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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翻动牌

    老道人神秘地小声说:“他不行,他已经没有这个条件了。”

    “怎么,炼丹还要具备啥条件”我不解地问。

    “童子身,非童子身不可。炼丹不只是要童子身,还要胆大,在夜深人静时,到远离人畜污秽气息的深山里进行……”说到这里,老人不说了,他似乎在收我为徒之前,不想把“天机”泄露给我。

    听了老人的话,我有些不理解,觉得他要求非童子身不可是迷信。我看了看老人,见他正皱起眉头在想着什么。我想,老人是否在后悔刚才失言泄露了天机,还是在为是否收我为徒而犯难呢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对我说:“你具备这些条件,




四十三 街头出现大脚魔 小渔村陷进恐怖中
    “合作化的农村,一片新面貌,社会主义根子扎得牢又牢……”

    一声高亢激昂的歌声,像一声惊雷,划破了透着蒙蒙晨光的夜空,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大海。不远处的一群海鸥,还在‘天明黑一阵’里小憩,也被这突然响起的歌声惊骇得慌不择路,“扑嗒嗒”一阵乱响,扑打着翅膀慌乱地逃向空中。

    唱歌的年轻人叫于大海,是浙江台州于家村渔业队的队长兼民兵排长。他正带领队里的渔船,披着尚未退尽的夜色出海捕鱼呢。

    于大海中等个头,虎背熊腰,矫健的身姿,处处透露着血气方刚的霸气。或许是常年漂泊在海上的缘故,脸色被海风揪煞得黑里透红。于大海肩背钢枪,腰缠子弹,一边用力摇动着小渔船,一边用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前方。

    海面上风平浪静,涛声低缓,是个捕鱼的好天气。但看似平静的大海,其实并不平静,处处隐藏着意想不到的杀机。逃到那群海岛上的蒋家王朝,不甘心他们的失败,时常派军船来大陆沿海骚扰。大陆渔民常被他们加害、抢掠、或连人带船一起劫走,成了沿海渔民的一大祸害。

    于大海见海面上没有异常,又忍不住唱了起来:“合作化的农村……”唱来唱去还是那两句,原来他就会唱这些。

    “呆子,后面是怎么唱来着”于大海回头问船尾的一个大汉。

    坐在船尾的大汉没有答话,只是咧开大嘴憨憨地一笑。

    “早知道问你也是白问,你还能会唱歌来,替我摇一会儿,过一会儿我还要撒网呢。”

    大汉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从于大海手里接过桨把,熟练地摇起船来。

    被称作“呆子”的大汉,就是原国民党一零八师参谋长钟大林。钟大林为寻找妻儿,一路乞讨,横跨大江南北,最后在东南沿海一带滞留下来。因为他的蓄意伪装,不但与当地人混得烂熟,还成了于大海渔业队里的一名编外社员。

    钟大林并不是天天跟着于大海出海,这要看他是否愿意。若是他听说去远海,每次他都积极踊跃,在近海他就装起熊来了。因为怕国民党劫掠,去远海捕鱼的机会很少,所以,大多数的时间里,他还是在岸上乞讨。乞讨饱了或回他的“家”——一处远离村庄的四合院,或在海边的大榕树下乘凉。

    这天中午,钟大林乞讨饱了后,又来到海边那棵大榕树下,悠然自得地养起神来。他虽然眯着眼睛样子像是在睡觉,其实没有睡,他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会儿,他像是醒了,他眯起眼睛透过长长的、遮掩在额头上的长发,遥望着波涛起伏的大海。突然,他立起身来,死死盯着遥远的海面上一艘乘风破浪的轮船。良久,他长长地嘘了口气,又重新躺下

    闭上眼睛,继续想着他的心事。想起刚来到这儿时,女人和孩子们被他恐吓的样子,他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是个捕鱼捉蟹的旺季,男人们都忙着出海打鱼,女人们则晒鱼补网,忙得尿都顾不上撒,谁顾得上出现在街头的一个乞丐谁也说不上,那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从何时来到这个小渔村。

    “啊……妈呀……”女人们又要做家务,又要去海边忙,无暇顾及与自己无关的事。当她们发现一个披头散发、身躯高大的乞丐就站在面前,险些儿与自己撞个满怀时,一声惊叫,魂都吓掉了。

    那乞丐从不与人讲话,乞讨时总是默默地立在门外,只有狗的叫声提醒着主人,门外有个不速之客。若是主人家没养狗,他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像个木头人,直到主人发现他、施舍他、他才离开。

