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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胡泽霖嘴角抖动着,也努力的张开了嘴,可是好半天过去,也没能发出一个音儿来。

    他着急,秦昭比他更着急。

    郑归看着也不由捏紧了拳头:“胡大夫,不要急,这里是殿下在城郊的别院庄子,平日就连我们王妃和世子都不会到这里来,没有人能伤害你,也再没有人敢伤害你。十四年,整整十四年过去了,你都经历过什么,知道些什么,殿下问,你就如实的说,如果你受了委屈蒙了冤,殿下会替你做主。”

    胡泽霖侧目去看他:“做主做什么主呢”

    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的哽咽,好似下一刻就会失声痛哭。

    郑归不大敢再招惹他,他这种年岁上的人,多愁善感,时常想来都是生活的不易,更不要说他本就在外漂泊了十四年之久,那种艰辛,更非常人所能感同身受的。

    是以郑归思虑再三,索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秦昭这会儿也耐下了性子来:“十四年太久,这个主,我还真未必能替你做,但你有什么话,不妨告诉我,我千辛万苦,费尽周折才找到你,又一路上安排人秘密护送你回京,一到京城,又立马叫人把你送到我的别院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也请了好大夫为你调养身体。胡大夫,你总该明白,我是没有恶意的,而你这样的聪明人,更该清楚,我做着一切,是为了什么。”

    “是,草民明白。”胡泽霖深吸口气,“殿下,您为的,是十四年前的魏孙氏——”他拖长了尾音,眼皮跳了跳,却仍旧直截了当的把这样的话说出了口,“其实草民心里很清楚,十几年前京城但




第三百四十一章:逃命
    第241章逃命

    郑归听来有些糊涂了。

    当初只是从深山中挖出姜家一家四口的尸体,怎么就认准了是魏业下黑手,要杀人灭口呢

    这里头不对劲儿。

    如果胡泽霖他们不是心里有鬼,八成见了姜家人的尸体,也只会觉得姜家不知何时何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招致这样的灭门之灾,如何就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想,又要往魏家身上想

    那时的魏业,已在京城彻底立了足,因有殿下的扶持,又顺利的挤走了湖州陈家,在京城的生意里头,魏家可以说是一家独大的,魏业又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

    他嘶的倒吸口气:“胡大夫,你们平日里是会自己跑到深山里头去挖药的吗而且要说埋尸体,那挖出来的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叫人给挖着了的,难道挖个草药,要挖的那么深当初庄大夫找上门去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

    胡泽霖摇头,以一种古怪的眼神和古怪的姿态侧目去看郑归:“郑总管是怀疑我说瞎话糊弄殿下”

    秦昭低斥了郑归一声,郑归掖着手,把头略低一低:“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来觉得稀奇,头一次听说人进山去挖药,药没挖着,反倒挖出几具尸体,还不上报官府知道的,况且庄大夫也是大有名望的人了,怎么就还要自己带着小徒弟进山去挖药,真是听也没听过。”

    胡泽霖压着心头的火气,再三的平复了心绪:“郑总管没听过是正常的,毕竟广阳王府家大业大,您手上过的银子,是我们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数,您大抵觉得,要什么稀奇药材不能到外头去买,何必自己辛辛苦苦进山去挖,再说那深山里豺狼虎豹怕都有,那是拿命去挖药的。”

    他说着嗤了一嗓子,声音很轻,淡淡的,几乎叫人听不见。

    可是郑归挨着他站的,那一声儿钻进了郑归的耳朵里,他立时就有了火气涌上来,但目光触及秦昭面色,便不得不把那点子怒意生生的给压了回去而已。

    胡泽霖见他也不吭声,那口气也出了大半,才继续说下去:“我们行医问药的,隔三差五都会进山去挖药。”

    这话再开口时,便是朝着秦昭回的,再没理会一旁的郑归:“殿下有所不知,大多难得的药材,是生长在深山之中,又在地底深处,所以庄大夫当初说带了小徒弟去挖药,草民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但要说挖出了姜家四口的尸体,怎么会怀疑到魏业身上去……”

    他顿了顿:“我是存疑过的,但那半年以来,我们也只和魏家有过密切的往来了,而且当初孙夫人过身,本就叫我们感到匪夷所思,之后发生的种种,在那时联系到一起去回想,只有魏业,杀人灭口,是最合情合理的。至于郑总管说的没有立时去报官——”

    胡泽霖眸色颤了颤,也暗了暗:“原是要去的。”

    秦昭眉心一跳,一时也顾不上问他孙氏过身如何令他们感到匪夷所思,下意识的追问了两句:“后来为什么没有去”

    他一声反问,音调往上扬了扬,整个人也彻底的转过身来,是面朝着胡泽霖的方向的。

    秦昭仍旧把双腿盘着,只是郑归细心,瞧着他原本搁在膝头的两只手,那时还是掌心摊开的姿态,如今听了胡泽霖一番话,早死死地握成了拳,骨节处还隐隐泛白,可见用了十足的力道,在隐忍,在克制。

