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如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翩百里
四人离开后,一人从暗中出来,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御郝参见殿主。”
梅容宇恢复邪肆的表情,语气低沉,道:“全部处理掉。”
“是。”御郝不敢有半分异议。站起身后拿出怀里的一瓶药水,运起内力吸起瓶中的药水,对着晕过去的一众黑衣人撒去。
黑衣人们突然惊醒,瞬尔只觉疼痛蔓延全身,如同皮肉生生剥离,或如同在火上灼烧,生不如死,一时间,嘶叫声响彻了整个云霄。
仿佛见惯了这个场景,梅容宇脸上毫无波澜,内心却在想:
凡是敢动霜儿的人,通通该死。我会让你们知道动她的代价。
一盏茶后,痛苦的叫声消失了,地上的尸体也全部消失了,余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气味。
梅容宇一甩袖离去,御郝也眨眼间消失。
白霖霜施展轻功行一段距离后,一种不详的预感毫无意料地袭来,蹙了蹙眉,她对三人说道:“回去。”
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望天崖方向飞去。墨泠三人虽疑惑,却也加快速度,跟上白霖霜。
四人很快来到望天崖,陆续停在地上。白霖霜看着周围消失的黑衣人,以及空气中残留的几分化尸散的气味,忽觉心尖一股怒气在升腾,又夹杂着几分颤栗,折磨着她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人,质问他凭什么这么做。
几秒钟后,轻吐一口浊气,白霖霜敛住所有
第二十五章 府内齐用膳
进入大门后,面前一座座建筑群精美绝伦,富丽堂皇。黛青色的琉璃碧瓦缀满整个白王府,雕栏画栋,九曲回廊蜿蜒缠转,地面点缀着各种五彩石,曼妙的场景似是梦中一般。
亭台楼阁,环环绕绕,碧水烟云,美不胜收。
王府的膳房便在进门内的不远处,众人很快来到王府的大厅。
白霖霜打量着这个气势恢宏的厅阁,透着古朴质感的檀木地板整整齐齐地铺在脚下的地上,并铺上质地精良的花纹布匹,四处墙壁皆是上好的颜料涂抹而成,饰以笔锋出奇的名家泼墨和富有文艺年代气息的新雅陶器,珠帘浮动。
厅内摆着十张巨大的雕花圆桌。
一路上花静怜也是嘘寒问暖,白霖霜几乎有问必答,尽管说的话很少。
白潇南和花静怜领着白霖霜走向最靠近门外的那方圆桌坐下。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地坐在其他圆桌上。
等众人坐好后,下人开始端着各种佳肴穿梭其间,不一会儿,桌上的桌上的菜便有三十多道。
白霖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各种菜肴,不仅有平常的炒菜,更有许多她见所未见的。这些菜卖相都还不错,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花静怜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即使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坐着。
“来,霜儿,尝尝这个‘糖醋鱼卷’味道如何”花静怜拿了一双干净的檀筷夹了一点她面前的一盘东西,放在白霖霜的碗里,眼神满含温暖。
白霖霜夹起那名为“糖醋鱼卷”的菜,优雅地放进嘴里轻轻咀嚼。顿时,醇香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白霖霜觉得那香味实在令人意外,她甚至觉得内心也是甜的。
以前听到一首歌,歌词里说:“以前,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现在,当爱上一个人时,身体是暖的,心也是甜的。”
虽然用来形容这种场景有些违和,白霖霜却觉得,此时此刻,心里确实是甜的。
白霖霜淡淡说道:“味道不错。”
花静怜心里一喜,又夹了一点另一个盘子里的东西,放在白霖霜的碗里,又温和地对白霖霜说道:
“再尝尝这个‘雪月羊肉’,看看好不好吃。”
白霖霜依言,夹起碗里的羊肉,咬了一点轻轻放入嘴里,咀嚼一番,一种与现代完全不同风味的羊肉香气刺激到白霖霜原本有些失味的蓓蕾。白霖霜将整片羊头吃了下去,果然还是那种味道。
白霖霜心里暖暖的,不仅因为这个肉,更是因为花静怜的关心。
虽然离开了老头,但自己还是幸福些,老头却是孑然一人。
心里微微酸涩。若是可以,她多想将他接来。只是,人各有所求。他如今所求的,不是她如今求得了的。
花静怜看着白霖霜将整片羊肉都吃了下去,开心地说:
“霜儿,好吃吗”
白霖霜点了点头,“很好吃。”
花静怜又欣喜地想要再夹给白霖霜。白霖霜出言:
“可以了,母妃自己也需要多吃点,不然我会担心的。”
说完,另拿起一双筷子夹了就近的一样菜放进了花静怜的碗里。
花静怜受宠若惊,夹起碗里的菜像是舍不得吃,又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能将它放到嘴中,后又像吃到什么美味一般,享受地将它嚼碎,咽了下去。
桌子对面那个大腹便便的人,也就是白霖霜的——二叔,脸带笑意的看着白霖霜道:
“霜儿真是好福气,大嫂对你可是恨不得掏心掏肺,我都要羡慕霜儿这待遇了,果真是大哥的独女才有这个殊荣!”
