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曜桑
连陆兄都看不上,多傲气一姑娘!
昨晚上饭桌上猜陆兄这次未必搞的定的那人拍着胸脯道:“我说什么来着!人小姑娘烈着呢!陆兄在一个姑娘身上栽两回,怕还有第三回第四回!”
陆昭朝他投来一个凉凉的眼神。
那人打个寒噤,立马住口:“得,陆兄,我什么都没说,祝您重振雄风收复失地!”
“……”这什么糟糕的台词。
一帮人出去吃早饭,陆昭下楼的时候往大堂扫了一眼,没见着小姑娘,便逮着个店伙计问:“小姑娘人呢”
店伙计一脸懵,想了想,他说的应该是昨天那个姑娘,忙道:“那姑娘走了,今天刚开店的时候就走了,可能急着赶路。”
陆昭愣了一会儿。
走了
他抿了抿唇,脸色有点儿不好看,那伙计道:“公子要是没事儿我就去干活了。”
“等等。”陆昭拎着伙计的衣领把人给拽回来,“她叫什么名字”
住店都会到掌柜那儿登记,因此小姑娘的名字那登记册子上应该有。
那伙计看他一眼,心想你连人家小姑娘名字都不知道呢就问啊问的,可见是个心怀不轨的痴汉。伙计默默鄙夷了他一下,赔笑说:“这我哪知道。”
“你们登记的册子上没有”
伙计摊手,“昨儿个登记的是那姑娘身边的一个仆从,只写了那仆从的名字。”
行吧,就算是个仆从的名字也聊胜于无,陆昭继续问:“那仆从叫什么”
伙计扭了扭身体,“您放手,我给您翻翻啊。”
元福回到京城后不久,两位嫂嫂要去寺庙上香,带她同去。元福没什么要求富足的,有口无心的跟着嫂嫂们上了炷香。上完香后两位嫂嫂跟寺里的方丈聊了起来,元福觉得无聊,就独自走出去逛逛。
天气晴好,暖风熏得游人醉。
元福在寺庙里闲逛,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她以为是婢女星儿,便懒洋洋道:“别闹,你回去告诉嫂嫂,说我逛完了自己回去。”
随后,她听到身后人笑了一声。
这笑声她太熟悉了,元福一愣,心想自己总不至于这么倒霉,哪哪都能碰上那个姓陆的。转过头,发现姓陆的桃花眼微翘,笑容懒散又轻佻,正注视着她。
元福:“……”
“之前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陆昭问,“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打招呼是礼貌,你懂不懂”
元福:“……”呵呵两声,说:“朋友之间打招呼,仇人之间就不必了吧”
陆昭挑眉:“仇人”
元福煞有介事的点头。
陆昭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就算是仇人,那也是你欠我。我是你的债主。”陆昭两根手指搭上左脸颊,轻轻敲了两下,笑了。
元福:“……”这人不仅阴魂不散,还很记仇。
“我不是已经请你吃了饭了吗二者相抵,我不欠你了。”元福赶紧撇清关系。
“你怕是忘了。”陆昭低头,凑近一点儿看她,两人之间大概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陆昭的眼皮很薄,双眼皮的弧度像把扇子,尾端打开,睫毛密密匝匝围着,微垂,落下一层阴影。
元福像被箍在原地不能动,就这么跟他对视着,耳朵不自觉的开始发烫。
陆昭看了眼她泛红的耳尖,笑笑,嗓音说不出的低沉暧昧:“你吃了我的桂花栗子糕。”
明明是一句正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道。
元福瞳孔微微放大,愣了片刻,
番外 昭夕有福(五)
当晚回去,元福向二嫂魏庭兰打听陆昭的消息。
魏庭兰正在做针线,闻言惊讶的看她一眼,“你怎么想起问他了”
“……”元福尬笑。
魏庭兰十指纤纤,对着布帛刺下去,若有所思道:“哦对,我忘了,陆昭也在国子监上课呢。那他现在跟你是同学。不过你离他远点,少招惹他。”
元福好奇问:“为什么呀”
魏庭兰娓娓道来:“自从爹爹还政,朝廷由陛下做主之后,这朝中的局势便越来越风云变幻。原先追随爹爹做事的那一批人都不如原来风光了,朝中兴起了不少新秀。这陆家便是其中之一。陆昭是陆大人的唯一的嫡子,在京城横行霸道,曾经出手打人把人打到半身不遂。”
