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太后有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木J
她仔细地打量着娴太妃的脸色,不肯错过她分毫的神色变化。
然而娴太妃神色如常,脸上露出纯然的疑惑,道:“车这宫道用马车只怕更不方便些。娘娘说的电……电什么车和自行车又是什么东西名字怪古怪的。”
不是真的不知道,就是演技出神入化又心理素质极高。
宁诗婧更偏向前一种可能。
她突然
第214章 一错再错
“砰!”
伴随着这声呼喊,瑞珠手中端着的汤盅摔碎在地上,脸色煞白地转头看过来,仓皇无措地喊了一声:“娘娘。”
宁诗婧的脸色也骤然巨变,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一把抓住锦悦,厉声道:“你说清楚,陛下怎么了!”
情急之下,她手上的力道十分的大,平日里修剪圆润的指甲上今日戴上了甲鞘,在她用力之下几乎掐进锦悦的肉里。
她的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胳膊被捏的生疼,心中却觉得十分畅快。
就算是尊贵至极的太后娘娘又怎么样一旦靠山倒了,还不是要露出这副六神无主的狼狈模样
她的心里几乎克制不住地涌上了巨大的期待和痛快,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她倒要仔细瞧瞧,等到这位从小到大就尊贵无比,她只能费尽心机谄媚讨好的太后娘娘,从高贵的顶端跌落到泥泞中的时候,是不是还能维持一贯的体面从容。
她的神色有些扭曲,这时候却也没人关注她一个小宫女到底是什么态度。
见她不说话,宁诗婧眉头拧了起来,手上的力道更大,催促道:“哀家问你话呢!发什么愣陛下到底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在关键时刻出了神,锦悦忙收敛了神色,急切却又咬字清晰地道:“陛下下了早朝突然晕了过去,这会儿林院正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往崇政殿去了,大人们也都跟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没有消息……”
宁诗婧勃然色变,焦急地快步徘徊了两步,敲定了主意:“留一个人在咱们殿中仔细地看好了,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叫人趁虚而入,不要出什么问题。剩下的人跟哀家去看看陛下。”
说完,像是着急到了极点,也顾不上其他人到底是什么反应,直接大步先冲了出去。
瑞珠眼眶都已经红了,毫不犹豫地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上去,甩下一句:“我跟娘娘先去,锦悦你留下看着殿中,别叫不长眼的进来坏了事儿。”
她动作很快,锦悦想拦都拦不住,看到木槿虽然还是板着脸,却也神色匆忙的要跟上去的样子,她心下一急,忙不迭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木槿的眉头皱了起来,转头来冷厉地看她一眼,怒斥道:“放手!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没时间跟你墨迹!”
她毕竟是见过血的,冷下脸来的时候,浑身气势带着股子叫人胆怯的骇人气息,锦悦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险些就真的松开手让她离开。
不行!
如果她不去的话,这场戏还怎么唱下去这种关键时刻,她必须要把最后一件事儿好好办好。
她不能公然违背主子的命令,甩下整个大殿冲过去,这种时候,她更要不叫人拿捏到一点错处。
木槿不过是个新得了太
后青眼的小奴婢,竟然也敢对她这个态度!
心中闪过怨毒,锦悦咬紧了下唇,努力控制着不叫自己失态,努力挤出个笑容来,道:“我担忧娘娘,实在是没法儿把心思放在这里,只怕待在殿中辜负了娘娘的嘱托。木槿你向来心思细又做事周到,娘娘那里我去伺候,你为娘娘守好这里。”
守着吧,再怎么仔细守着都没有用。
这种关键时刻,谁会蠢到送上门来做手脚
偏偏宁诗婧是个蠢的,早早把她调到了身边,不是更给了她动手的机会
该做的她早就已经做完了,只等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被关入大牢,而她自己风风光光地嫁给柳郎,做一对恩爱夫妻就是了。
听到她的话,木槿
第215章 做错了什么
刹那间,整个崇政殿的门口都是一静,许多人都是神情一僵。
她这一跪为了真实,跪的倒是实在,那声音听得宁诗婧都觉得有些牙酸。
“大胆贱婢!”钟玉珩的神色更冷,一双黑眸带着无尽的煞气转过来,冷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久居高位,又见血无数,更何况宫中始终流传着他杀人如麻的传闻,几乎是所有太监宫女们的噩梦。
被他这样逼视着训斥一声,锦悦浑身一抖,脸上害怕的神情更加真切,心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几乎要消散个干净。
她突然想到之前宫中传闻,太后娘娘跟九千岁是,是那种关系……
如果,如果九千岁真的要护住太后娘娘,那她,那她该怎么办
就在她心中萌生退意和惊恐的时候,垂花门处垂下的绿色藤蔓被人掀开,一个穿着青色锦袍、带着几分脂粉气的秀美公子脸色带着不健康的青白走了进来,那双透着说不尽风流的眸子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收回去站到了大人们的队列后面。
锦悦的眼角见到这一幕,心脏仿佛重新被注入了动力,整个人又重新充满了勇气,语气坚定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在九千岁和诸位大人们面前妄言。只是……奴婢虽然身微命贱,却也知晓忠君爱国。奴婢……”
她咬了咬牙,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宁诗婧,抬高了嗓音道:“奴婢无法继续眼见太后娘娘为陛下下毒,意图毒害陛下,却仍旧视而不见。奴婢要状告太后娘娘弑君,请九千岁和诸位大人明察!”