    郑归抿了抿唇,有心上前去奉盏茶,叫他主子松松劲儿,但这当口上他又不敢动,怕惊动了胡泽霖。

    他知道,漂泊流浪了十四年之久的胡泽霖,此时又如惊弓之鸟,多疑又敏感,抵触着外界的一切人和事,稍有风吹草动,都很可能把他给惊住,一旦惊住了,他就再也不会开口,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什么都不会说了。

    郑归深吸口气,先前胡泽霖几次出言不逊,甚至于对殿下也一样,实则都是因为他内心惶恐。

    或许在胡泽霖看来,广阳王府和魏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之所以还愿意在殿下面前说上几句昔年的事,也不过是为了殿下同孙氏的一段往事,落在胡泽霖眼中,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殿下的心意和殿下的深情,所以他才敢开口,才会开口,倘或换了别的什么人……

    郑归心下一沉,便索性站在那里不再动了。

    胡泽霖并不知他心下闪过这样多的念想,更不知秦昭此时在努力的隐忍着情绪。

    郑归想的是不错的,他如惊弓之鸟,即便是在秦昭的面前,知道秦昭得知真相绝不会袒护魏业,他也仍旧害怕。

    十四年如一日的东躲西藏,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胡泽霖实在是过的太久了。

    如今坐在秦昭的面前,他甚至连抬头多去打量一眼都不敢。

    胡泽霖始终低着头,说起这一段时,他紧张更不知所措,手臂略抬了抬,把一旁四方桌案上的茶盏端起来,可是他指尖儿都在打颤发抖,便带的那青瓷的小盏也跟着止不住的晃动,盏盖捧着杯沿,发出阵阵清脆的瓷器叮铛来。

    胡泽霖一只手拿开盏盖,吃了口茶,顺了口气:“是庄大夫不叫去,他说魏家是得了殿下您的提拔,才有了那时的地位,皇商啊……人家说民不与官斗,难道不是这么个道理吗魏家一家独大时,谁能与他们家分上一杯羹殿下您也知道的,草民也好,庄大夫也好,甚至是姜大夫,我们这些人,当初在京中,不说人人敬着,可总归有些名望在,可不也都住进了魏家,替孙夫人看顾那一胎吗”

    他说的隐晦,秦昭听来却冷笑出声:“你们怕报了官,非但不能拿住魏业,反倒把自己搭进去,因为你们觉得,魏业有我的庇护,即便他真的杀人行凶,你们也奈何不了他,是吧”

    胡泽霖颤声回了个是,犹豫了下,哦的扬了音调:“而且我们也没证据。我们心里清楚,那一定是魏业的手笔,可官府是讲证据的。我们莫名其妙的把魏业给告了,他使些银子,再托了殿下您出面,到头来,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定是我们。魏业已经有所动作,我们还不如趁着没轮到我们,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举家搬迁,离开京城也就算了。”

    人都是自私的,不然何来的俗语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

    那时的胡泽霖会这样想,其实也不会令秦昭感到意外。

    告发魏业,对他们来说未必有什么好处,反倒把自己更早的暴露在魏业面前——他们已经猜到了魏业的心思,也知道魏业接下来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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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齐娘的来历
    第242章齐娘的来历

    这是谋杀。

    在自己的发妻生产之日,却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结发妻子。

    孙氏之于秦昭而言,宛若天人,是谁都不能诋毁的。

    事到如今,听着胡泽霖说的这些话,想着当年发生的一切,秦昭心痛不已。

    他无法想象,在那段时间之中,孙氏都遭遇了什么。

    秦昭反手想要去摸自己的鼻尖儿,可是在手将要挨着的时候,又收住了所有的动作,把手给收了回去。

    郑归远远地瞧见了,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无声的叹息,其实是可怜他们家殿下。

    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昔年战火纷纭,杀伐流血,他都没见过殿下这样怅然的时候,如今为了一个孙氏……

    说来也是魏业做人做事都太绝,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他在殿下面前姿态算得上不卑不亢,绝不是刻意攀附的行径,那会儿同殿下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他和殿下都觉得魏业其实还可以,在京城那种龙凤聚集之地,有这样一股子清流,想一想提携一二也没什么不好的,又何曾想过,魏业骨子里是这样的狠辣。

    郑归自问这几十年间都不是个识人不明的人,今次却栽在了魏业这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昭沉默了好半天,直到手边的茶都彻底凉透了,他才稍稍回过神来:“后来你就一直在东躲西藏了是吗”他反问了一声,去看了看胡泽霖,见他又果然点了头,于是秦昭越发沉默下去。

    所以魏业一直都在盯着他们,在胡泽霖离开了汾阳县城之后,魏业的视线也从没有离开过胡泽霖一家,所以他会东躲西藏。

    魏业可真是够坚持的,一定要胡泽霖命归黄泉,当年的那些人,怕也只有胡泽霖侥幸活了下来了。

    胡泽霖的叹息声钻进了郑归耳朵里去,长长的一声叹,听的人心里难受极了。

    秦昭正待要再问他些什么话,那头胡泽霖一抬头望过去,便又开口说了后头的话:“其实在那之后,草民去找过杨氏。”

