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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跑到齐州来登门,这时候想起来大家还是一家子亲戚,该相互扶持了

    当年爹做的事情是绝了些,可重话并没有说,只是斥责大哥儿女情长,绝没有说过大表姐半个字的不是,况且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是章氏有意透露到孙家去的,摆明了是要搅和的两家人不睦,但怒气上头的时候,谁也没有冷静的想过,这里头究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僵持就是两年不走动。

    魏鸾冷着脸,再不愿意抬头看她们,只怕眼中的寒芒会刺伤了郑氏和孙妙微。

    她其实很不愿伤害亲近的人她与齐娘说的没错,这世上她的亲人并不多,孙家愿意走动,愿意关切他们兄妹,于她而言,是值得高兴的,她也格外看重外祖父家中的每一个人,至少她身上还留着一半孙家的血。

    只是她们今次

    魏鸾叹了口气:“人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年纪虽然小,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大表哥到湖州去收茶,早就该想到,会和湖州的茶商起冲突,湖州陈家我当然知道,早几年没少从黎晏的口中听闻,他们家如今算是茶商中数一数二的,生意说是遍布半个大梁都不为过,咱们跑到人家的地头上去抢新茶,还一味的压人家的价,这是摆明了找麻烦的”

    郑氏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外头的事情,你知道的这样多吗”

    魏鸾摇头:“爹和大哥没瞒过我什么,女孩儿家的不能插手生意,但是爹总说,便是不插手,也不该一味的愚昧,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这话,孙妙微眼皮一跳,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两眼。

    魏鸾没打算针对她,见她瞧过来,便知道这话说的不好,只是再解释,反倒多余,更像是指桑骂槐了一样。

    于是她抿起唇来,只当没瞧见也就算了。

    郑氏却欣慰的点头:“你爹把你教导的很好,过去这两年,你外祖父和舅舅们也只是担心,怕你们姊妹过得不好你大哥是嫡长子,魏家的家业将来要交到他手上,再不济,也不会坏到哪里,可你们姊妹”她说着又长叹息,“眼下见你见识眼界皆不俗,我们也能放心了。”

    她等了须臾,不见魏鸾接话,更是连半点要搭茬的意思都没有,便心下一沉,又说起孙昶的人命官司来:“你这话说的原也对,事情传回家里,你外祖父和舅舅也是说,既到了人家的地方,和软些,做起事情有商有量的,陈家今岁要新茶,总能匀出些分给咱们吧咱们家又不是要大包大揽的,够这么几个月的生意也就成了。那陈家就是再不讲理的人,生意上有来有往,谁也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郑氏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以往人家高看孙家两眼,还愿意给个客气和尊重,大多也还是为着魏家的缘故,这两年两家人虽然不大走动,但外人并不知其中的缘故,是以对家里的生意影响是真不大。

    所以陈家这回为什么非要跟孙昶别着,她是真没想明白。

    眼下到了魏鸾面前,她又不好说得太多,就怕丫头心里有了隔阂,方才她就已经爱答不理了。

    于是郑氏话音




第一百一十七章:咄咄逼人
    娇鸾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七章:咄咄逼人?第117章咄咄逼人

    魏鸾一时间便只觉得气血上涌。闪舞

    原本她身子就没有养的十分好,周谌那些药,看似不怎么伤底子,但伤了精神是真的,这会子郑氏这番话一出口,魏鸾眼前一黑,坐在官帽椅上整个人晃了晃。

    齐娘吓了一跳,忙扶稳了她:“姑娘怎么样”

    她摆摆手,勉强撑着坐稳了,等稍稍平复下来,才示意齐娘无妨:“舅母是说,要我爹出面到处去求了人,请湖州知府视王法若无物,把表哥的案子压下去,把人放回家去舅母提起黎晏,我倒想再问一句,请黎晏出面,是要我爹去请,还是要我去请”

    有些话,不能听人说出口。

    自己心里有再多的猜疑,也都只是猜疑而已,听不到那些话,就永远可以骗自己,那只是自己多心多想,也许舅舅和舅母并没有这样的心,更不是想要利用她。

    她不是不能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孙昶又是孙家的嫡长孙,连外祖父都格外看重,生怕这个长孙出差错,真的就此命丧湖州。

    可是,他们就能这样对魏家了难道自己不是孙家的外孙女了

    她和黎晏之间,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现如今,他们还要黎晏为着她的缘故,再替他们担待下一桩人命案。闪舞

    魏鸾再提不起好声好气的模样了:“黎晏的齐王府就坐落在齐州城,离魏宅也并不远,舅舅和舅母若实在没了法子,可以让我爹帮你们引荐,自己去求了黎晏便是了。”

    她昂起下巴来:“方才舅母一开口时,我便说了,我年纪小不懂事,有些事情,我听归听,做不了主,也拿不了主意。事关人家陈家一条命,舅母说与我,我胆战心惊的,实在没有主意。这样的话,还是叫舅舅去与我爹和大哥说吧。”

    郑氏一愣,脸色自然也不好看,魏鸾说话毫不留情,已经是明着拒绝了她的请求。

    这个丫头聪明过人,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在这时候提起齐王,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引荐

    那位殿下要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替人收拾烂摊子的,他们也不必到魏家走这一遭了。

    没有魏鸾的面子,齐王怎么会管昶哥儿的破事!

