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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再看谢洛白母子对沈督军咬牙切齿的态度,沈督军待谢洛白的百般宽厚,督军夫人投向谢二满是闪躲的视线,溪草就断定这段婚姻关系中,沈督军明显是理亏一方!

    “我才没有哥哥!”

    甫一落地,沈洛琛便疾步跑到沈老夫人旁边,挽着她的胳膊厉声叫嚷。沈老夫人虽比一般女子生得高大,十二岁的沈洛琛也发育得极好,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一个头,他这一动作,险些把沈老夫人撞倒,被沈督军提溜住胳膊,扯到一边。

    “没轻没重的,把你祖母撞倒了什么办”

    沈洛琛撇了撇嘴,又要哇一声哭出来,沈老夫人正要为孙子求情,沈督军已经沉着脸上前,押着幼子走到谢洛白面前。

    “没出息,只知道哭,你二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去德国留学了!快给你二哥道歉。”

    被父亲挟制,沈洛琛根本不敢放肆,督军夫人沈慕贞也不敢插嘴,只扶着沈老夫人颤巍巍上前。

    “从头到尾我只看到老二在教训弟弟,洛琛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给他道歉!”

    当着满堂宾客,母亲这般不给谢洛白面子,沈督军额上青筋直跳,抬高了声音。

    “母亲,洛白也是您的孙子!”

    哪知沈老夫人眉头一拧,看都不看谢洛白一眼。

    “我没有这样的孙子,和他妈一样,从小到大就不让我省心,来了雍州也不来拜见我这老太婆,根本不把沈家放在眼里,这个孙子我可高攀不起!”

    一句话,让六国饭店气氛一瞬凝固,满场宾客俱是嗅出了其中火药味,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沈督军铁青着一张脸,也觉得母亲过分了,情急之下喊了一声“额吉”,溪草明了那是蒙人对姆妈的称谓。可在场的宾客好多却没有反应过来,只尴尬地看着沈督军一家,都不知道手应该往哪里放。

    不过大家也好奇谢洛白的反应。

    谢夫人和沈督军互无往来本就是一盘烂账,可华夏人重视血缘,再怎么说谢洛白也是沈家血脉,且听方才沈督军的语气,显对自己的长子很是维护,可被自己的祖母公开否认,换任何人都是屈辱。

    只听谢洛白一声轻笑。

    “沈老夫人想多了,谢某今日是以蓉城司令的身份前来,既然老太太不欢迎,谢某也不在这里继续碍眼。不过走之前,还请府上小少爷向我表妹道歉!”

    向表妹道歉

    众人一愣。和谢洛白同样拥有傲人身高的沈督军只一抬眼,立时在人群中找到了着茶青折褶绸裙的溪草。

    大家循着他的视线,也发现了站在暗处的陆府孙小姐。

    只见她今天依旧是一副旧式打扮,裙摆每一个褶子里都衬着石榴红里子,衣襟上吊着一串翡翠制成的莲蓬,在满场洋装女宾中不显山露水,可那一抹浑然天成的端庄秀丽,却是旁人望尘莫及的。

    “原来是云卿来了!”

    沈督军向溪草招手,庄严的面上尽是微笑。

    被当众点名,溪草头皮发麻,却也不得不上前拜见,顺着众人默默让出的道路,依次给诸人行礼。

    “这样称呼你祖母太见外了!”

    听溪草敬重地称呼自己的母亲为“沈老太太”,沈督军打断溪草。

    “上次明月楼一别,义父忙于政事,想邀你来家中拜见你祖母和义母,都没有时间,后面想约,又听说陆家四爷醒了。对了,你爸爸身体可还好我早就想登门拜访,你看哪天方便,我提前安排。”

    沈督军话语亲切,听得出是真心关心溪草。可这等熟稔的态度,不仅让宾客们回不过神来,便是沈家上下也有些吃味。

    知道督军认了个华兴社背景的女孩子为义女,沈慕贞起初还以为丈夫看中了那个少女,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此人竟是谢二的表妹。

    而打探的人还告诉她,谢洛白对这位陆家小姐似乎还挺看重。

    沈慕贞心情复杂,她几乎已经知晓丈夫的目的。

    谢信芳是她心中一根刺,原以为这么多年沈督军对谢氏母子不闻不问,已然淡忘。不想丈夫竟然还没死心,妄想通过这位陆家表小姐拉拢谢洛白母子!

