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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语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松鼠

    牧阳非常吃惊,他的摄像机没有停,一边拍着一边大喊道:“太惊艳了!没有人有这样的经历!就这一个片段!我能征服所有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激动,他甚至有点癫狂。做为半个同行,换了是我,我不会这样的表现,我会尽量安静地,甚至小心翼翼地按下快门,直到我定格了画面。我想摄像也应该是这样,毕竟拍摄是一个连续的过程,原声一定比后期配音要来得震撼。

    我还在琢磨这事儿的时候,突然,我眼前一闪,我瞬间就失明了,接着,我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我听到了雾淼淼和牧阳的惊叫,我什么都看不到,我能做到的就是一脚刹车踩死。我的切诺基发出了轮胎与碎石摩擦的刺耳声。我能确定的是车停下了。

    我紧紧闭上眼,希望能快点恢复过来,我大声问道:“别慌!怎么了”

    牧阳说道:“是.......”

    “是什么”牧阳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我追问道。

    “是闪电!”雾淼淼抢着说道,“这闪电真粗啊!就劈在了我们不远处!”

    此时,我的视力在一点点地恢复,我尽量看向阴暗处,我听到雨点砸在车上的声音就像是无数的小石子崩在车上。

    牧阳说道:“乖乖!那里到底怎么了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啊”

    “都别动!我看不到了!我在恢复!我来决定!”我吼道。

    可是我听到我的车后陈星的声音喊道:“喂!唐寻鹰!快倒车啊!快啊!”

    接着,我听到秦风也在吼道:“倒啊!快倒车!”

    我毫不犹豫,一把拉上倒挡,一脚油门踩上,车发出了轰鸣,我闻到了胶皮的糊味儿,我一边将身子顶在座位上一边吼道:“都坐好!”

    车猛地朝后倒去,我不能停,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危险,危险程度有多大,但是,我必须冒着撞车的危险,快速地倒车。

    嘭!

    一声巨响从我车尾传来,我的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我听到了石头的碎裂声,我知道这是车尾撞到了山崖。有两个万幸,第一个万幸,我的车没撞到

    其他人的车;第二个万幸,没有震塌山崖的落石。

    此时,我的视力恢复了大半,我看到让任何人都胆寒的场景。浓雾早已烟消云散,一棵张牙舞爪的巨树从悬崖上倒了下来,准确的说是一半巨树,另一半依然在崖壁上。

    我看清楚了,那棵巨树正砸在我刚才停的地方,树身上还在冒着火,断裂之处黢黑一片。我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我没有倒车,现在,可能已经被砸死了,就算侥幸不死,至少我的切诺基肯定是报废了。

     




第十六话、劈开路
    我想起大约在两年前,我和两个摄影爱好者去一处山区野外拍摄野鹿的时候,我们赶上了一场大雨,我们在草原的边缘前行,当时的雨不及今日。

    我见雨实在太大了,我们打算找个林子,躲躲雨,而不远处的山,我认为是一个不二选择,就在我们朝那里开的时候,车玻璃上突然有了泥点儿,雨刮器开到最大的时候,我还在琢磨这雨是不是大得过头儿。

    就在我定睛一看时,我发现了诡异,雨刮器刮过,车窗外的视野只能清晰一秒,之后又会模糊一片。

    而这一秒与下一秒衔接中,我看到了那山腰的树似乎在移动,我又看到了几只旱獭在玩命地朝我们跑,那原本油光发亮的皮毛湿漉漉地黏成一缕一缕,有一只旱獭摔了一跤,瞬间便消失了。

    我不确定那里发生了什么,我急忙下车去看,豆大的雨点打在脑门生痛。我看到了山体滑坡,接着草皮之下的泥土如同滔天的排浪一波一波地朝山下滚。

    还好,我们距离远,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没有去那些树下躲雨。

    正待我暗自侥幸的时候,一个拍友将望远镜递给了我,说:“你快看!那是什么”

    我急忙接过了望远镜,朝着那片泥石流看去,我看到一只野鹿正在泥石流中跳跃着下山,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我希望它逃脱,我希望死神的魔爪能放过这个上帝用心创造的小生灵。

    它十分敏捷,躲过了一处又一处的坍塌,像一个创造奇迹的勇士。我为它骄傲,就算是把人类中最敏捷的运动员放在这种情况下,都做不到它这样疯狂而又伟大。

    我祈求它能活下来,或许,雨停了,我一定要找到它,给它拍张照片,并且让世人知道它的精彩绝艳的故事。可是,我的祈祷没有生效,就在它跳出泥石流边缘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块土地凸起,这只野鹿滑了一下,跌倒了。

    我的心一下失落了,这种失落前所未有,我不甘心,一直盯着那里,希望神迹的降临。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只野鹿冒出了半个身子,它的下半身还卡在泥土里。

    我大吼道:“加油啊!坚持住!”