魏庭兰停下针线,认认真真的警告元福:“你可千万别跟他打交道,否则你哥哥要生气了。”
元福:“……”
我能说我不仅打交道了,还成了他同桌么
国子监生上课的时间早,元福还没适应的过来,第二天赖在床上不肯起。等到国子监的时候,已经足足晚了半个时辰。
夫子正在讲课,元福站在门外喊“夫子”,结果夫子没听到似的不搭理她。
国子监的规定,迟到者要罚站一上午。
星儿把这个规定告诉元福,元福认命的垂下脑袋,挪到墙边,靠着墙把眼睛眯上,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
为了赶过来,她连早饭都没有吃呢。
屋里突然有了一阵骚动。
陆昭站起来,肆无忌惮的往外面走,夫子震惊的指着他问:“你干嘛去!”
陆昭笑眯眯的看着夫子,说:“我有点儿困,自己去外面罚站。”
夫子:“……”
同窗:“……”
这话说的夫子无法反驳,老脸一阵僵硬,而后摸了摸灰白的胡须,不耐烦的摆手:“罢罢罢,你要站就站。”
陆昭从容不迫的走出去了。
下面的学生们激动的窃窃私语起来。看到没!大佬见不得爱人受一点委屈!罚站还要成双成对比翼双飞!
多么浪漫!
元福脑袋靠在墙壁上,一点一点的,睡的昏昏沉沉。陆昭伸手向星儿比了一个噤声,然后手臂穿过元福的后颈,扶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他个子太高,要让小姑娘靠的舒服还特地曲着腿,把自己的高度降低一些。
元福察觉有人搂着她,便醒过来。
小姑娘伸手揉了下眼睛,看见陆昭近距离的含笑的脸,以为自己做梦了。
天哪,她竟然做梦做到陆昭抱着她
这么羞耻的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又重新揉了一回眼睛再睁开。陆昭笑了一声,低头把下巴搭在她的脑袋瓜上面,说:“没做梦,我在呢。”
“……”
元福心说我能再抽你一巴掌不
“你……”元福慌张的四处张望,还好没人朝他们这边看,连忙推开陆昭:“大庭广众之下,你这、这……成何体统”
“怎么不成体统了”陆昭就着她的话问。
元福气的瞪他一眼,扭过去站远点儿不跟他讲话。陆昭摸了摸鼻子,说:“别生气,我就是看你睡着了,头就快点到地上去了,怕你摔破头,所以借个肩膀给你用用。”
完了还特意加一句:“没别的意思。”
什么叫没别的意思
就是说她自作多情喽
“我也没觉得有别的意思。”元福不甘示弱回敬他:“就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虽然我们是同窗,但男女授受不亲,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
陆昭笑的桃花眼顾盼神飞,“终于承认自己是女的了”
“……”
陆昭走过去,元福还是站在原处没有挪,只是不看他,他掩嘴咳嗽两声,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提溜到元福眼前,问:“吃不吃”
元福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然而她挪开眼,决绝道:“不吃。”
这种当她已经上过一次了,不会再上第二次。
陆昭看她脸色苍白,而且刚刚看点心的眼神……很渴望,就知道她大概是没吃早饭来的。陆昭舔着唇笑了声,慢条斯理的把点心打开,说:“本公子特地为你买的,你竟然不吃这荷花饼香甜不腻,甜中带有莲子的微苦,吃一口便停不下来。最好再配上热茶,一咬下去,满口生香。”
元福:“…………”
姓陆的不说话是会憋死吗
陆昭把荷花饼放到她唇边,劝诱:“来,元福吃一口。”
元福顽强挣扎。
“尝尝看,要是不好吃你打我。”
元福负隅顽抗。
“可惜了,你若不吃,我便只好自己吃了。不过你要是愿意吃我咬过的,我也不嫌弃。”
陆昭慢慢把食物从元福眼前抽走,元福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失去这个荷花饼,情急之下一口咬在饼上,两颊鼓起来,美滋滋的品尝。
真的好吃耶!
