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曜桑
二夫人看着仪瑄,微微扬起笑容:“王妃送给你们,你们就收下,哪里学来的小家子气”
她很欣慰,仪瑄也会收买人心了。刘氏注定是个撑不起来的,竟然生了个这么聪慧的女儿。
文绣领着仪瑄、双儿出府。
因两人穿着三等丫鬟的衣裳,又一路低着头,并未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三人很快来到温府的后门,文绣先出去看了一圈,回来告诉仪瑄:“没有人,王妃快走吧。”
仪瑄谢过她,和双儿悄悄的走了。
温家四房虽然分了家,宅邸却靠的很近。大约半盏茶功夫,仪瑄就抵达了四房的大门口。温长柏的人将她们接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长柏叔叔。”仪瑄走进书房,乖巧的向温长柏行了礼,神情恬淡。似乎昨晚上,跟温长柏闹的很僵的人并不是她。
清晨的阳光洒了书房满室。温长柏伏案整理经义,点点头:“王妃来了。”
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仪瑄一哂。向双儿使个眼色,双儿便退下了。仪瑄走到温长柏的右手边,乘温长柏不备把他的笔抢走。温长柏愣了下,抬起头来皱眉:“你干什么”
仪瑄知道他在为昨晚上的事生气,吐吐舌道:“我不是故意叫双儿打晕你的……情势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女孩儿面带愧意,抱起他的胳膊来摇了又摇。温长柏渐渐心软,最终叹息一声:“我只是担心你。”
他怎么会生她的气呢他气的是自己。
气自己中了赵臻的圈套,还要她费心思去挽救。
“我不是好好的嘛”仪瑄冲他甜笑。
昨晚的不快在只言片语中散去,温长柏揉了揉女孩儿的头发,轻声问她:“你这一大早的来找我,有事”
“的确有事。哥哥,你要带我进宫。”
温长柏满脸疑惑的表情。
“我担了豫王妃的身份,行动有许多人看着。这回我是从二房悄悄溜出来的,二夫人帮我打掩护,所以,名义上,我现在还在二房探亲呢。”仪瑄调皮的眨眨眼。
“那你入宫,是要见谁”温长柏问。
“赵晏。”
温长柏不觉捏紧了手指,冷冷道:“你想让他帮忙别忘了,上次萧太后往你身上泼脏水,他可是一句话都没帮你说。”
仪
瑄苦笑,“不是帮忙,是他为自己招揽羽翼,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
温长柏略一思忖,已经明白了仪瑄的意思,心中还是笃定的,且不想再跟仪瑄闹什么不快,便点头:“好,那你扮作我的书童,随我入宫吧。”
此时刚刚散朝不久,赵晏回到乾清宫小憩,用早膳。忽然有太监来报,说温侍讲求见,他有些诧异的抬了抬眸,“哦”
温长柏很少主动求见。
他倒并不很喜欢温长柏,只是看在温长柏是芷罗哥哥的份儿上,对他格外关照罢了。
赵晏放下筷箸,接过宦官递上来的绣帕擦了擦嘴,“让他先去偏殿等着。”
无意中瞥到绣帕上的图案是红梅堆雪,似乎是比照他的画绣的,便笑起来,问那宦官:“这帕子是谁送来的”
宦官答:“是戚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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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反目
仪瑄听到赵晏这话,满心欢喜被凉水浇透,怔怔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样看着我”赵晏微笑。
凡事留余地,抓住对方死穴步步紧逼,方是谈判之道。
这是仪瑄亲自教给赵晏的。
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吧,陛下想要什么”仪瑄挑明。
赵晏略微纳闷的看着她,这个女孩儿——性子也忒直爽了。他习惯和那些圆滑的大臣们周旋,碰到这么直率的,还真有点语噎。
他低头咳嗽两声,“朕要你答应三件事。”
“哪三件”
“暂时未定,需要你做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仪瑄咬牙:“一件。我只答应你一件。而且不许让我杀人,也不可以是任何违反道义的事。”
赵臻唇角一哂,眼神嘲弄:“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朕讨价还价”
说的好听些,她是豫王妃——豫王的正妻。可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他用来牵制赵臻的一颗棋子。
还挺把自己当回事儿。
仪瑄深吸了口气,她得忍,可她真的恨不得拍案而起把赵晏骂一顿。
让他救她的下属,有那么难!
