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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荒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少琛

    “跟我讲讲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罢”药叶儿看着圣冼,圣冼伸出手把她拉进伞里,用伞遮住了飞扬的大雪,“虽然下雪身上不会湿的太快,但是也是会着凉的,我们先回荀金药房喝一碗姜茶,再听我说好吗”

    “嗯。”药叶儿点头。

    荀金药房里三楼一处病房内,躺着一个面目惨白的姑娘。药叶儿在床边来回走动,手里拿着药碗,把碗里的姜茶一口气喝了下去,辣的她闭上眼睛缩了缩脖子。

    圣冼也喝了一碗,淦祈看着床上的女子,“当真是救回来了。”

    药叶儿听淦祈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对劲,“你……早就知道圣冼留在王城里是为了救人昨晚你为何不跟我说”

    淦祈无辜的眨眨眼睛,“你没问我啊。”

    “我怎么知道你知道”药叶儿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她最见不得淦祈跟她装无辜了。

    淦祈又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昨日我说了啊,玄然等了半天才查封蕴藉医馆,是为了给那人施压。白天若是给那人机会杀人灭口,圣公子或许就来不及救人了。”

    药叶儿眯着眼睛,看向圣冼,“我倒不知,这查封蕴藉医馆的事情,还是你与玄然串通好的”

    琴胤上前一步,“昨日谷主去看过容帝妾以后,午膳公子让我出王城给四皇子玄然带话,让四皇子想办法拖下时间,最好等晚上再给那人喘息机会。”

    “所以,你们与玄然合作,让那人自顾不暇,然后在找机会救人”药叶儿看着圣冼。

    圣冼点头,“是,白日里我与琴胤行动不便。晚上不仅能掩盖他们的行踪,也能掩盖我们的行踪。”

    药叶儿找了个椅子,坐下,“说说罢。”

    圣冼也寻了一个椅子坐下,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日下午药叶儿从容帝妾那里回来,匆匆忙忙便去了内务府,圣冼看着药叶儿如此急躁,心里总觉得不妥。

    他想了许久,便去找了季丰羽。

    圣冼来到御医院的书房,看见季丰羽正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医案。

    琴胤推着圣冼的轮椅,来到季丰羽的面前,圣冼对季丰羽说道,“季老,我看你最近当值,一直在打哈欠,晚上没有睡好吗要不要我调一副药,晚上好入眠。”

    季丰羽头也没抬,用手揉了揉眼睛,继续看着眼前医案说道,“我这哪是没睡好,我明明就没睡好吗我手上有个病例挺怪的……有点不知道应该从何入手。”

    圣冼眉头一皱,起身来到季丰羽边上,看见季丰羽手上的医案是玄武帝的,不由的认真看了脉案与症状。

    “有轻微的呼吸困难……身上长红色小疹子……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圣冼念到这里忽然脑子闪过之前在荀金药房,药叶儿给他讲解过敏的原理及其症状。想到这里,圣冼对季丰羽说道,“季老,我看看帝君之前的医案。”

     




三十一、拨开云雾(26)
    圣冼听见琴胤的传音,放下手中的医案,灭了御医院的火烛,趁着黑暗翻上了屋顶。

    满王城里都是灯火通明,没有人能够看见屋顶上有一个黑影正在快速的穿梭。圣冼凭着自己对整个王城地图的记忆,快速的来到容和宫。

    容和宫里一片烛火通明。圣冼在容和宫偏殿的屋顶看见了琴胤,这里刚好能够看见容和宫里的情况。琴胤的眼睛不知道盯在哪里,圣冼观察了下四周觉得不对,轻声道,“这个时辰了,换班的守卫应该要来了吧怎么没有看见踪迹”

    琴胤轻轻嗯了一声,“那个女子。”

    “女子”圣冼不解的看着琴胤。

    琴胤解释,“那女子方才路过换班的守卫,那些守卫就全部都倒地了,不出意外应该是下了迷药。”

    “范帝妾……”圣冼听琴胤说完,就知道那个深夜去拜访容帝妾的女子是谁。

    “哦,就是试医会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难为你们的那个范潋的范家人”琴胤听过这个名字。

    “嗯。”圣冼看着容和宫,继续说道,“药山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这女子有些本事,玄兮能够从药山全身而退,也是多亏了这个女子……能够解了荀药谷嗜血藤种的毒。看来这女子对毒草研究颇深。”

    “这么说来,现在宫殿里与容帝妾说话的女子,就是范帝妾了”琴胤目光看向灯火通明的宫殿之内。

    圣冼也看了一眼,回道,“嗯,要不要离近点看……”

