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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使的旅途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月光小丑


第一一一章 信念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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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药理学的知识,残害他人,”里墨想到了安妮,想起母亲诲人不倦的教导,想到她这些年来的兢兢业业,想起她对待每一位病人时,和蔼可亲的笑容,同时也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与坚持,不由暗自咬牙,高声向柱子怒斥:“药理学在你手中,已经变成了夺人性命的工具,你不配!”“我不配?”柱子笑着,由原先的冷酷,慢慢向癫狂靠拢:“是,我确实不配,直到现在都不配!从我手中配出的药剂,除了夺人性命,没有顶点用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柱子仰头,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疯狂,如地狱恶鬼,令人心惊胆寒,里墨同情的看着他,默不作声。他身体向后仰的几乎快要失去平衡,嘴巴张的很大,狂笑依旧,却无声音,好似灵魂呕出。笑罢,柱子身体猛向前甩收,低下头,眉眼微皱,嘴角抽搐间,苦笑频出,满是绝望之色。“你见过这个吗?”柱子将手探入自己怀中,颤抖着抽出一个金属盒子,丢到里墨面前,“打开它,看看!”里墨将它拿起,打开,出现在里面的,是两根笔直的玻璃容器,一只已经空了,另一支里面,装着鲜红如血的药剂。“这东西是我做的,那还是我很的时候,起初将它发明出来,是给那些身患不治之症,或出现意外,无法救治的伤患,通过麻痹,来缓解他们的痛苦。你既然能出宁神花这个名字,应该也了解它的功效,我在研制的时候,费尽周折,成功将它的毒性削减到最低,作为成品,我为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希望之源。”“当时,我将研制出的药剂,赠予一名病患,并给了他佣金,让他帮忙记录药品效果,结果他没过多久再次找到我,对我夸赞不已,这药剂效果出奇,想从我手中再购买一些。然而,那时我并不知道,虽然我成功将它的毒性削减,却又赋予了它极强的成瘾性。”“我被骗了,因为试验过的动物,都没有这种表现,这家伙体验之后,直接找到我,我也没有多想,又做了一些,谁知那家伙竟把它转手卖了出去,获得暴利不,还在黑市中快速流传起来。”“体验过效果的人,给了它一个全新的名字,极乐之源。”“成瘾的人越来越多,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我父亲知道之后,非常生气,勒令我,不许再制作这些药剂,我也听话照办,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制作。”“谁知道,有夜里,一个人竟闯入我家中,偷走了大量药剂,虽然我父亲没有明,但我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这东西现在,在黑市上的价格早已突破百万,就这还是有价无市,可以它的价值,已经无法用苏卡衡量了。然而,人们估抛掷千金,就为了这份虚假的快乐,很可笑吧。”“就是这东西,被普佐家组盯上后,他们几个人,连夜来到我家里,抓住我的父母,残害他们,侮辱他们,践踏他们的尊严,为的,就是极乐之源的配方。”“愚蠢。”里墨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自己手中的东西究竟为何物了,任他如何猜想,也不会想到,这双子星,居然也有和原初世界类似的物品:“这东西,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哈哈确实!你的没错,我确实愚蠢!”他发出了一连串毛骨悚然的尖笑,在房间中徘徊不散,多年来一直压抑的阴狠毒辣,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在复仇的与东西啊,他的嘴脸显得无比的狰狞,“愚蠢到,害死了我的家人!,哈哈,可惜啊,可惜啊!连最初训斥我的人,都已经死在他们手中了!”“你还可以补救,还不晚,你还可以坚持当初的理想,为这世界带来希望。”里墨很同情柱子的遭遇,但他此刻不能让步,他想拯救柱子。这份冲动,并非毫无根据。在之前的接触中,柱子给里墨留下的印象“不晚?怎么不晚?悲剧已经酿成,对现在的我来,这些不过荒谬无比的空话,一点用处都没有!”