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太后有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木J
钟玉珩的眉尖皱了皱,察觉到她的一样,握紧了她的手轻柔的捏了捏。
然而她却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太皇太后嘴角扯出森森的笑容,拿帕子包着手将金簪捏着中间部分,抬起来给在场的众人环视,道:“宫中的东西都是有制式的,这种凤簪除了哀家和太后,其他人都是用不得的。”
妃子和正宫出身到底是不一样的,宫中规矩繁多,小到一个花样一根簪子都是有等级阶层之分。
这根凤簪的样式就是只属于正宫明媒正娶的皇后才能使用,太皇太后见到大臣们面上都信了八分,才又继续道:“大内敕造的东西都有造册,到底是属于哀家还是太后的只要查阅一下就可以知晓。”
“哀家很清楚这不是属于哀家的东西……”她的眼神转厉,冷冷的看着宁诗婧,呵斥道:“太后还不肯承认吗!”
伴随着她的高声,宁诗婧地指尖颤了颤。
是她当时太过慌乱了,知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根本顾不上考虑抓到手中的簪子到底是哪一只,随后抓了一根就捅进了李老三的心窝。
然后又因为太皇太后带人就在门外,心思慌乱之下只顾着先保全自己,却忘记了把这要命的证据带走。
宁诗婧抿了抿唇,看着这簪子说不出话来。
太皇太后的眼中带着几分得意和恶毒,转了转佛珠将金簪重新搁回托盘上,道:“太后,哀家劝你还是不要垂死挣扎的好!”
大殿中一时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这是这对皇室婆媳之间的战争,在场的人都知道太皇太后也并非出于正义才为一个小小侍卫的命追究这么多。
这场官司后面藏着的是权力的争夺和无尽的暗潮,大臣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地谨慎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看看这对身份至高无上的婆媳,到最后到底是谁能够胜出这场战役。
宁诗婧扯了扯嘴角,目光从金簪的身上收了回来,落在太皇太后的脸上,缓缓地笑了一下:“母后。”
她顿了顿,像是有点不可思议,又像是觉得好笑,问道:“难不成,就因为这杀死那侍卫的金簪是儿臣的,就能证明那人是儿臣所杀,甚
至儿臣根本就没去娴太妃那里,而是如清梦姑娘所说,跟她……”
她露出可笑又荒唐的表情,顿了片刻才继续道:“自甘下贱,跟她二女侍一男,跟个侍卫胡乱厮混”
太皇太后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没有开口说话,意思却很明显。
她今日站在这里,不管心中信不信,都要打算把这盆脏水泼在她的身上。
她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位名义上的婆婆,打算要了她的命。
宁诗婧却不单单是要保住自己的命,她还必须不叫这盆脏水落在自己的身上,免得时候宫中全都是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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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证据
钟玉珩却仍旧一派从容,听到这话淡淡地把玩着垂在腰间的玉佩,撩了下眼道:“太皇太后莫急,臣已经叫人去取了证据,很快就要送过来。”
“哀家倒要瞧瞧,钟大人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东西。”
认定了他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太皇太后冷笑一声,干脆也不顾忌地在对面同样坐了下来,摆明了要等人把证据送过来。
倒也没让众人久等,很快就有小太监过来,递给钟玉珩一本册子。
他勾了勾唇角,拍了拍册子道:“证据就在这儿了。”
太皇太后冷冰冰地道:“这册子是什么难不成在上面随便勾勾画画,写上这簪子丢了,就算做已经丢了实在是可笑。”
柳笙笙也忍不住掩唇笑了声,嗓音娇娇地道:“钟大人,这种时候您可别跟咱们开玩笑了。母后这要处理的可是大事儿……”
说着,妩媚的眼睛水粼粼地朝他身上撇过去,不着痕迹地丢了个媚眼过来。
宁诗婧敏锐地察觉到这举动分明是做给她看的,没忽略到柳笙笙脸上的得意和嚣张,仿佛认定了她今天要栽在这里。
钟玉珩却垂着眼,似乎没察觉到这份勾人的示好,慢条斯理道:“实不相瞒,陛下如今年幼,臣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搁置的时候长了难免容易忘记。”
“为了避免忽视了宫中的各位娘娘,臣特意叫人将宫中未处理的事情记载下来,待到完成了再划去。”他伸手将册子翻到中间的某一页,递到身旁小太监的手上,道:“半个月的时候虽然不长,却也又发生了不少事情,要造假也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今日才刚发生的事情,若是这段时间伪造的册子,墨迹就算干了也看的出来……诸位大人都是饱学之士,大可仔细瞧瞧,这墨痕到底是新的还是已经过了十日以上”