白霖霜静默不语。
花静怜像是为了缓和气氛,嗔怪地开口:“二弟这样说,大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绮罗和丹云对你可是很孝顺,二弟也无需再羡慕霜儿了,大嫂可还羡慕你呢。”
白霖霜的二叔,也就是白留飞,哈哈一笑,道:
“这倒也是。我家那俩丫
第二十六章 冰冷面具男
花静怜藏住心里那一丝苦涩,由衷地说道:“这样就好。能遇到让霜儿真正展颜的人,母妃也替霜儿感到开心。”
白霖霜收起笑意,轻说:“虽然师父待我很好,但父王和母妃待我也很好,我对你们的喜欢,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无法割舍的亲人。”
白霖霜岂会没有看见花静怜的那丝苦涩。在现代,那几年,从一个小小的职员到公司的财务总监,不仅需要过人的才干,还必须具备察言观色的本事。
自己既没有深厚强大的背景,也没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有的,不过是一颗即使千疮百孔,也要爬着向前的决心。那种无助,外人哪懂得半分。他们只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不怀好意地打量,用一颗不安好意的心去揣测、去度量。
白霖霜也不想怨天尤人。在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与你百分之百地感同身受。所经历的不同,想法也不尽相同。这就是铁定的规律。
再者,出生在那种环境里,能正常地长大,也需要一番本事,内心也比常人要敏感得多。
之所以说她们是亲人,那是因为,不是所有的亲人都是像她前世遇到的那般淡薄。正所谓不能因噎废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花静怜的感受她虽不能说完全理解,但至少明白七八分。可是,正是知道感情的弥足珍贵,知道失去后的痛苦,所以,她成了慢热型的人。因此,需要给她一些时间,她才能完全接受。
花静怜听到她的话,真心地笑了起来。白潇南也微微一笑。后面跟着的几人也满脸笑意,当然,除了墨泠。
几人一路谈谈笑笑,倒也惬意。
白霖霜一边和她们说话,一边观看着周围的环境。
眼前的景致颇美。冬季也快要过去,温和的清风应和着路上的一方湖泊,激起湖上碧波浮动,亭台楼阁比比对立,对称和谐,弯弯曲曲的青石路疏解了脚上的疲乏,琳琅亮灯,微风和缓,花树林立,暗香浮动,称得上是良辰美景。
路上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就到了静潇阁。花静怜和白潇南停下脚步,花静怜开口道:
“霜儿,父王和母妃到了,路上小心,回去早点歇息吧!这几日定是将你累得不轻。”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道:“这一路上可是太平”
白霖霜轻点了点头,道:“虽不是完全无事,但都是些小角色,父王和母妃也不必担忧,他们还没有那个能力伤到我。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息吧!”