里墨不为所动,直截帘地反驳道:“不,它并不是空话,这世界还有很多人,在坚持着自己的信仰,他们有理想,有追求,会为了更加宏大的目标奋斗,为了人们的幸福而战,而不是像你这般堕落,只会怨尤人,对自己已经丢掉的东西,百般羞辱。”“堕落?”,仿佛处身与深渊中,仰望空,痛恨希望之人露出的甜美笑容,柱子的脸扭曲起来,依旧保持着可怕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声尖利的笑,厉声道:“不堕落,怎么复仇,不堕落,我又如何走到今的地位。我要的,是血债血偿,让那些伤害过我,伤害过我家饶垃圾们明白,什么叫做因果报应!像你还抱着这样无聊想法的人,早晚会因为不知好歹而被现实抹除!人就应该遵循这社会的规则,活在现实中!而你这话的样子,只让我觉得恶心!”即使里墨被柱子的癫狂所冲击,但他脸上此刻找不到丝毫动摇。对他二人来,这也是一种战斗,一种没有暴力,不见血腥的战斗。里墨从安妮身上看到的,是一种极为高尚的坚持,通过不断的接触与了解,里墨相信,即使这个世界存在种种阴暗,但人们心中,仍存希望,从哪些依旧坚持初心,不忘底线的人身上,就可以看到这些极为高尚的光辉。而柱子的过往惨痛经历,让他早早就明白了,一切理想最终都会败给现实。人,生来就是被操控的生物,不论如何反驳、质疑,这不能改变。他一路走来见到的人,几乎都是遵循的活着,如果人们还有良知,就不会肆意杀戮,踩在他人尸骸之上,享受着充满堕落的欢愉。大脑飞速旋转,里墨在刚刚的交谈中已经找出例子,待他组织好言辞后,再次向柱子反驳道:“你人要活的现实,可你不能忘了,当你初次接触药理学这门学问时,同样也是怀抱善意,通过自己的知识与手艺,让人们远离病痛,让伤者逃离死亡。对那些有求于你的病患来,你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通往幸福的助力者,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错了,全错了!这些不过是你的空想罢了!我学习药理学,并不是为了救助那些深受病痛折磨的苦难之人,一开始,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可以,证明自己的赋异禀!我绝不允许,自己想他人一样,浑浑噩噩的了此一生,一辈子与平庸相伴,到死了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过!”“那你为什么要选择成为药理学呢,药理学基础这本书序言明明就写道,‘若你追求财富、名望、权利,请将此书丢掉。’你如果抱着这样的心态,一开始就不应该学习药理学,你现在用它来残害别人,还和我在这里谈论什么,现实?药理学这门手艺,从一开始就是要现实摧毁的学问!”“追求有什么不对!难道要像我父亲那样,刻板执拗,只会运用书里的那些药剂,面对超出自己学问,无法治愈的病患,便将他们拒之门外?作为一名药剂师,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受苦?”柱子此时的样子,不出是悲是喜,是愤怒还是哀叹,他的笑声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尖锐,令人憎恶,反而是强压抑着,像是从骨头里挤出来的一般:“你见过全身溃烂,皮肉中爬满虫子的男人吗?你见到过浸泡在开水中,一离开就会冻死的孩子吗?你见到过骨头如玻璃般脆弱,磕磕碰碰就如一滩烂泥躺在地上的女人吗?你见到过一出生就满身皱纹,苍老的如同干尸一样的婴儿吗?你没有,你根本没见过!想要救治他们,必须要打破规则,不断实验,更新自己的知识!而不是像我父亲一样!只会守着书里的知识,将病患拒之门外,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你能理解吗?能吗?”柱子对里墨大声质问,五官扭曲,满是癫狂,“你不知道,你没见过,你不理解!你是个孩子,有家人给你遮风挡雨,在亲人看护下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成长,不必见证这世间的满目疮痍,更不会见到隐藏在光辉与荣耀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爬满蛆虫的污秽。”“你错了,”里墨睁双眼看向柱子,一丝暗淡刚从他眼中不经然间流露出来,随后如白驹过隙,快速消失,隐藏那双金色的双瞳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虽然是个孩子,但我见证过的东西,远超你想象。”“因为我是,被诅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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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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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在撒谎,”柱子转头,看向里墨,神情复杂问道:“就连你们的母女母子关系都是假的对吗?”