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之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才殊学浅
还有医帮,并非是什么医学帮派,而是一家云湘闻名的医馆,名曰云梦馆,这云梦馆名气之盛,不只是在云湘之内,甚至在其他地方也负有盛名,号称可与江南医药世家乐氏一族争锋,其名头可见一斑。
而余下两帮匠帮和兽帮则就没有上述两帮出名了,他们一个是负责打造兵器的,一个是负责教习驯兽的,前者因大温禁武,不能僭越打造兵器,而只好转行打造起了农具,但不得不说其打造的农具是十分质量上乘的,而后者则是教授别人如何驯养野兽为己所用的,因为旁人觉得这是马戏功夫,便不被世人所看重,人丁稀少,一脉相传,在云湘也算得上是人尽皆知。
至于这八大帮好像都与武之一字不沾边,却又都来参加这武林大会,是为了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武林大会的名头一出,云湘就忽然变得热闹起来了,就好像一锅烧沸的水一般,变得万分。
不说这八大帮都来参加这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就连一些云湘偏远之地的人也都赶来凑热闹,总之各色人等,鱼龙混杂,一时倒成了碎叶城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
面对这种各色人等都蜂拥进城的状况,碎叶城的城主也不知是早有预料,还是大温已经下了命令,他竟不管不问,只是吩咐手下人,保持夜间巡逻,不要出了扰民之事。
对于有多少人进城,进城的又都是些什么人,这武林大会是否与大温禁武习文的法令不符等等事情,那碎叶城的城主竟是一丝一毫也不去过问,只是每日拎着一根鱼竿,提着竹篓,悠哉悠哉地坐在城外河边的大石头上钓鱼。
看到自家城主这样一副样子,那城主的手下心腹都是心中大大的不解,想不通平时遇事每多严谨的城主,为何会变成这样。
难道城主就不担心,此次武林大会会招惹祸端,引入一些邪魔外道之辈,扰乱碎叶城的秩序,造成碎叶城的祸乱。
城主的手下心腹心中大都是这样的疑问,他们不明白却又不敢去问,怕扰了城主河边垂钓的兴致。
不过若是云缺在这里,就不会有这许多疑问,反而会感到念头通达,心情大好,只因碎叶城城主的做法,正好验证了云缺早时的猜测,这次武林大会确是大温背后操纵无疑了。
你若问云缺为何如此确定,那明眼之人一眼便可看出,连碎叶城城主,大温官员都不去在意这次武林大会之事,还不能说明是大温早已默认了吗
其实那碎叶城城主对武林大会不闻不问也确实是收到了上面的指示,不过却不是大温帝王温云霆的,而是平乱大将军常风的命令。
常风早在几天前便发了一封密函给碎叶城城主,信上只说此次碎叶城的武林大会乃是他指示燕云帮操办的,让其不要插手,只管放任武林大会举行,而当武林大会开始之际,他会亲率兵马来此,到时自会将具体原因告知。
那碎叶城城主展景瑜岁已中年,本就准备不日告老还乡,逢此事情,本来还有些踌躇,不知如何是好,而恰在此时,他收到了常风的密函,告诉他可不必插手此事,这展景瑜立马是喜不自禁,当时抛弃一切杂念,就准备在这任上安度晚年了,所以才会有他每日河边垂钓的悠闲生活。
常言道,偷得浮生半日闲,而展景瑜则是准备偷得半生终日闲了。
 
第41章 地下得传神功
云缺看着被钉在墙上的黑衣老者,脸上带着怜悯之色。
他觉得老者太可怜了,一大把年纪了,不仅无法安享晚年,反而被人残忍地钉在墙上,终日终年连人都不曾见到过一个,最后被折磨成现在这副疯癫的模样,老者的境遇也实在是令人同情。
黑衣老者见云缺一脸怜悯看着他,眉头一皱,勃然大怒,“无知小儿,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在怜悯老夫吗你也配莫说你,就算是诸天神魔也没有资格怜悯老夫,老夫独霸天下,自创神功,世间无敌,唯我独尊,可与诸圣道祖齐名,又岂是你一黄口小儿可以亵渎的。”
云缺闻言,也是觉得老者入戏太深,他双眼一翻,看着老者,“您老说自己如何如何无敌,那您老又为何被困在这里,还被人钉在墙上,境况凄凉。”
黑衣老者听到云缺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忽然面目狰狞起来,“啊!啊!啊!为何为何我无敌,却被困于此地!”
