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傅钧行安慰妻子。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些年,姆妈也没说过你什么,难道还不许她把希望寄托在老五媳妇身上你别听了几句话,就疑神疑鬼的,再说了,姆妈怎么想,都和我没有关系,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是绝不会让姨太太进门的。”
听了这番话,任碧云的火就发不下去了,傅夫人的态度虽然让她憋气,可是傅钧行却是没话说,傅家的男人,都是年少时风流浪荡,娶了妻子,又一心一意,连傅先生都没有姨太太,傅夫人当然也不好意思叫儿子娶小,可他们一直没有孩子,近年傅夫人似乎已经透露出要给傅钧行纳小的意思。
任碧云压下心中委屈,靠在傅钧行怀里,哼道。
“话说回来,小五的婚期原本不是定在明年三月的吗怎么突然提前了,该不会是文佩有了身子吧姆妈要是知道了,不得高兴坏了”
傅钧行心里也有此怀疑,五弟此前,行事一直十分放纵,不太在乎礼数两个字,和杜文佩偷尝禁果也很有可能,但他们既然迟早是夫妻,也就没必要吹毛求疵。
可傅夫人始终是大家闺秀出身,恪守礼法,若这件事被她知道,她不会苛责儿子,却会觉得杜文佩不自爱。
“那是小五他们两口子的事,咱们何必掺和假装不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在姆妈面前乱说!”
任碧云闷闷地应了一声。
再说傅钧言,一到家就被四姐傅钧知强扯着去赌马场,杜文佩和溪草要作陪,却被她拒绝了。
“有小五陪着我就行,我们姐弟在一起胡闹惯了,有别人在,倒不自在了。”
杜文佩不好说什么,心里却很不舒服,她悄悄对溪草道。
“我有哪里做得不妥吗感觉她特别防着我!”
溪草蹙眉,一开始,她觉得傅钧知和傅钧言是感情太好,对即将抢走弟弟的女人,有些吃味罢了,可通过和她的攀谈,溪草又感觉她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她对杜文佩,的确是有成见。
可是杜文佩在傅家人面前,表现算是很大方得体了,按说不该如此才对。
“我们得派个人,悄悄跟着她。”
 
第220章 不翼而飞
虽然对陆铮第一印象不佳,不过他对傅钧言的认识倒是精准,这点与傅钧知很是一致。
傅钧知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再开口时,语气已不似开始时的冷硬。
“不知陆少约我见面,是有什么打算”
陆铮执起咖啡杯放在唇边,停留了几秒后,却一口未饮又重新放回桌上。
“我这样做,是想与文佩重归旧好。”
捕捉到傅钧知眸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陆铮扶额自嘲一笑。
“说出来不怕傅小姐笑话。那话怎么说的,失去才知珍贵。从前文佩对我一往情深,两家长辈也有结亲的意思,可我却对这种包办婚姻分外排斥;加之文佩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对她,更似妹妹。以为这辈子定然不会对这个丫头片子动情,不想她转身与令弟谈婚论嫁,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文佩已然走到了我的心中……那一日在花市遇到她独自一人,我便再也控制不住抱她的冲动,唐突了文佩……”
瞥见傅钧知眸光一瞬犀利,陆铮立马打住。
“抱歉,是陆某忘情了。”
傅钧知扬起手中的咖啡杯,泼向陆铮。
“古语有云,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杜文佩既然已经和我弟弟确定关系,你为什么要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堂堂的华兴社太子爷,何曾在大庭广众下如此狼狈。周遭蛰伏的华兴社打手们刚要动作,却被陆铮抬手制止。
傅钧知毫不知情,以至于都没有留意,如此大的动静,咖啡厅的人居然都毫无反应。
她眼睁睁看着粘稠的咖啡液从陆铮的发梢眉间点点滴落,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把他身上的西装都弄脏了一大片。
陆铮抽出胸前口袋中的手帕,有条不紊地擦拭着身上的咖啡渍。
做这一切时,他始终彬彬有礼,一举一动都是一个接受过文明洗礼的新时代男子,该有的教养和风度,实在让人反感不起来。
终于,陆铮把弄脏了的手帕慢慢放回桌上。