    “嘘——公子,我们的正对面,有人。”琴胤下意识的压低了自己身子,圣冼转移目光,的确看见一个影子,蜷缩在对面房顶的黑暗中,聚精会神的看着容和宫里面的情况。

    圣冼眯着眼睛,此人行事果然谨慎,派范帝妾来,又派人来刺杀……是为了防止事情出现变故吗

    “公子,怎么办要动手吗”琴胤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一卷银丝。

    “只有那一个人吗”圣冼四处看了下,除了那个人,再也没有看见别人人影。

    琴胤也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似乎真的是只有那一个人。”

    “那我们要小心了,如果对方单人而来,必定是高手。”圣冼眼睛里透着寒光,

    “我去偷袭,公子伺机而动可好”琴胤用眼角看了看圣冼。

    “真没想到,三年前,你我一战两败俱伤,三年后,我们居然还有联手的时候。”圣冼的手指缝里多出了几根银针。

    琴胤微微一笑,圣冼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因为三年前他们那一战,几乎是一招决定了胜负。黑暗中他偷袭圣冼,琴波四面八方波涛一般涌来,圣冼宛如一个舞者,轻盈的便躲避了大部分的伤害,与此同时双手甩出十根银针,最后双双中招。因为他偷袭占了先机,所以圣冼手脚筋尽断,而他再也看不见天光。

    琴胤二话不说,便匿了身形,往那个黑影地方摸去,期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圣冼静静的看着那人影的地方。

    只是片刻,便看见那黑影迅速起身,与另一个人扭打在一起。琴胤手上拿着软丝进退自如,不愧是刺杀高手,软丝与剑相碰,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有打斗,别人也不会发觉。

    圣冼在一边旁观琴胤,逐渐开始明白,为何黑金市杀手排行榜第一的是“琴魔”。

    琴胤除了喜欢带着那把红琴以外,剑、软丝都会使用。而且他似乎更擅长近身战,他已经在那黑影的手下走了十几招了完全不露败相。

    圣冼走神的一瞬间,那黑影似乎撒出什么东西,琴胤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那黑影转身就要跑,圣冼手一收,三根银针出手,那人浑身一软,跌倒在地。琴胤屏息上前两步,扛起那个人,快速退出那片烟雾,向圣



三十一、拨开云雾(27)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火在圣冼他们四周蔓延,圣冼的额头上全都是汗珠,周围的火焰越来越凶猛。

    琴胤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药丸,对圣冼说,“我身上只有一颗护心丸……救谁”

    容帝妾看了看还昏迷不醒的茹思,伸手去摸了摸茹思的手,缓缓开口说道,“救茹思罢……我的人生已经没有退路了,但是她还有……”

    与此同时,“咔嚓”声,从圣冼头上传来,一块巨大的被烧断的木梁直直的砸向圣冼。琴胤见状立即从袖子里抽出剑,一剑把木梁砍断,断落的木梁在圣冼的两侧翻滚了几圈。

    火势越来越大,木材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在催促着圣冼尽快做决定,由不得圣冼多做考虑。

    圣冼闭上眼睛,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把容帝妾放平,拿起琴胤手里的那颗护心丸,联通自己的手里另一个药丸一起送进了茹思的嘴里,而后把茹思扶到琴胤的后背上。很显然,圣冼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决定救茹思。

    他眉头不展,对着平躺在地上的容帝妾,微微欠身,“抱歉。”而后与琴胤,两三步出了容和宫。

    身后,容和宫大梁纷纷掉落,发出轰隆的声音,火光之中,容帝妾闭上眼睛。这个承载了她一生荣光的地方,最终也埋葬了她。

    大火燃尽了她最后的期许——

    好后悔啊,这一辈子都没有看过那越过枝头的景色。

    好不甘心啊,就这样悄然死去。

    或许在我成为帝妾的那一刻起,我所有的人生都已经走到尽头了罢。

    若有来世,我必不会再入宫。

    圣冼与琴胤不敢做停留,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容和宫,路上琴胤问道,“怎么把这个女子弄出去”

    圣冼说到,“她吃了荀药谷的护心丹与我准备的假死药,暂时不会有危险。你去把她放到丧葬殿,让王城里的内侍把她运出去。”

    “然后早上退宫以后,我们去内侍的乱葬岗找到她,带回荀金药房。”

    “我现在要回去,把那个死在侧殿的玄影,丢到大火中替换成她的尸身。这样第二日清理尸身的时候,烧焦的尸身才能对上数,我们才能瞒天过海。”

    琴胤点点头,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第二日天亮,圣冼便同琴胤一起去乱葬岗找到了茹思,把她带回荀金药房,土芯替茹思解了毒。

    说到这里,昨晚的发生的事情算是讲完了,但是屋里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

    只是听见床上的女子偷偷哭泣的声音,显然这个女子听见了圣冼讲述昨晚的故事。

    是啊,要怎样才能无动于衷啊,把唯一生的机会让给自己,自己却义无反顾的去死,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药叶儿目光微侧,问,“选择救她,是因为容帝妾中毒太深,救不了是吗”