里墨微微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脚面,双手抱膝,低声道:“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将错就错,隐瞒下去。”柱子轻笑,眼中满是讥讽,继续问道:“就为了参加一个比赛?为了苏卡?”里墨摇头,极为无奈长叹一声,道:“不只是为了苏卡,对我们被诅咒者来,想要成长,获得力量,保障自己更加安全的活下去,最直接的途径,就是完成第三子下达的各项任务,只要成功,第三子就会给与赐福,直接提升我们实力。”柱子皱眉,再次问道:“为什么要去追求这些东西呢?像你之前的,做个普通人,开家药店,治病救人,平平安安的虚度此生,这不是你的愿望吗?”“我想,但是,现实不允许。”沉默良久,里墨再次张口,眼中尽是虚无,道:“我想你也知道,被诅咒者在人口中,究竟是何种存在。”里墨笑了,笑的很痛苦:“被诅咒者,就连这称呼,都带着歧视。”柱子伸出手,想安慰里墨,但想起两人现在的立场,顿了顿,又将手收了回去,开口道:“何必去在意他人眼光呢,找个地方隐居不好吗?”里墨并不赞同,他抬头看向柱子,眼神坚定,道:“只要是生命,就必须与同类接触,这是无法避免的,被诅咒者也是人,我们也有感情,我们也需要交流,我们也渴望感受世间的美好。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只让我们隐居,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别人口中的异类,就因为我们身负神赐之力吗?如果是这样,我不服!”“凭什么我们就要被议论,凭什么我们就必须忍受他人冷眼,忍受他们的迫害!”里墨站了起来,眼中的火焰,随着充满激情的发言,剧烈燃烧,“抛开能力来,我们与你们,有什么不同?难道就因为,历史上有被诅咒者犯过错,因为他们的愚蠢,就要对所有被诅咒者背负这份骂名吗?!”“一个个视我们如魔鬼,恨不得将我们赶尽杀绝,可你们谁又真的知道,我们身负诅咒,并非自愿,只因神对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柱子被问的哑口无言,忽然间他觉得,里墨身上背负的东西,远比自己要沉重的多。里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内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完全释放出来,现在他只想将自己的困惑,全部倾诉出来。“第三子刚刚降临的时候,最早获得能力的那批人,还被人们称作第三子眷顾者,可没过多长时间,大家就换成了,被诅咒者这个称呼,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因为疯狂,只因为我们之中的极少数,安耐不住心中的,主动挑起战争,将整个世界拉入毁灭边缘!”“虽然他们没有得逞,但人们对于第三子眷顾者的印象,已经完全变了,人们开始畏惧这份力量,畏惧第三子带来的变化,他们害怕有朝一日,我们会运用自己的能力,让这世界重新燃烧起来。所以他们开始抵触、歧视,甚至迫害我们,因为他们畏惧这份力量,更畏惧,身负力量之人!”“可人们选择性的忘记了,不论是血魔战争,还是十二序列歼灭战,或是寄生者莫拉,还是已经失踪的灭龙者,他们在成为被诅咒者之前,同样也是人类。他们会挑起战争,并不是因为力量,而是因为,他们是人,因为,因为他们,想要得到更多!”“同样的,人们也忘记了,在那些战争里,正义的一方也有被诅咒者参与,他们与其他人一样,心存希望,也正因为这份希望,他们才会冲上战场,与那些疯子,奋勇厮杀。”“我翻阅过很多历史传记,在里面没有找到一句,有关被诅咒者参战的记录,为什么人们要隐藏真相!”“因为他们怕!怕人们知道真相后,产生疑惑、同情,怕人狠不下心,将一个个被诅咒者,送上火刑架!”“因为他们恐惧,才会歧视、排斥,迫害我们这些,被诅咒者!”“可你们忘了,我们也是人,当你们视我们为异类,肆意辱骂的时候,在我们眼中,你们,何尝又不是异类呢?”“不敢承认,不想理解,不去沟通,这就是我一路走来,见到的,经历过的,我想要改变这些,改变人们对被诅咒者的印象,改变人们的思想,让被诅咒者,不再心翼翼,不再畏惧有一,突然有一群人冲到他家里,将他拖出去,绑在火刑架上,烧成灰炭。我想让所有被诅咒者,都活在阳光下,不再受到迫害,不再成为,火刑架上的柴火。”“而想要实现这份理想,必须要获得无比强大的力量,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去改变!”啪啪啪柱子站了起来,站在里墨面前,双臂慢慢挥动,手掌相撞,极为松散掌声响起,在看他脸上,不见丝毫激动,反而是讥讽满满。“呵呵,不错的理想,可惜了,可惜了”柱子笑得极为轻浮,眼神中满是不屑,慢悠悠地道:“可惜呀,人心,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是吗?”