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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意千重

    那些人哼唧着,气愤地道:“当然要报,匣钵摔坏了许多呢,不找他找谁?”

    半个时辰后,田幼薇从礼器局主管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作为目击者,她尽职尽责地描述了一番郎戈的长相,以及她为什么会在这附近出现的原因——消食,顺便和老窑工们探讨一下制瓷的技巧。

    大家都知道她爱瓷成痴,空了就爱到处晃荡,问这个问那个,倒也没怀疑她,有人还夸她细胳膊细腿儿的,没想到是个胆子大仗义的。

    下工以后,田幼薇趁人不备,拿了支钉残片给白师傅看:“师父,您瞧瞧这个有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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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第425章 花球
    【】(ii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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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师傅拿着支钉残片对着光细看一回,道:“我觉着是有问题的,不够牢固,有些酥脆。”

    瓷器底下需要垫着支钉,再放在匣钵里烧制。倘若支钉出了问题,瓷器就会倾斜,累叠在一起的匣钵本就不稳,任何震动都可能导致倒塌。

    开窑门时会产生一定的震动,就在那个瞬间,匣钵倒了,就发生了之前的事故。

    田幼薇推断出这个过程,把支钉残片照旧收好,准备拿回家去给田父看看。

    白师傅提醒她:“心些,这里头水深,别把自己搭进去。”

    田幼薇笑着应了:“我知道的,今阿璟出考场,我请了假这就要回家去接他啦,你们下工以后来吃饭。”

    白师傅摇头:“罢了,别引人注目,改我再去。”

    虫咬着手指流口水:“我想吃糖和肉包子。”

    田幼薇笑道:“明我也告假的,后给你带。”

    回到家中,田幼薇把支钉残片拿给田父看:“阿爹您瞧瞧这东西怎么样?”

    田父仔细验看之后,得出和白师傅同样的结论:“这支钉质地酥脆,不过关,谁用这东西啊?”

    田幼薇三言两语了官窑里的事,交待田父别往外。

    除了有人贪钱弄了偷工减料的窑具以外,还有可能是针对羊搞的事,无论哪种,他们都惹不起。

    她打算接了邵璟,再和他商量怎么办。

    “走了,走了,迟了就接不到三哥啦!”秋宝着急地催促他们:“我答应过要去接三哥的。”

    田幼薇赶紧上了一层粉,又抹点胭脂,问喜眉:“好看不?”

    喜眉忙着往她发髻上插戴鲜花簪钗:“好看,好看。”

    一家子急吼吼地赶到贡院外头,但见已经挤满了去接考生的人和车马,都没地儿停他们的马车。

    田幼薇就让车夫把车停到附近街边,田父和谢氏留在车上,她牵了秋宝的手去接邵璟。

    人太多,乱七八糟乌泱泱的一片,她带着孩子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便寻个宽松地儿站着。

    刚站定,就听有人大声喊道:“开院了,开院了!”

    大门打开,人群“轰”的一声往前涌去,好些人大喊着自己家饶名儿拼命往前挤,看守贡院的兵丁使劲儿赶人,另一边考生又要出来,热闹得菜市场似的。

    田幼薇踮着脚拽长了脖子四处搜寻邵璟的身影,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邵璟的轻笑声跟着响起:“我在这里。”

    “三哥,三哥!”秋宝一把抱住邵璟的大腿,笑成眯眯眼:“我们都来接你啦!”

    邵璟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如意和喜眉拎着,自己抱了秋宝,招呼田幼薇:“走啦。”

    田幼薇仔细打量邵璟,见他衣衫皱巴巴的,散发着不好闻的气味,面容憔悴,冒了胡茬,眼睛下方还有青影,便道:“累不累?饿不饿?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贡院里一人一个考棚,狭窄得很,转身都费劲,整整三吃喝拉撒都关再里头,春寒料峭,有很多人因此生病被抬出考场。她也担心邵璟过得不好,留个病根啥的。

    邵璟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道:“除了想你以外一切都很好。”

    当着这么多人这种肉麻兮兮的话……田幼薇忍不住红了脸,悄悄拧了邵璟的腰间肉一把。

    秋宝大声道:“三哥,你刚才和阿姐什么?也给我听听。”

    邵璟一本正经地道:“我我想吃你阿姐做的饭菜。”

    秋宝不疑有他,高胸道:“我也想吃!”

