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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女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雪夜归人
    “姐姐。”

    琥珀坐在朱红玉左手边,手放在桌子下捏着裙子。她心里很是疑惑,在场众人也都是如此。

    朱红玉端起面前的汝瓷酒杯,淡然一笑。

    陆氏并未出现在家宴之上,是朱红玉不让她前来聚会,在屋中单设一桌用过。在这个关头,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我知道你们对今日集会有疑惑,其实我的初衷很简单。从瘟疫开始到今天,也不短日子了。大家忙前忙后,挑水打柴、隔绝于世。对你们多少是一种软禁磋磨。所以这第一杯酒,我敬在场的所有人。瘟疫终将过去,但是在此之前希望大家依旧健康。”

    说完,朱红玉将酒一饮而尽,浓烈的酒香伴随着微微的辛辣,而后带着略微甘甜。这是黄酒的味道,如同江南一样的温润。

    朱红玉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看着褐色的液体直叹息。

    “这第二杯酒,我敬占鳌和琥珀,这几个月我对你们不是很关心。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忙于生计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如今想想真应该及时行乐才对。”

    占鳌和琥珀站起身来,虽不知道姐姐怎么突然间感慨陈词,但姐弟二人还是很开心能和姐姐一齐吃饭聚会说说话。

    这两个月天翻地覆,自从朱红玉又活过来,三个人一起吃苦、一起对抗恶婆子、置办新宅院。每一件都是此前十几年不敢做的。

    朱红玉再也没有敬酒,如此良辰美景由她破坏了兴致,或过于煽情实在是不好。

    “来,大家动筷子吧,酒有的是,菜我也让卫妈妈准备了,吃不完可不许走。”

    宴会逐渐热闹了起来,常平川大快朵颐的喝酒吃肉略显醉意,二狗叼着个鸡腿不肯放口,二人为这个鸡腿打作一团。沈瀚洋则是被占鳌灌酒,左说右说,说到底他要喝。

    朱红玉看着热闹情形,感觉此生为了润夜而涉险也不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只是她的目标定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而已。谁对谁错呢

    琥珀给朱红玉夹了一块鸭子,脸上带着笑意。

    “姐姐,好久没看见大家这么畅快过了。师父是不是回庙里了”

    看着琥珀,朱红玉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笑还是哭,是防备还是亲近。这世间多一个关心润夜的人自然是好。但她自私,生怕润夜被抢走。

    说到底,琥珀和润夜的共同话语更多,这让她很吃醋。

    “琥珀,花开花落自有时,有些事强求不得。”

    “姐姐,你醉了”

    朱红玉叹了口气,和琥珀又小酌了一杯。觥筹交错只见,她的眼睛有些模糊。

    “你现在太小,看见了个好的就喜欢,这没有错。但不值得这个年纪就做出最终选择。别因为一个人,伤了情分。”

    “姐姐,你真的醉了。”

    琥珀垂下眼眸,尴尬的笑了一下。她承认自己的确对师父……可是她不敢,就像是姐姐如此雷厉风行、日进斗金二人都没有更进一步,她怎么敢僭越。

    一场宴席,怀着不同的几种氛围,悄然间落幕。华灯已落,剪烛入夜。

    晚上,常平川吃饱喝足了,给润夜送了饭食和水进屋,还帮着润夜换了个新马桶。

    耳房的门上是挣扎后的一道道血痕,润夜蜷缩在墙角,手青肿溃烂。

    常平川帮着润夜收拾好,出了门落上锁。朱红玉躲在暗处,看见常平川离开了凑到门前,一下子坐在地上。

    “润夜,你在吗”

    屋里没有回声,朱红玉知道润夜肯定在,而且八成是坐在门前。

    “都说佛门乱世闭门清修,道士下山救难;盛世佛门开门收徒,道士闭门清修。我知道你心怀天下、利济苍生,这是你的想法,我改变不了。可我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爱人只身犯险,或许死于瘟疫我很自私,我只想守住已经有的。你不要恨我,我只想让你好。”

    润夜靠在门上,抱成一团,一天的挣扎让他身心疲惫。

    “红玉,你是俗家人,我就跟你聊聊世俗。此时我闭门不出,乡亲们会怎么想以后我如何立足”

    朱红玉听到润夜话说,登时之间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

    “这不难,自此之后你待在我们家祠堂里,我给你修一间清修的雅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来。你喜欢苏州、扬州、金陵那甜美温润地方,我们一起去玩。”

    说着,朱红玉落下泪来,谁知道有没有那天。

    “你我之间是真心喜欢,可你如今行径与养了条狗有什么区别”