“陛下不救人也可,妾身自会想别的办法……只是江七白等人日后效忠谁,就难说了。”
仪瑄起身告辞。赵晏见她神色怏怏,竟难得的有些心软,喊住她。
“陛下还有何事”仪瑄声音中都透着股不情愿。
赵晏莞尔,“朕答应你。”
他和赵臻之间的龃龉早不是一日两日了,乘救人的机会,让江七白等人真心顺服于他,对他而言,利远大于弊。再加上温仪瑄的承诺,终究是他赚了。
“多谢陛下。”嘴上虽这样说,女孩儿的表情却只淡淡的。
将近正午,仪瑄才重新回到二房。步履匆匆走到上房一看,红玉就坐在廊下,浑身缟素,拈了两根草在手中把玩。
她放缓了脚步。
“王妃,大小姐怎么穿成这样……”双儿很吃惊。
仪瑄淡淡瞅了双儿一眼,双儿立马明白过来——大小姐是在为吕颍之服丧!
吕家现已败落了。吕公子的丧礼,温家为避嫌,也为不影响红玉的名声,没允许红玉去。红玉哭了几天,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又是烧纸钱又是抄经书,每日素钗衣环,人都瘦了一大圈。
仪瑄苦涩道:“她是来找我的。说起来,吕颍之的死,我脱不了干系……”
双儿不忿:“与您有什么关系吕颍之是自杀!”
仪瑄摇头,“事已至此,你还觉得吕颍之是自杀”
有人要给她安一个淫妇的罪名,奸夫死了,那么她的罪名,就洗脱不掉了。
她从宫里活着出来了又怎样整个京城,上至天子嫔御,下至黎民百姓,全都将她看做十恶不赦的淫妇。
只不过碍着她豫王妃的身份,不敢骂到她脸上来罢了。
仪瑄下了游廊,站在红玉面前。红玉慢慢将脸抬起来,一声不吭的盯着她看。那目光中有恨意,有嫉妒。
全京城都在传她的谣言,红玉不会不知道。
红玉站起来,手一抬很响亮的在仪瑄脸上甩了个巴掌,骂道:“贱人。”
她的声音很冷静,濒临崩溃的那种冷静。
仪瑄只是默然受下了。
双儿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主子不让她插手。
红玉的身子微微颤抖,双唇哆嗦着,抬手又是一巴掌,不过这回手腕被仪瑄禁锢住,动弹不得。
“我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儿上,让你一巴掌……没有第二次。”
两人对视僵持了很久。红玉忽然冷笑起来,说:“不,我不是你姐姐,我不配做你豫王妃的姐姐。”她将手抽走,掸了掸自己衣上的浮尘,向仪瑄福了一福:“豫王妃大人有大量,告辞。”
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谊可言了。
仪瑄深吸气,伸手拉住她:“你宁愿相信外面人的那些谣言,也不愿相信我”
“谣言”红玉失笑,“我亲眼所见,你还敢说是谣言可鄙的人是你。一直诓骗我,说你不喜欢吕公子,结果呢”
双儿忍不住插嘴:“那日是吕公子意图对王妃不轨!跟王妃没有关系!”
红玉瞪了双儿一眼:“你还真是养了一条忠心的好狗。”
“红玉!”
红玉冷笑一声,不讲话了。
“你亲眼看见,事情如何你再清楚不过,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你我血脉相连,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清者自清,不在乎外人诋毁。”
仪瑄放开红玉,神色漠然:“我会劝祖母,让你去吕家灵堂拜上一拜。但是,红玉,记住你是温家的女儿,别丢了温家女儿的骨气。”
红玉心中微震,沉默半晌道:“多谢。”
其实她分明知道……那日是吕颍之强迫仪瑄的,从仪瑄的挣扎就能看出来。可是要她相信颍之哥哥是那样卑鄙的一个人,她做不到……
红玉咬一咬牙,转身离开。
仪瑄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红玉的背影不见,她微微苦笑起来,然后一抬头,看见二夫人靠在窗边看她。
二夫人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仪瑄和双儿走进去,先把衣服换了,文绣和锦绣出去倒茶。仪瑄坐在二夫人对面的炕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红玉这孩子……”二夫人叹息:“从小被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仪瑄恢复神志以前,红玉是家里唯一的嫡女,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怎么娇纵怎么来。二夫人早知道红玉对吕颍
第五十八章 守皇陵
平娘立马喊了几个婆子,站在阶下待命。她们都是做粗活的,平时没机会见到府里的主子,听见是王妃传唤,一个个都巴不得一声,上赶着过来。
茶瓯香篆是通房丫鬟,待遇比平常丫鬟要好,两人住在一间院子里。仪瑄带人赶过去时,茶瓯正替香篆染蔻丹。两人有说有笑,香篆一抬头看见仪瑄进来,唬了大跳,忙推推茶瓯:“王妃来了。”
两人跪在地上行礼。
仪瑄不叫她二人起来,慢慢绕着她们踱步,蓦地停下,跟平娘说:“带人去搜屋子。箱笼里,床底下,哪里都别放过,凡是可疑的东西,都清出来摆到院子里。”
平娘应诺,带着几个婆子往屋里去。茶瓯香篆哪见过这副阵仗,吓的都呆傻了,话也说不出来。等回过神,才连连磕头求饶。
双儿扶仪瑄在石凳上坐下,递上新泡的花茶,劝道:“王妃喝口茶润润,别叫两个丫鬟气坏了身子。”
仪瑄接过茶抿一口,直瞅着地上两人冷笑:“丫鬟她们要欺到本宫头上来了罢!”
