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作者:桑非白
【本文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宠文,无虐。】一朝穿越农家女,父死母弱奶奶恶。季菀认了。好歹姑娘我是中医教授,还会一手好厨艺,总不会饿死。采灵芝,卖人参,收山货,盖房子,救死扶伤得美名,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却一不小心,被一个妖孽缠上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季菀翻白眼,“我救了你的命,你还要赖上我一辈子,这叫碰瓷,懂吗!”“何为碰瓷?”“就是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天地不容…”“身为大夫,本着悬壶济世之心,姑娘就更应该收容我这个已无立足之地之人了。”“…”季菀看着某人祸国殃民的脸,痛心疾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未免你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1节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作者:桑非白
文案:
【本文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宠文,无虐。】
一朝穿越农家女,父死母弱奶奶恶。
季菀认了。
好歹姑娘我是中医教授,还会一手好厨艺,总不会饿死。
采灵芝,卖人参,收山货,盖房子,救死扶伤得美名,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却一不小心,被人赖上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季菀翻白眼,“我救了你的命,你还要赖上我一辈子,这叫碰瓷,懂吗!”
“何为碰瓷?”
“就是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天地不容…”
“身为大夫,本着悬壶济世之心,姑娘就更应该收容我这个已无立足之地之人了。”
“…”
季菀看着某人祸国殃民的脸,痛心疾首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未免你再祸害他人,我就委屈点,收了你吧。”
某一天,她发现自己家的这货,竟是个大人物。季菀只觉得,天上掉下了大馅饼,刚好砸中了自己。
第001章 穿越,极品亲戚
北地的冬天冷得刺骨,才十一月,就已下了两场雪,地上积雪浓厚,一踩一个脚印,连湖面都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季菀坐在炕上,盯着四面土墙,发呆。
“你这个败家蹄子,光吃闲饭不做事,还有脸在这里躺着,赶快给我起来,洗衣服去。”
突然一个尖锐的怒骂声响起,一把掀开又薄又硬的被子,拽着季菀的头发就将她扯到了地上。
“娘,阿菀还在病中…”
啪——
清脆的耳光打在周氏脸上,将她打倒在地,接着是更尖锐的怒骂。
“你给我闭嘴!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呸,丧门星,狐狸精,别以为我儿死了你就想改嫁,整天搔首弄姿的给谁看?”
刘氏想起早逝的儿子,对周氏的不满便如火般熊熊燃烧,操起木棍就直往周氏身上打。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儿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别打我娘…”
十岁的季容和三岁的季珩姐弟跑进来,一个扑在周氏身上,一个去扶摔倒在地的季菀。
刘氏此刻满心愤怒,哪里管得了其他,手中木棍就要打在季容身上,忽然手被人死死的抓住,然后一股大力,将她往外狠狠一推。她猝不及防,被推得撞在了墙上。
“哎哟,阿菀,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奶奶好歹是长辈,你怎能对她动手?这可是大不孝。”
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三婶子李氏立即雪上加霜,给季菀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季菀将周氏扶起来,把两个弟妹护在自己身后,冷厉的对上满脸凶狠的刘氏和不怀好意的李氏。
“我和我娘死了,奶奶花钱下葬倒是小事,若是吃上了官司,三叔可就再参加不了科考了。”
刘氏三子一女,女儿嫁去了外村,长子是个木匠,还会打猎。次子便是季菀的父亲,参加乡试之前突染恶疾,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最终还是去了。
刘氏便把所有希望全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而本朝律法,家中亲眷若犯命案者,男丁终生不可参加科考。
季菀这话正好戳进了刘氏和李氏的心窝子。
“扫把星狐狸精什么的,奶奶还是别时常挂在嘴边,毕竟左邻右舍都听着,一来二去的,再传了什么闲话,难免说咱们季家家风不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奶奶既不喜欢我们在家‘吃闲饭’,那么便请来里正,分家吧。”
“阿菀!”