    朱红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苦心却换来润夜的极端痛苦。说出来到底是讽刺。

    “润夜……今天晚上我不想吵,月色这么美、庭院中的花开的那么美、丝丝暖风很是舒服。我们不吵可以吗”

    润夜没有说话,他生着闷气已经足够的温和,再做不到一点宽容。

    朱红玉看着月亮,又生出恐惧的情绪来,问润夜道:“诶,死后我会去哪里呢”

    润夜此时早就没有心情给朱红玉谈论这些,蜷成一团的身体让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是真的害怕呢,这生前有百媚千红我留在眼底,其余的一闭眼的事情……就留给你吧。我在三官庙的那段日子里见你会超度,那我死后一定要好好超度我。”

    “我困了。”

    润夜不想再听下去,外面的女人从未让他如此厌烦,朱红玉才不管他,自言自语说了很多。

    比如小时候在老师的鄙夷中长大,到了初中之后成绩变好老师才对她好一点。

    也说了为




第91章 皇宫中的思念
    云梦镇地处赣州最东,与江浙二省临的最近。正德一朝曾于十年前从金陵迁都至杭州,据说并不是为了躲避战乱,而是前任国师给金陵下了诅咒。

    存不存在诅咒暂未可知,但正德一朝的确从国师离任之后,的确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风波。

    先是十年前河道决堤,河套平原数十万良田顿时沦为泽国,迁都之后五年,燕国来犯。北方土地上的老百姓死伤无数。

    生灵有倒悬之急,社稷有累卵之危,最后割地赔款了事。

    两年之前气候异常,温润多雨的江淮地区突然炎热多雨,成了两广一般的地区。

    于是一场从琼州传入的瘴气不拘于南蛮之地,迅速传播到金陵一带,至使举朝震惊。

    瘴气尚未消散,两年之后的今日,沿海一带的钱塘江居民陆续开始上吐下泻,渐渐的传出一场新的瘟疫。

    这病唤做“霍乱”。

    不同于疟疾用漫长的时间磋磨人,最后致死。霍乱是一种更为烈性的传染病,发病之后不及时治疗只需要一周或者更短的时间,就可以去投胎了。

    杭州被疟疾虐得体无完肤,再碰到“霍乱”只得禁止了外地客商同行,也暂缓了当年的科举取士。

    皇上太庙祭祖、天坛祭天、地坛祭地,纠集太医前往各地赈灾,结果是收效甚微。除了让京师成了一个“安乐窝”,别的地方依旧无法阻止这场来势汹汹的瘟疫。

    云梦镇爆发霍乱的原因多少有些戏谑的成分在其中。

    一个月前,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一位来自于钱塘江附近的客商因为杭州城封了门而造成货物积压,只得前来云梦镇转卖货物。

    此前,他在路上时已经感染了霍乱,到了城门时口干舌燥的难受,又加上连日的高烧,一个不小心坠入了城门附近的水井。

    兵士把人捞了出来,没当回事的继续使用这口井水。几日后守城的官兵均感染了霍乱,随即引发了大规模暴乱。

    云梦镇这个赣州第一大镇,一向是人口稠密、车水马龙。霍乱在这片土地上传播的速度几乎是失控的,不到一周赣州各县、各乡、各村均有霍乱病人出现。

    朝野震惊,速速派了朝廷钦差过来救济,但爆发后的霍乱像是一只挣脱铁链的疯狗,见谁咬谁。

    整个赣州局势失控,至使瘟疫横行。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不同于江淮人甜美温润的性格,赣民自古以来勇猛,赣州爆发了几次叛乱,所幸迅速被镇压了下去。

    但谁都知道,若是瘟疫再不过去,整个王朝都将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杭州城中,皇宫,子时。

    当朝皇帝阙昊易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岁数,最近这段日子却难以“知天命”顺势而为了。

    赣州各地骑兵做乱,两广之地更是乱作一团。八桂广西接近琼州、峰州,受瘟疫影响最为严重,已经到了百里无炊的地步。

    阙昊易批阅完一天的奏折,揉了揉自己疼得要死的脑袋。御医跪在一旁诊脉,还是那些“无过”的进补方子。

    大太监刘瑾走入息龙殿内,手中持一柄浮尘,恭恭敬敬得走到龙榻旁边。

    “皇上,锦衣卫都指挥使安永年述职跪在殿外,说有要事回禀。”

    如果说华朝正德帝阙昊易在子时还要见一个外臣,那八成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安永年了。

    这个掌握着整个锦衣卫的人,掌握着华朝的最高机密。锦衣卫的成立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结果因为位高权重且受皇上重用,一下子发展出上万人的规模。

