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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游戏满级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文笀

    秦三月艰难地往后缩了缩,不太自信地说:“这对我来说,太早了吧。”

    叶抚摇头,“你比我更合适,毕竟你是亲近自然的。”

    秦三月说:“我只是对气息敏感而已,亲近自然……未免太大了吧。”

    叶抚问:“你不想去?”

    秦三月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听曲红绡说起了鲸落一事后,就觉得圉围鲸是一种很温柔的生物,鲸落这种行为也很了不起,自然是想要去感受,去了解的。但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样的事,不想去打扰。难免纠结。

    叶抚知道,她还是想的,只是不自信而已。秦三月本是一个自信的人,但奈何这件事对她来说的确太大。他笑了笑说,“你还是想去的吧。”

    “我一个人,我怕弄不好。”

    叶抚说:“我给你打下手,这样的话,你能去了吧。”

    秦三月惊道:“老师给我打下手!这样好吗?”

    “有何不可呢?”

    秦三月听此,双眼愈发神采起来。

    见此神情,叶抚知道,她同意了。他笑着说:“事先约定好,你才是主持的,我只是打杂的,可不要想着什么都靠我。”

    秦三月眼神坚定,握着拳头:“老师没意见的话,我肯定会努力做到最好!”

    叶抚眼神中也升起一些神采来,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自己学生大放光彩地模样,期待着让天下震惊,原来此天下当有如此人物。

    原意上,他本想让曲红绡来主持,但是转而又发现更适合曲红绡去做的事,就让秦三月来了。

    “你站起来,我给你量量尺寸。”

    秦三月站起来,挺直胸膛和腰板。

    叶抚这才明显地看到,秦三月体态已然成熟起来,线条柔和了许多,没法再像以前一样量尺寸了。他便放下了量尺,只是上下看了看,确定好了尺寸。

    秦三月见叶抚迟迟不量,便喊:“老师?”

    叶抚说:“我量好了。”

    秦三月一愣,“可是老师你都没量……”

    叶抚笑了笑,“终归是和以前不一样。”

    秦三月心思一转,忽地就想明白了,便稍稍低头,轻笑着说:“如果是老师,我不介意,毕竟老师对我那么好。”

    叶抚摇头,“我介意。”

    “莫不成老师有了白薇姐姐,嫌弃我。”

    “这是做人的本分,原则。”叶抚觉得跟秦三月谈这种话题很奇怪,便说:“你先出去吧,你第一次主持仪式,衣服我得弄好一点。”

    秦三月问:“第一次?莫非还有第二次?”

    叶抚没有正面回答,“或许吧。”

    “哦。”秦三月说完就出了房间,刚出去就立马探个头进来,俏生生地笑着说:“如果哪天我喜欢上老师,老师也不要觉得奇怪哦。”

    叶抚白了她一眼,“不要学胡兰贫嘴。”

    秦三月眨眨眼,飞快地离去。

    叶抚望向窗外寒雪,看了许久,冷不丁地说:“时候到了。”

    下一刻,空灵的一声鲸吟穿透风雪而来,响彻北海,响彻神秀湖,响彻整座天下。

    大潮从北海中心升起,朝南而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玄命司
    “天开了!”

    囚上大桼望向北边的天。那里是北海中心,即使是在黑夜,上头的天空也依旧鼎明,像是某种庞大的飞上了天空的鱼的肚白。那是盛华落下时,映出的极光,是鲸落时才能见到的景色。

    “大潮来了。”沉珂大桼大红的长袍上,衬着光。

    囚上高高浮起,一身大袍是尖锐锋利的光,她正声道,“感受吧,这蓬勃间张的气息,是天地赐予我们无上的恩泽。”

    百家城,遍及了整个神秀湖,各种气息在各个地方层叠而起,在这风雪呼啸地压抑夜晚里,那像是在夜空爆亮的明星。

    “这样的神迹不入我云宫守林人门下,实在可惜啊,你说是吧,沉珂大桼。”囚上大桼悬立在空中,身上身下每一处都是尖锐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对眼睛,像是幽寂深渊中的寒潭。

    沉珂大桼没有回应她,明理地说:“大潮其间,神秀湖乱如洪潮,你我还是先安顿好白。”

    “沉珂大桼,孩子总是要独立才能成长的。”

    “这般境地,可不是适合成长的时候。”

    “且不论我们,有隍主在,谁人敢动白丝毫?”

