,‘盛世太平’灯塔爆炸一事,确实应该彻查。可是眼下爆炸是人为还是事故,尚未有个定论,五皇兄话中就意有所指,似乎先入为主,恐怕反倒不利于查清事情真相!”
时非明跳了出来,时非笃和时非道也就不必再作壁上观了。时非道粗野,摆一摆手,针锋相对:“六弟这话就莫名其妙了。事情发生之后,万灯楼一应人等经过严刑查问,都没有露出马脚。至于那‘盛世太平’灯塔本身,不过是盏巨型花灯,若生意外,最多引起火灾,不会发生爆炸。这件事不单是万灯楼工匠自己招认,更得到过其他工匠的确认。既然如此,若非有人暗中往赵王府中的‘盛世太平’灯塔动了手脚,又怎么会发生爆炸”
时非道话音一落,时非笃就紧接着张嘴,却令人意外地唱反调,道:“二哥此言也不严谨。”
众人错愕之时,时非笃不紧不慢地说着:“就算那‘盛世太平’灯塔确实是有人动了手脚,但也不能说明,在事后潜入王府偷出了王妃‘绝笔信’,之后被乐安府捕快和赵王府府兵围困,以至于畏罪自杀地杨当,就是给灯塔动手脚的黑手不是”
听时非笃说完,群臣这才恍然,时非笃这哪里是唱反调,分明是跟时非道一唱一和,要将矛头彻底对准杨当,以及杨当旧主时有行。
更令群臣错愕的是,杨当潜入赵王府,原来是为了偷出前些日子时非清闯入早朝呈上的那封顾盼兮的绝笔信。这个细节,之前不曾流出,今日时非笃在众目睽睽下公然亮出,一下子引得人心震动。
那封绝笔信到底写了些什么,更让群臣们心感好奇了。闪舞
时问政一下子不淡定了起来,面色都阴沉了几分。
他已经笃信顾盼兮所说的话,认定了皇后越轨,而时有行是个野种,他全靠顾全自己脸面考虑,才能强忍怒气和杀气,没有当场表露出来。可是经时非笃这么一挑拨,禁不住脱口而出问道:“杨当此举,确实诡异。若非他背后没有主使,朕,实难想象他为何要冒着风险潜入赵王府,偷出赵王妃那封绝笔信。”
时有行本来就做贼心虚,因为时问政发话,胆战心惊起来,当即跪地辩解道:“父皇明察!这个杨当早就被儿臣逐出府中,跟儿臣再无半点关系!就算他确实是谋害赵王妃的真凶,也不是受儿臣指使!二皇兄三皇兄刻意挑起此事,指桑骂槐,实在是想往儿臣身上泼脏水啊!”
时非明听得暗叹一口气。
不过就这么被吓了一吓,时有行至于这么慌不择路地污名化时非笃和时非道刚刚发言的动机么就冲着这番话,时问政连同在场文武,都很难不对时有行心生厌恶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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