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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游戏满级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文笀

    九重楼淡笑,“你还是那么心直口快。”

    栾瑜儿不觉得心直口快有什么错,她说:“第五鸢尾的确是个好孩子,值得我学习,但是我学不来。”

    “你也知道她?”

    “这两年,她的名头传出来了,不知是不是有心人作祟。”

    “唉,连人是什么都看不清,还来惦记。”

    “大概正是因为看不清,所以让人惦记吧。毕竟局势不太稳当。”

    九重楼揉了揉眉心,低气地说:“算了算了,这闲档子事,不管不管。”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九重楼看着外面的雪,栾瑜儿看着桌子上的心。

    过了一会儿,九重楼的声音响起,“多少年前来着?”

    “什么?”栾瑜儿看向他。

    “我捡到你的时候。”

    栾瑜儿说:“九百九十八年前。”

    九重楼笑道,“你记得真清楚,我这人老了就不行了。”他长呼一口气,眼神虚妄,“那个时候,也是大雪天,也是神秀湖。”说着,他像是打趣一样说:“我把你像拔萝卜一样从雪地里拔起来。”

    九重楼经常对栾瑜儿讲笑话,但栾瑜儿从来不笑,这次也是。她说:“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来神秀湖是为了找第五家老祖宗拿你的心的。”

    “这你也知道?”九重楼挑眉。

    栾瑜儿说:“因为你捡到我的时候,一直在嘀咕,我就听到了。”

    “这样吗……嘀咕啊,看来这是个坏习惯。”

    “那个时候你连第五立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回中州了。”

    九重楼听此,不禁抖了抖,“没办法,我捡到你的时候,被人一剑削成了重伤,要是还去找第五立人,怕是要被直接打死。养了一千年的伤,才养得差不多。”

    栾瑜儿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所以,你这一千年从不出手,是为了养伤?”

    九重楼挑了挑眉,看向一旁,“能花钱的事,干嘛要出手,何况有伤在身。”

    栾瑜儿无言,一千年相处下来,她知道九重楼一直都是这样,性格不着调,说话总是让人摸不清倒是是真是假。

    “为什么会有人对你出手?”

    九重楼笑道:“为了争你啊。我把你捡走后,被那个人找到了,要把你带走,”他眨眨眼,“你知道的,我九重楼的行事风格,到了我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我不愿意,除非踏着我的尸体,不然没人拿得走。”

    “所以,那个人为什么没有杀你。”

    九重楼一愣,脸色幽怨起来,“你倒是直接啊,我还没说,就已经盼着我死了。”

    “既然那人能一剑将你重伤,自然也能一剑将你杀死。”

    九重楼虚起眼,语气低沉起来,眼神里涌着尖锐的光,“我也不知道啊,那人斩了我一剑后,叹息一声,对我说‘把她照顾好,我会再来的’。”

    “会再来?”栾瑜儿皱起眉,“来过了吗?”事实上,她对这件事并不看重,毕竟都还不知道是不是九重楼编织出来的故事。在她心里,九重楼一直是谎话与不着调的代表。这次,她觉得又是逗弄自己的谎话。

    “谁知道呢。”九重楼向后侧躺,脑袋歪在一边。

    栾瑜儿看着九重楼,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九重楼让她猜不透了,虽然平时也很少猜透,但是今天格外难。她想了想,转换话题问:“你的心回来了,神脉融合后,应该可以突破那一层门槛了吧。”

    “嗯。”

    “下个境界是什么样子的?长山先生那种吗?”

