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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翻动牌




四十一 李卫东偷窃炼丹术 神医原是小道童
    夜色慢慢退去,沉睡了一夜的大青山渐渐醒来,黛青色的山浪拍打着款款而至的晨曦,从吐着晨光的天边缓缓涌来。

    朦胧的晨光中,一辆黑色的轿车穿过耸入云端的山峦,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向着胶东方向飞驰而去。车里坐着周翠英、周海阳姐弟俩,还有大夫李卫东和赖子李光荣,他们要去寻找在大青山里采药炼丹几十年的那位老道人。

    途中,周海阳问李卫东:“卫东,蓬莱离我们近千里,你是怎样认识那位老道人的”

    李卫东说:“说起认识那位老道人,话就长了,那还是我当兵时,发生在部队里的事。”李卫东也当过兵,他比周海阳入伍晚一年,转业时,是个二十二级的军医,周海阳是个二十级的团长。

    “那个老道人有着极高的接骨术。”李卫东接着说,“他炼制的接骨丹药,医治骨折、跌打损伤等,疗效非常神奇。我曾经千辛万苦地找到他,想拜他为师学些本领,但那老道性格古怪,说啥也不肯收我为徒。”

    赖子听到这儿抢着说:“是否那老道见你贼眉鼠眼的样子,怕你偷他的仙丹”

    周海阳斜眼看着李光荣说:“赖子别打岔,让卫东接着说。”

    李卫东接着说了,他向老道人学习炼制接骨丹药,先被老道人拒绝,后被吓跑了的经过:

    那时,我在部队当卫生员,领导派我到团农场去工作。我们部队的农场距公社驻地很近,一边的大马路连着十几个村子。部队的生产生活,少不了跟百姓们打交道,路过的老乡们也常到小营房里来串门。有了这些渠道,社会上的新闻不时会传到军营里来。

    突然有一天,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在军营内外传得沸沸扬扬。新闻说:在我们农场前面的大山里,出了一位“神医”。那“神医”的医术非常了得,他能把在大医院里只能截肢的骨伤患者,在短时间内治愈并恢复功能。患者无需打针服药,三贴膏药敷上,保证痊愈。新闻说:某国棉厂的一位女工,被铣床把一只手卡成粉碎性骨折,整个手成了一块血肉模糊的肉饼饼。就在医院准备为她截掉时,她听说了这位医术非常了得的“神医”,单位很快把她送到“神医”家,刚好三天,女工的手就被治好了。见准备截掉的手完好如初,那女工高兴得哭了,一定要多给些钱答谢“神医”。但“神医”坚决不肯多收,只按规定收了她一百元。

    那些断胳膊、折腿、伤筋、动骨的患者,更是手到病除。

    有趣的是,这位名冠乡野、赫赫有名的“神医”,一年前还是一位面朝黄土背朝天,整天与土坷垃打交道的农村生产队的队长。

    “神医”的出身令人震惊,他的收费标准更是奇离古怪、别出

    心裁。同样的药材,最高收费一百元,最低则只收三角或分文不取。收费高的人分别是:公费医疗的国家公职人员,打架斗殴致伤的人,地主富农等。而困难户、残疾人或乞丐,只收三至五角或免费。“神医”的全部收入归集体所有,他的报酬与下田劳作的农民一样——每天只挣十个工分。

    “神医”的家,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那时我们的国民没有私家车,公车也是廖廖无几。但在“神医”家门前的大街上,却是车水马龙,各种车辆塞满了大街小巷。

    离奇的传闻仿佛天方夜谭,使我怀疑的同时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便去公社卫生院,约董大夫一起去看个究竟。

    董大夫也是个中药迷,因为业务关系,我们彼此间很熟悉。说起那位“神医”,他听说的与我听到的基本一样,都是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离奇故事。我俩一合计,决定去一探传闻是否真实。如果事实与传说的一样,何不偷他点儿本领来武装自己呢