    他目光呆滞,表情木然,对身边发生的事毫无反应。有人说他是个白痴、哑巴,有人说他是个聋子、傻子。还有人说他不聋也不哑,在海边曾有人听到他窃窃私语,他只是傻。所以,人们都喊他“傻子”或“呆子”。

    他的样子可够瘆人的:沾满草屑和尘土的长发,与凌乱的胡须缠绕在一起,仿佛一只装满乱草的大筐扣在他的头上;脸上厚厚的脏垢,被汗水冲刷成条条蜿蜒的汗迹,像一条条蚯蚓趴在他的脸上;在胡须和乱发的包围下,一双透着神秘的大眼直愣愣地盯着你,凶悍的样子,酷似传说中的野人,不怕你不望而生畏……

    “快跑啊,野人来了……”

    “妈呀,我看到一个大脚魔……”

    每当他出现在街头,满街的孩子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谁家的小孩子在哭闹,大人们就恐吓说:“再哭,大脚魔就来了。”一听到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大脚魔,孩子顿时止住哭声,乖乖听话。

    这个突然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大脚魔,曾经引起当地政府的高度关注。全国刚解放,新中国刚建立,垂死挣扎的国民党政府,时常派特务来大陆搞破坏。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很多干部群众惨遭杀害,政府机关遭武装袭击。在这风雨交加的多事之秋,突然出现个神秘的乞丐,怎能不令人生疑因此,他被盯梢过,监视过。

    “他是个哑巴、傻子,是个没有思想,与世无争的行尸走肉。”盯梢他的民兵这样汇报说。

    见怪不怪,时间久了,人们竟然习惯了这个呆子的存在,渐渐地接受了他。偶尔急需时,有人还会主动请他帮忙。忙完了,给他些儿食物,或管他一顿饭作为报酬,有无报酬他不计较。若是遇上暴风雨,他还会主动跑来帮忙,帮着抢收晒在海滩上的鱼虾,帮完了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每当这时,女人

    们会啧啧地惋惜说:“真是个好人,只可惜是个傻子,不然,能找个漂亮女人过日子。”

    钟大林不但被大人们所接纳,孩子们也不再惧怕他。他与孩子们在一起嬉戏,装疯卖傻,喜怒无常中,裸露出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快乐。只有这时,他才会忘掉一切烦恼,把自己拽回到孩提时代。

    孩子们用自海边捡来的鹅卵石打斗他,或爬到他的背上骑“大马”,或成群结队地同他摔跤。他们依仗人多势众,有人抱腿,有人搂腰,还有的蹦着跳儿骑到他的头上,仿佛一群野兽逮住一头大野牛,直到把那庞然大物摔倒在地才罢休。这时,装疯卖傻的钟大林,会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同孩子们一起开心地笑了。

    钟大林的刻意伪装,竟然巧妙地骗过了当地政府和于家村的民兵,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从一个活跃在官场上层的**将军,生活在前呼后拥、灯红酒绿的尊荣里,突然跌落成一个装疯卖傻、沿街乞讨的疯子。竟应了那句“虎落平川不如狗”的俗语。其实,现在的钟大林真的不如一条狗。为了寻找妻儿,他把自己打扮成令人望而却步的魔鬼,令人作呕的傻子。身上的汗臭与污秽的脏气,常常熏得他喘不过气来。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满身的跳蚤和虱子,挠得他全身痛痒、烦躁不安。但他必须这样做,三年前在福建险些被抓的那一幕,至今想起来他的头皮还发麻。现在好了,他现在得到了人们的认可,没有人对他的身份再生怀疑。他对自己的伪装很满意,身上的跳蚤与虱子,也好像与他和睦相处了。他明明是从自己身上捉到的、一个个大腹便便、肚子里充满了血的虱子。却怀疑虱子们是去别人身上喝饱了血,又回到他身上度蜜月



四十四 鬼哭狼嚎 将军府一夜变鬼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码头上只剩下钟大林一个人。他坐在他让妻子等他的那个角落里,并不时透过渐渐退去的暮色向四周张望。他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妻子没有挤上那艘逃亡的船,而只是因为一点儿什么小事离开这儿,这时又回来了。可是,他一直等到很晚,也没有等到奇迹的出现。