    安永年卸了随身的佩剑,身穿着飞鱼服进入息龙殿朝见帝王。

    两鬓斑白的阙昊易躺在龙榻上将养,见安永年进殿也未起身,虚弱的在榻上点了个头。

    安永年立刻站了起来,提着飞鱼服的前摆走上前去,离着龙榻有两步的地方恭敬跪下。

    阙昊易用极为老态的声音,庄严地问道:“永年,这次找到有灵了吗”

    榻上的帝王在严肃的背后,更显露出自己的无助来。然他挂心的人并不是什么路人,他口中的“有灵”是前任国师独子。

    这个孩子一出世就被赐了紫袍,钦定为世袭罔替的下一任国师。他曾把这个孩子抱在怀中爱抚,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

    可谁曾想,如日中天的国师自认为皇帝要处死他,为了保护妻儿,愤然出逃。

    十二年前的这次出逃,至使朝野上下震动。各别老臣早就对皇上多年礼重玄门不满,甚至各地的官员在没有接到皇上的诏书前,先行引发了处死道士的案件。

    国师出逃之后,阙昊易命大理寺卿进行勘察,将国师带回问话。可逃出京师的国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世人都说国师修仙有成、举家飞升,阙昊易后来也信了。从这一家消失的十二年前起,他就赦免了纪于之的罪,也没有再立国师。

    这桩公案本应就此了结,可谁知阙昊易的王朝危机这才开始。

    正德三十年,瘟疫四起,持续两年尚未结束。有瘟疫必有瘟神,阙昊易又萌生了访查之心。

    就在两年前锦衣卫成立,专门为寻找纪有灵而诞生,可直到今日还是一无所获。

    “回陛下,有些眉目。”

    阙昊易早已做好了失望的准备,可没想到安永年竟然说“有些眉目”,这让阙昊易极为惊异。

    “说!什么眉目。”

    “回禀陛下,现已查明十二年前,国师一家于赣州失踪。锦衣卫门下十二千户已带人马前往赣州



第92章 初见锦衣卫千户
    “往来客商恋云梦,不知归家何路途。”

    这是云梦镇的一首童谣,赞叹云梦镇舒适安逸,热闹富贵。

    固没有金陵之一等一的富贵荣华、杭州城绝色美人的温柔乡、扬州城鱼米兴荣之盛。但贵在一个“四通八达”上。

    有道是:药不到云梦不齐,衣不到云梦不新,铅粉不入云梦不细,人不到云梦不知天地大。

    而如今,一切都变了。

    曾经的往来客商,永远驻足在城外的乱葬岗。曾经沿街做生意的小商贩,早已成了乌鸦腹中餐。早死的尚有一具薄皮棺材,晚死的竹席只半床。

    没死的是最惨的,城中缺医少药不说,更没有粮食配给。易子相食早已成了公开的秘密。

    云梦镇变成了人间炼狱,连最可怖的噩梦都难以描绘出的地方。

    在姜宰宇的领地,云梦镇官兵校场搭起无数个帐篷,用来堆放方生方死的兵士们。死人活人堆在一起,臭气熏天。城中百姓也在校场看病,能吃到药的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吃不到药的,只等着死就够了。

    若说云梦镇已经成了人间炼狱,那么云梦镇中的校场就是十八层地狱。在此处生人和死人无异,每个人对生死都已经麻木了。

    “你这人怎么骑马这么宽的路也能撞上了”

    朱红玉靠在车棚旁打盹,入了云梦镇竟然被一个骑马的给撞了。或许用“碰瓷”更为妥帖恰当。

    车夫停了马车,朱红玉掀开轩帘跳下了车。也是清奇了,这么个瘟疫肆虐的鬼地方,竟然还有人碰瓷,谁这么无聊啊

    挡在她们车前的,是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丝绸做得衣服,还穿着一件披风。

    因为逆光的缘故,朱红玉实在看不清他的脸。

    “打扰了,县衙怎么走”

    车夫正要发怒,却被朱红玉拦了下来,这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说话的声音极好听。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你去县衙我也去。这是县衙的车,你跟在旁边吧。”

    骑马的人并未对朱红玉表示任何感谢,反而还有些趾高气昂。朱红玉不想在这样一座“死城”和活人发生口角。

    在这里,死太容易了。

    朱红玉重新上了马车,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外面骑马的人用骨节敲击着车棚,朱红玉掀开车帘探出头去。

    惊为天人!

    这男子人如其声,这一副皮囊好看的紧。剑眉星目,英气夺人,只是眉宇之间透露出一丝丝的阴狠毒辣来,那眼神更是深邃的不见底。

    身板不怎么健壮,但能看出来身段很是匀称,也是个练家子吧……对了,屁股是真翘。只见他腰上悬着一把随身的剑,身着一身窄袖圆领袍。看上去还是个身有功名在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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