    按照约定的日子,我们去了“神医”的家。

    “神医”的家——赫赫有名的“骨科医院”,原来是一处破旧的普通农舍。农舍有三间正房和两间西偏房。正房内设施简单,一张黑色的抽屉桌和两个破泥缸,是家里的全部家当。同大多数北方人家一样,厨房设在客厅里,左右各有一口大锅,东、西里间各有一个大火炕。因为常年烟熏火燎,使正房内到处黑乎乎、脏兮兮的。地面上满是泥沙尘土,草屑和烟蒂等,使人看了极不舒服。房屋内外人头攒动,病号和病人家属进进出出。包着头、吊着胳膊、缠裹着手臂的病号散坐在院子里,重病号则分别躺在正房和偏房的火炕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山前村骨科医院”。

    看了大半天,一直没有看到那位如雷贯耳的“神医”。我小声问董大夫,董大夫告诉我说:那位里里外外正忙着的人就是。噢,原来是他呀,刚才见他为病人倒茶送水,我还认为他是个打下手的“护士”呢。

    尽管我早就知道,“神医”是个与土坷垃打交道的生产队长,但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神医”,与我想象中的“神医”实在对不上号。

    “神医”中等个头,胖乎乎的身材,紫铜色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身上的绿军装和脚上的解放鞋脏兮兮的。他一边忙碌着,一边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董大夫,求求您,快给我儿子治治吧,他痛得实在受不了啦。”一位老人哀求“神医”道。

    偏房的炕上躺着三个病号,其中一位右手血肉模糊的年轻人,便是老人的儿子。老人的儿子正痛得咬牙切齿,从鼻孔中“嗤嗤”地喷着气流,以抗衡那剔骨般的剧痛。

    “神医”

    看着老人的儿子说:“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儿子采药马上就回来。”

    原来,这些天病号太多,只靠“神医”的儿子一个人采药,原料供应发生了危机,“神医”正“等米下锅”呢。

    看到这儿,我退出偏房悄悄告诉董大夫,学习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用镐头撅着个三条把子的筐头进了门,筐头里装满了挂满泥土和枝叶的树根。

    男孩进得院子,早被望眼欲穿的“神医”看见了,他大声对儿子呵斥道:“你小子干啥去了,为何老半天才回来,不知道家里急等着用药吗,是不是贪玩了”

    男孩委屈地说:“你不上山,不知道刨这玩艺儿的难处。这周围野地里和山坡上,都被我们刨光了,再刨要到很远的大山里,你以为刨这东西那么容易。”

    “神医”被儿子抢白得答不上腔来,只得以老子的威严耍横说:“好啦,别他妈的跟我摆功劳,赶快干活去!”

    听了“神医”的话,我心里一阵激动,与董大夫尾随着“神医”的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那神奇的膏药,到底是怎样制造出来的。

    只见男孩从筐头中拿出树根,熟练地从树根上剥起皮来。不一会儿,树根皮剥完了,男孩把树根皮在一个木墩上切碎,再用铁锤“咚咚咚”地捶打起来。在锤子的敲打下,树根皮很快被打烂,虽然还有大小不一的树皮残渣,但已经很黏稠。男孩用刀挑起来一看,透明的胶质和着残渣在半空中一伸一缩的。可能是男孩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不声不响地去饭锅里,端出一碗没了一丝热气的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爸,好啦。”男孩边吃边喊。

    “神医”把儿子打成的树皮糊,分别摊在几块一尺见方的帆布上,又去屋内取出一个小口大肚子的茶色玻璃瓶,小心翼翼地,从玻璃瓶中倒出些儿黑里透红的药粉,撒在帆布中的树皮糊上。

    看到这儿,我们两个恍然大悟,原来,那神奇的膏药是这样制成的我和董大夫都是从医的,一眼就认出,男孩刨来的那些树根,是些榆树根和地骨皮。

    “神医”把膏药调理均匀后,托起一贴来到偏房的炕上,把老人儿子的右手轻轻放在帆布上,整骨、包扎、一番忙碌后,手术就完成了。我看了一下腕上的表,手术用了十分钟。

    看到这儿,我的身子顿时凉了大半截,方才那激动的心情瞬间灰飞烟灭。来“神医”家前,我俩欣喜地认为,今天定能偷点儿真功夫,哪晓得“神医”的机关在那小小的玻璃瓶里。大失所望的我们俩,只得怏怏而归。

