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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意千重

    “我拿不出这么多……”田父软下声音。

    “四千两!”

    “二千两,我明天给你。”田父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胡子部扯掉。

    田幼兰得意洋洋:“大伯父,您也别心疼钱,钱是身外之物,这么一点点就能换你们一家平安好名声,我二哥得个进士,以后你们就是官宦之家了,多划算……”

    “啪啪啪!”掌声突然响起,田幼薇从墙角后转出来,微笑着道:“真会说话,割肉喝血,鲜廉寡耻,忘恩负义,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田幼兰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破罐子破摔,笑道:“赶早不如赶巧,既然阿姐来了,那就更好了,这钱我今天下午就要见着,要盛茂轩通兑的银票,少一钱都不行。”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小虫拦住去路。

    田幼兰蹙起眉头:“让开!”

    小虫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田幼薇笑道:“阿兰,你急什么?赶早不如赶巧,咱们把事情说清楚再走。我问你,你之前问我爹讹了多少钱?”

    田幼兰不理她,朝小虫冲过去一边扑打,一边大声道:“难道你们想要杀人灭口?我可不怕你们,来人啊!杀人啦!”

    田父被唬了一跳,求救地看向田幼薇,表示这可是不要脸不要命的主,乱嚷嚷起来真不好。

    田幼薇丝毫不怕:“杀人灭口?你也配?各位长辈,请出来吧。”

    田幼兰听着这话风不对,连忙住手回看,脸色瞬间就白了。

    只见田族长和几个族老从转角处走出来,都阴沉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真是丢人现眼!”田族长用力顿着拐杖,气得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你这个丫头真是坏透了,平时装得可真像!”

    “是呀,把咱们都骗过去了。”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真是丢够了田氏的脸面!这股歪风邪气不刹住,以后族里的人若是跟着有样学样,田氏就要声名狼藉了!”

    族老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田幼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大声尖叫起来:“你们这些嫌贫爱富、欺软怕恶的人!我娘被他们逼死了,你们怎么不找他们麻烦?你们怎么不搬出族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害死了我娘,又赶走我爹,让我们一家没活路,我问他们要些安家银子怎么了?哪里不对?”

    田父气呼呼地辩解:“我们没害你娘,我什么都没说,我从始至终就没见着过她,怎么害的她?”

    田幼薇也道:“对,我也没见着四婶娘,更未对你家说过什么重话,只说我们入股的钱已经够了,让你们照顾好自己就可以,还让四叔多关照你,这也有错?”

    “死无对证!你们死不认账,反正我也不能把你们怎么办。我只知道,若是你们心里没有鬼,怎会给我银钱堵嘴?那就是证据!我要告官!”

    田幼兰抽出一张纸,甩得“哗哗哗”地响,眼睛瞅着田父威胁道:“状纸我已经写好了的,别以为我只是一个人,你们家得罪的人可多了!”

    田父一听,勾起无数心事,就想着要不算了。

    却见田幼薇一个眼色,小虫劈手就将田幼兰手里的状纸夺了过来,她看也不看,随手就撕了,道:“正好我也有一张状纸,告的是我四婶娘死得不明白,恳请官府为她昭雪鸣冤!”

    “几位差爷请。”喜眉领着几个差役走过来,指着田幼兰道:“她就是嫌犯!”

    田幼兰万万没料到事情竟然急转直下,突然之间就落到这个地步,于是大声喊起来,转身就跑:“救命!你陷害忠良!田幼薇,你不得好死!”

    小虫抓住她的头发狠狠拖回来掼在地上,吐一口唾沫:“黑心肠的坏女人!”

    差役上前,将锁链套上田幼兰的脖子,拽起来就要走。

    田幼兰拼命挣扎着,凄厉嘶吼:“我不服,他们给了你们钱收买的你们!我什么都没做,我冤枉!我可怜啊!”

    她的叫声把窑场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众人看她如此凄惨,又不明真相,难免指指点点。

    田父着急又生气,想怪田幼薇怎么突然就报了官,闹大又不能处理妥当,反而更糟,但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也没说丧气话,强撑着道:“你若真是清白,官府冤枉不了你!”

    田幼兰吼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收买了他们,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和她扯这些做什么?”田幼薇嫌弃地把她爹推开,气定神闲地道:“阿兰,你是想着你娘反正已经火化了,什么证据都找不到,所以有恃无恐,对吧?别着急,今天这事儿,我一准让你心服口服!”