说罢,他坦坦荡荡地抬手道:“还请太皇太后娘娘和诸位大人们仔细瞧瞧,还太后娘娘一个清白。”
自己则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悠悠的品茶,显然是已经胜券在握。
太皇太后的脸色十分难看,心中恍惚觉得似乎事情已经不在掌控,却还是忍不住一把夺过册子,细细翻看起来。
果然有一项细细记载了永慈宫金簪失窃,甚至还在上面勾画出那凤簪的模样,跟托盘上的别无二致。
日期俨然是半个月前。
另外后面还添了许多别的事项,有大有小。不管是陛下要新的物件儿还是哪个宫中要库房中的什么东西,都分门别类的写在上面,完成的就用朱笔划去,没完成的就摆在上面。【…… …免费阅读】
她心中涌上怒火,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沉住气又将册子交给其他人传阅。
待到递到大人们的手上,她还忍不住不甘心道:“诸位大人倒也仔细瞧瞧,这到
底是不是真的是半个月前的墨宝。”
本以为不过是围观一场争斗的朝臣们私底下苦笑一声,只能打起精神来仔细分辨。
同样看过那册子的宁诗婧只觉得这发展实在是出人意料,如果不是她自己就是当事人,几乎也要怀疑是不是永慈宫半个月前真的丢了这样一支凤簪。
同时,她又知晓,有了这本册子和娴太妃、钟玉珩两人的证词,她已经从这件事儿里摘了出来。
其中谁的功劳最大,不言而喻。
宁诗婧忍不住去看正面色冷淡地品茶的那人,却被钟玉珩逮住她的目光,一双深潭般的眼眸迎着她漾出点笑意,忽而轻轻地眨了眨。
这一个眨眼,实在是电力十足,让她情不自禁地心尖微微一麻,转开眼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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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服软
清梦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她帮过他,还知道他的秘密,她能为他办事儿,更靠近他一些。
直到她看到他这一刻毫无感情的双眸,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蝼蚁。
她像是被一盆雪水浇了个透心凉,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惧,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不复以往梨花带雨的美感,狼狈而丑陋。
她觉得她真的会死。
她的眼球因为窒息出现了出血点,下意识地想要去向一旁的太皇太后求救,然而太皇太后正神色冷峻地垂眼坐在一旁,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
这个大殿上有许多人,然而没有人对她的生死露出丝毫的异样,没有人能帮她。
她的眼中神采一点点的熄灭,脸色青白灰败,一直拼命挣扎的手一点点地松开,垂了下来。
就在她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钟玉珩猛地松开手,任由她落在地上。
她已经顾不上跌落在地的痛感,近乎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边咳嗽一边风箱似的喘气,涕泗横流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那个迷倒万千王勋公子的花魁。
钟玉珩淡淡的睨她一眼,神色淡漠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原,道:“你不是永远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再有下次,别怪本官心狠手辣。”
他的语气平板,没有丝毫的起伏,更称不上狠戾。
这种平淡中透出的杀意,却叫刚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的清梦满脸恐惧地颤抖一下,跪倒在地疯狂磕头:“我……民女不敢了,求九千岁饶命,求太后娘娘饶命。”
宁诗婧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这副模样,慢慢的眨了下眼睛,道:“清梦姑娘既然已经知道错了,之前说出的话,总该给哀家一个交代。”
清梦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来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眼神毫无波澜,对这话置若罔闻,垂着眼坐在那里,连个警告的眼神都不屑于给。
她越是不动如山,清梦越是不敢胡言乱语,只觉满心满口都只剩下无尽的荒凉和苦涩。
她到底糊涂到了什么地步,才敢掺和到这场天家婆媳的争斗之中,做出这种与虎谋皮的举动。
她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叩头道:“是……是民女嫉妒娘娘,才一时糊涂诬陷娘娘……求太后娘娘饶命……”
她一下一下的磕头,发出“砰砰”的声响,脊背弯曲的弧度卑微而又单薄,完全不像是当初趾高气扬跑来挑衅的高傲模样。