    不过几个月过去,沈督军也没有再联络陆云卿,她便也按兵不动。

    直到今夜在婆母的寿宴上撞见谢洛白,沈慕贞才惊觉见了鬼!

    谢信芳这个贱人,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暗中和沈督军有了来往

    “毕竟还没有礼成,这或许有些不妥。义父,云卿还是按照雍州规矩称呼吧。”

    少女不卑不亢的话让沈慕贞一瞬回神,听出对方也不想攀这门亲,沈慕贞在心中骂了一声“不知好歹”,面上却还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慈爱姿态。

    “早就听闻陆太




第142章 屈辱真相
    沈慕贞静静听着众人的议论,唇角勾起。

    这样一个浑身带刺又任性的女孩子,显然比陆云卿那等内敛安静的人好控制多了。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不知砚秋小姐是什么时候到雍州的。”

    看督军夫人和和气气地站在自己面前,和刚刚面对陆云卿的疏淡姿态判若两人,龙砚秋却似浑然未觉,依旧用小女孩的稚气口吻由衷赞美。

    “来了好几日了。雍州不愧是华夏第一都,一切都是新奇顶好的,我以为那些租界洋楼已是大开眼界,没想到……”

    她环顾四周,晶莹的双目中是遮掩不住的惊艳。

    “还好舅舅和洛白哥哥安排我们坐飞机来,不然错过了今日沈老太太的寿宴,那才遗憾!”

    一句话,不动声色拍了沈督军的马屁,不过宾客们却被她的前半句话吸引。

    沈慕贞笑容一凝。

    “砚秋小姐是坐飞机来的”

    “是啊。蓉城距离雍州千里之遥,若是要坐火车恐怕也要大半个月吧,还是飞机舒坦,早上登机,晚上就到了!”

    见周围人面露复杂,龙砚秋眨巴着眼睛,看向头端面色晦暗的谢洛白。

    “洛白哥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个无辜的口吻,完全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见谢洛白眸光森冷,显是发怒的前兆,偏生又忌惮什么,只能隐忍不发。溪草好笑,竟有些暗爽,谢洛白总算遇到克星了!

    不过龙砚秋确实是个人物,只几句话便成为了场中焦点。

    飞机是极稀罕的物事,被西方国家垄断技术,高价难求,国内仅有少量军阀拥有,是最珍贵的军事武器。可蓉城的谢大帅竟征用战斗机送龙砚秋过来,这背后的含金量岂是陆云卿一个外姓表小姐能比的

    毕竟陆云卿归家数月,这位嫡亲的舅舅都没有来探望!

    谢洛白没有理她,小姑娘的眸中写满了失望。

    还是沈督军爽朗的笑声化解了她的尴尬。

    “砚秋性格直率,怎么会说错话呢洛白这小子老是板着一张脸,也不怕把女孩子吓走了。走,过去和阿爸说说话。”

    转头吩咐沈慕贞。

    “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察觉沈督军对龙砚秋称谓的区别,有吹嘘马屁的立即上前。

    “恭喜督军又得了个贴心的孩子,今日老太太的寿宴可是喜上加喜啊!”

    沈老夫人却不买账,把手从儿子手臂上抽回。

    “不敢当。洛晴,带上洛琛,扶我去那边。”

    沈慕贞心中略有安慰,正要招呼客人离开,谢洛白却是毫无预兆撇开龙砚秋,朝溪草过来。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诸位了。”

    众目睽睽之下,溪草猝不及防被他握住了手,趔趄间被他牵着往外走。

    这个举动别说沈督军消化不了,龙砚秋更是幽寒着一双眼当即追了过去。

    “洛白哥哥,你要去哪里”

    在场的宾客目睹一场闹剧,脸上的表情异彩纷呈,一个人也不敢拦!不想谢洛白竟说到做到,果真一副要和督军府划清界限的形容!

    谢洛白脚步太快,龙砚秋一时半会追不上,似乎嫌溪草走得太慢,他竟打横把她抱起,眼看二人就要走到六国饭店大门,龙砚秋目光中的狰狞已经遮掩不住。

    就在她欲假装跌倒,企图施计唤回谢洛白时,一个着黑色细条纹西装的男子挡在他们面前。

    “谢司令,这是要把云卿带到哪里去”

    陆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若没有记错的话,今日云卿才是我的舞伴。”

    “铮少爷的舞伴还少吗”

    谢洛白斜睨场上一眼,不远处有几个年轻的小姐正摇着香槟等着陆铮,还有一些落单的姑娘,也频频往这边看,显然都是陆大少曾经招惹过的人。

    “如果心疼自家堂妹,在云卿被人欺负的时候,怎不见你现身”

    说完,谢洛白再不理会陆铮,抱着溪草跨出了六国饭店。

    谢府的小汽车就停在外面,他把溪草丢进汽车后座,自己钻入了驾驶室,锁上了车门,随后才对目瞪口呆的何副官和小四道。

    “盯紧里面,寿宴结束送砚秋回家!如果她有什么差池,军法侍候!”