周氏惊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女儿。
季容虽害怕,却支持姐姐。
“对,大不了咱们搬出去。”
奶奶欺软怕硬,天天对娘疾言厉色,三婶子居心叵测挑拨离间,就连三房的堂弟堂妹,也都喜欢欺负她们。
弟弟才三岁,经常吃不饱饭,饿得两眼含泪。
李氏脸色一变。周氏女红极好,每个月做绣活都有三百文的收入,她可舍不得这笔钱。
当下她便道:“阿菀,你在说什么呢?好好的分什么家?存心气你奶奶不是?还不赶紧跪下给你奶奶认错。”
她知道刘氏刚才被季菀那一推气得不轻,万一头脑发热真的答应季菀分家,可就得不偿失了。让季菀磕头认错,一来安抚刘氏,二来也好好教训教训季菀那个小蹄子。
季菀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三婶这话说得就差了,我还在病中,万一跪出个好歹来,不知情的,怕是要误会您不慈,存心虐待我们孤儿寡母。”
李氏勃然变色,“好你个季菀,我好心来看你,你居然敢污蔑我。我看你真是疯了,先是动手打你奶奶,现在又构陷我。你娘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
“三婶别扯上我娘,这个世道,也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季菀眼神安抚周氏,然后道:“咱们一家三门,大伯和大伯娘种地打猎做木工,我娘做女红扫地做饭洗衣服,就连我们姐妹,也是春天上山捡野菜,夏天砍柴,秋天摘山楂,冬天挖冬笋…挣的钱都交给了奶奶作为家里开支。三婶您,可是什么都没做。就连三弟和四妹,也是什么都没为家里做过。”
“你…”
李氏万万没想到,季菀病了一次,醒来后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我是被谁推入河中感染了风寒的,三婶和四妹心里清楚。”季菀冷笑,“三婶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人在做天在看,谁是谁非,老天看得清清楚楚。谁做了恶,迟早会遭到报应。”
没错,季菀这次生病,就是因为洗衣服的时候看见季云欺负两个弟妹,一时气愤不过和季云起了争执,然后被季云推入河中。
周氏还不知女儿落河的真相,闻言登时看向李氏,目光里似渗了冰。
她本是世家之女,却被陷害勾引妹妹未婚夫而遭退婚,父亲骂她不知廉耻,一怒之下将她从族谱除名,逐出家门。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唯有乳母对她不离不弃,带她来到北方自己的家乡义村落了脚。后来她下嫁给了季青,用自己身上所有钱给了季家盖房子买地,供丈夫读书。
婆母那时对她也是不错的,可丈夫死后,婆母就对她各种挑剔。她性子本就柔弱,更是不善与人争锋,这么多年来逆来顺受也习惯了。
但她没想到,这次女儿险些丧了命,竟是三房所为。
周氏再不能忍,红着眼睛道:“娘,这么多年我在家任劳任怨从未说过半个不字,青哥偶然染疾而亡,您一直说是我命硬克死了他,我也认了。阿菀和阿云一样,都是您的孙女,我不求您一碗水端平,但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
她深吸一口气,“这次阿菀命大,扛了过来。可下次呢?我怎样都没关系,可我的孩子不能让人轻贱害了去。”
周氏擦干眼泪,挺直了背,道:“分家吧。家里的房子和摇井都是我出的钱,一共十五两,北坡那三十亩良田也是我买的。您卖了十亩给小妹做嫁妆和给三弟娶妻读书,剩下的二十亩赁给佃农收租金。其他的我也不要,您把那二十亩良田还给我,另外盖房子的钱,您给我五两就可以了。”
季家三房,房子是她出的钱,但她只要了三分之一,说到哪儿都是她大度。
刘氏和李氏却都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顿时尖叫起来。
“五两,你这是要吃人吗?你个天杀的,我这是遭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刘氏说哭就哭,蹲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
周氏见她撒泼,心里一颤,但想到自己的几个孩子,那一瞬间的犹豫和胆怯顿时消失无踪,“这些事,村里左邻右舍都是知道的,地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是我的嫁妆。便是告上官府,我也占着理。”
说起来也多亏了她的乳母,当年她执意下嫁,乳母劝说无用,便多了个心眼儿,买地的时候在地契上写的周氏的名字。
如今,刚好派上了用场。
周氏到底是世家出身,纵然性子柔弱,却懂得礼制法度。她占着理,刘氏再怎么撒泼,哪怕是把事情闹大惹来村民议论,也改变不了最后结果。
刘氏见她铁了心真要搬出去,倒是慌了。
她一直恨周氏当初在地契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可儿子护着这个女人,她也没办法。儿子死后,她便把忍了多年的气全都发泄了在了周氏身上。没想到素来忍气吞声的周氏,这次居然会突然反抗。