茶瓯香篆闻言一惊,知道王妃此怒非同小可,跪爬到仪瑄面前,涕泗横流:“奴婢不知何处得罪了王妃,惹得王妃生这么大的气,还请王妃明示……”
“不知道”仪瑄把胳膊枕在花岗石桌子上,似笑非笑看着她们,“当着本宫的面装傻,背地里又是怎么嚼舌根的”
两人听了,面色唬的猪肝一般,却还硬着头皮抵赖:“王妃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仪瑄轻蔑笑了声。双儿上前一步斥道:“听不懂也没关系,满府的下人都可作证!随便叫几个过来,把你们编排王妃的混话,一五一十的再说一遍!”
双儿这丫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仪瑄甚感欣慰。
茶瓯不服气:“我们何尝说什么了王妃看不惯我们,想打发我们出府,也不必特地安上这样一个罪名!”
仪瑄正用银匙搅动碗里的蔻丹,突然就把银匙一摔,面无表情冷盯着茶瓯。茶瓯被她看的心虚起来,半垂眼帘,却还是倔强的神色。
“怎么做,还要本宫教你”仪瑄看了双儿一眼。
双儿是她的贴身大丫鬟,惩罚个犯了错的丫头,绰绰有余。
“奴婢懂了。”双儿领会,走到茶瓯面前,响亮的掴了她一巴掌。双儿习过武,手上厚厚的一层茧子,打起人来生疼。
茶瓯被打的头歪过去,脸颊火辣辣的,立时五道红印子浮现,又红又肿。她张嘴愣愣瞪着仪瑄看,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
她是恭太妃生前的婢女,这府中,谁不给她面子竟然、竟然被一个地位还不如她的丫鬟教训了!
“你!”茶瓯又羞又恼,狠狠剜了双儿一眼,不甘道:“就算奴婢是下人,也不是任人糟践的……”
仪瑄笑了:“你心里是不是盘算着,向人宣扬本宫虐待下人、尖酸悍妒”
“……奴婢不敢。”
平娘带着几个婆子搬了箱笼过来,仪瑄且不理茶瓯,转向平娘问:“这是何物”
“王妃看看就晓得了。”平娘一笑,命婆子把箱子打开。这箱子原本是上了锁的,她们找不到钥匙,就拿锤子砸开。
仪瑄定睛看去——
最上面一层,铺了厚厚的蜀锦,颜色俏丽花样新鲜,没个百两银子一匹是买不到的。掀开蜀锦,是两个剔红的漆盒,里面装的是两套完整的赤金累丝宝石头面,一套起码也值五百两。平娘又把漆盒移开,最下面,竟然铺了一箱底的金条!
金子明晃晃的诱人,不仅婆子们移不开眼,就是仪瑄,也满心的惊愕!
这一个箱笼,得值多少钱!
平娘道:“茶瓯香篆每人一月只有五两银子的月例,竟不知这一箱子东西,从何而来”
她这话虽是对仪瑄说的,眼睛却瞄着茶瓯和香篆。茶瓯抿了抿唇,“是王爷赏的。”
“话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平娘含威不露,“王爷赏赐,府库会有记档,我只消查上一查,就知道姑娘说的话是真是假。”
茶瓯难以置信的盯着平娘,咬牙切齿:“你竟一点情分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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