    “长山先生是什么境界我并不知道,但神脉融合后,我以后的生意会好做许多。”

    栾瑜儿点头,“那恭喜大人了。”

    九重楼看着那颗心,“是啊,是一件欢喜的事,但……瑜儿啊,”他望向栾瑜儿,“你说,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

    栾瑜儿心里忽然一闷,感觉九重楼的眼神好沉重,好阴郁,像是有着万千说不尽的悲伤藏在里面。

    “我得到了我日日夜夜想念的心,本该高兴,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九重楼望着窗外寒雪,觉得有些冷,便拢紧了身子。

    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纵使是他这个只需一步便能堪破天关的人也想不清楚。他只是明白,人不是活得越久懂得越多,而是越来越不敢去懂一些事。

    “瑜儿啊……你说……”

    恍然间他愣住了,然后转过头,朝对面看去——

    那里已然是空无一人,冷凄凄地一片。

    矮桌子上,稀稀拉拉地落着一些水痕,写着:

    “一千年,我来了”。

    他看过后,水痕汇聚成一把长剑,消散。

    九重楼失神地看了许久,才嘀咕着说:“明明才九百九十八年啊。”

    偌大的一个洞天里,只剩下他一人,还在守着夜里的风雪。

    ……

    “从今天起,你便改名成栾。”

    “栾姐姐,你好,我叫,月。这个,还,没醒的,妹妹,叫,若。”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喝点酒再听吧。酒和故事,缺一不可。”

    ……

    第五立人将范仲送走,独自一人回到火坑前,用茶壶烧了点水,想泡点炣油茶来喝。

    坐在火坑前,看着窗外愈发猛烈的风雪,眯眼,哼起了一段古老的曲子——

    “且——问那花马生——

    如何——罢去——历历——情啊,

    叫人哭——断了愁肠——啊——啊,

    且——问那花马生——

    如何——变了心啊——

    叫人信不——得半点情。”

    她想起许久之前的那一天,也是大雪天。从某个人手里接过一颗跳动的心,一腔热血好生艳红,只是啊,转了身,心便不再跳了。

    她虚眼嘀咕道:

    “守一颗不跳的心四千五百三十二年,累了啊。”

    闭上眼:

    “守不住了。”

    水烧开了,呜呜地响着。

    响了许久。

    ……

    李命从窗外看出去,见那阴暗的天空长长地划过一颗明亮的星,划向远方。

    他微微呼出口气,眼角平生一道皱纹。

    ……

    范仲立于百家城街道上,下意识抬头望天,见那划过天际的明星后,眼中涌起一丝惆怅。

    ……

    第五鸢尾从九重楼的洞天离开后,便按照原路返回,除了风雪更大了以外,与之前没什么不同。行至原先倍受关注的一处时,她稍稍停了停,感知到先前那埋在雪下的姑娘已经不见了后,才小小地呼了口气,“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她正站在这儿想着,忽然面前的洞天开了门。一个穿着儒衫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第五鸢尾礼貌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男人气息颇为醇厚,下意识地便说:“先生晚上好。”

    男人眼神很温柔,语气也很温和,他笑着说:“早些回家,外面风大。”

    说完,他合上门,走进雪地里,很快消失在大雪中。

    第五鸢尾看着离去的背影,颇为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想,“明明看上去很清静又让人感到距离感的先生,真奇怪。”

    她向前迈出一步,忽然觉得脚底下有些硬,便好奇地去打量。

    “好像,雪下的冰层上凸起了一些。”

    她将表层的雪掀开,看去,赫然几个大字摆在上面:

    “喜欢,就去做”。

    她惊诧得四处张望,却不管哪里,望到的都是绵绵不尽的风雪。




第三百一十章 与天地同葬
    今夜的风格外大,雪自然如此。

    许多人都感觉到百家城里流窜着不详的气息,他们不知道那到底是为什么,但本能地觉得早早地回到居处是应该做的事。

    “周南明方,命星沉降。”

    低沉的声音在百家城南城区的一道巷子里响起。

    说话的是一个身披繁星长袍的男人,面白修净,眼中有星辰闪烁。其打扮已然凸显他的身份,观星崖第一星守顾寒沅,除了他,没有人会穿一身繁星长袍。

    “阳气大泄,生机流逝。”

