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叫嚣的红薯
贪生树
作者:叫嚣的红薯
【2019起点仙侠百万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第一章 庄稼汉,谭小天
烈日当空,枯草,枯树遍布山野。
连年干旱,土地上处处彰显着龟裂。
村庄入口处,几名村民正用镰刀割除着爬满石碑上面的杂草藤蔓。
片刻过后,石碑上露出了几个大字,上面写着,望仙台。
只不过,字迹有些歪歪扭扭,大小不一,显得不太自然。
村落当中,有百余户人家,房屋大多是以茅草筑成,唯有几户,以砖石建造。
干旱,贫瘠,颗粒无收,彰显着这个村落的穷困。
从远望去,只有一家后院,遍布青葱,充斥着生机盎然。
此处人家,是罕见的砖房之一,一少年坐在井口处,十分认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皮肤微黑,身体十分健硕,棱角分明,长相清秀,年仅十七,却避免不了庄稼汉的身影。
庭院有井,后院有菜,仓库有米,这就是望仙台大名鼎鼎铁公鸡,谭小天。
和整个望仙台相比起来,谭小天的家显得格格不入,没有村民们熟知的荒凉。
铁公鸡一毛不拔,是村民们给谭小天起的外号,借米,借水,借菜等事时常发生,但若不是即将饿死之人,谭小天从不外借。
当然,借出去的也从来没收回来过。
“小天哥,在家吗,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门口处,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也把思绪万千的谭小天拉了回来。
打开大门,一个少年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衣衫华贵,和谭小天粗布脏乱的穿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村里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名为王良,比谭小天小三岁,年仅十四。
王良的家是这个村子的族长,除了谭小天之外,整个村子的男人都姓王,他算是稀有的外来户,王家是做开采石头行当的,收益不错,不过只针对于他家而已。
这里曾经叫王山台,后来据说救助了一个受伤的仙人,获得了每五十年选取一个可以入仙门弟子的名额,所以当时的族长为了提升逼格,加了几笔,改名成为了望仙台。
至于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谭小天并不知晓,或许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生。
这也是村口石碑字迹歪扭的原因,毕竟是后刻画上去的。
很荣幸,这一次仙门招募谭小天获得了入选的资格,一共两人,另一个就是王良了。
三年考验,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今天仙人会做出最后的评选,有一人将会被淘汰。
“还是你这里舒坦,有山有水的。”
王良年纪不大,心思极重,自来熟的走了进来,舀了一口凉水,惬意的品尝起来。
“凉快,舒坦,小天哥,我真羡慕你,有这么一块宝地。”
“咱们村,别的地方都颗粒无收,大家都说你住在龙脉上呢。”
谭小天笑笑不说话,龙脉,开什么玩笑!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整个望仙台的土地都一样,井是谭小天自己挖了三年挖出来的,农作物是自己照料灌溉出来的,现在成了龙脉庇护,简直是放他娘的屁!
现在看见自己丰收十足了,谁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每天从早到晚劳作的模样,这一晃,就是近十年。
“小天哥,前两年的考验已经过去了,今天是最终选拔,你有信心吗”
“还好。”
谭小天看着自己的庭院:“选不上也没关系,反正也饿不死。”
“那倒也是。”
“小天哥……”
王良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你年纪比我大,作为弟弟,要不你让着我点吧,就别和小弟竞争了,我父亲说了,只要你答应,给你黄金五十两!”
“五十两啊,除了我家,整个村子加在一起也没有个零头,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必了,我想试试。”
谭小天直接拒绝:“我是个庄稼汉,没别的本事,但还看过几本书,求仙之路,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知好歹,你以为你选的上”
王良冷哼一声,直接变脸:“给你便宜你不占,到时候选不上你就知道后悔了!”
说完,王良大步离开,走上了门口停靠的马车里。
“怎么样,他答应了没有”
王良摇了摇头:“没。”
“哎,本打算省点钱的,五
第二章 贪生
“唉你们说,他们两个谁能选上”
一些看热闹的村民顶着烈日,不辞辛苦的看着热闹。
“肯定是王良啊,听说人家在灵泉宗可是沾亲带故呢。”
“我也听说了,王家以前就被挑选过仙人子弟,我听说,这三年来,仙人私下传授了王良不少东西呢。”
“人家仙人的测试可是考量很多呢,要是像谭小天这种一毛不拔的小人都能被选中,还有天理了”
“说的就是,你看人王家,时常会给咱们一些金钱,要不是王家,咱们这穷乡僻壤,早就饿死了。”
“说点正事儿,假如谭小天被选上,那怎么办”
“怎么办”
一个村民笑了起来:“我早就相中他家那块风水宝地了,他要是真有狗命被选上了,咱们就分了那块地。”
“那我倒是希望他选上,可是我觉得悬,要是选不上咋办。”
“咋办”
那人冷哼一声:“那他就没用了,没有仙人的庇护,他算个啥,咱们照样分了他的地,不管结果如何,等下子就动手!”
“好,都听你的。”
还没结果,已经打算霸占谭小天的财富了,这就是望仙台的村民们。
远处的天边,一道长虹弥漫,一个身着银色长袍的身影踏空而行,朝着望仙台赶来,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内。
“恭迎上仙!”