    小四和何副官挺腰扣靴敬礼,目送小汽车走远,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苦痛和郁闷。

    要和作妖的龙砚秋打交道,简直比上战场还累!

    谢大帅也真是的,送红绣来也就罢了,怎么把这个祖宗也弄来了

    小汽车一路飞驰,溪草在后座上坐稳身子,看着窗外逐渐陌生的景致,心情也从起初的气愤逐渐转变成了害怕!

    “谢洛白,你要去哪里”

    没想到谢洛白竟这般我行我素,简单粗暴,丝毫不顾及彼此颜面!溪草的防备在他面前完全不堪一击,面对他的欺负时也无力反抗!

    联系那天两人的不欢而散,溪草声音带颤。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停车!”

    车灯在黑暗中打了一个弯,溪草一个不防,撞到了前面的座椅,她哎哟一声坐直身体,可车速非但没有减缓,更是飞驰起来。

    又是一个转弯,溪草被颠得七晕八素,头也有些昏沉起来,为了避免在后座上东摇西晃,唯有紧紧地扶住前面座椅。

    “谢洛白,你要干什么……”

    这般不要命的架势,溪草仿佛觉得小汽车都要飞起来了!

    “你疯了!变态!”

    “谢洛白,停下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你到底要怎么样有话好好说……”

    “求求你,我还不想死……”

    谩骂变成了劝说,劝说转化为哀求,最后成为了无尽的沉默……可任凭她如何反应,谢洛白似乎都置若罔闻。

    看得出他心情不好,这明显是一种发泄,她不敢再刺激他!

    对谢洛白的害怕,逐渐转变为了忧心性命安危的恐惧,最后溪草咬紧嘴唇,闭紧双眼认命一般坐在后座上,努力维系身体的平衡,内心满是绝望的听天由命。

    不知过了多久,小汽车终于渐行渐缓,最后停了下来。

    谢洛白解开安全扣,却没有立即从驾驶座上下来。

    “谈谈!”

    毋庸置疑的语气,一如他幽沉冰冷的眸子。

    溪草勉强睁开眼,耳边风声呼啸,离了雍州城的灯红酒绿,四周已是陷入一片黑暗,她抬头往外看了一眼,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谈什么”

    这等虚弱的形容,谢洛白不喜欢。他印象中的女孩子,都是生机勃勃的,是在花楼被生擒都极力保命,在狱中枪杀叛徒都努力振作,是被外人为难都淡定从容。

    偏生面对他,要么一味逃避,要么哀大于死……

    他们之间,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洛白觉得烦躁,从口袋中摸出烟,刚想点燃,似想起什么,突然拉开了车门,又绕至后座外,敲了敲车窗玻璃。

    “还能走吗”

    溪草回神,才发现浑身无力,身上已是冷汗淋淋,她试着推开车门,可抬起手,浑身上下却在不断颤抖。

    谢洛白看在眼里,拉开车门把她抱了下去。

    两人在黑暗中前行,溪草窝在谢洛白怀中,听他胸膛中阵阵有力的心跳,内心竟奇异地平静下来……



第143章 横生祸端
    溪草抱着膝盖,一味的沉默。

    谢洛白的话,她信,他当然不会要她的命,甚至还会保护她。不过那都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她绝不背叛他。

    对谢洛白来说,背叛的定义是什么出卖他的情报,让他在战场上失利,那种蠢事溪草如果再做一次,她不怀疑谢洛白会把她挂到城墙上去,可是感情上呢

    她喜欢着梅凤官,所以在谢洛白眼中,恐怕从一开始,就已经算是背叛他了。

    这个男人,通常是不讲什么道理的,他看上了别人,就觉得人家理应无条件接受他,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心里有没有其他人。而且他对女人的耐心很有限,就像打战一般,习惯强攻和硬闯。

    这些都是溪草最为反感的。

    所以她不可能喜欢他,更不可能向他做出任何关于感情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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