    午饭后,我又骑自行车来到“神医”家。我要亲自验证一下神奇膏药的疗效,是否与传说的

    那般神奇。

    偏房的炕上躺着老人的儿子,老人的儿子不再呻吟,此时已经入睡。一边的老人悄悄跟我说,他们是外地人,儿子是个拖拉机手。两天前,儿子的手被拖拉机的三角带吃了进去,五个手指都挤碎了。医生见骨头全都被挤烂,要给他把手截掉,儿子坚决不肯。正在这时,有人告诉他们说,这儿有个接骨“神医”,儿子的手来这儿就能保住,他们就来了。老人抹了下眼角的泪水继续说:“老天有眼,我儿子遇上贵人了,他才二十五岁啊。”

    我问老人:“你儿子的手,敷上膏药有何感觉”

    老人高兴地说:“好,好,敷上药半拉小时,他就说疼得轻了。这不,几天疼得不合眼,现在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老人的儿子醒了,我问他说:“感觉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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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大毒蛇吓跑小战士 活神仙痛忆挚友
    义父的原籍,在蓬莱境内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家有父母和弟弟,一家四口人,靠租种地主的几亩山地为生。

    那年春天,父亲去田里做活,八岁的弟弟也跟着上了山,弟弟还把心爱的狗宝宝也带了去。在山上,父亲下田了,弟弟与狗宝宝在田边玩。弟弟与狗宝宝正玩得欢时,突然,从天上冲下一只老鹰来,伸开利爪把狗宝宝叼起来。由于狗宝宝太重,老鹰被从半空中拽了下来,在地上翻滚着与狗宝宝厮打在一起。厮打中,老鹰的爪子,深深地刺进狗宝宝的体内,痛得狗宝宝发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叫声惊醒了被吓傻了的弟弟,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与老鹰争夺起狗宝宝来。

    杀红了眼的老鹰,见有人来与它争夺猎物,扔下狗宝宝向弟弟扑来。弟弟只顾心疼狗宝宝,没有提防老鹰,被老鹰的利爪狠狠地抓在了脸上,其中一只爪子刺进了弟弟的眼里。随着老鹰的翅膀一阵扇动,弟弟的脸颊顿时开了花,一只眼球被抓出眼外,可怜的弟弟,瞬间变成个血人。

    弟弟惨烈的叫声,惊动了正在劳作的父亲。父亲见弟弟突遭横祸,箭一般地冲上前来,一锄头把老鹰打翻在地,直打得老鹰躺在地上不动了。

    父亲打死老鹰,抱起已经昏了过去的弟弟就往山下跑,却被从山头上跑下来的一拨人马挡住了去路。

    原来,残害弟弟的老鹰,是镇子里地主儿子驯养的一只猎鹰。地主的儿子,常带着猎鹰与一帮奴才,进山猎捕野兔取乐。那天,他们在山里转了一上午,直累得满头大汗,也没有发现为他们取乐的野兔。为此,地主的儿子很是扫兴。在下山的路上,他们突然发现了弟弟养的狗宝宝,就把老鹰指向狗宝宝,拿狗宝宝当野兔取乐。

    父亲被打得死去活来,地主的儿子还是不肯罢休,一定要父亲为老鹰偿命。在好心的乡亲们的说和下,地主答应赔偿五十块大洋就放人。

    家境贫寒的义父家,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哪儿来五十块大洋回家的路上,悲愤的父亲跳了悬崖。父亲死了,但那狠心的地主还是不依不饶,又把义父抓去做长工抵债。

    义父给地主家放牛半月后,因放心不下母亲与弟弟,便借放牛之机,回家看望她们。却想不到,母亲和弟弟早已离开人世。

    父亲被逼身亡,弟弟眼伤恶化,不几天相继而去。绝望的母亲承受不住这天塌般的打击,也寻了短见。义父得知了这些后,顿时疯了。就在那天夜里,地主家的牛棚燃起一把大火,一群牛全被烧死,睡在牛棚里的放牛娃也不见了。

    家破人亡的义父,孤零零一个人在绝境中挣扎着。世界虽然很大,但哪儿有穷人的活路无奈中,义父出家当了道士。

    义父出家后,学文化、学知识、并专心钻研医学。几十年的奋斗,使他成了一位知识渊博、造诣极深的医学大师。道兄道弟们,都在研制什么“养心丹”“回春丹”等长生不老药,是为达官贵人服务的。义父则针对广大穷苦劳动人民的病痛,专心研究骨伤病。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努力,终于研制出疗效神奇的接骨丹药。

