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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玉狮子

    你想啊,筱紫云说道,譬如,一个大家子,本来,这个家业,说好了归我的儿子承继的,结果呢,我在外头待了一年,一回到家老天!儿子死了!整个家业,都归了那个狐媚子生的丫头承继了!

    顿一顿,还不止如此!本来呢,我是‘当家太太’,现在呢,‘母以女贵’,那个狐媚子成了‘当家太太’了!我呢,靠边儿站了!

    再一顿,如此种种,换做你,你咽的下这口气?何况是‘西边儿’那样一个脾性的女人?

    哥,桂俊笑道,你的话,好像不全对,‘那个狐媚子’,并不能算是‘当家太太’,现在‘当家’的,不是‘太太’,是‘女婿’‘当家女婿’,嘿嘿!

    筱紫云也是一笑,我就是那个意思反正,换做是你,你不恨这个‘当家女婿’?一切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

    可是,桂俊说道,‘西边儿’和‘山人’,不是那个

    说着,竖起左右两根食指,指尖接在一起,点了两点。

    又如何?筱紫云说道,古往今来,男女之间,因爱成仇的事情,多了去了!

    顿一顿,譬如,秦香莲陈世美当初你侬我侬,何等恩爱?可是,后来呢?你要我的命,我要你的命!终于,女人要了男人的命!

    桂俊微微一凛,这倒也是

    沉吟了一下,可是,目下,‘山人’对待‘西边儿’,还是很好的吧?别的不说,替她修了那么大一个园子呢!要我说,就算儿子没死,‘西边儿’也还是‘当家太太’,这个园子,可不是‘山人’,也未必修的起来吧?

    这是。

    再者说了,桂俊说道,就无风无浪啥事儿都没有,过个三几年,儿子亲政了,‘西边儿’一样做不成‘当家太太’啊!

    说到这儿,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这个,早两年放手,换那么大的一个园子,未必就不划算吧?

    这

    当然了,桂俊说道,‘那个狐媚子’生的丫头当家,看着当然‘眼冤’,可是通扯起来,‘西边儿’这儿,好像,也没怎么吃亏啊?

    筱紫云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神情郑重的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想来,‘山人’的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了!

    顿一顿,他对待‘西边儿’还有‘东边儿’的那一套,还真是叫人挑不出什么鸡眼来!

    叹一口气,唉!换了我是‘西边儿’,确实也不晓得,该不该走去做他的对头了!

    那

    不过,筱紫云说道,咱们到底不是‘西边儿’本人,她到底怎么想的我想,比起咱们两个,艾翁的拿捏,应该更准确一些

    顿一顿,我是说,‘西边儿’和艾翁,都在‘上头’,照理来说,对彼此的心思,自然更了解一些。

    桂俊大不以为然,脱口而出,‘肉食者鄙’!哎,我可不是说艾翁!我只是说,呃,艾翁如果什么都想到了看透了,还用得着你在一边儿出谋划策吗?

    筱紫云淡淡一笑,我也算不上什么‘出谋划策’,艾翁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顿了一顿,平静的说道,无论如何,这条路,还是得试着去走一走不定就走通了呢?只是不能操之过急。这个,嗯,一步一步来吧!你放心,我会慎之又慎的。

    桂俊像洋人那样微微的耸了耸肩,然后,又做了一次那个动作竖起左右两根食指,指尖接在一起,点了两点,说道:

    你说,这上头‘西边儿’和‘山人’咱们有没有什么文章可做?

    筱紫云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西边儿’‘山人’那些私情表记的玩意儿,早就传遍了翻烂了,已经没人再当它是一回事儿了!

    顿一顿,当年,惇五不就是这么干吗?粘‘揭帖’的人虽然被捉住了,不过,‘揭帖’上的话,到底是流出去了,‘揭帖’上都说了些啥,我还记得

    嗯,什么‘柳条胡同长春宫,几进胡同几进宫?’又什么‘关关雎鸠河之洲,三更半夜好个逑,杏花村里迷了路,贞节牌坊在西头’话说的够难听的了,又如何?没有伤到‘西边儿’和‘山人’一根寒毛嘛!

    也是,桂俊说道,这种事情,到底摆不上台面摆不上台面,就伤不到人。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筱紫云说道,‘摆不上台面,就伤不到人’!

    顿一顿,再者说了,又不是咸丰爷在世的时候替他戴绿帽子人都不在了,戴什么色儿的帽子,哪个还在乎啊?除非,生下了孩子什么的

    生下了孩子?桂俊眼睛一亮,哎!我可是听过这样一种说法,说‘西边儿’为什么莫名其妙躲出去一整年?什么‘祈福’什么‘静修’那都是障眼法儿!其实,就是躲出去生孩子去了!

