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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刀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朝歌star

    之后他拍拍手掌,从广场的两侧忽然钻出来一道道绯衣身影。欢快明丽的小提琴声响起,女郎们银装素裹,在宾客放肆的笑声中轻轻起舞,不时衣带微微松开,她们盈盈一笑,扑手搅起了漫天的银粉,在坠落的粉尘里楚楚可怜般舞蹈,白细的长腿在绯裙间一张一合。

    宾客们一面挑起桌上的食物品尝,一面赏心悦目地注视着跳舞的女郎们,他们的皮鞋擦得锃亮,一步步沿着长桌往前走。

    “吃吧。”楚北慕说。

    林雪小心地握起叉,夹了一小块牛排,轻轻含到了嘴里,嚼的时候也不用力,因此咬不太动。她的余光不时落在身侧的绯红里,女郎们在男人们肆意的欢呼雀跃里媚眼连绵,讨好可怜的眼珠不停转着。

    一个女郎对林雪抛了个眼神,欢快地努嘴,她前身微扬,裙摆开花一样飞舞,大腿伏在地上。林雪微微一惊,赶紧错开了视线,心却紧张地跳个不停。

    楚萧快步走着。

    “楚先生不喜欢看这些吗”

    左使举着杯红酒走到了楚北慕的身旁,轻抿一口后说,“想必以楚先生的身份,这些也应该是司空见惯了,我们里面请,好戏还没有开始呢。”

    然后,左使转过身,再度拍拍手掌,侧头对着旁边的绯红女郎们礼貌地一笑。

    所有的女郎放下裙摆,微微躬身退场。

    欢快明丽的小提琴声骤停,随之而来的是大提琴与小提琴的混奏,激烈的曲子突然交织在空气中,鼓手敲响了细细密密的鼓声,大号发出低沉的吼声。

    “尊敬的宾客们,我们已经走到了长桌的尽头。”左使扬起声音,将酒杯里的红酒倒入了嘴中。

    随后,他将空杯搁在长桌之上。

    “各位看过了女郎们妖娆的舞蹈,品过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不知对我们的见面礼可否满意。”左使微微一笑说,“雄孔雀求偶时会招摇它美丽的羽翼,显示它独一无二的魅力;雄狮求偶时会炫耀它的武力,发出凶猛的嚎叫;远古时的恐龙求偶时,会不停地撕裂地面,展示大力,以此给配偶安全感。当然,我不知道我的比喻是否恰当,而我想说的是,大家都是秘密收到了我们贪狼星发出的邀请函后而来,能来的人,想必要么更偏向于我贪狼星一方,或者说秉持中立的态度隔岸观火,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将会如同动物求偶一样给诸位展示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力量,以此来迎得大家的联盟,谁才是最终的王,那个时候你们自有判断。”

    说话的时候,他似有似无地望了楚北慕一眼,不过那仅仅是一瞬,大多时候他的视线游荡在往来宾客的脸上。

    面具之下,楚北慕脸色不




36、群狼之舞第二幕
    “楚先生,你以为呢”左使端起了搁在一旁的酒杯,往里面倒入了腥红色的酒水,低下头微微一抿,然后似笑非笑地再次抬起头。

    宾客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沿着长桌滑动,一直移到了那个戴着金面具的人身上。

    楚北慕不易觉察地扫过了周围所有人,藏在衣袍里的手掌紧紧绷起。林雪在他的一旁,艰难地挺起腰背。

    左使意外地呵呵一笑,忽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想必是楚先生觉得我们的诚意还不够吧,没关系,后边还会有更大的精彩。”

    此时左使身边走来一个侍者模样的人,左使微微俯首,侍者在他耳边低语。

    左使似乎有点兴奋,一边听一边笑,他点点头,最终侍者悄声退去。

    “欢迎我们的威廉先生,成为我们最大的股东之一。”左使用力地鼓掌。

    那位侍者已经俯头站在威廉身边。威廉感受着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他对着左使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指。

    侍者跟着郎声开口,“威廉道尔顿先生表示愿意资助贪狼星1000亿美元,以进一步发展贪狼星的高科技项目。”(联盟成立后统一世界货币为美元)

    威廉,北美首富,这次到来的宾客中身份最为显赫的一位,他显然站在了贪狼星的一边。而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强有力的风向标。

    宾客们各怀心思地低下头,眼神闪烁不定。

    左使拍拍手,“诸位,现在你们的立场不明确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我说过还会有更大的惊喜。”