    “白不稳定,你知道的。”

    囚上大桼长发散乱,“沉珂大桼,你我还是全身心投入到大潮争端中吧。”

    沉珂大桼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一碰到这样的事,囚上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变得赤热无比。

    “囚上大桼,大潮争端一事,我觉得最好还是静待时机,不要去做出头鸟。第一趟肯定是最危险的。”

    “神人且论先机二字。”

    “可你我皆不是神人。”

    “龟缩其后,只能吃灰。”

    沉珂大桼摇头不多说,直接手举起一道紫金令牌,雷霆威势闪烁其间,“此行,我是掌话人。我以隍主之名命令你,静观其变,等候我发号施令。”

    囚上大桼高高地仰起头,斜视着沉珂,淡淡地说:“懦夫。”

    沉珂大桼黑了脸,冷哼一声,不愿同囚上大桼争执。

    “还是按照我刚才说的,我们先……”说着,沉珂大桼顿住了,“我刚才说先什么来着?”

    囚上大桼冷哼一声,“才说过的话都能忘,亏得隍主还敢把発令交给你。”

    沉珂没有理会,紧皱着眉头,他很清楚,都到了他这种层次的人,不可能岔地一下忘掉说过的话,更不可能去回忆还回忆不起,那更像是某种东西从脑海里被抹去了。他几乎是笃定,一定是自己着了别人的道。

    像这种无从着手,甚至无从知晓的事,他能做的唯一选择就是顺其自然,因为毫无疑问地那样的人或事是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接触的事。

    “怎么了?”囚上问。

    沉珂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告诉她。这样不确定的事,说出去无疑没有丝毫好处。“没什么,还是静观其变吧。不过,不论如何,我守林人定然不会在争端中落了下乘。”

    言罢,他们身形淡去,直至消失。

    ……

    一处院落里,两人站着,望向北海中心的极光。

    墨家青铜树二楼执事符锦说:“鲸落之时,神秀湖会举行告灵仪式。”

    拔剑长老云经纶神色凝重,说:“那应该就是争夺母气地时候。”

    “长山先生,还有神秀湖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得到的。”

    云经纶眼神坚定,“不论如何,墨家这次一定要夺来一缕母气。”他深吸一口气,“那是我们寻找巨子的希望。”

    符锦沉默了。他眼帘低垂,“巨子,还回的来吗?”

    “她一定会回来的!”云经纶眼里腾起无限的亮光,好似看到了巨子归来时,墨家整个青铜树大放光明,亮彻四方的景象。

    “外界一直在传言,巨子是身无命格之人。历代以来,从没见过身无命格之人消失了还能回来。”符锦说着,神情有些复杂。

    云经纶像是盲目的、狂热的信徒,对他们的那位巨子相以无限的向往与憧憬,“其他人能不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巨子一定能!”他振振地重复一遍,“一定能!”

    符锦愣愣地看着云经纶。他的印象里,拔剑长老是一位稳重,甚至可以说为了保全墨家很谨慎地人,尤其是和另一位长老执剑长老相比。他虽是执事,但并未经历过巨子还在墨家的那个时代,不知道那位巨子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对她所有的认知全来自他人口中,甚至关于她的记载都没有。

    这样想,符锦禁不住问:“巨子,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云经纶眼中浮现起一丝恍惚,“怎样的人啊……她不喜欢机关术,也没有游侠情,甚至被青铜树里的机关巨兽吓到过……照理来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也不会成为巨子。但是,她偏偏就有着那样独特的魅力与本事,好似知道天下所有事,没有她不知道的。她用她的善良包容墨家与天下,以兼爱、非攻告以天下万物,齐一万物。”

    云经纶愈说着愈发神采,“历代纪元的世难来临时,大家各自为安,都想着‘一定要挺过去,挺过去了就是新纪元第一批人了’,从未想过一起抵抗世难,将世难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但是上个纪元,通明纪元,受着巨子博爱天下的大气节影响了两千年,因此那次的集全天下之力的劫灯才点得那么顺利,才能让那一天,天下大白!”