“傅小姐,这件事是我错了。不过文佩大抵对我余情未了,至少,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拒绝我……而且,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大可以偷偷把孩子做了再装作一切没有发生,可她却保全孩子,急急和令弟成婚……”
昏黄的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变得朦胧,隐约间还带了一层伤感的惆怅,令人叹息。
可傅钧知却无暇欣赏。
这一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她的怒火更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听陆铮继续。
“不说我并不想让我陆铮的孩子,误认他父;另外,既然已经发生了一个错误,我更不想让错误再继续发酵下去,滋生新的问题。总之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都怪我没有珍惜文佩的感情。”
这个迷途知返的深情人设,让人动容。
陆铮游戏花丛,最擅对不同女人投其所好。
傅钧知一个受过西洋教育,又独立自主的新女性,最反感思想顽固封建的华夏古旧男子。他把所有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言行举止处处为杜文佩着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倒让人原谅了他大半。
可傅钧知不是旁观者,她气得浑身发抖。
她恨杜文佩的不检点,更恨这对男女打着真爱的名义,伤害她无辜的弟弟。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剩下的,我会去确定。”
“事不宜迟,婚礼就在三日之后,希望傅小姐不要让我等太久。”
陆铮顿了顿。
“至于解决的方式,傅小姐随意,我都会配合。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伤害文佩!这件事闹大了对任何一家都没有好处,这也是我不想去婚礼现场砸场的原因。至于令弟,为表歉意,我会给他赔偿,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这一句倒是陆铮的真心话。
左右他谋算杜文佩,不过是为了吞并杜九的势力。在杜九还身体强健的情况下,他并不想把双方关系弄得太糟糕。如果能让杜文佩死心塌地地爱上他,这等不废一兵一卒的买卖最是划算。
以前他不削对杜文佩下手,可现今的局势迫得他改变了初衷。
“陆少倒是考虑得周到。”
傅钧知拿起手包,起身要走。
“我会按照上次的电话号码和你联系。”
陆铮点点头,站起来示意她往前看,傅钧知才发现三米外有一个戴着檐帽裹着狐裘的女子,正对他们颔首。
“让她送傅小姐出去。不出意外,我那位堂妹,你那位表妹,今日恐怕派了人跟来,若是让她知晓傅小姐见的人是我,傅小姐就难寻真相了。”
傅钧知眸光一凝。
“你是说……云卿”
傅夫人先前多管闲事,误中了龙砚秋的圈套让梅凤官受伤,被溪草找上门来没大没小教训了一通,还被儿子丈夫双双责备,嘴上说着后悔,心中却是憋了一肚子气。甫一回到江南,就和女儿诉苦,连带着傅钧知还未与这个自小失踪的表妹见面,就对她印象不佳。
陆铮观察着她的表情,笑叹一声。
“或许云卿是担心傅小姐的安危也不一定。”
注意到傅钧知自嘲一笑,似不赞同,陆铮状似无意道。
“说来文佩之所以和令弟走在一起,云卿功不可没;而她和我向来不和,我甚至在想,撺掇文佩将错就错的,会不会也是她。否则以文佩从来没有主意的性子,没个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实在说不过去。”
傅钧知果然变色。
目送傅钧知推开咖啡厅旋转木门,陆铮重新坐回座上,慢慢执起已然冷却的咖啡。
一杯散着热气的咖啡被推到他面前,陆铮抬起眼,待看清来人,目中的阴骘在瞬间有所分解。
“人送走了”
苏青嗯了一声,摘下头上的檐帽,坐在了原先傅钧知坐的位置上。
她双手交握,倾身向前。狐裘下露出的旗袍,腰掐得极紧,越发凸显高耸的胸,和盈盈一握的腰。
“铮少爷真的要娶杜文佩”
“阿青这是吃醋了”
陆铮勾起苏青的下巴,细细看了一会。
“可惜阿青没有显赫的家世,否则,我何必舍近求远”
那双亦正亦邪的眸子只静静落在自己身上,苏青的心就瞬时乱了频率。
除了床笫之欢,陆铮似乎对她的所思所想都不感兴趣,更不可能让她插手自己的事。他们的关系,完全止步于金主和情妇,一个给与金钱,一个付诸身体,仅此而已。
可这一次,陆铮却让她参与了这件事,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开始不同
“铮少爷,我怎么会吃醋呢只要对您有利,便是要我去杀人,我都肯做!”