里墨发现,柱子投来的目光,仿佛像看着一个笑话,那份不屑,让里墨非常火大,但他还心存理智,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对柱子冷笑道:“咱们来打个赌如何?”“呵呵,赌局,我喜欢。”柱子双手报于胸前,眼中精光四溢,显然来了兴趣:“吧,赌什么?”“真相。”里墨淡然道:“你放我走,我会把所有证据带回来,当着众饶面公布。”“有意思!”柱子显然理解了里墨话中的含义,他高声道:“好,我答应你,咱们就赌这个。”“可赌注,又是什么呢?”柱子冷笑,问道。“赌注很大,”里墨,“怕你承受不起。”“我有什么不敢的!”柱子诧异,仿佛听到了什么方夜谭一般,“你只管便是。”“命!”里墨神色决断,厉声道。“哈哈哈哈”柱子放生大笑,笑声中满是疯狂,“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里墨面色平淡,不见任何波动,他就在那里站着,静静的看着柱子,默不作声。“好!”柱子高呼,随后转身,伸手抓住窗帘,猛地向下一拽,哗啦一声,窗帘落地,柱子随手一甩,将它丢在一旁,言语中满是狂气,“我答应你!”完,他转动把手,顶着飓风,用力将窗户打开,抬眼看上墙角的摆钟,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再过一个时,我会将匕首捅进拉特普佐的心脏,你还有一个时,如果赶不及,就不要回来了。”“11:59分前,”里墨转头,也将目光投向摆钟,将时间牢牢记在心中,随手转头,向前迈步,一步起跳,稳稳落在窗台上,语气加重,低声道:“我会回来,我一定会准时回来的!”罢,里墨双腿用力,眼中金光爆闪,向猛前跳,如离弦之箭,眨眼间消失在从柱子眼前消失。见里墨离开,柱子脸上的狂气渐渐退去,藏匿在最深处的真我,展露出来。“上一次,我输了。”他眼中流露出悲悯、解脱之色,对着窗外的黑夜,轻声道。他抬头,看向窗外,夜空中不见星月之光,乌云密闭,隐约雷鸣,压抑之极,四周风声呼啸,树枝左右摇摆,密密麻麻,相互碰撞,沙沙作响。点滴雨水,随风飘散,落在他脸上、鼻尖、眼下,冰凉无比。不知为何,此时的柱子,竟感到有些孤独。通过刚刚的交谈,他现在觉得,自己与里墨,立场虽不同,但两饶遭遇,却大同异,都是一样悲惨,荒谬。他轻笑一声,目视远方,唇齿相互碰撞,言语间,带着满满的不舍。“这一次,希望你还能赢。”“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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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归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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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墨带着满身尘土,筋疲力尽的走出林荫,顶着他人诧异的目光,踏上台阶向着大门没走两步,忽见一个人影扯动风声,以迅捷之势向自己冲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被人抱在怀郑怀抱异常温暖,熟悉,令人安心,里墨站着,一动不动,静静感受着她的颤抖,轻嗅围绕四周芬芳,面带微笑,低头靠在她减伤,轻声道:“我回来了。”“你去哪儿啦!!!”赛丽丝放声痛哭,泪水潸然,身体不住颤抖,仔细观瞧,又将他紧紧抱住,反复数次,像是还没相信里墨回来的事实,“你到底去哪儿了!?”“抱歉,让你担心了。”见赛丽丝这般悲伤,里墨不由得心中一痛,鼻头泛酸,声音也不免颤抖起来,“抱歉让您担心了”不知不觉间,里墨与赛丽丝,已相识快三个月了。最早的时候,赛丽丝在他心中,一直是一种亦师亦友的状态,是她带领自己进入被诅咒者的真实世界,并传授自己魔法,谆谆教导自己的格斗技巧,帮助自己了解能力,扩展视野。在他被诅咒者身份被发现,孤立无援,无依无靠的时候,是赛丽丝主动站出来,带他从风雨城潜逃,并一路保护至今。结识丽文之后,里墨也了解到赛丽丝的心结,知道了她隐藏于心的伤痛,在丽文去世,赛丽丝崩溃的时候,是他主动站出来,守在她身边,安慰、开导,帮助她走出阴影,摆脱痛苦。之后的旅行中,赛丽丝也没有抛弃里墨,而是继续保护他,照顾他,带他前进,见证这世界的种种。两个孤独的灵魂,相依为命,在这世间漂泊,里墨回头看去,在自己最茫然、失落、愤怒、悲痛时,守在他身边的,满满都是赛丽丝的影子。现在看来,赛丽丝在自己心中,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与安妮相等的位置上,甚至可以自己的母亲更为重要,更为特殊的位置。里墨现在才发觉,自己能依靠的人,只剩下赛丽丝一个。自己本应该报答这份恩情,让她欢笑才对。可现在,她却还在为自己哭着,而且,哭得令人心碎。“抱歉”泪水在里墨眼中打转,这一次,他是真心的,没有丝毫表演的成分。“哭!”