    又有一人搭口说话,其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眼眶更是深陷如凹槽,显得毫无生机。他正是东皇宫第一司守,东方珂。

    顾寒沅和东方珂同行,站在这南城区偏僻的小巷子里。顾寒沅是观星崖里除了崖主以外观星、衍星本事最大的,今夜在百家城里四处寻找最适合观星,勾连星辰之力的位置,便找到了这里,与他同行的是东方珂。

    他们相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关键时刻出现这样的事,也不知是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顾寒沅皱眉说。

    东方珂说:“阴阳家之人不应当讲“不知是不是”这样的话。”

    “但这件事,压在头上的人太霸道,稍有错误便要踏进雷池。”

    东方珂沉默片刻后说:“明面上看,这件事于我们而言是件好事,毕竟对面的人干涉力损失了。”

    “可实际上真是如此吗?”顾寒沅颇为忧心地说:“这场大雪下得蹊跷,一般而言,雪天的阴云是遮不住天上星辰的,可是这场雪将天上星遮了个遍,昨夜东土南边天上忽然出现阴云空隙,也不知为何。”

    “东土南边啊……那里这一年里时常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顾寒沅问:“你参与了唐康在东土南边的封神之礼,应当比我清楚许多那里的情况,是征兆?变数?还是命数?”

    东方珂负手而立,远眺南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也不知道。触碰不到背后的事。”

    “唐康呢?他失败后就没有发现些什么?”

    “照他说来,是戈昂然抵了后手。至于先手是谁打的,就不知道了。”东方珂皱起眉,“南山先生……兴许是这个人。”

    “南山先生?”顾寒沅不解,“以前似乎从没有听过这个人。”

    东方珂点头,“忽然冒出来的,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出现只是表象。”

    顾寒沅想了想,问:“我听闻,那场大礼中有一方为偷梁换柱,是西域那位?”

    东方珂点头,“他其实只是小打小闹,起了玩心,并无多少参与。”

    “他在西域沉寂那么就,如今伸手出来,还一伸直接伸到东土来,或许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这我也不明白的,按理说落星关黑线是很难移到他那边去的。”

    “可能是为了妨碍。”

    “他的身份不至于如此。”

    顾寒沅想了想,“也是。”

    东方珂看了看天,重新回到本来的事上,说:“九重楼可能是变数。”

    “何解?”

    “过去的一千年里,他一直是中立派,不参与任何势力纷争、秘藏争夺,也从不出手,什么事都拿钱去解决。而这次,忽然来到神秀湖,没有任何态度上的表现,只是在这里,就在许多人心里悬了块石头。”

    “他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一千年里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行事,这一次……”顾寒沅想了想,没有接着说下去,具体的事他也不清楚。

    “双方博弈,最忌讳旁观者入局。”

    “如果他强行入局,对他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是整个朝天商行。朝天商行是他的心血,应该不会拿来冒险。”

    “九重楼这个人,太不正经了,说不好。尤其是这一次,我们并不知道,第五立人在命陨之前,有没有和九重楼接触过。”

    顾寒沅说问:“九重楼和第五立人之间的事,本不复杂吧?”

    “的确不复杂,大多是感情上的纠葛。但我们无法确定九重楼是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左右的人。”

    “都是几千岁的人了,不至于如此。”

    “说不好啊。”东方珂显得更加疲惫,“活得越久,越怕一些事。”他背过身,踯躅而行,“有些时候我就在想,阴阳家该不该参与到这次的大潮中来,又该不该站到神秀湖对立面去。”

    “但如今,已成定局。”

    东方珂无奈苦笑,“所以说啊,有些事我不敢做。如果还是年轻的时候,早已下了决定,不至于等到定局。”

    顾寒沅摇摇头,“不是我们选择了天下,而是天下选择了我们。我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你并没有错。大势面前,每个人都一样。”

    “那么,大势到底什么呢?”

    顾寒沅顿住,半晌后摇头。

    “走吧,风太大了,再留着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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