随着黑衣老者的大吼,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从老者身上喷涌而出,其势磅礴如山岳,瞬间倾覆在云缺身上。
云缺只感到身体一重,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下沉,一股凌然逼人的气势磅礴而来,直欲使云缺双腿跪地。
云缺抬头看向那被钉在墙上的黑衣老者,仿佛面对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岳一般,那恢宏的气势仿若道祖活佛临世一般,令普通人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心生敬畏,顶礼膜拜。
“武者以力破天,就算是道祖在前,我也不跪。”
云缺咬着牙,提起全身内力,去抵抗黑衣老者身上的凌然气势。
就在云缺快要坚持不住时,老者忽然收起了气势,脸上露出萧瑟之色,“你说得对,无敌并非说出来的,老夫被困于此,确实不能使人信服。”
老者的气势一收,云缺顿时感到全身一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没有去在意老者的话,而是有些震惊地看向老者。
这老者似乎真的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黑衣老者低着头,扫了一眼那把插在地上的青铜长剑,眼中露出一抹回忆之色,“你可知这把剑是何人所用”
云缺闻言摇了摇头,看着老者,“晚辈见识浅薄,不知。”
黑衣老者道:“这是西风剑神柳无涯的佩剑。”
云缺听到西风剑神的名字,愕然大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位应该是百年前的人物了。
一剑西来天下俯首。
这是世人对西风剑神柳无涯的评价,由此可见其人剑法之高深,武功之绝顶。
云缺看着黑衣老者道:“难道是西风剑神柳无涯前辈将您困于此地的”
恐怕也只有西风剑神柳无涯那等人物才能打败老者了,只是不知这老者是如何活了百年之久而不死的。
云缺看着黑衣老者,心中暗忖道。
黑衣老者听到云缺的话,不由得仰头而笑,“哈哈哈哈!柳无涯!你太看得起他了,老夫自缚一手一脚,他也未必能伤老夫分毫,又何来的本事将老夫困于此地,简直是荒谬。”
云缺闻言,不解,开口问道:“那这西风剑神的佩剑为何会被置于此地,用来镇压前辈呢难道那将前辈困于此地的人与那西风剑神有什么关系不成”
黑衣老者闻言一笑,斜睨了一眼云缺道:“你倒是不傻,看出来此剑是用来镇压老夫的,只是有一点,这剑并非柳无涯置于此地的,也不是与他相关之人置于此地的,而是老夫自己将其置于此地的。”
云缺闻言,更是不解,“是您自己将自己困于此地的”
黑衣老者道:“不错。”
云缺略一皱眉道:“前辈这是为何”
黑衣老者道:“老夫曾与一人打赌,若是老夫输了便自缚于此,可惜赌局一开,老夫便已输了。”
云缺道:“不知是何赌局”
黑衣老者道:“那人言,“你既自称无敌,那世间除生死之天命之事外,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你的,不知可敢与我赌上一局。”老夫是何等人,听闻此言,自是一口应下。”
“谁料那人又言,“我所说之事你若能做到,那我便自缢于此,若是做不到,我也不要你死,你只要自缚于此,不再出去便好”我闻之,点头应下,老夫无敌于世,自信不会有事可以难倒我。”
“可那人将他所说之事一说,老夫便知自己已是败了。”
“你道是什么事,他竟问老夫既然如此厉害,不知能否将自身举起,绕他走上一圈。老夫闻言大骇,即使他要求老夫举起山岳来,老夫也尚可一试,可这举起自己,老夫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自缚于此,不再出去。”
云缺听老者讲罢,也是不由得为那与老者打赌之人的厚脸皮甘拜下风。
这哪里是什么赌局啊!分明是耍赖皮啊!而偏偏这黑衣老者还真赌了,不仅如此他还真的认输了。
对此,云缺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黑衣老者看云缺一脸的惊讶,仿佛知道云缺心中的想法一般,开口说道:“你以为老夫看不出这是一个骗局而非赌局,他胜在意而非势,他告诉老夫,人之一生最大的敌人莫过自己,只有战胜了自己的人,才能称得上是无敌,老夫虽败遍天下人,最终却是输在了自己手上,也是天命。”
云缺道:“人定胜天,前辈不是自称唯我独尊吗又怎么相信天命使然了。”
黑衣老者听到云缺之言,猛然一愣,良久,双目一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连绵不绝,回荡在房间之中。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晚辈,却是比老夫看得真切啊!是老夫着相了,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
 
第42章 杳然而去
寂然地下,不知春秋,也不知过了几多日夜,云缺才从修炼中醒来。
房间的屋顶之上,镶嵌的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芒。
云缺睁开眼,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发觉体内的三股真气已隐隐有合并之势,也是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这黑衣老者所传的功夫果然厉害,不愧以唯我独尊为名。