场面顿时一片哗然。
瑞珠顾不上哭,目眦俱裂地看着跪的笔直的锦悦,愤怒道:“锦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竟然敢污蔑娘娘,你对得起娘娘的恩宠吗你就是这么报答娘娘的!娘娘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敢!”
她是真的生气。
虽然早就知道,锦悦是个偷奸耍滑又心思多的,却始终是一起陪嫁到宫中的老人,哪怕知道宁诗婧对她生了疑,瑞珠也从没想到,锦悦竟然这么狠。
这是把娘娘、把宁府都一起往死路上逼啊!
“娘娘对奴婢很好,奴婢都记在心中。”见到瑞珠愤怒的样子,锦悦的心里却更坦然了几分,垂眼一派大义凛然地道:“但是,奴婢不能因为主子的恩情,就是非不分,任由娘娘越走越远,对陛下下毒手!”
“一派胡言!”站在大臣们前方的宁清河脸色阴沉,上前一步一脚踹在她的胸口,暴喝道:“还不快来人,把这个信口胡言、污蔑主子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管他跟宁诗婧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在许多人眼里,现在的他始终是太后娘娘的父亲,是当今陛下的外祖。
弑君这样的大罪,一个不好整个宁府
都脱不了关系。
作为一个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老狐狸,宁清河自然不会在关键时候拎不清,很快站出来表态,打算直接弄死锦悦解决问题。
“宁大人,奴婢字字句句全都属实,请宁大人明鉴!”被踹了一脚,锦悦跌倒在地,又忙不迭地爬起来,藏住满眼的怨恨,磕头高声道:“奴婢绝无虚言,请宁大人不要为了袒护娘娘,耽误了陛下的救治。”
小皇帝已经死了,她这种时候捅破真相,很快大安朝就要改换天地了。
宁清河现在踹她一脚,日后她一定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你还敢胡说!”宁清河大怒,还要抬脚再踹:“都聋了不成!把她堵住嘴拖下去!直接砍了!”
显然不打算再让她多说一个字。
&
第216章 绿帽子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没办法后退了。
锦悦长磕一个头,脸上愧疚为难的表情更加情真意切,泪眼朦胧地哭诉道:“娘娘,您不要怪奴婢不肯帮您隐瞒,这样大的事情,奴婢,奴婢不能让您继续糊涂下去了呀……”
最后一个字,拖得又长又带着颤抖的哭腔,像是真的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宁诗婧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又蠢又毒的小宫女竟然有这样一番唱念俱佳的表演,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坐下来好好地给她鼓鼓掌。
作为被指责的当事人,她倒是冷静的出奇,有闲心想东想西。
然而文武百官的目光,一直惊疑不定、看似隐晦地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真的在探究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本就神情冷峻的钟玉珩脸色愈发黑了些,寒潭般的眼眸带着逼人的锐光,落在锦悦的身上,嗓音含着冰霜:“有话快说,不要说些废话。这么多大人在场,难不成都要等你一个小宫女磨磨唧唧!”