陆昭忍笑看着小姑娘吃东西,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抹去嘴角的碎屑,“慢点儿,都是你的,别噎着。”
然后自然而然的支使起星儿:“去沏盏茶。”
星儿:“”
不过星儿也不忍心主子被饼噎着,就默认了陆昭的使唤,去茶房沏茶。
元福把饼接过来,边吃边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的”
陆昭坦然答:“不知道。”
元福不解的看他一眼。
“就是想带东西给你吃。”陆昭含笑望着她:“京城有哪些好吃的我最清楚了,每天给你带一样。”
元福突然心跳加快。
听他这么说,竟然还有点儿高兴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赵元福你清醒点儿,人家逗你
番外 昭夕有福(六)
第二天元福没敢赖床,但也是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起。急匆匆梳洗吃早饭,想起来答应陆昭要给他带吃的,然而自己赶着去上学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就随手抓了饭桌上两个龙眼包子带去。
当她把龙眼包子摊在陆昭面前时,陆昭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你这……”陆昭指着包子说:“有点儿敷衍啊。”
“你要是不吃我就还我。”元福心说这人真麻烦,有的吃还挑,旁人想进王府吃顿饭是容易的事儿吗我还特地给你带了两包子来。
陆昭笑笑,“我没说不吃。”他拈起一个,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味道是真的好。
鲜香不腻,皮薄,有股糯劲儿,唯一的缺点是有点儿冷了。
陆昭开始算:“我为了给你买吃的早上早起一刻钟,你就随手抓两个包子给我,是不是有点儿不公道”
元福心虚,“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对你好,你牢牢记着就行了。”陆昭又咬下一口包子。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元福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怕他看见似的,扭过头去,不讲话了。
小姑娘还是有很乖的时候的。
比如现在。
陆昭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四天后。
下午又轮到射箭课,教课的人又是那位老将军。老将军对元福的印象尤其深,一上课就让元福站出来,让元福当着大家的面来一箭。
这几天陆昭的训练还是卓有成效的,元福已经能稳稳射到靶子上,虽然准头欠佳。但是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射箭,她还是不太敢。
就像你一个人在屋子里唱曲儿可以唱的肆无忌惮,但是在大街上就只敢小声哼哼。
一个道理。
“怎么都五天了还是不行江延你当上我的课是来玩的我告诉你!指不定你们当中有谁未来就上战场了!连射箭都不会,到战场上只会成为敌人的俘虏!”
老将军慷慨激昂的训斥元福,元福低着头,偶尔在他声音特别大的时候会抖一下。
后面的学生有窃笑的,有无动于衷关我屁事的,也有听到上战场感到忧虑的。
陆昭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左手搭在元福的肩上把她往后带了一带,自己站在老将军面前,笑容可掬:“老师消消气,容我同江延说句话。”
少年身材高挑,看人的时候也不低头,眼光向下,懒洋洋的撂着眼皮子,嘴角勾起来,笑的漫不经心,却丝毫感觉不出和善。
老将军也知道适可而止,就顺着陆昭的台阶下了,让大家稍等。
陆昭转身拍拍元福,“过来。”
小姑娘乖乖的跟着去了。
说实话,虽然陆昭这人很不靠谱,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元福还是很感激他的。
而且,她还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种,这个人很值得依赖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真是容易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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