    喜眉又引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是之前给田四婶方氏看过病的郎中,一个是县城敏记生药铺的伙计。

    (iishu)是,,,,!




第335章 斗米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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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幼兰看到这两个人,脸色更白了几分。

    只听那郎中不紧不慢地道:“这个小姑娘说是摔了一跤,我瞅着是大小便失禁,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了,就给她开了一服调理的药,后来再没找我看过。”

    生药铺的伙计则道:“她经常来抓药,有方子,药性很猛,说是大夫说了,要用这个才能治……前些日子又买了些老鼠药,说是家里老鼠太多……”

    郎中接着道:“我们对过了,那不是我开的方子,那不能治人,只会让病情加重。”

    田幼薇道:“疑问来了,一个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是如何拿到老鼠药并服下去的?虽然烧成灰了,这个问题要搞清楚并不难。请到县衙里,就什么都知道了。”

    田幼兰脸色苍白,直勾勾地瞪着田幼薇道:“你陷害我,你陷害我……田幼薇,你这个恶毒冷酷的女人,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田幼薇淡淡地道:“是了,还有一件事呢,难得有机会大家都在场,我们把它搞清楚,师父!”

    白师傅拎着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到田幼兰面前,把人扔到地上,冷冷地道:“说,是谁偷窃了我的制釉配方,再交给谢璜的?”

    众人一看,那人正是谢大老爷从前的长随,便都议论起来。

    当初谢大老爷突然得了贡瓷资格,固然有运作的成分在里头,制作出来的瓷器确实也是很不错的,大家都猜他的釉水配方来得不正,却一直没有证据。

    那人低着头道:“是兰姑娘给的。从我们老爷那儿换了一个药方,一百两银子。”

    众人顿时哗然,看向田幼兰的目光里充满了厌憎和恐惧。

    这么一个清秀聪明的小姑娘,怎么做起坏事来毫不手软?这太可怕了!

    田幼兰脸色灰败,死不认账:“你们都收了田幼薇的钱,合伙欺负我陷害我!”

    田幼薇叹一口气,学着她的样子痛心又为难地道:“你我姐妹,我本来想放你一马,但你真是逼得我没办法,唉……那句话怎么说的,碗米恩,斗米仇,说的就是你这种了,我真为四叔四婶难受,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儿?临头还要被你拖累。”

    田幼兰激动起来:“你知道什么?蜜罐子里泡大的人,哪里懂得人间疾苦呢……”

    田幼薇听不下去,叫差役把她带走:“去衙门说吧。”

    田幼兰见大势已去,抵死不认也没用,就不再说话,冷冷地挺着胸脯往前走,唇边带着一丝古怪而可怕的笑意。

    喜眉看得心惊肉跳,和田幼薇道:“姑娘,她怎么不知道悔改?”

    田幼薇也郁闷的,坏人的恶竟然可以这么没底线。

    “阿兰!”田四叔猛冲过来,看着田幼兰眼泪纵横:“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田幼兰厌憎地对着他“呸”了一声,道:“还不是你害的,你扪心自问,你哪里像个当爹的?你但凡有几分担当,我能这样?”

    田四叔愣在当场,失魂落魄。

    “都散了,都散了……”田族长吆喝着把人赶走,自己也跟着走了。

    田幼薇看向田父:“回吧。”

    田父整个人都是傻的,这一招接一招的,他都没能反应过来,怎么突然间就反过来了呢?

    田幼薇见他站着不动,微皱了眉头:“娘还在家里等我们呢,有些事儿咱们还得处理清爽才行。还是您想在这里说?”

    田父的后背顿时生出一层毛毛汗来,事情败露,田幼薇这是要找他算账了。

    “其实,我没给她多少钱,我就是,那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田幼薇并不接话。

    “兄长,阿薇……”田四叔佝偻着腰背走过来,身后跟着不停抽泣的田俭,“我,我,我……”

    田父摆摆手:“啥都别说了,你也看到了,这姑娘真是……”

    田四叔又看向田幼薇:“阿薇。”

    田幼薇道:“别求情,您就当没生过她,自己过日子吧,至于阿俭……”

    她看向田俭,一字一顿:“您可得把他看好了,教好了,不然谁也帮不了你家。还有阿兰之前从我爹这里讹诈的钱,找到就给我们送回来。”

