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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头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落梅河

    另外,哺乳期的妈妈,好像不管是人他妈,还是猪她妈,脾气都很大,很容易烦躁——这个冯一平也都有体会。

    刚刚已经喂过一次,你又让一个小东西来吃奶,它心情不好的话会整个趴在地上,全部压住,任小家伙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叫唤,它闭上眼睛,两只大耳朵耷拉着,装作看不到也听不到。这个时候,你得给它好好挠挠痒,哄哄它,它才会侧一下身子,把露出来。

    还要小心,吃着吃着,猪妈妈又会不耐烦,还没完没了啦,于是一翻身,瘦弱的小小家伙反应本来就不灵敏,吃的正香的时候也没空想其它,搞不好就会被妈妈压在肚子下面,压实了,几百斤的妈妈一下子就会要了它大半条小命,所以这个时候在旁边,一定要眼疾手快,不然就成了帮凶。

    从生下小猪仔,到把小猪仔卖出去,中间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猪仔的价格高,一头小猪仔多长一斤,加起来那就是十几二十斤,平均三四块一斤,那就有近百块钱,所以那两个月真的花好大力气。

    首先要让母猪吃好,这样它才有奶喂猪仔。等猪仔慢慢长大,断奶以后,又要让它们吃饱吃好,长的壮壮的。当时家里没钱买饲料,就用土办法,用石磨把大米磨成米浆,然后加水煮熟,给猪仔吃。每天额外要用原始的石磨磨十几斤米,也很不轻松。

    而且就和小孩子一样,漫漫长夜,中间至少还要再喂一次。半夜三更的,要把一大锅米浆烧开,再招呼它们吃干净,再把它们赶出去方便,再一个个哄回家,前前后后要近两个小时。

    要让小猪吃的多,那也要动脑筋,只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固然长肉,但那样到后来,吃的只会越来越少。怎么办呢,要让小猪们每天都有适量运动。

    所以,在冯一平的履历上,除了放牛,还有一项就是放猪。

    猪妈妈一猪当先走在前面,肚子扁扁的,有些步履蹒跚。它一边走,一边叫唤着,于是一群白的、黑的,还有花的猪宝宝,就扎成一堆的跟在后面,你追我赶,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嘴里也不闲着,所有的小猪都用差不多的一种旋律回应着猪妈妈,只是你前我后的,并不整齐,很是热闹。

    山岗上有片平地,平时用来晾晒的场地。小家伙们三两成伙,在场中撒着欢,猪妈妈在旁边的草丛里这里拱一嘴,那里拱一嘴,有些累的时候




第二十四章 我家的猫
    冯一平家一直都养猫。【】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冯一平写的《我家的猫》这篇作文,赢得了当年县里小学生作文的一等奖,这是他们小学好些年最好的成绩。满校的语文老师对那篇作文都赞不绝口,争相传阅,但是具体写的什么,冯一平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当时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的评语好像是,“写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家里养猫也是出于现实需要。

    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是仓里柜里还有房梁上,收的东西却不少。稻谷、小麦这两样主粮不说,还有花生、黄豆、高粱、芝麻、兰瓜、番薯等等很多,都很招老鼠,晚上睡觉,经常听到老鼠在各处窸窸窣窣的。

    老鼠夹子要花钱买,而且效果不大,老鼠药用的时候要很小心,而且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最实用的还是猫。

    都说猫是一种高贵的动物,确实是。它高贵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个方面:

    一是爱干净。猫很讲卫生,没有看到它洗澡,但它总是很干净。每次吃完饭,总会把自己的爪子还有身上黏到饭粒油渍的地方舔的很干净。而且它方便的时候是避人的,结束后,会把排泄物给埋起来。

    二是仪态。虽然生长在平民百姓家里,它走路的时候,总是不紧不慢,不卑不亢,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的,就像京剧里那些踱着方步的官员。任你如何急切的在叫它,它最多就懒懒的抬头看你一眼,完了还是保持原有的节奏。

    猫从来不会趴在地上,它要么以标准的姿势蹲在地上,要么也占一把椅子,还是蹲在上面。有时候还会跳到灶上,跳到高高的碗柜上,以卧虎的姿态踞在上面。只有在寒冷的冬天,它才会放松一下,慵懒的趴在火塘边的椅子上烤火。