    “谁”恍惚之间,秦昭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胡泽霖的口中说出杨氏二字时,他真的愣了一回。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胡泽霖在多年之前,曾去找过杨氏一次。

    他眸色一变:“你见到过杨氏吗我派人去打听过消息,杨氏是在离开魏家半年后,也就是魏家那个阿鸾落生半年之后过身的,你见到过她”

    胡泽霖抿唇又点头:“草民去杨氏家里的时候,她已经起不了身了,她儿子还请了草民为杨氏诊过脉,脉象虚弱且错乱,已经无力回天了。”

    无力回天……竟然厉害到了这种地步。

    “郑归那时回来说,杨氏那时也算是心力交瘁,精神又一直不好,又担心魏家阿鸾,所以回了家去有半年的时间,就撒手人寰了。”他眯了眯眼,又努了努嘴,“你给她诊脉,果真是这样的吗”

    不料胡泽霖却摇了摇头:“其实不是的。”

    秦昭与郑归二人对视一眼,杨氏的死……难不成,杨氏的死仍旧有蹊跷

    “那她究竟是怎么过身的。”秦昭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让自己尽量的保持着冷静,不被冲昏了头脑。

    他平声静气的,又顿了好一会儿,才多问了两句:“照例说她回了家就病倒了,她家中也是为她请过大夫的,既然有蹊跷,难道就没有瞧出来过吗”

    “是中毒。”胡泽霖咬紧了后槽牙,“是有人给杨氏下了毒,平常是看不出来的,也不过是看起来精神萎靡,人慢慢的没了精神,也就不济了,到最后便不中用了。”他深吸口气,“杨氏从魏家离开之后就回了她老家县城,那样的小县城,大夫大多也没什么见识,所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他们家中请了大夫,那些人也只会说,杨氏是郁结于胸,又上了年纪,加上孙夫人过身不久,她忧伤过度了,自然他们也想着人不中用了是正常的。”

    “那这种毒……”秦昭的眉头隆起一座小山峰来,眼底也尽是一派灰暗,“要是照你这样说来,杨氏所中的毒,也是并不常见的,所以那些小地方的大夫没这样的见识,不晓得她其实是中了毒,对吧那你的意思是,魏业给她下了毒,那毒药不知是打哪里来的。”

    胡泽霖说对,斩钉截铁的:“可是草民什么都没能从杨氏口中探听来。”

    他说来又无不惋惜的摇了摇头。

    要说杨氏都到了那种时候,还是死咬着不松口,即便是见了他,仍旧不愿意说出她所知道的秘密,宁可抱着那秘密去死。

    其实也不是……杨氏还是说了些,只是和没说一个样儿罢了。

    胡泽霖唉声叹气的:“那些都是后话,如今说来也没什么必要,横竖她人也已经不在了。只是草民那时候见到杨氏时,她同草民说,如果想知道魏家宅中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要到齐州,去找齐娘。”

    他话音落下,便从秦昭的眸中看到了惊诧二字。

    故而他便又点了点头:“就是齐娘,魏二姑娘的那个乳娘,当年孙夫人亲自选了她进的府,而之后的这么多年来,魏家上上下下,对齐娘都算是恭恭敬敬。”

    这个事儿,秦昭是有所耳闻的。

    齐娘要说来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虽然魏业是十分疼爱魏鸾,可无论怎么说也没必要这样抬举着魏鸾的乳娘,弄得她倒成了个主子样儿。

    当初魏家一家子从京城离开,要迁回齐州的时候,秦昭动过些心思,总之是鬼使神差的,叫郑归派了人到齐州去,实际上现在秦昭自己也已经想不到当初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好似是怕魏家那个阿鸾过的不好,又仿佛是想要追寻一下有关于孙氏的一切,仅此而已。

    虽然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做过,但郑归从齐州得到的消息,带回来给他,他所知的,齐娘在魏家,地位真是比个主子还要尊贵了。

    所以魏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秦昭胸腔处距离的起伏着:“所以杨氏的意思也就是,齐娘知道所有的秘密”

    胡泽霖毕竟没有去找过齐娘,也没能从齐娘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所以他也存疑,可杨氏已经是将死之人,又何必说些无用的话呢

    故而他只是犹豫了须臾,便点了点头,可又怕叫秦昭错想了,忙又添了两句去解释:“但也只是应该,毕竟草民没有见过齐娘,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他话没说完,秦昭一摆手。

    他知道,一定是,魏家的秘密,一定都在齐娘的肚子里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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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秘密保守者
    第243章秘密保守者

    天色昏暗时,月上柳梢头,四处透着静谧,是难得的一派安详氛围。

    秦昭的别院是没人会来的,京城的人也大多都知道,广阳王殿下有个怪癖,别院从不许任何人踏足,即便是广阳王妃都不行,乃至于元乐郡主在王府那样受宠,也不行。

    据传言所说,早在别院刚刚建成的那年,也就是十六年前,陛下曾有心到这别院一游,却被广阳王殿下婉言回绝了,陛下那时倒也没生气,只是听来好奇,再三的追问了理由,广阳王殿下却都只笑而不答,过后也就不了了之,但是从那之后,就再没有人提起过,要到这别院看一看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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