从前的青涩女学生,已经变成了一个世故老辣的妇人。
陆铮笑了,隔桌摸向苏青的脸颊。
“这件事确实要麻烦阿青了,交给其他人,我真的不放心。”
转眼就到傅钧言与杜文佩的婚礼之日。虽然时间匆匆,然选定的日子乃是腊月二十九,长长久久,兆头颇好,乃是一年都少见的吉日。
傅钧言果真按照先前计划,遵从杜九的喜好,在雍州办了中式婚礼。
大红花轿敲敲打打,从杜府出发,绕了雍州城半圈,最后送至信义路的新宅。
甫一落地,又是踢轿门,又是跨火盆,又是拜天地……诸多程序逐一弄完,杜文佩早已累
第221章 还能嫁谁?
打着发蜡的头发被傅钧言揉乱,他盯着床头柜上二人的结婚照片,目中的神采尽数消散。
“文佩……到底去哪里了就算不想嫁给我,留个只言片语也好啊,这样一走了之,算个什么回事”
越是没有留下字条,越容易引人胡思乱想。傅钧言已然先入为主,认定是杜文佩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弃他而去。
溪草心中一揪。
“文佩不是这样的人!傅少,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傅钧言摇头苦笑。
“你不懂!唐双双曾告诉我,文佩和陆铮还藕断丝连。是不是在关键时刻,她后悔了”
这患得患失的语气,令溪草惊诧。
“唐双双和文佩一向不合,她的话岂能当真!况且,陆铮和傅少根本没有可比性,你是文佩决定共度一生的人,不应该如此没有自信。”
然而她的话,却没有让傅钧言得到半丝安慰。
“不是我没有自信……”
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因为手上颤抖,连点了数次都没有点着,傅钧言烦躁地把烟扔在地上。
“你不知道,陆铮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文佩从小就喜欢他,都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永远无法取代他在文佩心中的地位!再说屋里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却都没有看到文佩的行踪。答案不言自明,定是她有意避开旁人,悄悄走了……”
他捂着眼睛,声音中满是苦痛。
“文佩啊文佩,就算你不想嫁给我,大可以提前和我说,我也不会强迫,为什么偏生要一走了之……”
这显然不是惆怅感伤的时候,溪草生生打断他的话。
“无论如何,先派人去找一找。若是能赶在开宴之前把人找回来,把今天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闻言,傅钧言浑身一震。
他总算想起,今日的婚宴并不只是他和杜文佩二人的私事,这是关系江南傅氏的颜面,牵扯傅杜二府未来的交情,甚至……还会影响谢洛白的大局。
“对,对,先去找人!”
他一下从床上站起。
“我刚刚满屋子找寻文佩,外面的亲朋有些已经起疑了,我让人先稳住了,一会把他们先请到六国饭店,剩下的就劳烦云卿表妹了。”
说完,傅钧言郑重地对溪草鞠了一躬。
他不知溪草的真名,用从前庆园春中的花名称呼太过轻浮,索性用她此刻的身份。而现下这一称谓,抛开了别有所图的初衷,唯有朋友间的信任和托付,满是诚挚,令人动容。
溪草重重点头。
“放心,无论如何,我今日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傅钧言于是和溪草兵分两路。
甫一下楼,傅钧言就被母亲拉住。
“刚刚好像听到你到处找文佩,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钧言笑了笑,轻描淡写道。
“云卿在喜房中没有碰上文佩,吓了我一跳,结果却是文佩肚子不舒服,入厕错开了,也是我太紧张了。”
他的话,引得众人发出一阵会心的微笑。
“紧张一点也好。”任碧云掩嘴一笑,和丈夫傅钧行对视一眼。
“你们二人琴瑟和谐,我们就放心了!”
有了任碧云的抛砖引玉,亲朋们再顾不得计较杜文佩的缺席,一个个开始打趣傅钧言。
傅钧言唇上的笑容一滞,强行咽下心底那一抹苦涩。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