李氏也慌了,那二十亩良田每年租给佃农,收成好的时候能产五千多斤麦子,交给季家一半,打成白面拿去镇上卖,一斤白面两文钱,两千五百多斤能卖五两多银子。
而季家本身有十二亩良田,除了要上交给朝廷的部分,其他都用来自己吃。
所以比起村里其他人,季家的生活可以说相当好。
如果周氏把那二十亩良田带走,家里可就少了一大笔收入,丈夫日后参加科考和小儿子上学的学费,就没着落了。
“二嫂,阿菀不懂事,你也跟着糊涂了吗?咱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传出去,还不让左邻右舍笑话?分家这种话就别再说了,看把娘给气的。阿菀好好休息吧,我带娘回去了…”
她几句话就要将今日的闹剧一笔揭过,还把错全都推到周氏头上。
“慢着!”
季菀可不准备这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好容易娘这次不再忍了,自然得趁热打铁。
“三婶子是想我告四妹一个恶意伤人之罪吗?当时看清我怎么落水的人,可不少。到时候便看看,到底公道自在人心,还是三婶子能颠倒黑白。正好,地契在官府也是有备案的,便让县令大人一起判了,也省得日后说不清楚。”
今天说什么都要把这家给分了。
“既然要分,就分个干净。”
早就不满婆母偏心的大伯娘苗氏也走了进来,道:“我已让阿城去请里正。”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大喊。
“里正来了。”
刘氏一听,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002章 分家(一)
李氏立即大喊起来,“大嫂,你这是存心要气死娘吗?”
苗氏冷哼一声,根本不理她,而是和声对周氏道:“二妹,里正来了,咱们出去吧。让阿容和阿珩在这里照顾阿菀。你别怕,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么多年,乡亲们也都看在眼里,似那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总归会得到报应。”
周氏原本还有些胆怯,听了这话底气足了些。然后转身叮嘱几个孩子,“阿菀,你去躺着,别再着了凉。阿容阿珩,照顾好姐姐,别乱走。”
季容和季珩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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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2节
“好。”
李氏气得浑身颤抖,想要强行拦住周氏和苗氏。
“站住,不许走!”
苗氏常年下地务农,力气可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李氏大多了,直接拽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出去。
见此,刘氏也顾不得装死了,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跟了出去。
季菀松了口气,此时才觉得冷,忙重新躺回炕上。
“姐姐。”
季容和季珩都靠了过来,一个给她搓手,一个直接掀了被子躺在她身边,用自己小小的身子给她取暖。
季菀心中一暖。
上辈子父母重男轻女,从小到大没怎么管过她,她靠奖学金念完大学,又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了医,总算熬出了头。却没想到,一次飞机失事,居然让她穿越到了农家。
这一世的母亲虽然软弱,但很疼她,妹妹和弟弟也懂事,这一切都让她心生温暖。
“阿容,你出去看看,奶奶最是蛮横,三婶子又厉害,娘惯来善良,别被她们给欺负了。”
“嗯。”
季容下了炕,蹬蹬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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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都应该有男人出面,苗氏很聪明,知道三房那边起了争执,便让大儿子去镇里给人打家具的丈夫季海和在饭馆里做账房的季老三季远请了回来。
季海有些愚孝,一听说媳妇闹分家,立即赶在三弟之前回到家,把苗氏拉回房里,沉着脸道:“你又闹什么?非要把娘气病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你只想着你娘,可有想过自己的儿女?”苗氏也是忍够了,冷声道:“阿平十五了,阿红也十三了,别人家的孩子到这个年纪早说亲了,可咱们呢?拿什么给阿平和阿红说亲?你处处顾着这个家,别人可有半分感恩?娘处处偏袒三弟一家,什么时候想过我们?”