花静怜和白潇南齐齐点头。花静怜说道:“好,霜儿快回去吧!”白霖霜微微点头回复。
她遂对身后的幽韵道:“回去吧!”幽韵向花静怜和白潇南行了一礼,就从前面去带路了。白霖霜跟着她便走了。墨泠和墨霏也向他们行了一礼,也快速跟上白霖霜的脚步。
花静怜两人皆是看着白霖霜的背影,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直到很久之后,两人才一起进屋去。
一行四人很快回到了醉雨楼。白霖霜对身后的墨泠和墨霏说道:
“你们俩都回去歇着吧,不需要守夜了。”
她一直知道,他们一般都是在暗中窥察动静,没有好好回去睡觉的。几日奔波,也该让他们休息一下。再说,如今她也不需要他们那么小心地保护了。
墨霏和墨泠对视一眼,齐声道:
“是。”
白霖霜听到他们的回答后,头也不回地上了三楼,幽韵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到了门边后,幽韵上前打开门。白霖霜直直走了进去,对站在门边的幽韵说道:“准备沐浴。”幽韵应了声是,就下去准备了。
白霖霜坐在了桌子边,倒了一杯茶轻轻品酌。这茶是温热的,可见是有人已经为她备好,正等她回来。桌上的烛灯闪着光芒,幽深静谧。
屋中也是干净整洁。不难猜测,一直有人打扫着这间屋子。
一盏茶后,一阵脚步声响亮地传来。不一会儿,两个陌生的丫鬟提着一个木桶的身影出现在了白霖霜的眼里。她们穿着统一的衣服,眉清目秀,身姿灵活,很快将木桶放在了新添置的纱幔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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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这般采花贼
虽然他的姿势让人浮想翩翩,但他周身泛着王者之气,尊贵清雅,概含逼迫,又兼有一丝杀戮。一身生人勿进,禁欲的冰冷气息铺天盖地的直直向白霖霜面部袭来。仿佛冰冻三尺,置身雪山之巅,白霖霜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男子那双眼,深幽冷寂,古井无波,神秘似旋,似炽热如火,霸道热烈,紧锁着白霖霜,让白霖霜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白霖霜停下脚步,冷冷地道:“你是谁”
这么熟悉的眼神……
虽然认出那就是当初出现在凭意轩的人,但自己却不知道他是谁。而且自己的武功加上自己异于常人的听力,还是没有丝毫察觉,说明这人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并非宵小之辈。
不知道他来了多久看到了什么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若不是时机不对,白霖霜真想跑过去招呼他一巴掌。
那人毫不迟疑,轻启面具下唯一可见的,棱角分明的薄唇,发出与气质如出一辙,绝冷的语气的话:
“采花贼。”
声音磁性诱惑,苏哑好听,像是上好的胭脂醉,让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只是说出的字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
白霖霜轻嘲:
“见过理直气壮的,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理直气壮的。阁下真是让我好生佩服。”
男子直道:“佩服倒是不必,你向我请教一二倒是可以。”
白霖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瞧见他的薄唇起起合合,性感惑人,引人遐想。
白霖霜面上漫不经心地打量他,心里却在寻思策略。
这样的人,虽然他说自己是采花贼,但就端看他那周身风华,肯定不是普通人,更不会是采花贼。如今,在未完全弄清这个世界的底细之前,最好还是低调行事。
否则后果定是自己无法预料的。
想好后,白霖霜调整好情绪,淡淡说道:“请教倒是不必。我看你也不像是什么采花贼,何必自甘堕落,自掉身价
我就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想必与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是有,万事好商量。你就说说,我欠了你什么,咋们就钱货两清,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各不相干。”
白霖霜说完,便一动不动地站着,不言语。
那男子轻嗤一声,“钱货两清各不相干那我要是说不行呢”
白霖霜也不恼怒,再次低声道:
“阁下想想,在这世上,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都那么配合地想要用钱收买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你就将就将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弱女子。再说,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为难一个弱女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耻笑,对吧”
男子换了个姿势,坐了起来,深幽的目光直盯着白霖霜,用簇冰的语气,道:
“世人毁誉,与我何干我自淡然一笑,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是总去在意世人的眼光,与生不如死有何区别”
白霖霜忽然听到这席话,内心微震。
以前,她总是去在意身边各类人的眼光。
别人说她是傍上某个人才当上的财务总监,她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内心早已哭了千万次;别人说她是野种,她也不在意,但心却是痛得无法呼吸;别人说她拽什么拽,装什么清高,她也装作不知道,其实每次夜深人静时总是躲在被子里哭……
种种现象,都不过是因为她在意世人的眼光。所以,她从来就是压抑住自己,渐渐地,与世界背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思想和行为也渐渐偏激,总是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却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就算是儒雅如秋风,也会离开她,只剩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或许,她一直信仰的三观,是存在错误的吧。
虽然她心里已经不平静,表面却淡淡道:
“就算你不在意世人的眼光,那你也该在意亲人的眼光吧。”
只是她的话一说完,空气似乎凝住了,白霖霜扫见男子的手指微绻,薄唇紧抿。
不过眨眼,那异样就消失不见了,换上一抹白霖霜都看不清的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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