赛丽丝扬声怒道,刚想训斥,却见里墨双眼含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樱“你到底去哪了?怎么身上这么脏!?”赛丽丝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松开里墨,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发现他现在脏的都没人样儿了,灰头土脸不,就连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满身是洞,脏兮兮的,随便一拍就是尘土一阵,“和人打架了?”“摔得”里墨低头,悄悄戳了戳赛丽丝,声道。“真是!”赛丽丝迅速明白了过来,紧忙打量四周,发现数道目光正向自己这边投来,大脑飞转思考对策,瞬息之后,她猛然起身,面露怒色,直接伸手掐住里墨的耳朵,拎着他转身快步走向长廊,同时还高声喊道:“皮!我让你皮,等会非把你打到屁股开花不可!”“哎呦!”里墨吃痛,闭眼皱眉,惨叫连连,声泪俱下,“我知道错啦!我真的知道错啦!”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消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向着长廊快步走去。赛丽丝边走边骂,里墨边哭边喊,演了一路,待两人回到之前拉特普佐为他们安排的客房,才算放下心来。“哎呦!哎呦!”大门关上后,里墨依旧没有消停,反而叫声更大,五官拧作一团,“松手啊,耳朵快掉啦!”赛丽丝见他痛得龇牙咧嘴,表演愈发真切,并没有理会,反而是啼笑皆非的看着,眼中满是戏弄,手指不光没有松开,还加了些力道。“掉血啦,真的掉血啦!”里墨这次叫的极为真切,双眼瞪大,急忙伸双手,一把抓住赛丽丝的手臂,双腿一软,将自己的全部重量挂在她身上,苦苦哀求道:“我错了,真的错了,下次不敢了,真的,我保证!”“哼,”赛丽丝见他这样,也不再追求,松开手指,将他从自己手臂上甩开,双手掐腰,对里墨嗔道:“让你长长记性,记住,没有下次!”赛丽丝本想继续追问,可当她见到里墨可怜巴巴的样子,再三思量,最终没狠下心,反而是蹲下来,伸手放在他脸上,轻轻捏住他那翻红的耳朵,揉了起来。“疼吗?”赛丽丝眼神中带着悲悯,看向里墨,轻声问道。“还能忍啦。”里墨回道,与赛丽斯四目相对,笑嘻嘻地道:“你又没真的用力,没事的。”“我问的不是这个,”赛丽丝低头,打量里墨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疼吗?”“还能忍。”里墨回道,目光真挚。穿在身上的衣服,是赛丽丝为他精心挑选过的,不论材质,款式,都是上乘,下午离开的时候,这件衣服还是完好无损的,可现在看上去,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胸前,后腰,双臂与肩头,密密麻麻满是窟窿不,赛丽丝还发现,衣服前面,明显有着烤灼后的痕迹,从这件衣服就可以想象,里墨之前面临的战斗,到底有多严峻。“赢了?”赛丽丝问。“没打过”里墨回道,神色有些失落。“笨,”赛丽丝伸食指,在里墨额前轻点,皱着眉头,轻声训斥道:“我教过你的都忘啦?打不过的话,跑就是了,为何还要孤注一掷,与敌人纠缠呢?”“跑不掉的,”里墨摇头,想起之前的战斗,无奈笑了笑,道:“对方的能力太过诡异,直接废了我的魔法不,等级还比我高,我能活着回来,已算极为幸运了。”“对方是被诅咒者?”赛丽丝讶异问道。“对,”里墨点头,面色沉重,“而且,还是掌握空间能力的,被诅咒者。”“空间吗?”赛丽丝回想起,里墨失踪的这几个时,还有之前穿过走廊时的异样感觉,线索相互拼接,关联在一起,瞬间明白过来,“怪不得我之前一直找不到你。”沉默片刻后,赛丽丝抬头,向里墨再次问道:“对方放你回来的?条件是什么?”“没有条件。”里墨摇头,想起之前与倒影接触的种种,各种复杂的信息交错在一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吟一会后,才断断续续地回道:“她,并不是,真的想杀掉我,嗯,不对,或者,她本意上来,只是想见我一面,试探一下。”“暴露了!?”赛丽丝大惊,表情一下严肃起来,伸手抓住里墨,急声问道:“什么时候,怎么会暴露呢?”“不不,”里墨见她这般匆忙,急忙安慰道:“没有,并没有,她只是跟随预言而来,我们并没有真的暴露。”“预言?”里墨话还没完,赛丽丝将他打断,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预言?”“关于,”里墨想起,还在虚无界时,倒影高唱出的那些言语,思量片刻,才对赛丽丝回道:“我的预言。”顶着赛丽丝古怪的目光,里墨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现在,已经是预言之子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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