    “各位,珍惜最后的时间,你们还有半个小时能够享受美食和美女,接着,我们将上第二层。”他拍拍手掌,两侧再次跳出了绯红的丽人。

    大提琴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小提琴明丽婉转地轻奏着,像有无数只鸟儿在叽叽喳喳地欢呼。

    威廉哈哈一笑,端起了一杯红酒,缓步走到了一位女郎的跟前,优雅地伸出了右手。女郎妖娆一笑,一个连环旋身勾住了威廉的手,红裙在半空隐隐起舞,暴露出她整双线条柔美的长腿。两人的优美的舞步里,女郎忽然伸出了红嫩的舌头,可怜兮兮地在酒杯里打转,叫威廉看得心花怒放,得意忘形地伸长手揉她的身子。

    宾客们再次开始走动起来,有人举起叉子,寻觅着食物,有的人围在香槟前高谈阔论,或者邀请美丽的女郎共舞,场面渐渐地混乱。

    左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他还特意看了楚北慕一眼,他们背对着他,站在长桌面前,似乎在品尝食物。

    他知道他们在对话,他忽然有点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于是端了一杯红酒正要走过去时,后背被柔柔地推攘了一下,他转身。

    “左使大人,您不理人家了吗”女郎眼光闪闪,低下身子望着他,“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朵朵啊,上次是我服侍的大人啊。”

    “朵朵”左使皱了皱眉。

    “还有我,大人,我是花花。”另一个女郎楚楚可怜地说。

    左使看了看眼前的两个红裙女郎,皱了皱眉,忽然从身后搂住了她们的腰,一笑说,“好啊,都来吧。”

    “那儿是上海岸吗”林雪盯着长桌,低声道。

    “应该没错。”

    “他们真把那儿毁了吗”林雪声音有些发凉,“变得就像嵘都一样。”

    楚北慕没有回答,第一次向空酒杯里徐徐加进了烈酒,目光落在了炽红的液体上,然后缓缓举起酒杯,从微抿一口到一口而尽。

    林雪微微一震,隔着两张面具,她都像能感觉到他的脸,看上去平静得泛不起一点浪。

    然而却隐隐抽搐,像是沉痛,或者说是愤怒。

    她不由得又望了一眼那画面,那颗静静伫立在银河中宛如星星的明珠,如今却燃着熊熊的火,烈焰沿着直立的天杆往下蔓延。

    坍塌。

    她心忽地一紧,毫不犹豫地也往杯里倒酒。她从没喝过,甚至没见过这种叫“酒”的东西,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口把它喝光的冲动。

    当她刚刚抬起酒杯,冰冷的玻璃触及嘴唇时,楚北慕伸手抵住了她的手腕。

    “以前喝过吗”

    林雪一愣,微微摇了摇头。

    “第一次不要喝太多。”楚北慕的声音略微带了些笑意,看了林雪一眼,随后低下了头。

    酒杯被他随意地搁在了一旁,他似乎不胜酒力般,是不是有些晕了,搁杯的手没拿稳,酒杯倾倒在了桌面上,翻滚一周后坠地,噼啪一声满地碎块。

    “你还好吗”林雪靠近一步,想要扶住他。

    楚北慕微微摇头,深吸一口气。

    “我们还要夺到嵘沙二号的图纸吗你说过,一旦它流入世界,会发生不堪想象的后果,就像………上海岸一样。”她忽地低下头,沉默过去。

    酒杯里的红酒微微荡着,她想到了命运,一座城市的命运竟然就像这荡漾的酒水一样,不过一道涟漪就飘零和破碎。

    这就是新世界吗那个所谓绿色的……与众不同的世界。

    “这只是一个贪狼宣扬武力的场合,嵘沙二号仅仅是噱头,真正的目的是结盟。”楚北慕微笑,看了林雪一眼,再度转过头,眼神凝重下来,“也许正如左使说的,黑暗即将降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你来到这里到底是好是坏。”

    “我不害怕。”林雪一字一句。

    “好。”楚北慕这次只说了一个字,但念出这个字的声音充满了力度。

    林雪不由得为之一振。

    “林雪,我之前告诉过你,国联有一位领袖,被人们称之为日主,掌控日冕石。而二十四年前,日冕石选中我为第十任掌控者,我即为日主。”

    “日主”林雪心中一震,“你是领袖”

    “是的,领袖。”楚北慕点头,“你做出了和我同行的选择,现在开始,我们的命运将会绑在一起,我需要你。”



37、群狼之舞第三幕
    所有宾客的目光蓦然汇聚到左使的身上。

    左使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小礼服,内衬一件白色丝绸背心。他率先走上了晶莹的楼梯,每一步都缓而轻,就像一位平和而优雅的绅士。