想起偏心的婆母和刻薄的李氏,再想到自己几个儿女,最小的一双女儿才六岁,都好久没有一件新衣服穿了,三房一家却吃香喝辣游手好闲。苗氏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秋收后我就与娘说过,该给阿平说亲了,娘却不肯拿出钱来。我受些委屈就算了,可凭什么咱们累死累活挣的钱都给了家里,等到要给儿女说亲的时候,却得不到半分?你只想着你娘,想着你的弟弟你的侄儿,可有想过你的儿子女儿?你只想做个孝顺儿子,有没有想过,你还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苗氏越说越激动,眼泪也落了下来。
“我嫁给你的时候没图你什么,每天累死累活还要受人白眼我也认了,可我不能眼看着我的儿女被人踩到地上。你可知,阿菀这次落河不是偶然,而是被阿云给推下去的。”
季海白日里要忙着出去找活儿做,很少在家,纵使知道母亲偏心,却也没太当回事,总之家和才能万事兴。今日听媳妇说起,娘居然连儿女说亲的钱都不给,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再听说侄女险些丧命竟是人为,更是惊得立即瞪圆了眼睛。
“你说的是真的?”
“当时阿香村里好几个孩子都在,看得清清楚楚,你若不信,就自己去挨个问。”
苗氏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偷偷抹泪。
“二弟妹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三十亩良田的嫁妆,又出钱修了房子打了摇井。可二弟一死,她天天在家被人当丫鬟使唤不说,连女儿都差点被人给害死。阿云才八岁,心就这么毒。咱们再在这个家呆下去,阿红他们几个怕是…”
说到这里,她嘤嘤哭了起来。
在门口偷听的季平等人立即冲进来,六岁的双胞胎季香季兰抱着她大腿跟着哭,季红眼眶通红,看向季海的眼神里也有埋怨。
季平作为长子,稳重些,道:“爹,这事儿是真的,吴婶儿家的冯山也亲眼看见了,是阿云先欺负阿珩和阿容,阿菀跟她理论,被阿云恼怒之下推到河里。可三婶子蛮横,非说阿菀以大欺小打了阿云,还骂了二婶一通。阿菀还在病中,三婶子就撺掇奶奶去找麻烦…”
季海脸色难看至极。
兄弟三个他是长兄,自觉理应担负家庭重担,所以任劳任怨挣钱为家里出力。可他没想到,母亲和三弟妹如斯的刻薄恶毒。
再看看其他几个孩子,大的在抹泪,小的呜呜的哭,娘几个全都一身破旧补丁衣裳。家里条件明明不错,有房有田有牛车有家禽,还有好多人家吃不起的白面。
满腔自责充斥胸口,他走过去,对妻子说道:“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们娘几个的苦楚。分了吧,你去请三弟妹过来,我去找里正…”
“我已经让阿城去了。”苗氏擦干眼泪,道:“二弟妹也过得苦,既然要分,就要分得彻底,不能让人说咱们欺负二弟妹孤儿寡母。北坡的二十亩良田是二弟妹的嫁妆,房子是二弟妹出钱修的,分了家咱们肯定要占几间房,没钱给二弟妹。我想过了,咱们家的牛车,就和二弟妹共用。”
妻子贤惠,季海点点头。
“应该的。”
……
里正赵成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着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几人刚到,季远也回来了。根本没机会听李氏哭诉,就直接去了大堂。
他在镇里酒楼做账房,闲下来还会给人抄书,一个月也有个三钱银子。挣来的钱都交给了妻子,其他的他都不管。
大哥大嫂和二嫂突然闹着要分家,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待听说了妻子和母亲的所作所为后,他直接黑了脸。
“北坡的地还给二嫂,今年佃农交的两千五百多斤白面卖的五两二钱银子,也都给二嫂。房子分五间给他们,家里原本的十二亩良田三亩劣田,以及鸡鸭,白面,家具,全都平分。”
他沉声说道:“阿菀落河是阿云的错,我给补贴三钱银子药费。”
季远到底是读书人,还是懂得礼义廉耻四字的,说完后看向已气得脸色铁青的母亲。
“娘,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出来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第003章 分家(二)
“你疯了?”