    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下子想起来他们曾经的“家”。他们的“家”,坐落在一条宽阔的街道旁,据说,过去是一座座林立的商铺。在他们来之前,这条繁华的商业街,就被他们的部队租了下来。与其说是租,不如说是霸占,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打算付租金。被赶跑的主人,也没有收房租那个胆量。

    想到他们的“家”,他心里一阵激动。妻子或许在这儿等不到他,又回到了他们不打算再回去的“家”里等他。他这样想着,加快脚步往他们曾经的家里赶。他多么希望,此时妻子正在他们曾经的“家”里等着他

    但是,他失望了。当他回到家时,发现他们的“家”大门洞开。听到他的脚步声,一个黑影子从大门里窜出来。家中狼藉一片,像是被那黑影子刚刚洗劫过。他顾不上理睬家中遭到什么人打劫,便急促地挨着一个个房间喊起来:“翠英……翠英……”任凭他喊破嗓子,除了他的喊声,他们那黑洞洞的家里毫无声响。他在”家”里停留片刻后,又急匆匆地消失在夜幕里。

    昏暗的马路上死一般寂静,家家黑灯瞎火,气氛恐怖而荒凉。人们仿佛同时喝了哑巴药,喧嚣声戛然而止。昏暗中,时而有人提着包裹匆匆而过,还有人在为争夺着什么扭打在一起,贼人们趁火打劫已经白热化。最高兴的,要数被逃走的主人们,遗弃的家奴和女佣们。主人仓皇逃走,被遗弃的家财细软成了他们的私产。他们窃窃自喜,大包小裹满载而去。钟大林看着黑暗中发生的一切,长叹一声说;“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儿还有真情……”

    “啊……妈呀……我不活了……”一声绝望的惨叫,从恐怖的黑暗中传来。女人的哭声如同鬼嚎,使本就大气都不敢喘的恐怖气氛里,更增添了几分骇人的恐怖。

    听到黑暗的夜幕里,传来令人胆战心惊的哭声。钟大林心头一紧,头皮“嗖嗖”地一阵发麻,精神顿时紧张起来。他定了定神,马上猜到哭嚎声,来自那些人去楼空的将军府。哭嚎的女人,是被遗弃的姨太太,心里瞬间生出一缕悲哀。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往日里姨太们惬意的浪笑,如今变成绝望的哭嚎。唉……可怜的女人们,难道上天造就你们时,就给你们注定了弱者的命运——靠别人养活你们如同牛身上的蚤虱,树干上的葛藤,

    靠寄生和依附在别人身上生存。一旦脱离主体,便会厄运降临。

    听着鬼哭般女人的哭声,看着恐怖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夜幕,钟大林心里一阵惊恐,一阵哀伤。往日里戒备森严的一座座将军府,顷刻间变得鬼哭狼嚎、楚歌四起,仿佛一座座正在闹鬼的坟茔。

    钟大林像个没头的苍蝇,在一座座空荡荡的府邸间到处乱撞。他想找到些从码头回来的人,从他们那儿打听妻子的消息。但那些府邸多是洞门大开,里面黑洞洞的毫无声息。

    他又来到一家,老远就看到府邸里有灯光,不等进门,就听到府邸里传来阵阵哭声。原来,那瘆人的哭声就来自这儿。他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迈步进去了。【# &最快更新】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打扮妖艳的少妇,正在高一声低一声的啼哭。见有人进来,少妇止住哭声,衔着泪水瞟了一眼来人。当她看到来人是一位身着戎装的将军时,突然向钟大林扑了过来。也许她误把钟大林,当作弃她而去的“丈夫”,又回心转意接她来了。当她来到钟大林面前,发现认错了人时,又“呼”地一声转过身去,趴到床上哭了起来。“这个没良心的……这个千刀万剐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让我怎么活呀……啊,妈呀……”少妇边哭边骂,绝望的哭声令人心碎。

    “这位太太,您不要哭了,您这样哭,是会哭坏身子的。”钟大林安慰说。

    少妇听了钟大林的话,止住哭声看着钟大林问:“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你为什么还不逃”

    钟大林说:“我是留守处的,我姓钟,我与爱人上船时走散了,想向您打听,您是否见过她,她叫周翠英。”