    “这就是墨家的巨子。”云经纶说完,眼中神采丝毫不见散。

    符锦听云经纶说来,似乎是被巨子的事迹感染,又似乎是被云经纶的一腔热情感染,不由得升起对巨子的向往。他呆了片刻后问:“云长老,巨子她叫什么?”

    “叫什么?”云经纶摇头,“她从未说起过,只知道她姓姬。”

    “姬?”符锦想了想,“似乎没听闻过谁姓姬。”

    “以前坊间还传闻过她姓嬴,不过传闻归传闻,巨子自己说姓姬。关于她的来历,我就不知悉了。”

    “嬴,姬……都是古姓了。”

    “有人传闻巨子是断代前的人,但具体如何谁也说不清。”

    “断代啊……那太遥远了。”符锦说。

    云经纶点头说,“那的确遥远,现在我们的目的是母气!”

    符锦叹息,“如果是长老你和执剑长老同行地话,肯定机会更大,可惜他受了重伤。那云兽之王当真就是不讲半点道理啊。”

    云经纶摇头,“师染本就是那般,只能怪岳道一自己,莽撞,不经思考,自己身受重伤不说,还差点弄丢了青锋,虽说付出代价从师染那里取回来了,但她不还我们也没办法,如果真丢了的话,青铜树上下数众何以面对巨子!

    他冷哼一声:“这次过后,要考虑重新立执剑长老了。”

    “长老,这会引起青铜树上下不满的。”

    云经纶正声喝道:“那群腐朽的人,早该睁大眼睛看看这座天下了!一直站在那里,扎根了,抓地了,就指着哪天根烂了,墨家就完了。”

    “长老正明!”

    ……

    百家城的一座塔楼里。

    第九层。

    天元一子落定,噼啪声清脆分明。两人对坐而弈。

    执黑子者是一老者,老气浮溢,手上脸上皆是斑驳与沟壑。唯独那一头长发黑如幽墨,生机腾腾。

    当面执白子者面容年轻,眼见略显疲惫,一头据发黑白相间,满如沧桑。

    纵横家春秋门两人是也。老者为门主墨清河,年轻者为天下闻名的天算石修竹。

    “算一手?”墨清河落子问询。

    “要死人的。”

    “死谁?”

    “死很多。你我也有可能。”

    “那这趟水淌不得。”

    “我大概算不准。”

    “你都不准,谁还准?”

    “黑石城大幕便是。算得墨守与青青大获而归,结果一倒一废。我的过错,所以,这趟水我必须淌。青青且不论,一定要让墨守醒过来。”

    “大幕之事,本是无奈。青青犯的过错,你不必强行担。”

    “如果算准了,也就免去这一难。”

    “或许你本是准的,只是有人搅乱了。”

    “搅乱……真的是乱成一滩浑水了。”

    “你还是谨慎点,应朝现在很需要你。”

    “呵呵,吕朝可是巴不得我死。”

    “所以啊,你就更是要活着。”

    “活着……真是个难题啊。”石修竹摇头,“不说我,你还不是,都点燃灵魄了,不就是岔着这一手吗。”

    墨清河沉了沉,“我不仅是春秋门的门主,还是墨守和青青的祖宗。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当祖宗的,若是连自己的后代都唤不醒,叫什么祖宗。”

    石修竹落子,“你是门主,出了事,春秋门会很难。”

    墨清河说:“春秋门气数式微已久,神秀湖大潮里寻不到契机,也撑不过这次天下大势。”

    “纵横一脉,捭阖四野已久。运了众多国家、王朝、帝朝的气数,事极巅峰,沉降必落,气数反继式微。这是必然。”

    “所以啊,我要寻求一个解法,不然春秋门难以支撑。”

    石修竹想了想说:“何不效仿鬼谷。”

    “鬼谷?”

    “是啊,同属纵横,那一脉历代许久,总是不经波澜,每次出世却能搅风弄雨。”

    墨清河摇头,“鬼谷之术太过偏激,一般人学不来,我春秋门体量大但终究是一群普通人。他们一代只有几个人,自然适合那一套,但春秋门弟子数以十万计,如何也用不了。”

    石修竹缓气,“也罢。”

    墨清河棋子落定,“最后一手。”

    石修竹跟着落子。

    墨清河看过片刻后摇头:“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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