锦悦在他的呵斥下,肉眼可见的抖了抖,脸颊越发的惨白了几分。
啧啧,钟玉珩对于这些小宫女来说,果然是极其可怕的存在啊……
宁诗婧漫不经心的想了想,抬眼带着几分调笑之意,道:“钟大人,不要急。她不过是哀家身边伺候的小宫女,面对这样的阵仗觉得害怕也是正常的。大人且让她慢慢细说。”
说完,还态度温和地冲着锦悦安抚道:“你别慌,慢慢说,哀家跟诸位大人都会认真听的。”
这样的场景别说有多诡异了。
被身边的人背叛的人不但不急不忙,还要反过来安慰她这个叛徒,怎么看都不是事情的正常发展。
站在一侧的钟玉珩则是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他这样是为了谁偏偏她自己坐得住,倒弄得像是他平白无故地瞎着急。
顿了片刻,他忽而也勾了勾唇,嗓音不急不缓地道:“娘娘说的是,那就叫她细细讲来就是了。”
说罢,他自己忽而轻轻一挪步子,将两个人之间本就不大的空隙进一步缩小,几乎到了肩膀挨着肩膀的地步。
而他泛着轻微暖意的指节,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灵活地勾勾缠缠,缠上了宁诗婧柔软的手掌。
被握住的一瞬间,宁诗婧几乎吓得打个激灵,好不容易克制住不叫自己露出分毫的异样,又忍不住瞪他一眼。
胡闹!
众目睽睽之下,他,他竟然也敢这样……简直是胆大包天!
仗着她不能出言斥责,钟玉珩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挠了两下她的掌心,继而修长的手指以不容分辩的力道穿插进她的指缝里,跟她十指交叉。
等到重新握定,他的眼中闪过隐晦的得意,冲着宁诗婧笑了下,隐隐仿佛能看到洁白的牙齿。
宁诗婧:……
自己看上的人,还能离咋的凑合着过吧!
她只能强作镇定,任由他放肆的握住她的手,转开眼尽量将注意力放在跪着的锦悦身上。
然而,站在下面的宁清河眉头却忍不住跳了跳。
他自然看不到两个人在袖口下的小官司,只是……这,这也站的太近了些吧
尤其是整个大安朝都知道,九千岁钟玉珩最喜欢穿一袭大红色的衣袍,整个人都像是从血河中站起来的一般。
而宁诗婧今日却也恰巧穿了一身正红色的宫装,衬得
第217章 心如死灰
他几乎忍无可忍,猛地飞起一脚踹了过去:“贱婢!血口喷人,竟然敢污蔑太后娘娘,是谁给你的胆子!”
他是习武之人,这一脚又没有保留力气,远不是宁清河的力道所能比拟的。
锦悦被踹得飞出去几步远,趴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刹那间脸色犹如金纸。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一脚叫锦悦察觉到了死亡的恐怖,整个人反倒越发的坚定,不管不顾地爬起来高声道:“奴婢字字句句都是实话,请诸位大人明鉴!”
更像是一个有情义又不得不为了忠君而背叛主子的宫女了。
宁诗婧暗中扯了扯钟玉珩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自己上前一步,眼含悲悯看着她,问道:“既然你这样言之凿凿,哀家问你,你确定哀家给陛下下的毒名字叫七日香”
“奴婢确定!”
锦悦的眼皮突然快速地跳动了起来,总觉得事情仿佛已经脱离了掌握。
她不知道是宁诗婧的表情太过平静,还是在场的人看她的眼神太过诡异,总叫她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柳郎,柳郎不是说,这个时候该是他站出来,装作年轻气盛又担忧陛下一时冲动,站出来要求太后娘娘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叫她顺势拿出证据吗
柳郎呢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她慌乱的往人群里看了看,这次才终于发现她的柳郎青色修长的身影正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为什么,为什么给计划好的不一样
锦悦有些慌乱,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她根本无路可退,只能咬着牙根儿自己坚持自己的说法,道:“诸位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叫人去永慈宫里,娘娘的寝殿好好搜一搜!奴婢没记错的话,娘娘寝殿里定然还有七日香留下,还有跟那个男人的信笺!”
她说着,看在场没人动弹,紧接着又喊道:“奴婢都是亲眼所见,娘娘每日跟陛下用膳的时候,都带了七日香去!娘娘一定是在用膳的时候,哄骗陛下喝下毒药!”
“胡闹!太后娘娘的寝宫,也是你一个区区贱婢说搜就能搜的!”
听到这话,钟玉珩森寒的一笑,上前一步垂眼看她,道:“不巧,娘娘这些日子跟陛下用膳,因为本官在御前伺候,都赐宴本官。你的意思,是本官蠢到看不出娘娘下毒,还是本官包庇娘娘,一同谋害陛下!”
“这……这……”锦悦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嫉妒宁诗婧的富贵生活,自然不喜欢做些伺候她的活儿,平日里能躲就躲,压根儿不知道宁诗婧每次用膳都是跟小皇帝、钟玉珩三个人一起。
她被逼到了极点,没有办法干脆豁出去地叩头道:“九千岁,您,您不能因为您跟娘娘走得近,就这样包庇娘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