宁诗婧沉默的看了片刻,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清梦已经被钟玉珩吓破了胆子,这会儿什么都不敢说。
“起来吧。”她挪开眼,道:“哀家不问了。”
“多谢太后娘娘开恩!”清梦又虔诚的叩了头,眼泪低落在地上,一点点爬起来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垂头站住,腿软的微微发颤,尝到了满
嘴铁锈的腥气。
她终于还是后悔了。
后悔自己一意孤行,用秘密作为威胁,不管不顾地要进入这吃人的宫廷。【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后悔她自以为与众不同,苦苦纠缠自己糟践自个儿。
大殿中安静了下来,太皇太后冷冷的掀起眼,将茶盏重重地搁在了桌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哀家乏了,散了吧。”
俨然是连一句道歉都不准备给,站起身就要离开。
宁诗婧冷笑一声,这位太皇太后真的是高高在上习惯了,一点软都不肯服,怕是早就已经忘了如何低下她高傲的头颅。
没
第248章 翻天了
她越是急着走,宁诗婧越是不想叫她走。
总该叫人都知道,她也是扎手的很,哪能随便谁想捏都上来捏一捏。
“按理来说,儿臣实在是该体谅母后,叫母后好好歇息。”宁诗婧垂下眼,悠悠地道:“只是,儿臣一直心里有些疑惑,不解开实在是寝室难安,希望母后能为儿臣解惑。”
太皇太后的左眼突然快速跳动了起来,莫名涌上几分心惊肉跳。
这种惶惶不安来的委实来得莫名,她轻易主宰人生死几十年,何曾再尝过恐惧的滋味
在这片惶然之中她忍不住下意识地又想转佛珠静心,两指一动却只余一片空落,她的神色露出短暂的空白,竟然愣在了当场。
宁诗婧眼中含着几分疑惑,催了一声:“母后”
太皇太后僵了片刻,慢慢的松开摆出架势的手,缓慢的一点点伸到一旁,握紧了主动凑过来扶着她的嬷嬷的胳膊,定了定心神道:“说罢。”
不过是问一句罢了。
她得稳住,不能叫这个小丫头给弄乱了阵脚。
宁诗婧脸上的笑意越发地大,笑盈盈地道:“多谢母后宽宏。那儿臣就不客气地问了。”
“说起来,先前母后闭门谢客,儿臣鲜少去长寿宫,跟母后接触得少,难得去一趟难免就有些好奇。”她脸上露出些羞涩的表情,抬眼满脸好奇地问道:“儿臣就想问一问,母后大殿的屏风后面,到底搁着什么”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怒极也不过是满脸阴沉的太皇太后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脸色勃然大变,眼中一刹那涌出恍若实质的杀意。
宁诗婧于是便知道,自己踩到了她的痛脚。
太皇太后本就因为横亘脸颊的伤疤显得有些恐怖,这会儿杀意满满地站在原地,更是恍若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如果被孩子看到怕是要吓得当场哭出来。
她身边的嬷嬷被她下意识用尽了力气的手掌掐的几乎痛叫出声,死死地咬牙垂下头,才没有露出分毫的异样。
“太后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些。”太皇太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满是威胁的冷冽:“须知这宫廷之中从来都是好奇心害死猫,知道的太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儿臣是陛下的嫡母,是母后的儿媳,这后宫之中有谁能因为儿臣知道的太多要了儿臣的命”宁诗婧并不退让,含笑道:“儿臣性格向来这样,想知道的如果得不到答案就吃不香睡不着,还请母后疼一疼儿臣,为儿臣解惑。”
太皇太后真恨不能撕碎她这副虚伪的天真亲昵的面容。
“不过是供奉的佛像罢了。”半饷,她已经有些松垮的眼睑垂了下来,仿佛那她没办法似的退让了一步,浅浅叹息:“哀家素来诚信礼佛,殿中除了日常用的东西只剩下佛祖菩萨的金身……不
然还能是什么呢”
“哦是吗”宁诗婧的指尖从自己的袖口扫过,轻柔地反问一句,含着三分笑意看着她,慢吞吞的道:“原来是佛像啊……儿臣还以为,是……”
短促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停住了。【… …¥最快更新】
太皇太后心中的不祥更甚,色厉内荏地训斥道:“不然还能是什么太后难不成还要怀疑哀家”
越是心虚,越是叫得大声。
“儿臣岂敢。”宁诗婧笑道:“母后说是佛像,那就是佛像吧。儿臣也没说不信,母后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太皇太后嗓音猛地一梗,气得脸色煞白地看她,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惊疑不定。
她郑重其事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追问屏风后面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被她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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