    更何况,魏鸾这话说的太绝情,说什么年纪小拿不了主意,要找人只管自己去找,无非是不叫他们打着她的名号,到齐王殿下跟前去说三道四的,这是连后路一并绝了!

    来齐州之前,郑氏听到最多的,是孙昶这一条命,大多还是要指望齐王。闪舞

    说到底,魏家离开京城多年,和广阳王殿下还有没有往来,谁也不知道,昔年魏业又是用什么手段叫广阳王举荐了他,更没有人知晓,俗话说人走茶凉,可以一点也不假,他们虽然安慰自己,说魏业就算是不在京中了,当年那些人脉,也总归比他们孙家有法子,可实则眼下最能指望的上的,还是只有齐王而已

    就是这样,偏偏魏鸾这样断了他们的念想。

    郑氏眼眶彻底红了,其实落在魏鸾的眼中,连她一双眼,都是猩红而又狰狞狠厉的,只是郑氏不知是真的有求于人,还是修养好,总之她强忍了下去,连高声呵斥都没有一下。

    “鸾儿,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孙妙微



第一百一十八章:矛盾
    ?第118章矛盾

    “我怎么这样不服管教吗”魏鸾冷着眼就质问了回去,“大表姐是为了我好,你说什么我都该听你的,不该这样回嘴,方才你也并没有说我什么,却扯出我这样一车的话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魏鸾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好似秋风扫落叶,是一阵阵的孤寂和荒凉。

    而孙妙微叫她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打的浑身一个哆嗦:“母亲”

    她下意识去看郑氏,仿佛这样能令她心安下来。

    郑氏也惊诧不已,只是两年未见而已,昔年娇滴滴的小姑娘,何时变成了这幅牙尖嘴利的模样

    她不由皱眉:“鸾儿,是妙微哪句话,惹了你不快吗”

    魏鸾原本想要冷笑的。

    什么亲的热的,只有亲生的女儿,才是最亲近的,她算什么呢她那孙家的人当亲眷,人家可未必把她当外甥女一样放在心上了,也不过是用得上了,就热络起来,显得再没那样亲厚,用不着的时候,随便撂开在一旁,谁又理会过她的死活

    “大表姐没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只是舅母,我说的也很明白了,您跟我说的这件事,我无能为力”魏鸾再没了那股子热切的心,渐次冷却下来,便只剩下的理智和清醒,而理智,往往又最伤人,“我也不妨和舅母直言,这件事,舅舅便是告诉了我爹,我爹十有”

    “鸾儿,昶哥儿可是你”

    “是,那是我亲表哥。”魏鸾打断了郑氏的话,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可是舅母,人走茶凉的道理您难道不明白吗爹如今离开京城多少年了,就算当年有些人脉交情,有广阳王的帮扶,现在呢多年不往来走动,交情也早就淡了。广阳王府门第高,那位殿下何等的尊贵,是什么人都能求到他跟前去的吗至于黎晏”

    她深吸口气,略合了合眼,把眼底的不屑和失望尽数掩藏起来:“我不会开这个口的。他对我好,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可人不能恃宠而骄,一味的把什么麻烦都推到齐王府,那我也太不知好歹了,爹和大哥从来不是这样教导我,我想舅舅和舅母在家中时,也不会是这样教导表哥和表姐的吧”

    她一面说着,才又翻了眼皮去看郑氏,在她惊讶的表情中,看到了否定二字,于是嗤的一声:“既然不是,那又怎么会以为,我学的这样轻狂呢所以舅母也绝了这个念头才好,不要说我不会开口,我甚至希望,您和舅舅,永远不要登齐王府的门!”

    是啊,他们登门,不也还是仗着魏鸾的面子吗

    郑氏还想说什么,可是那一瞬间,却又觉得,

    魏鸾的态度是这样,来日魏业知道了,态度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当年不同意魏子期和妙微的婚事,十有就是看不上孙家的门第。

    如今的魏业,早不是当年那个一文不值的魏业了。

    他能看在妹妹的份儿上帮孙家一把,拉扯着孙家富贵,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善心,连昶哥儿的人命官司都大包大揽。

    郑氏低垂下眼皮,做生意半辈子的人,趋利避害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郑氏到底带着孙妙微离开了清乐院,几乎是灰溜溜走远的,可其实在魏鸾看来,那背影是萧条孤寂,令人难过



第一百一十九章:感慨万千
    娇鸾令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九章:感慨万千?第119章感慨万千

    而事实上,魏鸾和齐娘的猜测并不错。

    孙承礼找上魏业说起此番入齐州真正用意那天,是魏业过了生辰后的第三天。

    原本他心里着急,是打算第二日就再次登门的,而且头一天魏业的寿宴上,对他这位妻兄也算是客气,大约也为了当年那件事情,心有歉意,总之对于他的不请自来,丝毫没有表现出不高兴,反倒十分的欢喜,如此一来,他便觉得魏业大概还是念着亲戚间的情分的,自然而然就想着,孙昶的案子,也好开口,倒不如趁热打铁。

