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曜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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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怎么能不疼他平日真是太宠她了,竟连“再也不去王府”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他可有指责过她一个字怎么脾气这样娇纵,简直是胡闹!
疼!就是让她明白,这种话是绝对不该说的!
仪瑄此时心情分外郁闷。每次她想借机和赵臻一刀两断的时候,赵臻都有点……反常,让她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
仪瑄揉了揉眼睛,像一只柔弱的猫儿,目光澄澈又可怜的注视着他。赵臻喉咙发紧,手指不知觉更加用力。
“疼……”女孩儿蹙着眉头,想把他甩开。
赵臻咽了口口水,压抑着心情,抚摸了一下女孩儿细长柔软的长发,声音略有些喑哑:“你方才说的,都是真话”
“恩。”当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
第二十四章 她若能再狠心些
周围很嘈杂,小厮杂役还有他带来的锦衣卫,都在穿梭忙碌着。仪瑄只是无意识的一句话,根本没想到,会被魏襄听在耳里。
她压根不记得,这是自己常挂在嘴边的话。
赵臻的确是疯子,昨晚还怀疑她来着,今天一大早又大张旗鼓的来下聘。她心情复杂,明明下定决心了,要装傻充愣做赵晏安插在豫王身边的棋子,可豫王总是……对她太好、过分的好,她有种被人捧在心尖上宠着的感觉。
她承受不起。
仪瑄吁了口气。这皮毛暖烘烘的,她还挺喜欢。就抱在怀里,挪了几步再去看别的。
忽然,手腕被人圈住,她讶异的抬起头,正好对上魏襄猩红的、困兽般的眼。
她心内一惊,登时就有些发慌。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魏襄的声音激动的发抖。他的目光几乎是贪婪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仪瑄,面容狂喜。
他第一次看到她……他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骑着红枣,熟练的驾马飞奔。那时候他就该猜到的,一般的闺秀怎么会骑马呢更何况,红枣还那样的亲近她!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疯狂,人死不能复生。可是,管他呢她是温芷罗,本就是这世上最不平凡的女子,老天也会眷顾她的。就算是鬼神,他也丝毫不惧!
他怕的是,她像一阵烟,一吹就散了……想到这,他的心脏一阵紧缩,手上又加重了力道,将仪瑄勒的生疼。
魏襄的眼中有太多情绪,悲伤的、喜悦的、疑惑的……冷静持重的镇抚使大人,难得展现出脆弱的一面,血丝爬满他的双眼。
那双眼里只有她。
仪瑄张了张口,有些莫名其妙,她方才不就嘀咕了赵臻一句坏话吗至于这么激动
还真是忠心呢。
她扯了扯嘴角,嘲弄道:“我随口胡说的,魏大人要抓我治罪吗”
魏襄一憋,竟答不上话。
“大人请自重。”仪瑄扭了扭手腕把他甩开,眉眼间尽是冷淡,缓缓道:“魏大人方才的举动若是被豫王晓得了,不知是何后果”她又笑了一下:“还是说,魏大人自恃殿下的信任,以为调戏王妃也不是什么重罪”
魏襄面色煞白,满脸的难以置信,他轻轻唤了一声:“芷罗……”
又唤了一声。
再唤一声。
低缓憔悴,仿佛在祈求她的怜悯。
仪瑄表情逐渐僵硬,喉咙发涩,难以开口。
为什么明明这个男人背叛了她,可是他作出这样姿态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难过,甚至,忍不住想去相信,他此刻的悲哀是真诚的……
这个为了讨好她,挖空心思搜罗天下奇梅,每日清晨给她折一枝梅花的男子,这个陪她饮酒、陪她在山野烂漫处,策马野炊的男子,这个只要在她伤心时,一定会放下所有事情来陪伴她的男子。
他忠诚的面孔下藏着另一张脸。
她是养虎为患,自讨苦吃。
她眼神摇动,情绪慢慢散去,只余下疏远和客气。她说:“魏大人,您认错人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神色淡然,“下次,不要再认错了。”
说完,她转身,翩然离去。
信仰瞬间支离破碎,魏襄眼神痛苦。真的是他多想了吗她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凝望女孩儿离去的背影,他的心渐渐变得冷硬平静。荒唐……他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这世上没有女人配和她相提并论……把旁人认成她,是对她的侮辱……
魏襄在原地立了许久,下属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狐疑上前道:“大人,您没事吧殿下要我们问的话,您问了没有”
魏襄恍然想起,赵臻要他问仪瑄喜不喜欢这些东西,如果不喜欢,可以再送别的来。
他抿了抿唇,“走吧。”
赵臻送来的东西,摆满了院子,陆续被搬进几件空着的厢房。魏襄一行离开后,温家更热闹了,凡是沾点亲带点故的,甚至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全都提了礼来温家作贺。
豫王要娶亲了,娶的还是温家的女孩儿,她们也与有荣焉。
刘氏作为仪瑄的生母,自然是得了不少奉承,走路都是飘的。被人忽悠了几句,便命丫头请仪瑄过去见亲戚。
仪瑄最讨厌这些人。上辈子她风头刚盛时,就有很多不知哪门子的亲戚,仗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她一怒之下,
把那些人全都按罪论处,甚至还摘了一名“侄子”的脑袋,这才消停了。一个个亲戚全部偃旗息鼓,大气儿也不敢喘。
还要卷土重来
她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不去。”
不过一会儿,红玉急急赶过来,一推窝在炕上的仪瑄,恨铁不成钢道:“你倒是自在!快出去看看罢!”