    三是猫很自立。养一只猫,你是很难觉得自己是他主人。它绝不会对你谄媚,不会因为你丢给它一块鱼就对你买萌,朝你摇尾巴。当然,在农村,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冯一平才有机会背着父母,丢一块鱼给猫。这时它会叫一声,然后敏捷的跳过来,吃完了也不朝你“喵喵”叫的再要,只会默默的在那蹲一会,还有它就吃,吃饱了,地上的那些鱼刺、肉骨头的,它睬都不睬的。

    更多的时候,家里只能用剩饭喂它,给面子呢它就吃几口,好多时候,是大家吃完了饭,它会叫几声,等到你把饭盛到它碗里,它过去看几眼,然后又跳回到椅子上坐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不见了,等到下一餐,把它不吃的倒给猪,再给它盛上热饭,它还是看上一眼,却一口也不动。

    渴了呢,它也不会随便找水喝,跳到水缸上,轻松的抓住水缸边沿,俯下头去,用舌头舔水喝。

    还有,猫绝不会对主人谄媚。你逗它,心情好的时候,它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心情不好,它绝对会挠你的。

    当然,它也有分寸,只要你不是很过分,它的爪子不会太用力。

    最后,是猫很大气。晚上的时候,老鼠又出来活动,嗞嗞呀呀的,然后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然后归于平静,那是猫在捕猎。然后夜里老鼠出来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心,而猫呢,从来不会向你邀功。

    还有,猫玩老鼠的场景,冯一平至少看了两次。啧,当时,猫猫那风姿,那气度,是会叫人折服的。做一个不太恰当的类比,和孔明七擒七纵孟获差不多。

    从冯一平记事的时候起,家里养的第一只猫,是从外公送来的一只小黄猫,那只猫长大了,有一天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当时父母跟冯一平说,专门有人拿着网子网猫的,那只猫可能被人抓走了。

    第二只猫很有些故事。它不是从别人家里捉来的,可以说是自己送上门来。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村里另外一个塆的一户人家,小孩满月,白天请客,晚上放露天电影。在电视没有普及的年代,这是农村少有的现代娱乐,冯一平当然跟妈妈姐姐端着凳子去看。看到中途,一只猫径直跳到姐姐怀里,毫不见外的呼呼大睡,姐姐几次把它放到地上,它几次又回来,散场了还跟着走,撵也撵不走,后来妈妈说,那就带上吧,这只猫就一直跟到了家里。

    那是一只好看的猫,乌黑的毛,光滑的像绸缎,但在胸前,却有一块是纯白的,黑白相衬,很是漂亮。眼珠稍带蓝色,很有神,两腮左右各有三根胡子,很有气度。

    这只猫很神奇。

    那年还没建塆后的新房子,住在塆中的老房子里。因为给妈妈治病,欠了很多债,因此杀的年猪,家里只留下不到五分之一,其它的都卖钱还债。另外只买了些包菜粉丝,精打细算,勉强够够过年吃几天,然后在正月招待客人的。

    那天是腊月二十八,再过一天就大那一年年三十。下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当时还没通电,是点油灯,不过有窗外的白雪映着,倒是比一般的晚上要亮堂一些。

    晚上的时候,刚招待了一批讨债的人,冯一平和妈妈姐姐准备就着剩菜吃饭,这时大门“吱呀”一声,猫挤开门走进来。姐姐眼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它



第二十五章 比艺术更离奇的生活
    农村最后一种好多人家都养的动物,就是狗狗了,它也是农村孩子的好玩伴。【】

    以前说起的时候,他就说是家里的狗,随着后来宠物市场渐渐兴起,品种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议论着自己家的京巴、萨摩耶、拉布拉多、吉娃娃、杜宾、比格……。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小时候养过的,和他一起玩耍的那些狗了,他们是什么品种,叫什么名字呢

    很多人叫它们土狗,冯一平当然不接受!土对应的是洋,土狗,听起来就觉得那里面充满了浓浓的鄙视和嫌弃。这些人是什么心态呢,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觉得,就连国外的狗都比我们国家原产的狗要好

    后来,好像也有不少人想都了这一点,于是,这类狗狗有了一个高大上的称呼,“中华田园犬”!称呼是大气了,冯一平却觉得很陌生,一点都不亲切,小时候养的狗,怎么也和这个名字对应不起来。