    少妇听了钟大林的话,狠劲地摇着头说:“没有没有,他不要我了,也不让我去送他,我压根就没去过码头。”少妇说完,又哭了。

    “对不起太太,打搅了。”钟大林说着,转身离开少妇家。

    钟大林又走过了几家,他没有进去,他发现凡是有灯光的人家,都有女人在哭。这些女人都与刚才的少妇一样,是被人抛弃的。尽管他觉得她们很可怜,但他无法安慰她们,此时,他因为寻不到妻子头上正冒火。

    钟大林又路过一家曾经的将军府,发现里面亮着灯,也有女人在啼哭。他刚要转身离开时,又听到里面除了女人的哭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说话声。于是,他改变了主意,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钟大林进得府内看到,空荡荡的将军府里,一个年轻女子正趴在床边哭,一边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佣。此时,女佣正在安慰年轻女子,低声咕噜着像是哄小孩子。她们听到有人进来,女佣站起身来,年轻女子也停止啼哭抬头看着钟大林

    。

    “……”看到钟大林,女佣先是一惊,张了张嘴巴像是要说什么。

    年轻女子看到钟大林,大吃一惊说:“你……钟参谋长,你……你怎么还没走”

    “三姨太,是你呀”钟大林认识这位叫“三姨太”的少妇,她是军需处处长的三太太,名叫姜水英。姜水英平时常与妻子打麻将,彼此间比较熟悉。

    “他们都逃走了,你为何还在这儿”被称作“三姨太”的少妇又问。

    “唉,别提了,我家翠英不见了,我在到处找她。”

    “嗯翠英不见了,她去哪儿啦”

    在三姨太心里,周翠英是个有福气的人。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可参谋长就她一个,想起来就让她羡慕得要死。那些个没良心的,把她们一个个扔下不管,被丈夫视为宝贝的周翠英,却在此时离开丈夫,她会到哪儿去呢三姨太听到牌友失踪了,也很着急。

    “因为我太忙,让他们娘儿俩在码头的一边等我,想等我忙完了公务再去接她们。可当我去接她时,人却不见了。结果,船开走了,我也走不成了。”钟大林哭丧着脸说。

    三姨太问:“怎么会这样呢,你都去哪儿找啦”

    钟大林说:“都找遍了。她平时哪儿也不去,这儿又没有亲戚朋友,除了你们几个牌友她没有可去的地方。你们几个牌友不是都走了吗我来这儿,是想打听一下谁去过码头了,在码头上是否见到过翠英。”停了停,他又接着问,“你看到她没有”

    不等钟大林把话说完,三姨太又回过头去哭了。她哭着说:“我没去码头,他不要我了,他要我自谋生路。本来说好了一起走的,可那个母老虎说啥也不让我去,他们的儿子还要打我。呜……”

    钟大林听了三姨太的哭诉,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早就猜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他回头看了看女佣,女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据说是三姨太的远房姑妈。

    不等钟大林开口,女佣说:“我去码头了,我把他们送



四十五 窗棂上吊死姨太太 姜水英赖上参谋长
    夜幕下的码头上空无一人,寂静得像一座死亡的坟墓,偶尔传来一声鸟叫,使人听了胆战心惊。远处的路灯,放着昏黄无力的光,仿佛跳跃在坟茔中的一簇簇鬼火,使人误认为那就是地狱的大门,无不令人望而却步。

    整座城市死气沉沉,白日里山呼海啸的惨烈喧嚣,仿佛是个庞然大物在垂死挣扎,现在它吐出最后一口气,早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僵尸。

    钟大林找不到妻子,又回到与妻子失散的码头上。他知道妻子不会再出现在码头上了,即使妻子没有挤上那艘逃走的船,这深更半夜的,她也不会再来这儿,妻子的胆量他是知道的。

    他为何鬼使神差地又回到码头上也许是想找个僻静处,大哭一场,来宣泄积压在心中的愤懑吧。他胸中像有一把正在燃烧的烈火,全身的血液被烧沸,情绪暴烈得像头发狂的公牛。他发疯般地在黑暗中的码头上奔跑着、呼喊着:“翠英……翠英……我的翠英你在哪儿……”绝望的喊声,在寂静的海面上传出很远。

    钟大林在夜幕中的码头上,疯狂地暴跳着、咆哮着,仿佛神经病院里逃出个病人来。一阵折腾后,他又躺在地上不动了。他脑昏眼花,全身无力,身体酸软得像是散了骨架。他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没有休息了。饥饿与疲惫仿佛两个恶魔,正张着大口吞噬他。他的血液被吸干,灵魂被掳走,只剩下一具骷髅一动不动地躺在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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