“怎么了”仪瑄揉了揉眼,午后正是发困的时候。
红玉一屁股坐在炕沿,边翻白眼边道:“我都看不下去了。那些个亲戚真讨厌。看见庭院里豫王送来的聘礼,一个个眼睛都要冒绿光了。好多小孩子看见就要,大人们也不管,跟娘说了几句好话,就一个个的抱了满怀的金子。那是你的东西!我都不会跟你要的,那些人也太无耻了!”
仪瑄听了也皱眉。不是她小气,
第二十五章 寒夜,冷雨,和她
傅繇办事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将闹事的人控制住。这些人也是欺软怕硬,一见是王府的人,立刻偃旗息鼓,方才的嚣张气焰一点儿也寻不见。
侍卫们把各人怀里揣着的金锞子等物夺回来,开箱子重新整理好,又盯着小厮搬入厢房。傅繇见事情料理的差不多,走过来问仪瑄道:“怎么魏大人不在今天这事儿该是他负责的。”
魏襄大概很不想看见她……仪瑄心内一哂,答道:“魏大人公务繁忙,我怕耽误他的功夫,就请他先回了。”
傅繇听了一皱眉,却也没说什么,轻叹一声又问:“那姑娘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她们说自己是姑娘的亲眷,我不好为难,还得看姑娘的意思。”
仪瑄点点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把她们都带过来。”
傅繇朝侍卫们比个手势,侍卫们便押着众人到了仪瑄面前。
仪瑄站在三级石梯上,尚显稚嫩的少女的脸其实是没什么威慑力的,偏偏一双眼,生的又冷又媚,如寒冰上流转的点点碎光。众人便不禁有些发怔。
她浅浅笑开,“有些话,还是乘早说明白的好。我自小仰慕嘉柔皇后行止,自然事事向皇后看齐。若被我知道,有人仗着我的名号在外作威作福,我定让有司重重的罚。同样,若有人诋毁我温家的名声,那便是造了口业,当以罪论处。有人不服,可尽管去衙门告状,我不拦你。”
众人大惊失色,没曾想这丫头和温芷罗是一路的狠角色,杀伐决断,竟丝毫不像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她们敢怒不敢言,毕竟在场的,都是卫所的精兵。
“今日的事,我姑且可以不追究。”仪瑄面色稍缓,“谢谢诸位的礼,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她回头看了双儿一眼,双儿会意,去屋里捧来一盘银锭子,挨个儿发到那些人的手中。众人有种被随意打发的屈辱感,却并不敢说什么,还得忍耻称谢。
“日后若无人去请,诸位就不用过来了。祖父公事繁忙,怕无暇接待诸位,祖母又喜静,最怕有人吵闹。至于我娘要主持中馈,更是无暇分身。”仪瑄神情冷淡,“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诸位请回吧。”
傅繇站在仪瑄身侧,忍不住扭头去看她。这小丫头当真不简单。脑子清楚、办事利落,虽然薄情了点,却也没给人落下什么口舌。他原本还怀疑,温仪瑄出身一般,能否当得王妃之尊。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能叫豫王殿下看上的人,怎么可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他笑了,准备把今日之事,完完整整的跟豫王汇报一遍。
打发完一众亲戚,傅繇也跟着告辞。仪瑄跟红玉进屋,打算安慰惊魂未定的刘氏。
“妹妹,我以前竟不知道,你是这样厉害的!”红玉重重一拍仪瑄的肩膀,难得夸奖了她一句。
刘氏正在被婆婆训斥,局促的站在那里,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二夫人对今日媳妇的行为很不满意。都是要和豫王结亲的人家了,竟然还闹出“抢聘礼”的丑事,传出去,外人不知要怎么笑话呢!仪瑄入了王府,那些贵妇们会怎么刻薄她只会说仪瑄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家里都是些粗鄙人。
刘氏是传统的无知妇人,贤良淑德,却也没什么脑子。二夫人当初选她做儿媳,也是因为不喜欢太机灵的,所以才挑了个笨的。没想到调教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二夫人见红玉和仪瑄进来,便住了口,不悦的瞪了刘氏一眼,向仪瑄招了招手,“三丫头过来。”
仪瑄走过去,微笑着说:“人都走了,祖母放心吧。”
二夫人把仪瑄拉进怀里,轻声叹道:“你这孩子,竟有这份气魄……只是你话说的太绝,一大家子,还是和和气气的好……我虽觉得无妨,但你祖父……他是个古板人,难免要教训你了。”