    “阿薇!”田父觉着田幼薇说话太直接太难听,忍不住喊了一声。

    田幼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田父看着田四叔父子直叹气,跺了跺脚,追了上去,但是田幼薇走得飞快,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

    “我倒是想做好人呢,但不把话说清楚,又糊里糊涂地混过去,算什么?”田幼薇回到家里,和谢氏抱怨:“要是一开始我爹别和稀泥,也许到不了这地步。”

    谢氏冲她挤眼睛,表示田父回来了。

    田幼薇转头看向田父,指着椅子道:“您老请坐。”

    田父颤巍巍坐了,有些紧张地顾左右而言他:“我那啥……阿薇,我是担心这事儿会不会拖累到你二哥,打官司又不是什么好事,又是至亲,传出去不好听,我怕人家说你太厉害……”

    田幼薇火了:“是背个厉害的名声好,还是背个为富不仁、逼死至亲的名声好?难道您要被她捏在掌心里一辈子?不心虚为什么要怕呢?您给了她多少钱?哪儿来的?”

    田父低下头去,好半天才小声道:“给了一千两,问人借的。”

    他怕从账面上走,被田幼薇和谢氏发现,就去外头借了银子,准备一点点地还。

    “您真聪明,真机智。您不是带着人打过靺鞨人吗?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这么讹诈欺负?”田幼薇忍无可忍,讽刺了她爹几句。

    “那不一样,始终是血亲。”田父老脸通红,抹不开面子,强行辩解:“你不懂得父母的心,我是怕……”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谢氏平息了纷争,打发田幼薇去休息。

    田幼薇忙了这么多天,劳心劳力,也是累得够呛,回去也没躺下,提笔给邵璟写了一封信。

    傍晚时分,田俭来了,将一封信和一包碎银放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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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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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是田四叔写的,通篇说的都是内疚自责,最后才说,田幼兰不知把银子收去哪里了,他把家里部搜了个遍,也只找到这一包碎银子,先送过来,待他这就去县城问过田幼兰,再取了还回来。

    谢氏称了一下,统共只得十来两碎银子,不到田父被讹走的银钱一个零头。

    田父唉声叹气:“肯定找不回来了。这丫头心狠手辣,宁愿烂在地里也不会还的。”

    田幼薇叫了平安进来吩咐:“你马上走一趟县城,让他们问问田幼兰,钱去了哪里,投到哪儿做的生意。”

    田幼兰始终是个姑娘家,平时住在村里,接触的人有限,只要细细地打听,一定能问出来。

    要不是真的入股做了生意,那就是埋在哪里了。

    平安领命而去,宋婆子从外头进来,说道:“四老爷真的去了县城。”

    又过了两天,县衙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田幼兰始终不招,承认自己确实偷看田幼薇怎么配的釉水,再将配方卖给了谢大老爷并换了药方。

    但那个药方她不是拿了害人的,是为了给方氏治病,谢大老爷和她说确实有奇效,她信了。

    老鼠药也确实是她买的,但是真为了治老鼠,为什么会到方氏嘴里,她也不知道,她成天都在外头干活,家里基本就是田俭待着,晚上也是她爹照料的她娘。

    至于讹诈得来的钱财,则说是委托给苏氏,由苏氏拿去投了海货生意。

    她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却又牵扯到了好几个人,田四叔、田俭、苏氏。

    于是县衙里又来了人,把田四叔和田俭带走了,要寻苏氏,因着苏氏和谢良还没回来,也没找着人。

    喜眉提醒田幼薇:“姑娘,这表少奶奶被牵扯进去,她又是个身体病弱的,要是被惊吓着了,有个什么,那咱们和谢家就真成死仇啦!”

    田幼薇也在琢磨这事儿,想想这个时候苏氏和谢良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不如她亲自去码头接人,再把事情说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田幼薇就跑去码头上守着,守到下午,才见苏氏和谢良二人坐着船悠悠而来,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愉悦,见着她就很高兴地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

    田幼薇把谢良叫到一旁,小声说了田幼兰的事。

    谢良听得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阿兰?她,她,她……居然这样?”

    田幼薇叹气:“现下牵扯到了表嫂,我怕吓着她,你赶紧问清楚。”

    谢良忙把苏氏扶到一旁,轻言细语地说了,苏氏仍是被吓得脸白嘴青,害怕地道:“阿薇,我不知道她的钱是这么来的,且也没给我这么多,就给了三百两银子,我拿回娘家给他们处理了,我这就回去一趟,叫他们退出来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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