    这个传言,筱紫云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不过,没有证据啊

    嗐!要什么证据?

    顿一顿,筱紫云说道,之前,你说,‘咱们放出风声,就说教堂在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鼓动老百姓去打砸教堂’,又说,‘地方上呢,也总会有一些走失的孩子,咱们就说,这些走失的孩子,其实都是被教堂拐了去的’,又说,‘洋人合药,要拿小孩子的眼睛做药引什么的’

    顿一顿,这些,需要证据吗?

    筱紫云哈哈一笑,好,被你抓住话柄了!

    顿一顿,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若没有证据,说‘西边儿’生孩子,就跟没说一样这些话,不是已经流传开来了吗?又如何?‘西边儿’也好,‘山人’也好,不都是好好儿的吗?

    桂俊一滞,呃

    还有,筱紫云说道,就算有证据,也不过等同向‘山人’身上丢了一坨湿泥巴罢了伤不了他的筋,动不了他的骨!

    顿一顿,有道是‘臭汉脏唐埋汰宋乱污元明邋遢清鼻涕’,后宫里的这种事儿,历朝历代,多了去了就那么回事儿吧!

    嗯

    再者说了,筱紫云说道,这坨湿泥巴,还同时丢到了‘西边儿’的身上咱们不是还要走‘西边儿’的路子吗?如此一来,可不是‘误伤友军’了?

    也是,这个投鼠忌器!

    真正能叫‘山人’伤筋动骨的,筱紫云慢吞吞的说道,是谋反弑君

    桂俊一个激灵,弑君?

    筱紫云站起身来,走过去推开房门,向外看了看,然后关上房门,回来坐下,微微压低了声音:

    艾翁说,穆宗皇帝去的太诡异了!这里头,倒未必不能做一点儿‘山人’的文章!

    桂俊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由压低了声音,什么意思?艾翁的意思,难道是说,穆宗皇帝是‘山人’弄死的?

    筱紫云微微一笑,不说话。

    桂俊咽了口唾沫,这可能吗?呃有什么证据吗?

    可能不可能的,我不晓得,筱紫云又是微微一笑,不过需要什么证据吗?

    桂俊一怔,随即恍然,对,对!管他真的假的,这个屎盆子,往他头上扣就对了!

    脑子里快速的转着念头,很快,兴奋起来,说道:哎,你还别说,这件事情,还真可以做做‘山人’的文章呢!

    顿一顿,你看啊,穆宗皇帝驾崩,那么些个宗室,扒拉来,扒拉去,这个也不合适,那个也不合适,最终,居然叫他自己的老婆一个女人做了皇帝!则穆宗皇帝之驾崩,得了最大的好处的,就是‘山人’!所以,如果穆宗皇帝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山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说到这儿,忍不住来了句,他娘的!这个事儿,还真是严丝合缝啊!

    还有,筱紫云微微狞笑着,穆宗皇帝可是‘西边儿’的亲生儿子啊!

    对!桂俊说道,亲生儿子给人害死了,一个园子,抵不抵的过,可就不好说了!

    一边儿说,一边儿连连搓手,这一着,真正是厉害!

    怎么样?筱紫云一笑,还是‘肉食者鄙’吗?

    桂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哪里!其实,我那句话,也不是那个意思

    顿了顿,自己转移自己的话头,哎,说到‘肉食者’,还有一位那个宝佩蘅,又如何呢?

    筱紫云脸上的笑容隐去了,怕是没什么戏这是一只老滑头,一句瓷实话也不给,什么套儿也不钻!娘的,滑不留手的,怎么也拿他不住!

    拿他到底想不想

    想不想‘山人’倒台?筱紫云说道,当然想了!做梦都想!他是脑门儿上刻着一个‘恭’字的人,怎么抹也抹不掉的

    顿一顿,这也罢了,关键是,宝某人扯进了‘揭贴案’,是永远不可能为‘山人’信用的!内务府大臣内大臣,到头儿了!对景的时候,被人家新账老账一并算,是一点儿也不稀奇的!

    再一顿,总之,‘山人’在‘上头’一天,他就如坐针毡一天!

    那他为什么

    胆小如鼠呗!筱紫云冷笑说道,不然,当年,咸丰爷也不能骂他是‘我满洲人之废物’!

    事实上,在同宝鋆的接触中,筱紫云感觉到,宝鋆对艾翁的信心,并没有自己的这样大,因此,才一直对己方虚与委蛇,不过,这个话,他不能对桂俊说不能影响桂俊对艾翁的信心。

    嗯,桂俊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又想占便宜,又不敢担责任更不敢把性命豁了出去!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顿了顿,筱紫云继续说道,还有一层,大约也有些关系宝某人大约觉得自己是什么‘国家大臣’,法国人的这一摊儿,不想沾手哼!又想吃鱼,又怕沾腥,天底下哪儿有这样子的便宜事儿?