    现在,政治课上,十二岁的身,三十多岁心的冯一平,假装专心听课,实际是在准备为钱搞创作的冯一平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的农村几乎家家都养狗呢看家护院不是,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没什么好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农村流动人口少,也几乎没有什么外来人,有什么好护的。

    再说二十多年后,几乎家家都楼上楼下,全部电气化的时候,公路直接通到门口,来往的人也多,更需要看家护院的时候,塆里反倒没有几户人家养狗的。这是什么原因呢他弄不明白,反正,这个时候,养狗的人家多。

    冯一平家也一样,从他记事的时候起,养的第一条狗是条母狗,也是一年会生两窝的,不过一窝只有四五只小狗狗。冯一平当时还小,连学都没上,特别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

    他从小多病体弱,塆里同龄的孩子,比如冯文,就会欺负他,他索性带着一群狗房前屋后的玩。还给那些狗狗都取了名字,比如小黑、小乖、小快、小慢的,也因此得了一个雅号,“狗司令”!他和那些狗很亲,以至于那些小狗被送给别人家好长时间,都长大了,看到他还会摇着尾巴过来跟他玩。

    那一年,狗妈妈生下六只小狗,还没等小狗们可以送人的时候,狗妈妈就生病不行了。于是家里就从那六只中挑了一只,冯一平取名叫做小乖的,留下来,从此,这只狗就是冯一平的朋友加兄弟,两人形影不离。

    姐姐上学,爸爸妈妈到山上干活,把他留给奶奶。奶奶年事已高,孙辈又很多,她也照顾不来,再加上奶奶一直不喜欢梅秋萍,因此冯一平和也奶奶不太亲。

    所以,在外面玩累了,每天中午,都带着小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等着爸爸妈妈回家。经常等着等着,瞌睡来了,就抱着小狗睡在石阶上。经过的人都说,冯一平和他的狗兄弟感情真好。

    等到冯一平六岁那年开始上小学,小乖每天早上,都把冯一平送到可以看到村小学的山岗上,才回家。每天中午和晚上放学的时候,当冯一平走上村前的那座石桥,小乖就一准从屋后冲出来,两腿搭在他肩上,大舌头在他脸上舔来舔去的,亲热的不得了。

    但是好景不长,三年级的时候,狗狗的发情期,它在村里各个塆子里跑,找那些气味相投的雌性。偏偏就有些闲汉见不得这些事,趁它们在一起的时候拿大棍子打,以此取乐。当时小乖已经不小了,估计也有了些脾气,同样的事于是几回之后,他就追着那些打散它们的人咬,一共咬了两个人。被咬的人当天就找上门来,冯振昌和梅秋萍说了不少好话,他们才罢休。

    村里的说法是,狗一旦开始咬人了,以后见到不熟的人就会咬,用村里的说法是,这狗疯了,不能留。

    冯振昌也没和冯一平商量,就找来村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以前就经常打狗的,一个有把铳,山上没什么东西好打,他平时就用铳打打树上的鸟什么的。

    经常打狗的人拿着绳套,另一个人就拿着他的铳。从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小乖应该就意识到了,它觉得不对,耳朵竖起来,嘴里低沉“呜呜”发声示威,摆出进攻的姿势,突然,瞅个空子,就朝门外跑,遗憾的是,被早有准备的人堵了回去。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看到的情景让冯一平知道了什么叫狗急跳墙——小乖看到从门口跑不掉,想跳到房梁上。它转身朝后跑,一次次的朝墙上跳,爪子在土砖墙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最高的一次,居然前爪将将够到了房梁……。

    冯一平当时没有哭,因为他知道,哭也没用,爸爸的决定,他



第二十六章 父母成功的尝试
    有钱可赚的事情,冯振昌和梅秋萍动作都很快。【全文字阅读】当天晚上他们就买了锅和蒸笼,第二天早上,夫妻两个第一次花钱买了早点,统共只花了三块钱,他们却跑了七个地方,当天晚上,他们就定下来,做包子。