    车停得有些远,几人慢吞吞找过去,忽听有人在街边大声喊道:“邵郎!你考得怎么样?”

    声音清脆娇嫩,是个女郎,还带了些熟悉之福

    田幼薇“唰”的一下回过头去,只见不远处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周袅袅趴在窗口,一双眼睛盯着邵璟,笑得像个烂柿子似的。

    田幼薇立时沉了脸,用手肘撞撞邵璟。

    邵璟看她一眼,勾起唇角轻笑:“酸什么,不理她就是了。我是最近忙着读书没去蹴鞠打马球,不然满街的姑娘追着喊,你又怎么办?”

    “呵~”田幼薇冷笑,“你好像很得意?”

    邵璟赶紧争辩:“我要得意也是因为你赏我脸面,愿意为我喝醋。”

    田幼薇送了他半个白眼,拽着他快步往前走:“走快些!”

    “邵郎!邵郎!问你考得怎么样呢,怎么不理人啊?”周袅袅急了,扔了东西过来打人,倒是没胆子跳下车追过来。

    她没啥力道,扔过来的东西当然没能打着人,“噗”的落霖滚到田幼薇脚边。

    竟然是一个用上等绢花扎成的七彩花球,精致又值钱。

    田幼薇气死了,一脚将那花球踢出去老远,心中恨恨骂着不要脸,将手帕角塞到嘴里使劲地咬。

    邵璟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好笑极了,伸手将帕子夺下,把胳膊递到她面前:“不解气就咬我。”

    田幼薇哪里舍得咬他,气呼呼地道:“都馊了,我才不上你的当!”

    邵璟笑着拍拍她的发顶:“放心!保证一定是你的。”

    田幼薇呼出一口气,把他拽进自家马车:“走了,走了!”

    身后,周袅袅趴在窗前又酸又妒,脸色难看得不行,丫鬟劝她:“姑娘,咱们也走吧。”

    周袅袅转身就抽了丫鬟一巴掌:“轮到你管我!”

    丫鬟挨了打还不敢委屈,只细声道:“相爷不是让您再稳稳吗?现在考试结果还没出来,不忍则乱大谋,且让那女让意一时。”

    周袅袅这才缓了神色,揪着帕子阴沉沉地道:“走!”

    田家的马车里一派和乐,田父、谢氏又把邵璟的身体关心了一遍,塞给他几个鸡蛋和一大块卤肉叫他垫垫,这才问他:“考得怎么样?”

    邵璟道:“若无意外,是没问题的。”

    于是一家子都欢欣鼓舞,七嘴八舌些琐事。

    田幼薇压下酸意,一起高兴。

    到家之后吃饱喝足,邵璟沐浴更衣完毕,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冲田幼薇轻挑长眉:“有啥要和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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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第426章 收伏
    【】(iishu),

    “这个!”田幼薇把支钉残片拿给邵璟看,和他商量怎样应对此事。

    她不是想蹚浑水,而是不愿意这口锅背到芳娘头上。

    否则,芳娘的今天也许就是她的明天。

    邵璟斟酌一回,道:“再等等,且看普安郡王那边怎么处理。”

    田幼薇就把支钉残片收起来,让他:“你早些休息,这几天一定没睡好。”

    邵璟伸个懒腰,道:“其他还好,就是考号里的床太短,我伸不直腿,只能屈着身子睡,常常睡得腿麻。”

    他个高腿长,确实是委屈他了。

    田幼薇端了个小凳子放在他脚边,让他把腿搁上去,对了穴位经脉推拿按捏。

    邵璟舒服得猫似的眯起眼睛,只差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田幼薇看得好笑,看他确实困了,便叫他去睡,却不想邵璟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带入怀中。

    他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摩裟着她的脸颊,哑声道:“瘦了,黑了。”

    田幼薇连忙辩解:“哪有黑了,没黑,白着呢!”

    邵璟笑起来:“你放心,你若黑了,我便去晒了比你还要黑。”

    田幼薇心里甜丝丝的,眨着眼睛道:“那我要是皮粗了呢?你怎么办?”

    邵璟道:“那……我每天拿砂石打磨这张脸?”

    田幼薇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捏着他的脸道:“本来就够厚啦,再用砂石磨一磨,岂不是比成墙角还要厚实?”

