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很美

    他心一惊，正要撞门进去，姚安然瓮瓮的声音才响起。

    “我不饿，我困了。”

    又是一夜无眠。

    她甚至想去医院让医生给开一瓶安眠药。

    几天下来，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烦躁，黑暗的视线、呼吸的空气、坐的沙发，就连路人口里嚼的薄荷糖，也会让她想吼一嗓子。

    哪哪都不对劲。

    整整半个月，她都处于眩晕的状态，严重缺少睡眠，气色很差，脸上没有一点红晕。

    上洗手间的时候，差点因贫血晕倒。

    缓了好一会，才走出洗手间，泡了一杯红糖水才好起来。

    王涛跟兔子从青石镇参加钉子的葬礼回来，专程来看了一下姚安然。

    姚斌负责招待，也没多问钉子的事情，就算再熟，毕竟是同人合伙伤害了姚安然，不可原谅。

    几人坐在客厅，话说的少，茶倒是一杯接着一杯。

    往常都是王涛缓场，现在他笑容也少了。

    王涛看着姚安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跟兔子走了。

    “来了多久了”

    萧云弯腰坐在一张塑料板凳上，板凳旧，沾着一些长时间洗不掉的黑污渍。

    十一点钟正是都市男女烧烤的时间，上夜班的，不上夜班的，路过了，嘴馋了都来吃几串。

    王涛单独约的萧云。

    烧烤摊坐满了人，青色的烟从烤碳里冒出来，师傅快速的翻滚。

    萧云坐下后，几个吃串的女生，偷偷瞟了几眼，窃窃私语。

    王涛给他开了一瓶啤酒，青岛啤酒，老牌子，人人都喝的惯，少年时期最爱对嘴吹的酒。

    王涛说:“刚来。”

    萧云叫了服务员，点了五十个串，几个面筋，又将菜单递给王涛。

    王涛又点了一些蔬菜。

    “兔子怎么没来”萧云问。

    “没叫他。”

    萧云点了点头，夹着花生米吃。

    树上挂着连串的小灯，成片的光晕，人的表情也朦胧。

    王涛发现半月没见，萧云瘦了不少，虽然是冬天，可从胸口腿部就能看出身形轮廓。

    这次，萧云确实清瘦了。

    王涛说:“钱钉子他爸妈收了。”

    萧云:“丁叔没问什么吧”

    “没问，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只说是我们一起凑的，算是心意。”

    十万，不是小数目。

    羊肉串上桌，王涛吃了几根，跟萧云碰酒。

    “我昨天去看了姚安然。”

    萧云顿了顿，接着将一瓶酒喝完，又开了一瓶。

    “还真没想到你们在一起了，你也不跟我说。”

    萧云摸出烟盒，点了一根，舌尖舔了舔牙齿，没正面回应。

    王涛又开了一瓶酒，“她现在知道你的情况了”

    萧云吐出一口烟，嗯了一声。

    王涛本想接着问他后悔么，可看他青色的眼眶，没问。

    “打算怎么办不告诉她实情”

    萧云掀起眼皮，烟雾熏着眉眼，“什么实情”

    王涛看着他，“我见过杨警官了。”

    半晌，萧云笑出声，有一瞬间他觉得王涛的眼神很犀利。

    萧云说:“有什么好说的”

    王涛一口酒咽下去，“当真没什么好说的你现在这样，她没一点责任”

    萧云吸了吸腮帮子，“王涛，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休学也好，卖肾也好，进黑社会也好，贩毒杀人也好，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这一步步，都是我萧云踏出来的，没人逼我，心甘情愿的。”

    王涛一噎，嗓子里的酒真辣，眼睛都辣红了。

    他想起萧云穿着环卫服蹲在路边吃饼的样子，也想到萧云每一次说的你们不懂。

    懂这些，才明白萧云的苦。

    怎样的爱，才能心甘情愿搭进去一生。

    问再多，对萧云都是残忍。

    王涛没再问，“我跟着你干，我以后跟着你。”

    啪的一下，萧云用力的摔了手上的铁签，上面的肉吃了一半，掉在地上。




第79章 我输了
    天亮。

    姚斌一大早就去了学校，葡萄在家关了好几天，姚安然今天大发慈悲的牵着它一起去上班。

    “葡萄你慢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关的太久，葡萄不管姚安然拽绳的力度，一个劲往一处跑。

    她神色微微一动。

    “汪。”

    葡萄轻轻叫了一声，不再挣脱狗绳，反倒乖乖的跪伏在地上。

    小区她住了一年，环境很熟悉，这里应该是休息区的一个躺椅，隔着灌木林的后面是她住的单元楼。

    一眼也能看到她的房间。

    “萧云。”

    她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七点钟，天还不算太亮，雾蒙蒙的晨露总给人一种梦里的错觉。

    就像现在，女人站在他面前，平和的喊出他的名字，全身的细胞都活了。

    他一直都觉得姚安然比别的女人都敏感，特别是嗅觉跟六感。

    他摸了摸疲惫的脸，动了动身子，才发觉双腿因为窝了一夜有点僵硬。

    葡萄圆乎乎的眼睛看着他，歪着头，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不回家。

    “去上班吗”