    圣冼点点头,“我看了容帝妾的医案,发现你并没有用药,只是下了针放血。放的应该是毒血罢这样做只能减缓症状,不能痊愈。毒素一旦侵入脑,任谁也无能为力。”

    “我本以为等我回来好好研究一下,或许能有办法,所以在诊脉的时候才没有说实话……”药叶儿停了停,看向躺在床上,面向里面暗自哭泣的茹思,“你不应该自责,就算她没有死在那场火灾里,过不几日,也会因体内毒素蔓延,变成活死人……容帝妾自己心里很清楚,我给她诊脉的时候,她死死按住我的手,一直在摇头,暗示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药叶儿还想说什么,圣冼拉了一下药叶儿的衣袖,轻轻摇头,而后起身,带头走了出去。

    片刻,屋里只留有水芯在收拾茶盏,水芯轻声说道,“姑娘放心在这里睡一觉罢,什么事情明天起来再说。你若觉得难受,我可以给你燃一些有助于睡眠的香。”

    茹思轻轻应了一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水芯从衣袖里拿出一小纸包,拆开,轻轻



三十一、拨开云雾(28)
    忽然她转身问玄然,“蕴藉医馆里的人呢”

    玄然淡淡的说道,“没有找见。”

    药叶儿皱着眉,“一个人都没有莫不是我们走后全部都被遣散了”

    玄然眯着眼睛,不太想回答她的话,用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药叶儿。药叶儿最见不得玄然这副表情,她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圣冼细细想了玄然的话,说道,“叶儿……殿下说的是没有找见。那日你们出了蕴藉医馆,四皇子殿下应该就派玄影监视这里了。若是没有找见,只能说那人让所有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消失了。是吗殿下。”

    药叶儿看向玄然,玄然虽然对药叶儿有意见,但是圣冼说话,他还是应的,“就是那样,无论是昨夜逃走的人,还是今日进来开店的人,都消失不见了。我没有找见。”

    药叶儿真的是见不得玄然,于是抱手,冷笑,“我还以为你的玄影有多大本事,连个人都看不住。”

    玄然不吃药叶儿激励这套,看向她,“怎么我找不到人,你就能找到了”

    药叶儿指了指玄然脚下,“我若没猜错,你的脚下那些水,就是那些人的尸首。已经逃走的那些人也是这样被灭了口,你找不见很正常。”

    玄然听药叶儿如此说,嫌弃的抬了抬脚,退到屋里干净的地方。

    圣冼也下意识的看向地上那滩水,走过去,蹲下,用手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有一股非常淡的血腥味……难道是……溶尸水”

    “嗯,与我们荀药谷里的溶尸粉,一个原理。还真是有些本事,溶尸水都配的出来。我倒是有些小瞧了那个范帝妾。”药叶儿眯着眼睛。

    玄然身边的一个玄影脸色有点不太好,饶是他跟着玄然征战沙场,见惯了尸首,看见这些被融化成血水的尸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忍不住嘀咕,“有必要连个全尸都不留吗”

    圣冼站了起来,接过玄影的话头,“灭口的人是行家,对我们这些医师来说,尸体也是会说话的。”

    玄然微微眯起眼睛,“呵,倒是小瞧了他。”

    药叶儿来到玄然面前,“伸手,我把把脉。”

    玄然这次倒是挺老实,把自己的手递给药叶儿,他知道,药叶儿是想探查他身上中毒的情况。

    药叶儿皱着眉头摸了许久,才放下玄然的手,转向玄然身边的玄影,又是摸了许久。

    玄然眉毛一挑,“我也中毒了吗”

    药叶儿有些发愣,似乎有什么问题是她想不明白的,过了一会,她似乎反应过来,说道,“哦,你跟玄影都没有摸到隐脉。应该没有中毒……”说完这句话药叶儿又陷入了沉思,她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的漆黑的夜,开始发呆。

    玄然对着身后的玄影说道,“贴封条。明早去问工行部,把这房子地契给我拿来。”说完玄然头也不回的出了这屋子。

    只是片刻,一声马鸣,玄然策马而去。

    圣冼见药叶儿还站在窗口发呆,没有去打扰她,而是静静的等她想明白事情。

    一炷香的时间,药叶儿放下手,“回去罢。”

    又是一夜无眠,药叶儿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她的大脑里在不断的闪过这些日子注意到的细节,企图利用这些细节把心里的那一张大拼图给补充完成。她似乎已经看见那个人模糊的轮廓。

    次日清晨,药叶儿起床,穿好官服,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雪景。昨日的那场雪,把整个玄城都点缀的银装素裹。

    御医院内,日常巡诊已经结束,药叶儿无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翻着医书,此时一个小内侍来御医院,给药叶儿传了孔德中的话,说是把土芯与荀金药房买的树苗给带了进来,已经送到三皇子玄沐那里。

    在边上的圣冼有些疑惑的看着药叶儿,似乎是不明白药叶儿的用意,但是主上做的事情他没有资格没有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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