    他桂俊皱眉,不会把咱们给卖了吧?

    你放心!筱紫云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这是绝不至于的!宝佩蘅顶多就是个坐山观虎斗,待咱们这边儿得势了,再跑过来打太平拳,拣现成便宜!

    顿了顿,不过,艾翁说,宝某人那儿,还是要敷衍着,他既是内务府大臣,又是恭亲王的铁杆儿,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派上用场了!




第二五零章 从地中海到红海,英国人来了,法国人也来了
    广州,黄埔外港。

    虽然中英合办海军已久,但时至今日,阿礼国才第一次登上冠军号——也是第一次登上中国海军的舰只。

    勇士级首舰勇士号,阿礼国是见过的,不过,只是远观,未曾近瞻,更不曾登舰,因此,同为勇士级的冠军号,既是世界上最大的船只之一,也是阿爵士这辈子登上的最大的一条船了。

    我,英国人,眼前的这条船,英国制造,世界最大,我很该为之骄傲,不过,其所有权,却是中国人的,呃,这个感觉,略有些复杂啊。

    无论如何,阿礼国还是在心中赞叹不已:眼前的这只海上钢铁巨兽,真正是现代文明科技之结晶!

    从舰艏到舰艉,几有一望无际之感,怕不有一百几十米之长?

    对了,勇士号全长四百一十八英尺,即一百二十八米,冠军号既为其姊妹舰,想来,不相上下吧!

    三根巨大的桅杆高高耸立,立桅上伸出巨大的横桅,犹如巨人张开了双臂。

    前桅和主桅,一上一下,各挂两张四角帆,后桅则挂一张四角帆,这五张四角帆,都是横帆。

    除此之外,舰艏还挂了两张三角纵帆。

    七面巨帆,目下都卷了起来,张开之时,可以想见,如云如障,遮天蔽日。

    巨舰的前桅和主桅之间,耸立着两只巨大的烟囱,站在下面,仰起头来,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令人心悸。

    舰身通体漆成黑色,阳光下闪闪发亮,靠近水线的地方则漆成红色,红黑之间,以白条纹区隔,极其醒目。

    更加醒目的是,舰艏和舰艉的旗杆上,两面红海血睛蓝鲨旗,风中鼓动,猎猎飘扬。

    阿礼国驻足,眯起眼睛,看着中国海军军旗,微微的出神了。

    带路的轩军军官只好也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阿礼国回过神儿来,歉然一笑,重新举步。

    到了舰艉的舰长室,图林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见阿礼国过来,举手敬礼,爵士,王爷在里头等您。

    阿礼国伸出手去,握住了图林的手,欢然说道,谷山,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图林微微一笑,爵士,您的中国话,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加的流利了!

    活到老,学到老,阿礼国含笑说道,我是一个很勤奋的学生呢!哈哈!

    因为伦敦糟糕的天气,长期呆在中国的阿礼国,是次回国,居然水土不服,温莎堡面圣的第二天,就病倒了,虽说托庇圣恩,残躯尚属顽健,可是,到底也到了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去见上帝了的年纪了,且这一病,来势甚凶,不论医生,还是阿礼国自己,都不敢大意,直到彻底痊愈之后,方才启程回任。

    到了香港,一下船,就听说辅政王殿下正在广州视察防务,阿礼国便打了一个电报过去,本来只是礼节性的问候,孰料当天便接到回电,邀他即过广州一叙。

    阿礼国晓得,广州是辅政王是次南下视察防务的最后一站,之后便要启程回京;他自己呢,在香港也不过只呆个一两天的光景,因此,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辅政王和他,应该几乎同时抵京的。

    辅政王连个把礼拜的时间,也不肯等,则一叙之事,必定十分紧要重大。

    阿礼国不敢怠慢,立即改了船票,行礼也不开封,第二天一大早,就奔广州来了。

    彼此见过礼了,也寒暄过了,殿下,阿礼国说道:我非常好奇,您的‘公馆’,怎么会摆在‘冠军号’的舰长室呢?

    关卓凡微微一笑,爵士,我相信你是明白我的用意的——

    顿一顿,第一,地方上少些滋扰,少花些钱;第二,我自己的关防,也方便一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既然中法已经相互宣战了,我这么做,算是给大伙儿提个醒——目下,整个中国,都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您说的第二点第三点,阿礼国感叹着说道,我隐约可以猜测的到,可是,第一点,我并没有想到——

    微微一顿,能拥有您这样的一位伟大的领袖,真的是中国人民的幸运!

    爵士,你过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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