刘氏尖声大叫,“我还没死,你们就闹着要分家,你们这是存心要气死我,要闹得全家不宁,让季家的祖宗在天上都不得安宁。”
里正和几个长辈都在,她却撒泼耍赖的闹,季远简直要被她给气死。
“到底谁闹得全家不宁?”苗氏看向李氏,“今天上午阿云是怎么欺负阿容和阿珩,最后又怎么把阿菀推入河中的,村里好几个孩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你要我一一找来作证吗?”
里正赵成立即眉头一挑,其他几个老辈们脸色也是一变。
李氏顿时心虚,“你、你少胡说,小孩子打打闹闹本就正常,阿菀自己不小心落入河中,关阿云什么事?”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倒打一耙。
周氏气得脸色铁青。
“阿菀现在还在炕上躺着,你这么说话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个时代的人都相信鬼神报应什么的,李氏听了这话,忍不住颤了颤,气焰顿消。
就这副表情,事情真相如何,已然明了。
苗氏看一眼满脸阴霾的刘氏,冷声道:“二弟妹素来不争,北坡租给佃农的地每年交的麦子打出的白面卖了钱,她一分都没捞着,还整天累死累活的伺候三弟妹。结果你们倒好,非但不感恩,还理所当然的索要,今天更是差点害死了阿菀。我倒不知,三弟用二弟妹的钱读了那些年的书,难道就学会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吗?”
这话直戳季远心窝子,他脸色铁青,直接怒斥李氏,“你再闹,我就休了你!”
李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季远觉得脸都丢尽了,根本不想听她任何解释,“牛车是大哥大嫂买的,应该由他们处置。”
李氏立即尖声反对,“不行,牛车得留给我们,要平分,北坡的二十亩良田也得平分…”
没了牛谁耕地?况且一辆牛车可值五六两呢。三十多亩良田,自家只留下四亩,还有鸡鸭猪…那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你还真是会计算。”苗氏冷笑,“想来三弟在账房算账的本事,也全都教给了你。这么厚脸皮的贪别人的东西,也不嫌害臊。好,你要公平,那就请把三弟这些年挣的银钱都交出来,大家一起分。”
季远再次臊得脸通红。
当初周氏嫁到季家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村里人都清楚。季家用着她的嫁妆,却苛待他们母子四人,此等所为,简直丧尽天良。
“这些年我读书和家里的开支全都是大哥大嫂和二嫂挣来的,分家后娘就跟着我们过。”
“这怎么行?”李氏却再次尖叫起来,“大哥是长子,理应给娘养老。”
她话未说完,震怒的刘氏便一巴掌打了过去,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成天在这里搬弄是非,现在又想撇开老娘,你想都别想。”
“刘大娘,别动怒。”
事情已经明朗,赵成心中已有定论,他看向季海夫妻和周氏,“按照季远说的分,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季海和妻子对视一眼,点头道:“可以。”
“我也没意见。”
周氏没想到北坡二十亩地的收成还能要回来,那可是整整五两二钱银子。
赵成写好了字据,经过几个长辈看过认可以后,便交给几人签字画押。
“不能签。”
李氏哭闹着扑过去阻止。
季远气得一把推开她,怒道:“你当真要我休了你不成?”
李氏没达到目的,想去找婆母帮忙,但想到刚才和婆母闹矛盾,顿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不要活了,一个个的都是豺狼虎豹,全都要来贪我的钱,这是要逼我们娘三去死啊…”
季远气得想甩她两耳光,怒道:“你纵容阿云对阿菀行凶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怎么,你非要闹上官府,被判入狱不成?”
李氏顿时浑身一僵,看向面有怒色的周氏,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日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拿住周氏母女让她们像以前那样把委屈往肚子里吞,还要分出十几两银子出去,顿时气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