    他站在楼道的中间,扬头往下一望说,“各位,我们尊贵的客人就要来了,来吧,与我一齐走上二楼,一同来欢迎这些“客人”。”

    客人宾客有点不解,连最尊贵的威廉都来了,难道还有什么大人物姗姗来迟吗

    他们自发地屏住呼吸,跟着一步一步走上阶梯。

    林雪抬头看了楚北慕一眼,楚北慕对她点头。

    他们肩并肩走了上去。

    左使站在平坦的二楼上,轻轻张开了双臂。

    灯光打在他黑色的领衬上,反射出冷然和肃杀的气息。

    他噙着嘴角,微微在笑,笑容却不怀好意。

    宾客纷纷疑惑,难不成左使换一身正装礼服,站在这空无一物的广场中央,准备给他们来一场史无前例的私人show time,亲自来迎接这位身价不菲的“贵客”

    左使敲了一个响指。

    精致的黑油胶靴,轻轻迈开一步。修挺的黑色长裤,微微褶皱。

    宾客们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

    小提琴声,是悠扬轻快的小提琴声,犹如被欢快的百灵鸟从天空中撒下。

    左使扬起左掌,右掌小声地拍击。

    宾客们的心神被猛地牵动一下,接二连三地开始大声鼓掌。

    难道左使即将开始他的表演了

    掌声雷动。

    楚北慕站在鼓掌的人群里,眼神藏在面具的阴影下,不清不楚。

    林雪心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快,捏紧了手掌。她盯着左使的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总有一种漫不经心的笑意,好像凡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左使仿佛沐浴在掌声中,从礼服的胸包里掏出了一只血色的玫瑰,俯下头,轻轻一嗅。

    “呵。”他点点头,露出了沉醉的目光,看艺术品似的。

    “多么美丽的花儿啊。”左使无声地笑了。

    可下一秒,他另一只手伸到玫瑰之上,细长的手指一片一片撕下它的花瓣,认真而陶醉的样子。

    宾客的视线愣住了。

    血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漂浮在空气里,坠在地面上,却犹如一滩鲜活的血滴落。

    林雪无声地打了个寒战。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得突然,猝不及防。

    一丝琴变音冷厉地插入空气里,尖锐刺耳。

    接而来的是忧伤的大提琴声。

    低回婉转,绵绵如细雨,让林雪的心都酸了一酸,却提到嗓子眼。

    宾客们泪眼蒙蒙,情不自禁地陷入了这悲伤的曲调里,擦了擦眼角,忽然慷慨激昂地昂起头,就差拿起飞舞的纸巾,大声感叹一句,啊,我悲惨的身世啊。

    竟然都没人注意到几个侍者已经悄然走到了左使之旁。

    他们埋着头与左使窃窃密语。

    林雪看着他们,只觉得绷紧的神经一刻也松不下来了。她的心都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跳动。

    悲戚的曲子仍在继续。

    是少女流泪的哭声,是游子无声的远走,是失去至亲时的痛哭。

    可林雪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左使身上。

    他的一蹙一笑,他的轻声细语,他微扬的眉毛,他蓝色的瞳孔。

    就在此时。

    黑色的夜空之中飞舞着无数诡绿色的瞭望台,以撕裂天地的姿态从天而降。

    林雪忽然看到左使的口唇微动,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杀。”

    她一不小心轻声叫了出来。

    可是更大的音浪瞬间淹没了她的声音。

    幽黑色的战机在黑云里穿梭,投下炽热的火焰,落入漆黑的楼房里,白烟缭绕。

    诡绿色的瞭望台驻足在半空,放下一排排幽深的弹口,更诡异的是,它放出的炮弹居然可以在空中调头,弧动,似乎锁定着什么。

    当炮弹落入了楼宇里,黑夜里响出一声凄惨的哼叫。

    宾客们大惊失色,纷纷往外看,满场哗然。

    绿色的光芒取代了暗夜,瞭望台变身为一座座擎天而起的绿色光塔,围绕在广场的十方。

    交织的绿色射线从它们的顶上发出,从高空射向大地,扫过包围圈里的每一个角落。

    左使重重地拍了拍手掌,拉回了宾客们的视线,“我说过,更大的好戏来了,我们的客人到了。”

    “人的生命竟然如同凋零的玫瑰一样脆弱,真是让人忧伤啊。”

    白宫。

    “报告,不明原因,行踪暴露。”

    老者猛地起身,“即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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