村民们敬畏的跪了下来,朝着那个身影朝拜。
谭小天和王良也不例外,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望仙台族长王兴,恭迎上仙。”
“最终选拔,现在开始,闲杂人等,退散。”
所谓的上仙是个中年男子,仙风道骨,不怒自威。
平常的语气,都让人微微颤抖,不敢迎视那人。
不少村民是为了一睹仙人的风采,听到仙人让其退散的命令,众人规规矩矩的离开,只留下了少部分王家的人,留在了这里。
“本道灵泉宗李清风,奉命挑选宗门子弟,接下来我问你二人几个问题,务必如实回答。”
“不敢欺瞒上仙。”
“是,上仙。”
王良和谭小天分别回答,依旧恭敬的跪在地上。
“此地常年少雨,旱灾连连,第一年,我送你二人每人一袋种子,作为何用,如实告达。”
“回禀上仙,您馈赠的种子我已经如数分给每家每户,一粒未曾私藏。”
王良率先开口,说明了种子的去向。
“为何”
“仙种珍贵,乃上仙馈赠,我望仙台贫瘠,村民生于苦难当中,必然不敢独吞,分给每人,希望大家丰衣足食,以回报上仙恩泽。”
“善。”
李清风将目光放在了谭小天身上:“你又如何处置,如实回答。”
“晚辈未曾分享丝毫,同年便将仙种播种与土地,三年耕耘,如今已收获一轮。”
“为何不分享出去,而要私自独吞!”
语气有些怒意,王良咧嘴一笑,心想道:“你这个白痴,贪得无厌的家伙,仙人给的种子也敢私藏。”
“若晚辈不种,则无人去种。”
“且晚辈收获之余,会留下新的种子,三年时间,晚辈存放的种子,已经和仙人当初所给翻了数倍。”
“王良,我且问你,分出去的种子,可曾生根发芽。”
王良瞪了一眼谭小天,随后如实回答道:“愧对上仙,望仙台土地贫瘠,常年干旱无雨,未能生长。”
“那为何谭小天庭院遍布生机”
“他,他,他……”
“他家是龙脉,得天独厚,全村只有他那里富有水源。”
“上仙明鉴,晚辈分享出去是希望大家都能够丰衣足食,而谭小天一人收获,从未与他人分享一分,实则自私自利之人。”
“谭小天,为何不把收获分享他人”
“回禀上仙,晚辈只救将死之人。”
“为何”
“若晚辈肆意供给,只能助长不劳而获之风,无法解决根源问题,晚辈不会见死不救,也不会滋生懒惰。”
“善!”
李清风和王家都没想到谭小天会如此回答,尤其是王家恨得牙痒痒,这样一来,岂不是再说他们助长歪风邪气了吗!
“好,本道自由衡量,接下来我问你们第二个问题。”
李清风再次开口:“第二年,我来到此地,分别赠予你二人好酒好肉百斤,赏金百两,你二人作为何用。”
“上仙赏赐,晚辈无功受禄,同样不敢私藏,当日便把酒肉分享村民,一众同乐。”
“百金也如
第三章 鱼,渔,余
“不分,不花,是何原因”
“晚辈拿到百两赏金之后,挑选了一处荒地,以金钱许诺,想要雇佣村民挖掘一口公共泉眼。”
“后来呢”
谭小天叹了口气:“无人愿做,村民们说我是铁公鸡,不愿意像王良一样把钱分给大家,说我一毛不拔,剥削他们的劳动力,所以这件事情之后不了了之,无疾而终。”
“上仙,可不能听此子搬弄是非啊!”
王兴见事不妙,连忙说道:“此子看似宅心仁厚,实则狼心狗肺之人。”
“十几年前,谭小天被人遗弃在望仙台,要不是我们,他早就被野狗叼走了。”
“从他来到这里之后,望仙台连年干旱,颗粒无收,实打实的灾星啊。”
“即便是这样,我们都没有将他赶出去,依旧抚养长大。”
“抚养他的老王头,在他七岁的时候离世,谭小天一滴眼泪都没有,可见他的心性冰冷!”
“这些年来,他发迹了,有了自己的存粮,却不知感恩,从未回报过我们的养育之恩,这些村民们都可以作证的,绝非他所说的那样大义凛然!”
“可有此事”
李清风怒目谭小天,再次质问起来。
“有。”
谭小天没有否认:“王爷爷身患重疾,临终前日夜疼痛难忍,离世前已经交代给晚辈所以事情,叫我不要伤心,他说对于他死亡是种解脱,不想看我日夜牵挂,以免他难以含笑九泉之下。”
“善。”
“望仙台虽对你无生育之恩,但对你却有收养之情,养育之义,于情于理,你里应当报,这一点,该如何解释。”
“晚辈曾教给村民播种,耕耘方法,也想过开采泉眼,水井解决连年干旱,可是无人去做,无人去学,这一点实属无奈,晚辈无计可施,可是晚辈明白,一时的施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谭小天苦涩一笑:“无论晚辈是否能够踏上仙途,晚辈都知道,今天过后,属于小天的一切都不再归属于我,因为乡亲们,已经将我多年的辛勤,视为己物。”
“嗯,这点我倒是发现了。”
李清风看着远处谭小天的宅院,以及门口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说道:“看来的确如你所说,这里的村民们已经等不及瓜分你的财富了啊。”
“他们在干什么,快,快去,叫回来!”
王兴内心已经咒骂起来,这些混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一会儿都等不及吗,就会在关键的时候使绊子!
这可是仙人啊,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儿弄砸了,非得收拾他们不可。
一人听到王兴的吩咐之后,连忙朝着那里跑去。
但刚跑出两步,便停下了脚步,双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只见李清风微微挥动袖子,平淡的说道:“这是考核,任何人不许破坏考核内容,下不为例。”
“作为族长,恕在下管教无方,他,他们只是一时头昏,有我在,决不会让小天吃亏的,不管如何,小天都是我们望仙台的骄傲!”
“那就好,孰是孰非,我们坐下来慢慢看。”
李清风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王兴则是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侍候,手掌时不时的放进怀中,有点舍不得,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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