    在寒风里睡了一夜，嗓子跟高烧后没喝水一样的哑。

    姚安然没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在这里。

    “吃早点了没”她问他。

    语气平静，没有一点起伏，所有的难过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经受。

    他眼睑垂下，过了会说:“还没吃，你吃了吗”

    “那一起去吃吧。”她说。

    萧云一愣。

    坐在小区外的早餐摊上，萧云才愣然回神，有点受宠若惊，还有点窃喜。

    “你想吃什么”

    姚安然说:“

    “馄饨吧。”

    露天的早餐位，街道上车辆不多，路过的行人会停下买一两根油条，一边走一边吃。

    每个人都在忙碌的生活。

    萧云到摊位前点了餐，不时回头看她，生怕她跑了一样。

    她坐在塑料板凳上，颦间的秀发偶尔被风吹起，拂过唇瓣，那唇瓣看起来有点湿润。

    他滚了滚喉结，正好馄饨跟油条好了。

    他端着餐回到座位，给她掰开一次性筷子，又递一次性勺子。

    做完这些，才吃自己的豆腐脑，外加一个油饼。

    姚安然吃的慢，油条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不吃了吗”萧云问她。

    她蹙了蹙眉，不想浪费，正要张嘴接着吃。

    萧云忍不住将她手里的半根油条夺了过去，两口就吃下了肚子。

    “。”

    “走吧，我送你回去。”

    姚安然嗯了一声，没拒绝，萧云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连日的疲惫也仿似消失不见。

    “小斌去上学了吗”他尽量找着话题。

    “嗯。”

    两人之后无话，到了二楼，姚安然拿出钥匙，钥匙叮当作响，突然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萧云看了看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几点去上班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钥匙开了门，拔出来，姚安然牵着葡萄走进去，门开了大半，有风涌进来，带来他身上的烟草味。

    “你进来吧。”

    姚安然没等他反应，就进了客厅，大门没关，给他留着。

    萧云怔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一脚踩空，踩点摔了一脚。

    姚安然听到声响，微微侧了头，又转回头进了主卧。

    萧云进屋关了门，吸一

    一口气，走进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没一会，她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块蓝色的毛巾，萧云看到那条不算新的毛巾，黑眸芒光闪动，甚至蠢蠢欲动。

    她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在下面待了一晚上身上都是烟味，去洗洗吧。”

    面前的人瞬间靠近，姚安然脸色复杂，“你放开我！”

    萧云紧紧抱住她，不放手，蓝色的毛巾挤压变形，她的思绪也被挤压皱起。

    她张嘴就咬住了他手臂，隔着一件厚外套，满嘴的烟味跟咸咸的味道。

    不够发泄，她又挣扎，挣扎不了，就挥着手打，直往他脸上扇。

    他也不躲，一个个挨的结实。

    “混蛋！王八蛋！你就吃死了我是吗！王八蛋！”

    骂了一嗓子，挤出了几行泪。

    “小花，对不起。”他捧着她的脸，吻她的泪。

    她左躲



第80章 我们都没放弃彼此
    “你不去洗个澡”

    姚安然从他激烈的吻中解救出自己的唇瓣，唇红肿，舌尖更是麻的快没了知觉。

    萧云说:“我现在就想要，这一个多月太难熬了，这半个月更是要了我半条命。”

    她眼眶蒸了雾气，这半月她何尝不是，正因为难熬，所以才不再为难自己。

    屋里没开空调，可两个缠裹的身体热血沸腾，一点也不冷。

    他摸了摸她脸颊，又摸了摸她脚踝，“对不起，小花。”

    姚安然泪隐于睫，许久，才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萧云埋在她颈窝，忍着浪潮般的情绪。

    两人静静抱了会，才开始动作。

    没敢将她脱光，一件薄薄的毛衣留在她身上，胸脯的形状圆润，腰线细。

    他迫不及待的进去，撞一下，她腰线的毛衣就往上跑，露出雪白的肌肤。

    混蛋！

    听着他剧烈的喘息，她身体更热。

    半月的空虚寂寞，身体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害羞不过几分钟，她很快投入。

    攀在他腰间，与他共舞。

    从客厅沙发做到浴室，再从浴室做到房间。

    除了做就是做。

    “你有完没！”

    姚安然拍打他的手，想起什么，猛地用脚踹他，

    萧云被踹懵了，见她脸颊红扑扑的，才反应过来。

    姚安然翻了个白眼，还好这两天是安全期，“男人戴那个是负责任。”

    “胡说。”萧云撑起手臂看她，“怕负责的男人才戴呢，你又没说不想给我生，怀了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收起一丝喜悦，躺下来，大脑冷静了一些，“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我饿了。”她现在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转移话题。

    刚说饿，肚子就有了反应。

    “现在几点了”她问。

    萧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一点。”

    “这么晚了！”

    两人从早上八点一直做到了现在！

    萧云见她脸颊跟沸水煮过一样，笑着亲了她一口，“我现在去做吃的，你躺着休息。”

    他起身随便套上睡裤，睡裤还是之前留在这里的。

    姚安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