    然则到了夜间时分,郑氏死命的劝了半天,最后实在没法子,孙承礼死活是听不进去,便只好把魏鸾在清乐院时的那番话与他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孙承礼生气是必然的,可郑氏又劝,无非是孩子如今年纪小,两年的时间心结解不开,如今说些气话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她那些话魏鸾的那些话,若是换个立场想一想,说的也是没错的,这会子生气没有用,难不成还跑到魏家去,把魏鸾再骂一顿吗

    魏业明面上客客气气,像是一家子,实际上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郑氏外头的事没经历过几件,但她是明事理又算是大气的一个女人,便晓得该如何劝孙承礼,如今孙承礼为了儿子的事着急,她其实也急,但不能两个人一块儿急起来,回头没了分寸,事情办不成,反倒得罪了人。

    这趟来齐州,原也没指望着就能跟魏家和解了,当年的事情是心结,甭管解释不解释,都过不去,但眼下是谁也不提,魏业自己理亏在前的,更不会跟他们提起来,再者说了,人家现在是大富大贵,也用不着低三下四的来赔礼,说当年是如何如何。

    至于说别的事

    横竖郑氏是劝住了孙承礼,又交代了好一通,说是再登门寻魏业,必得把魏子期叫在身边儿,要不然真说不通,僵持不下,难办的还是他们,好歹有魏子期在,说不得还有回旋的余地。

    是以这一日孙承礼进府,寒暄客气了好一阵子,其实也犹豫着怎么开口把魏子期叫到一块儿,好在是魏业办事一向体面,打发了人去叫魏子期,只说是他舅舅进府,他合该在旁边陪着。

    孙承礼听了这话自然是欢喜的,一时吃着茶,又一面等着魏子期到正堂这头来。

    魏子期进门的时候,孙承礼还正和魏业说些客套话,无非是家里这两年生意如何的,但他站在门外听了会儿,两个人心照不宣似的,谁也不去提及不该提及的那些话。

    他面色略沉了沉,稍整理了下情绪,才终于提步进门。

    见了人自然是要做礼的,等直起身,叫了声舅舅:“前儿舅舅登门,也没好好说上几句话,原本昨日该去拜访请安,但我爹的寿宴刚过,琐事还多,倒又叫舅舅先登门,是我失礼了。”

    孙承礼了一声,冲着他摆手:“都是一家子骨肉,说这些做什么没得叫人听来生分的很。”

    他说着把手上的茶盏重又搁置到了一旁去:“我昨儿还跟你舅母说起来,你如今真是出息了,这府中里里外外的,你能帮衬多少,办什么事都稳稳当当的,说起来叫人羡慕。”

    魏业不知他另有别的话等着,便跟着客气了句:“羡慕什么倒是了,说起来,这回怎么没带昶哥儿到齐州来他可一点不比子期差,你羡慕什么呢”

    这话说完他在笑,可孙承礼的面色却沉下去,眼中闪过的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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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坏了事
    第10章坏了事

    孙昶在湖州到底出了什么事,孙承礼是一清二楚的。

    当初出了事之后,他亲自去了湖州一趟,并不是郑氏口中所说,派了个人去打听消息那样简单的。

    那是他的嫡长子,乍然惹上人命官司被收监,说不得还动过了刑,他怎么可能不着急孙家又怎么会随随便便打发个奴才去打听。

    至于郑氏为什么没和魏鸾说实话,外人不得而知,连魏鸾自己,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未曾深想这件事。

    现如今到了魏业面前,孙承礼是没法子再藏着掖着,不然回头叫魏业自己知道了,这事儿更难办。

    那头魏业听说是孙昶出了事,也是眉头一拧:“昶哥儿怎么了”

    对于这个没血缘的侄儿,魏业其实是很满意的。

    孩子们长大了,能独当一面,支撑家业,这才是最要紧的。

    孙昶或许做的不如魏子期好,可却比魏子衍不知好出多少,魏业从前便十分待见他,偶尔孙家人到齐州走动,或是他外出路过登门拜访,见着孙昶,也会教导上几句,是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将来能成事。

    “先前新茶下来,爹想着去年茶生意算不错,就叫昶哥儿带着人去湖州,想再收些新茶回来。闪舞www”孙承礼长吁短叹的,说起话来语气中全是无奈和后悔,“爹这两年越发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家里的生意离不开人,不然也不至于叫他一个孩子家自己跑到湖州去。”

    他说这话,魏业显然不爱听,眉目往下一拉:“家里的生意早晚不还得交给孩子你如何就说出这样的话呢”他抬手一指,指尖正对着魏子期坐着的方向,“子期早两年也就自己在外头东奔西跑了,说这话倒像是昶哥儿如何不成器,难道早些年就没叫他自己独当一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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