    那天夜里,义父辗转难眠,天亮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不是义父思想顽固,义父难啊。义父当初研究这接骨丹药,是针对穷苦人的,是历来不收费的。你办诊所为更多的人解除病痛,自然是件好事。但在这些‘更多’的人中,你能保证全是穷人若是那些过去骑在人民头上的地主老财也来治病,你能拒绝吗”【  &…免费阅读】

    我说:“旧社会那些地主老财们,已经得到了政府的惩罚,现在都改造好了,政府已经宽大了他们。”

    义父听了我的话,非常不耐烦,他十分固执地说:“宽不宽大是政府的事,我的原则不能变。”停了停,他又无奈地说,“唉,要不这样吧,为了你办诊所,我也做些儿让步。但我有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你就回去办诊所。不答应,那就怪不得义父了。”

    听了义父的话,我想有门了,急忙催促道:“只要您老同意,还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呢您快说。”

    义父说:“你的诊所可以收费,但怎样收法,要由我来定。”

    “中中,就听您的。”我怕义父再反悔,急忙快答应。

    于是,一个奇离古怪、不伦不类的收费标准,在那间昏暗的小草屋里出炉了。

    临别时,义父语重心长地嘱咐说:“诊所的规模不要太大,诊所的全部收入归集体。你的报酬,要同下田劳作的社员一样,每天只挣十个工分,多了不能收,更不能接受病人的财物。”最后,老人叹着气说,“我老了,趁我还能动,豁上这把老骨头,再为乡亲们做点儿善事吧。”

    义父的话,像把锥子,刺得我心里阵阵作痛。我的眼前又浮现出老人跋山涉水,在悬崖上采药,在峡谷中捉拿毒蛇的影子。我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董中华回忆往事,感慨万千,我也被老道人的高尚品德感动了。

    “解放军同志,我的话,你听明白啦你要拜我为师,我该怎样教你我又能怎样教你呢”董中华无奈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听了董中华的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出老道人的影子。那老人家或爬山采药,或正在为乡亲们治病,一幕幕感人的画面深深地触动着我。遐想中,我心里又生出一个新的主意来:何

    不直接去找老道人,拜老道人为师,学习他那神奇的接骨本领呢

    在征得董中华的同意后,按照他的描述,我费尽周折,终于在蓬莱境内一个大山里找到了老道人。

    老道人听说我是他的义子董中华介绍来的,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当我说明了来意,表示要拜他为师,向他学习那神奇的接骨术时。他却一反常态,铁青着脸把我赶出了他的家门。

    不知老道人为何把我视为强盗,一接触就使我吃了闭门羹,我拜师的热情顿时冷了下来。我坐在老道人家的大门外,一阵惆怅,一阵沮丧,不知如何是好。

    懊恼中,我突然想起董中华说过的话。他说:有些居心叵测的人,看到义父的丹药能赚大钱,高价购买义父的配方不成,便用各种卑劣手段,或冒充国家医药部门工作人员诈骗,或假装拜师进行偷窃。虽然他们的种种阴谋没能得逞,但老道人被他们搞得诚惶诚恐,谈“拜师”色变。原来,那老道也把我当作骗子了。问题搞清了,我拜师的信心又坚定了。

    为了讨好老道人,我天天帮他担水劈柴,打理家务,帮他锄草浇水管理菜园。经过几天的接触,老道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对我的态度逐渐有了转变。

    怕再激起老道人的反感,我有意不提拜师的事,只是拐弯抹角地谈些民间的密方、验方、推拿、整骨、针刺、艾灸等,都是祖国医学宝库的精髓,应当挖掘出来造福人民。也谈到骨伤病的医疗,在部队的重要性。

    老人自然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他为难地说:“小李子,你不要再说了,我老道不是个糊涂人。我也不想把这一技之长带进棺材里去,只是这传人难找啊。多少年来,要求向我拜师的人多着呢,但他们都是想发财的,没个正人君子。你说,我能把技术传给他们吗”

    我说:“你为何不把这炼丹术,一起传给你的义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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