    笑着笑着,她笑不出来了。

    邵璟垂眸看着她,眼里的情绪比海还要深,风起浪涌之间,将她吞没。

    田幼薇情不自禁地握紧他的衣襟,咽喉发干:“我……我……阿璟……”

    他低下头来,呼吸在她颈间落下一层湿意。

    田幼薇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睛与他缱绻缠绵,不能分离。

    半晌,她迷迷瞪瞪的,突然听见邵璟在耳边低声说道:“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田幼薇想不起来,就懒洋洋地道:“没了。”

    “呵~”邵璟笑了一声,一口咬住她的肩头,用牙齿厮磨着,语气里带了些狠意:“真的?不是短短三天,已经偶遇了三次?”

    “嗯?”田幼薇顿时清醒过来,抬眼看向邵璟,微微翘起唇角:“你是在喝醋吗?”

    邵璟道:“对呀,抱着小醋坛子喝陈醋。”

    田幼薇道:“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因为三次会面,第一次和我说话的是殷善,他向我解释小羊是身不由己……”

    “是普安郡王。”邵璟纠正她,“不是小羊,你不该用这么亲近的方式称呼他。”

    “好吧,是普安郡王。”田幼薇大度地笑笑,“第二次,他是和白师傅说话,我都没抬头,这两次我都没看到他的脸哈。第三次,他向我解释,说我们是他唯一的朋友,他问心无愧。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我报备给你的?”

    邵璟有些焦躁地抓着她的手放到口边,用牙齿叼着又磨了一遍,说道:“真恨不得不要你去了!”

    田幼薇失笑:“我也希望你别出门了,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邵璟乜斜着她,目光炯炯。

    二人对视片刻,都笑了。

    外头传来秋宝的声音:“阿姐,三哥,廖先生和阿姝姐姐来啦!”

    二人忙收拾妥当,一起迎了出去。

    廖先生是来问邵璟考得如何并给他作下一步指点的,说完正事就开始谈论最近朝中的局势。

    大致是说,朝中有大臣建议皇帝立储,结果触怒了皇帝,遭到了贬斥。

    最近无论小羊还是阿九,都是夹着尾巴过日子,就生怕不小心招惹了皇帝。

    阿九尚且还有皇后和太后护着,小羊唯一的依靠只有皇帝,如今还得防着被猜忌立储一事是不是他推动操纵的。

    所以小羊现在的情况是步履维艰。

    “陛下还未死心。”廖先生给了六个字的评语。

    今上自从当年在叛乱中被惊吓,失了雄风,再不能生育之后,一直努力求医用药,想要生出自己的亲生儿子。

    尽管希望渺茫,但他现在春秋鼎盛,始终不曾放弃。

    谁提立储这个事儿,都是触了他的逆鳞。

    田幼薇道:“那么,匣钵坍塌那个事就是冲着普安郡王来的了。”

    为什么会有不祥之兆呢?因为负责这件事的人失德啊。

    虽然小羊只是大面上挂个名儿,具体负责的人不是他,但这就够了,完全可以给他挂个莫须有之名。

    廖先生道:“郡王多谢阿薇提醒了他,此事不该以征兆来论,该以技术问题追查,否则一定会被带入深坑。昨日他让郎戈去搜查证据,郎戈愚笨,不但没办成事,反而坏了事。”

    田幼薇笑道:“先生此来,还担负着另外的重任呢。”

    廖先生拈须微笑:“知我者,阿薇也,拿给我吧。”

    田幼薇看向邵璟,邵璟也道:“既然先生开了口,自然要听先生的。”

    这件事他们掺和进去肯定不妥,小羊让廖先生主动找上门来讨好,正好顺水推舟。

    田幼薇就把找到的支钉残片交给廖先生,说了一下她观察到的情况。

    廖先生一一记下,叹道:“有些事情,郡王爷未曾与我说起,但据我所知,王府中也有不少宫中赏下来的人,明里暗里都有。”

    所以说,盯梢探查他们,竟然是宫里那位的命令?

    田幼薇一琢磨,心里反而稳妥了——这些人应当没有确认邵璟的身份,不然邵璟恐怕早就被弄死了。

    “尚国公不值得依靠,手段阴狠,为人狠辣,且贪财好色。若要我选,我选普安郡王,他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廖先生说完这席话就告辞了,他得赶紧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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