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尽风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西凡
三年,或许也是承受不住吧,本就亏欠这个女儿的,就算不承认,也是事实,如今,知道女儿只有三年可活,心境一言难尽。
“三天后,我会交出木家当家之位,娘想让云弟接管,就早作打算把,不过,劝娘还是问问云弟要不要。”
木乘风说完,不再言语,转动轮椅背对着木夫人,示意不想再说了。
“你想做什么你疯了!”木夫人一声咋呼。
可惜,无论她说什么,木乘风都不再开口,她意已决,娘想要木家的当家之位,她已经提前告知了,能不能得到看她自己的。
“你不能胡来,云儿现在在书院!三天他根本回不来,而且他马上就要恩考,还有你,墨家的婚事已经下了定期,你要做什么你会让我们大房万劫不复,你知不知道”不行,这么多年的心血,不能白费了。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娘,你想着这一切的时候,何曾想过,我只有三年了...
木乘风做了什么决定,玄凌暂时不知,此刻,她正在听曲赏舞。
玄凌端着酒杯,这会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走眼了,这眼前就是一个花魁而已,完全把自己融入角色。
看着看着,玄凌的视线落在花芙蓉的手腕上,血玉镯莫非自己看错了
凝神想了下,沾水在桌面上了写了几个字,只有她身旁的槐安才看得到。
借花魁手腕镯子一观槐安看完随即看向前面跳舞的花芙蓉,镯子小徒儿喜欢这个那就借来一看。
花芙蓉正跳的投入,感觉有个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好像触碰到了自己的手,再看,人不见了,而玄凌手中却多了一只镯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目光扫过二人,看到玄凌手中的镯子,花芙蓉终于破功了。
挥动长袖带,舞步停歇,袅袅而行走到玄凌面前慢慢施礼,琴声也停了,薛羽静静看着,他虽然没了内力,可是,刚发那老人家的动作,他还是看到了,身法快到如此地步,这等高手,从未见过。
“看来,芙蓉的舞还没这一只镯子入客官的眼,老人家一把年纪,若是喜欢,说一声便是,免得闪着腰。”
哟,不演了槐安不予理会,继续喝酒,他也不知道小徒儿要镯子干嘛,反正,小徒儿要,他就取。
玄凌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持着血玉镯,摸过之后,确定这的确是燕飘零说的那只,这镯子上的凹凸处,确实有。
奇怪,那镯子的另一只,不是在逃跑的梅菲身上吗怎么跑到这花魁身上来了
不管为何在这人身上,她记得燕飘零说过这镯子的来历,正好,顺带帮他弄回去。
“这镯子不错,我喜欢,开个价”
放下酒杯,当着人家的面,就将人家身上取下的东西套在手腕上,脸不红心不跳。
“哟,难得这么个小玩意能入贵客的眼,芙蓉也知道,贵客不缺银子,可是...芙蓉也是十分喜欢这镯子,不议价!贵客竟然看过了,是否可以归还了”花芙蓉面上笑意盈盈,可一双眼睛已经隐有怒意。
按说,一个如此擅长伪装的高手,是绝不会因为一直镯子就随意暴露的,只能说,她手上的这只镯子,对方很介意。
槐安挑眉,他徒儿看上的,还想要回去试试!
“这镯子,是一对的吧。”玄凌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丢下一句,没有看花芙蓉的表情,因为她身体的微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她,知道这镯子是一对的。
薛羽双手落在琴弦上,此时,心中真的有些诧异了,他也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是,他预感到,花芙蓉动怒了。
“我不管你是谁,到这西江是何目的,速将我的镯子还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摊牌了
不得不说,这花芙蓉是个明白人。
可是,她越是看重这镯子,玄凌对她也就越好奇,“血玉镯,原本是一对,听闻,是妙空门门主妙手偷天的家传之物,妙手偷天曾给过一只给他的意中人,自己留了一只,寓意成双,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没能成就好事,反而劳燕分飞,妙门主的意中人销声匿迹,妙门主寻了十来年,到死也未寻到...让人唏嘘,我素来喜欢收集这有故事的物件,芙蓉姑娘不妨割爱。”
玄凌不咸不淡的说着她的故事,始终没有抬头看花芙蓉的表情,说着让她割爱,却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留。
“姑娘真实会讲故事,也很动听,可惜,我却未曾听过,姑娘,镯子请归还,我也不喜一句话说几遍。”
终于露出原形了,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脾气还挺大,玄凌抬起手腕看着镯子,没办法,她本不想惹麻烦,可是,谁让这是燕飘零要的。
“恩,我们脾气到有点像,都不喜欢废话,这镯子,今日我是买也好,是抢也罢,你有本事,再拿回去吧。”
没想到,耍无赖的感觉,也没那么糟糕,仗着有个厉害的师父撒泼,也...挺...不要脸的。
薛羽也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强抢...