温博高自然是古板的,否则怎么会七八年都不升一升官职。
仪瑄笑了,“我不怕。”
二夫人又慨叹一声,幽幽念道:“你还真像你姑姑……她得罪的人太多,才有了这样一个下场,你可别真的学她……”
仪瑄沉默了一阵,笑答:“好。”
夜里下起了雨。冷风飕飕,细雨萧疏。赵臻刚从宫里回来,手里握着赐婚的御旨,脚步匆匆进了屋,褪下微微沾湿的外袍,首先做的,便是把那御旨放进玉匣子里。
傅繇紧跟着进来,关上门,向赵臻行过礼后问:“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赵臻答:“跟皇上喝了点酒。”
傅繇遂把白天温家发生的事告诉赵臻。赵臻开始时只是笑,到后来仪瑄跟众人划清界限的一段,面色逐渐变得凝重,甚至于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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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屋里只点了一盏蜡烛,昏暗的很,傅繇没发觉赵臻的不对劲,继续笑道:“殿下好眼光,王妃如此能干,日后必能成为殿下的贤内助。”
赵臻冷笑了一声,默默捏紧了手边的茶碗,“你说她能干”
“……不是么”傅繇有点不明所以。
赵臻神色冰冷,慢慢拉扯出一丝讥讽笑意。
他娶她,何时是因为她能干了
她在他面前,永远柔软娇憨似刚盛放的娇花,荏苒可怜。他竟没发现,她还有如此杀伐决断的一面。
之前她去找赵慎,他没怀疑,以为她的心计做不了什么。如今看来,她未必如他想的那样单纯。
第二十六章 可是为了我?
不记得这是在冷风中的第多少个时辰。
冷风灌进祠堂里来,夹带着冷雨,吹人肌寒。仪瑄一开始还觉得冷,后面就没了知觉,膝盖也酸痛到麻木,整个人脑袋都是昏胀的。她想起了小时候赵玉柔的欺凌,想起了儿时的她和赵晏。她必须迫使自己去想些事情,才能勉强维持住清醒。
以至于,她压根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直到,一个怀抱拥住了她。
她朦朦胧胧的抬起头,发怔盯着来人。寒冷让她变得迟钝,却足够看清男人眼底的疼惜和隐怒。
赵臻用氅衣裹紧了她,她像个粽子似的,被男人蛮横的抱住。他很用力,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揉着她的脑袋。男人的身躯温暖的像个火炉,就算半跪着也仍是高大的,仪瑄没觉得不舒服,反而依赖心起,埋首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前,眼眶酸软,泪水打湿了男人胸前的衣襟。
赵臻最后一点戒备之心也卸下,伸手捻了捻女孩儿的耳垂,嗓音低哑:“冷吗”
仪瑄点头,“冷。”
赵臻叹息了声,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女孩儿的额头,下巴上一圈淡青的胡渣硌着女孩儿娇嫩的皮肤,怪痒的。仪瑄没有反抗,只是有些拘谨,怯生生看着赵臻问:“殿下怎么来了”
男人眸色深沉,盯着仪瑄的小脸看了许久,呼吸渐渐的烫了。他抿了抿唇,一把将女孩儿托起来,轻轻松松抱着她向外走。
仪瑄吓了一跳,霞光飞面,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赵臻说:“抱着我。”
仪瑄才伸手,缓缓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心跳得奇快,一下下像是在打小鼓。她指了指祠堂里的红玉,道:“姐姐怎么办”
“自有人来接她,先担心你自己。”
听了这一句,仪瑄便不再说话了。男人身上的热度使得她被冻僵的身体渐渐苏醒过来,越发贪恋他身上的温暖,不自觉的就把脑袋靠在了男人的肩上。女孩儿气如幽兰,甜丝丝的萦绕着赵臻的口鼻,在他的脖颈间浮动。
赵臻觉得心口有一团躁动的火苗,这凄风苦雨也吹不灭的。
他低头看了女孩儿一眼,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仪瑄眨眨眼,羞涩道:“殿下……是专程……为我过来的吗”
赵臻一阵语噎,“不是。”
不是还真别扭呢。仪瑄在心里暗笑,继续问:“可是现在都快子时了,殿下来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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