    但他们准备做的包子大一些,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的个,馅绝对放足,一个就卖四毛,性价比绝对高。这样算下来,不计人工成本的话,卖一个包子,能赚一毛多,如果一个早上能买五十个,那也有近十块钱进账。万一做多了卖不掉,拿回租住的地方三毛多一个绝对能卖掉,那么大的包子,大人吃个两个也饱了。

    第一天早上,因为把握不大,他们只做了三十个。早早的来到老地方,却始终没有人光顾,后来还是附近小卖部的过来开门,老板也算是他们的熟人,卖了两个,这才开的张。

    然后直到要上课的时候,一个老师吧,骑着车急匆匆的赶到学校,看到他们那热气腾腾的,不像是原来的糖炒栗子,瞧了一眼,肉馅和粉丝馅的各买了一个。午饭的时候,几个环卫工人买了几个,加上他们自己吃的,第一天做的包子,还剩下一半。

    第二天当然还是要做,第一天卖的不好早在他们意料之中,刚卖糖炒板栗的时候,头几天,也没什么人光顾的,后来有了回头客,熟客又带人过来,才慢慢旺起来。

    当然第一天剩下的,他们不会再拿出来卖,而是留下来自己吃,不能贪图一时的小便宜,这也是他们不知不觉中就被改变的一个观念。这些天下来,他们知道了,越是这样的小生意,越要在意口碑,做他们这样的生意,主要面对的还是熟客,有一个人有一次不满意了,可能会影响一批人。

    第二天早上却出乎意料的好,先是附近的好几个小店里的人都过来买,然后学校里来了一群老师和学生,应该是昨天那个老师免费做的广告,所以三十个一会就买完了,一个不剩!

    好在梅秋萍想的周到,早上就想,万一今天一下子就买完了呢于是带了几个昨天剩下的包子,不然他们中午估计要花钱买午饭。

    从第三天开始的时候,包子就固定在每天八十多个,这样每天额外能赚十多块钱,但这赚这十多块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额外和那么多面,要剁那么多的馅,刚开始的几天,哪怕两个人在村里重活累活做惯了的,还是累的手酸腰也酸的。

    第二个星期,因为来买包子的问了好些回,他们又多加了一个项目,早上不但有包子,还有豆浆卖。于是晚上又多了一件事,用小石磨磨豆子。

    这个时候能买到小的磨浆机,但那个不便宜,还要配上一台电机,电机也不便宜,还要用电,电也要花钱的。

    反正只做豆浆,每天要磨的豆子不多,还是人工来吧。

    离冯振昌他们现居的出租屋,还有十三站路的地方,是一条老街。老街后面就是一些民国年间的老建筑,隔着马路,就是长江。

    老街早些年应该辉煌过,街上杂货店、小饭馆、理发店、修车店、加气站还有卫生所等一应俱全,想来住在附近的人一定很方便。

    现在的老街,已经不复往日的荣光。老街两边的店铺,多是木做的门窗,原色的,没有油漆过,经过岁月的洗礼,,门窗已经发黑,有的甚至已经朽烂。水泥路面也这里破一块,那里破一块的,好些店的门前,路面颜色都发黑,想来店里的人是每天把污水就随便泼在那。店前铺的地砖,也有一块没一块的,踩上去也不踏实,大多都松动了,一脚踩上去搞不好就有污水溅起来。

    老街的上方,是纵横交错的各种线,密密麻麻的,每根电线杆上,都叠着各种颜色的传单和小广告,间或有一棵有些年纪的梧桐树,上面也搭着这样那样的东西。

    老街的最里面,有一处院子,院子的门前,应该是刚用水泥填过,很平整。院子有些面积,两边都是工棚,高高的,上面铺着石棉瓦。院子后面当中是一栋三层小楼,看起来也有些年头,外墙斑驳,窗框上的绿漆也都剥落的厉害。

    这时发出刺耳声音的电锯停了下来,稍后其它乒乒乓乓的各种响声也都逐一停了,院子里难得的安静下来。

    梅义良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歪带着帽子,边走边脱手套。他走进一楼的办公室,对着正在办公桌后一边抽烟一边记着帐的老人说,“师傅,我现在去我姐姐那,晚饭就不在厂里吃了。”

    蔡德祥抬起头,从老花镜的上面看着自己的徒弟,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丢给他,“你是有些天没去了,他们现在怎么样”




第二十七章 小舅和蔡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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