槐安一副纵容的样子瞟了玄凌一样,小徒儿发话了,那就看对方本事,想从他手里拿走一样东西,还真的看本事。
这一师一徒,欺负人还真是如出一辙不讲道理。
“那就不客气了。”一只水袖直朝玄凌而去,速度之快已是一流高手了,奈何,她面前的是槐安,手轻轻一拍,桌上飞起一只筷子,将水袖缠住调转方向,攻向花芙蓉,强大的内息,逼的花芙蓉不得不后退躲避。
而玄凌云淡风轻坐在一旁看武。
“小姐,还是小心些吧。”虽然那老人家看着厉害,可这小姐却是个没武功的。
薛羽不知何时走到了玄凌跟前。
高手过招,看的正精彩,玄凌扭头看了薛羽一眼,头朝着自己旁边的位置点了点,竟是示意对方坐下,眼中半点惧意都没有。
“要小心的是花魁姑娘。”
她这是让自己坐下一起看戏不知是真的生死置之度外,还是对那老者过于自信,高手过招,稍一个闪失,就会没命。
但还是依着对方的意思坐下了,因为,他实在是有话要问。
“喝了这一杯,我就告诉你。”酒杯落在薛羽面前,又是一愣。
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个女子...仿佛事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事事都在她的预料之内,她究竟是谁
迟疑了一下,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玄凌笑笑,“这才对,炎火人哪有不饮酒的,更何况是将门之后,这般软绵可欺的样子,可是自己都有些嫌弃活的坦荡点,有什么不好,再装,就不像了,放心,她要不了木乘风的命,你也无需委屈在此。”
她...当真什么都知道。
拿起酒壶,这一次是自己为自己斟满,仰头喝下,“你们可知道,她是谁”就敢这么出手吗
“墨家一个庶出的小姐而已,怎么,让你这七尺男儿也不得不屈服你是屈服她,还是屈服墨家”玄凌素来直接,拐弯抹角的事,偶尔为之尚可,大多时候,还是直接点好。
能在槐安手下抵挡三招,已经是不错了,怪不得这薛羽如此忌惮,可最多,不会超过五招,所以,她也长话短说。
“你...究竟是谁”终于问出口。
绝不是炎火人,能将墨家二字,如此轻易就脱口而出,没有一定的实力,就是狂妄匹夫,明显,她不是。
“帝玄凌。”玄凌眯眼一笑,看了对方一眼,继续喝酒。
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酒洒了一地。
“可惜了,这么好的酒。”玩笑一句,她的名字,有这么般吓人不应该啊。
帝玄凌以一千人毫发无损,对敌三万落霞沟赢下漂亮一战的帝玄凌薛羽眼中出现
一抹狂热之色,这份狂热之色将他整个人瞬间点燃。
身为炎火百姓,按说玄凌应该是敌人,可是,作为一个知晓兵事的人来说,这是一场让人匪夷所思的战斗,不光是表面的以少胜多,仔细研究下来,一环扣一环,每一步都是精准到位,一个环节错误,后面就没办法继续,所以说,这是一场主将用才智,胆识、再结合天时地利人和才胜下战役。
至今,他还有些没想明白,进入山谷之后,她究竟用了什么骑兵布阵能一兵不损,生降三万人。
外面说的什么屠杀三万人,他是不信的,就算那一千人利用落霞沟地势设伏,也不可能赶尽杀绝,再说,三万人,完全有机会冲出千人的包围圈,即便地势不利,也不可能全军覆没。
后来听闻多伦帝家突然出现的三万兵马,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身陷勾栏,心却装着天下时局,有些人,困顿之下,骨子里的东西,永远都在。
“乱世英雄不问出处,如何,我麾下缺一员大将,不若同木乘风一起去我多伦”槐安说对了,她是冲着人来的,顺带当一回红娘。
举杯相邀,静候佳音,她不急,笑着率先饮下一杯,“看来,这镯子,芙蓉姑娘要不回去了。”说完,轻抬手腕转头看向前面。
战斗结束,槐安缓步回来,坐在玄凌边上,邀功看向玄凌。
薛羽还没缓过神,就看着花芙蓉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一双眼睛却还死死盯着玄凌手腕上的镯子。
槐安把握的分寸很好,应该没要对方的命,玄凌颇为疑惑,抬着手腕盯着镯子看了半晌,按说,这墨家六小姐,也不至于没见过宝贝,为何对这镯子如执着,竟不惜暴露身份。
起身,漫步到花芙蓉跟前,低头看着地上动弹不得的花芙蓉,不甘和愤怒,却没有后悔和害怕,哟,是个不怕死的。
“墨家六小姐,传闻性子软绵,胆小懦弱,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啊。说说看,为何如此执着于这镯子,如果理由充分,或许,我一时高兴,就还给你了。”她可没骗人,总觉得,这镯子,还有说头啊。
槐安听的眉头一邹,不高兴了,这小徒儿,这是逗师父玩呢