黑衣老者见云缺醒来,探身一看,发觉云缺身上的变化,也是有些吃惊。
不曾想才三日功夫,这小子竟已达到他神功的第二重境界。
云缺见老者望来,连忙站起身子冲老者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传功,助我化解体内之危。”
“这是你自己的造化,与老夫没有关系,老夫不过是承你的情,还你的恩罢了。”
黑衣老者闻言看着云缺摇了摇头,他只是随手而为,为了报答云缺一言解他之惑,并不是为了获得云缺的感谢。
云缺听到老者这样说,也是明白老者并不在意他的感谢,躬身冲老者再次行了一礼道:“终究是前辈传功,晚辈才得以解决了身体的隐患,于情于理您老该受晚辈这一拜。”
黑衣老者见云缺动作本想侧身躲开这一拜,但又一听云缺的话,觉着也是这个理,便停下了动作,生受了云缺这一拜。
云缺见老者受了他这一拜,露出笑容道:“不知前辈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黑衣老者道:“老夫在这地下已经待了不知多少时日,恐怕昔日的那些故人早已没了踪迹,人生寂寥,莫过于此了。”
云缺闻言,略一沉忖道:“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招呼不周,不如去晚辈那里待上一待,关于神功,晚辈要是有不解之处,也可与前辈请教一二。”
黑衣老者闻言大笑道:“哈哈,你这晚辈倒是个聪明人,倒是由不得老夫不答应了。”
云缺道:“前辈缪赞了,晚辈这点小心思在前辈眼中不过是稚童行径,徒增笑料罢了。”
黑衣老者闻言,眼中露出笑意来,他忽然觉得把功夫传给云缺,也不失是一件令人满意的事。
黑衣老者之一生,可用波澜壮阔,写意风流,潇洒不羁来形容,其为人桀骜,不矩世俗礼节,常常与人结恶,创下那唯我独尊神功也是如此,霸道不与别人将就。
不过黑衣老者虽然行为霸道,但性子里却渴望带着些洒脱之意,所以他是不希望将自己的功夫传在一个木讷方正之人手中的。
而云缺虽然秉持礼节,但亦有活络变通之心,得了老者的功夫,也算是没有将老者的初衷打破。
看着云缺,黑衣老者道:“那老夫便去你的住处叨扰几日了。”
云缺道:“前辈肯去已是晚辈莫大的荣幸,何敢言叨扰二字,前辈若是喜欢,就是住个几月几年的也是可以的。”
黑衣老者道:“老夫在这世上也是有事未了的,就算你想,也是不会在你那里久住的。”
云缺点了点头道:“全看前辈的喜好,前辈若是愿意住,那晚辈自是欢喜,前辈若是不愿意住,那晚辈也是不敢强留,只凭前辈的心情了。”
黑衣老者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一眼曾经钉着他的墙壁,脸上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前尘往事,此刻已皆是过眼云烟了。
…………
燕雨带着叶青衣与燕遥遥一起回到了燕府,只见此时燕府已是比平日里热闹了几分。
“这些人平日里不见来,今时却像闻见了腥味的野猫一般,一个个的都钻了进来。”
燕雨看了一眼院中站着的几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嘘!小雨,噤言,不要乱说,别坏了大伯的事情。”
燕遥遥听得燕雨之言,连忙伸手拉了她一下,伸出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燕雨见状翻了个白眼道:“哥,你不用如此,大局上我还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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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佚名,忧伤
云缺带着黑衣老者走到房间的石门前,停下了脚步。
探手将石门推开,云缺看着外面亮如白昼的景象,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了,但还是感到很震撼。
云缺抬头看着悬在头顶的那颗巨大的夜明珠,喃喃自语道:“这么大一个,也不知道是怎么装上去的。”
黑衣老者从云缺身后走了出来,听到云缺的自语,抬头鄙了一眼上方的巨大夜明珠,见怪不怪地说道:“不过是奇淫巧技罢了。”
云缺道:“这么大一个,一定是十分珍贵的,也不知建这座地宫的人是怎么想得,竟然把它悬在空中用作照明之物。”
在知道黑衣老者并不是被别人困在这里后,云缺便知道他之前的猜测可能是错了,这里并非是一座地牢,而是一座地宫。
黑衣老者闻言淡淡地说道:“怎么你想要只要你有办法带走它,那老夫便做主,将它送给你了。”
云缺听到老者的话,摇头苦笑道:“前辈太看得起晚辈了,这么大一个玩意,晚辈可没本事将它带出去。”
黑衣老者道:“这曾是绮罗国的镇国之宝,只可惜绮罗国无福消受,便被人拿到这里了,你若是真有本事带走它,那你也算得上是福泽深厚了。”
云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遗憾之色,抬起头看着头顶巨大的夜明珠,缓缓说道:“连一国都没有那福气供养它,晚辈又哪里会有那种逆天的气运,只是可惜了,只能带着这一颗小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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