“哈哈哈!你不是炎火人,敢在炎火境内对墨家人动手,你是谁”看来,墨六小姐不装花魁之后,这性情还挺奔放的。
明知目前是死境,还能如此傲气,足以说明,她不惜命。
“我是谁不重要,你若不说,我便走了,机会只有一次。”
“那是我娘的遗物,
第348章 师父徒儿两怪物
西江之事,一切都如玄凌掐算的那般,木乘风卸下木家当家的包袱,最后木家以分家告终。
至于木乘风与墨六小姐的婚事,也是峰回路转,墨家六小姐不见了,消息还走漏风声,就是墨家想要找个人替嫁也没办法,婚事自然不了了之。
要说收获最大,当属玄凌了。
而墨天痕这边心情就不那么好了。
找了这么多天,依旧是音讯全无,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人没找到,威胁便一直存在。
这里的威胁,前方战事的停滞,还有克重城被破,多伦意图不明。
诸事不顺!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一样。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克重城被破!
白烨竟然突然发兵攻向克重,朝炎火宣战,克重就这么丢失了。
这是炎火第一个丢失的城池!也是打在墨天痕脸上响亮的一巴掌,那个攻下城池的人,举刀公然与他为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
心中怒火可想而知,白烨不光是打了墨天痕一记响亮的耳光,更是像世人证明,炎火,并不如大家想的那般让人惧怕,也是撕开了炎火的第一个口子。
克重连接着越州,等于白烨的势力进一步扩大了,炎火想要拿回克重,除非调回前方兵力,否则根本拿不回来,当然,如果不计代价的话或许可以。
但是现在炎火已经将战场拉开,最忌讳的就是损兵折将,故此,这克重只能让,若是别人拿下,孤立无援,还可一举收复,偏偏是白烨,有个越州在身后。
因为克重的攻克,也让整个大的战局僵持住了,炎火对九黎的攻势只能暂缓,因为粮草辎重不能走越州,要绕一条很远的路,对战场形式不利,前方吃紧战事不利开展,越州克重接连失手,炎火向南的门户也大开,还的分散兵力回防。
可以说,一个克州,让所有人都缓了口气,各方都开心,唯独炎火颇为煎熬,借此机会和空档,该征兵的征兵,该买马的买马,都转到一个短暂紧张的储备期。为后面即将到来的前面开战,做好充足的准备。
因为僵持,只是僵持,并非停战,四国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更无可能坐下来讲和,因为谁也不会信。
至于僵局何时会被打破,大家都在拭目以待,并且小心准备着。
“家主,可下定决定了”墨秋一直未动,是因为他知道,尽管家主说少主的事交给他去办,可其实家主心里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如今,亲自将他喊来,该是下决心了,既然无法驯服,何不让他顺服
墨天痕闭上眼点了点头,“如今已经查清楚了,确是那个逆子无疑,他不想姓墨,可是他终究改变不了他是墨家人的事实。”
“家主想明白了就好,少主是墨家人,是他逃脱不了的命,他有此才能也是家主多年心血,自该为墨家所用。”墨秋依旧带着兜帽,即便在墨天痕面前也是如此。
没错,无论如何,他都是墨家的人,墨天痕眸光一沉,不再有半点犹豫,“秋叔,此事,定要办的仔细,那个人,若秋叔有把握,可以一试,如此到也是最好不过。”
“家主放心,我会仔细着,那个人至今没有踪迹,家主还是的加派人手,多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提到那个人,墨天痕就眉头直邹,那娄顶天的嘴是撬开了,图纸也拿到了,可是,没用啊,娄顶天就是个草包,光一肚子歪心思,那几架排弩还是他祖上做的,他根本不会,当初只是为了诓骗逃生。
按着那图纸,做了几次,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也就是说,这图纸不完整...若是那位在,或许就能解开疑惑。
“家主不妨想想,咱们知道这些东西的线索都是那个人提供的,帝玄凌又是如何知道的两个人,不管找到哪一个,或许都能解开谜团。”
“秋叔说的对,还是的找,秋叔,多伦这么久探不到消息,可见帝玄凌身边,人才济济!以前总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帝玄凌身上,将她身边的人给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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