    接着泥石流再次吞没了它,我不放弃,手心都攥出了汗,混合着雨水,一滴滴地顺着手腕流进了袖子里。

    那鹿再次冒出了身子,我以为神迹真的降临了,可是,下一秒,我全身冰寒,甚至都无法呼吸。

    我看到了那只鹿的一只眼珠儿从眼眶里挤了出来,另一只眼珠儿似乎充满了血,它的身子已经完全扭曲了,它嘴里不断地喷出血,接着内脏从它的嘴里、鼻孔中挤压出来,甚至它的脖颈里充满了血液和内脏,而无法弯曲,显得粗大无比。

    下一刻,它再次被吞没了,而这一次,它再也没有从泥土中上来。那一刻,我知道了,泥石流是恶魔的洪流,那里上帝都无法染指之处,死神在那里肆意地收割生命,玩弄任何它想屠戮的对象。

    而今天,这一刻即将发生在我们身上,两边的悬崖太高了,即便是我们放弃车子,都无法爬上去。如果,我们以为车子能抵挡泥石流,那就等于开着纸船在狂狼中航行。

    我大吼道:“后面是泥石流!只能朝前走,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我看到了他们的眼神中有怀疑,有吃惊,有不屑,唯一没有的就是恐惧。

    我吼道:“快!上车!我们撞开这该死的树!”

    我拉开车门的时候,陈星还愣在原地,我一把抄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冲他吼道:“快啊!所有的车并排一起发动!”

    陈星还在犹豫,他居然吼道:“这车撞坏了!谁赔啊”

    “你大爷的!命都没了!你要车干嘛!”我歇斯底里地一边吼一边将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车门上。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天空中落下的泥点越来越多,甚至雨刮器开到最大,要刮两三下,视野才能看清楚。

     



第十七话、一线天
    我不确定牧阳给我指的地方我们的车能不能上去,我感觉是不能,因为雨水的缘故,车轮胎会打滑,我希望的路面是石子和泥土混合的路面。

    好吧!我承认那一刻我有点鬼使神差,我相信那石兵会是一个正确的方向,尽管,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石兵,似乎那里冥冥之中有一种召唤之力。

    如果我错了,我可能让这支队伍葬送于此;如果我错了,我不知道我们死后还能不能被找到,我觉得不能,深埋地底,直升飞机从上面飞过,都不能看到我们;如果我错了,若干年后,我们会被发现,但世人会用什么眼光审视我们,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我的车就这样开过了那雨道儿,就在我转弯的那一刻,我的眼睛闭上了,我向石兵虔诚地祈祷。

    待我睁开眼睛,我看到了转角处地势变窄,窄到如同我家小区的巷子,我需要小心翼翼地提防别蹭着别人的车,我甚至怀疑蒋云飞的悍马能不能通过。

    但我却一头扎了进去,毫不犹豫。

    “唐大哥,这.......这不像是出路啊”牧阳手里拿着摄像机紧张地说道。

    而我眼前的景象再次让我心凉,前路开始蜿蜒,还在变窄,而头顶已经成了一线天,让我有些动摇的是,一线天的崖顶之上居然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这石头卡在山崖之间。

    如果在风和日丽的日子,我来到这里,我会拿起相机将它拍下,我会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或者爬到顶端去,站在上面以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可此时,我所担心的是如此大的雨不断地锤击在这巨石上,很可能会将它击落下来,而且可能性极大。

    很多人都不相信这种事儿会发生,但我想起了我看过的一个故事,在四川的一所寺庙中,有一口七吨重的巨钟,大木锤撞上去,根本无法撼动它分毫。

    住持说:“谁可撼动,便可传我衣钵!”

    武僧们都疯狂了,每天都勤加练习,希望可以借助大木锤撼动这木钟。

    此后,无数人挑战,皆是失败,据说有一个因为发力过猛,大木锤的反震之力让其受了内伤。

    但有一个小和尚却来尝试,他只拿了一把小锤子,他席地而坐,开始不停地敲击这口大钟,他用的力气并不大。

    所有来围观的人都在嘲笑他,说他痴心妄想,想当住持想着魔了。甚至有僧人要住持命他住手,这钟声很是刺耳。但他只是口念佛经,敲击不停,这一敲就是一天一夜。

    老住持并不生气,与其一同盘坐,默默地陪着。在第二天的清晨,起床的僧人们惊讶地发现,那纹丝不动的钟正在缓缓地左右晃动,而小和尚面色苍白依然在轻轻地敲击着。

    老住持站起身,双手合十,道:“佛门苦修之路,非常人所能坚持,而我之弟子如此心性,当传我衣钵!”

    这就是坚持的力量,用科学来说,一定的量变导致了质变。这雨水落下的力量何其轻微,但是架不住雨水多啊。

    我咬牙一头扎了进去,尽头很快出现,我心头一喜,我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那光明

    越来越盛。

    我猜我赌对了!那就是出路!

    就在我即将冲出这一线天的时候,我的心却悬了起来,我猛地发现这景色似乎有些不对,我看到的是雾蒙蒙的天空,没有看到陆地。

    难道.......前方是悬崖吗

    我不敢停留,我想尽量放低车速,但后面的人似乎比我还要着急,不停地打着喇叭。我知道他们的身后就



第十八话、怒火喷
    我气喘吁吁地一把推开他,我还没有适应颠簸后的平稳,脚下如同踩着棉花。我摇摇晃晃地朝着蒋云飞的悍马车走去。

    蒋云飞下来了,他打开车门,将王雪扶了下来,王雪吐得一塌糊涂。

    我走上前,一把拉过蒋云飞的肩膀,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痛得嗷嗷地叫了起来。

    蒋云飞吼道:“姓唐的!你疯了吗你要找死吗”

    我二话不说,朝着他肥硕的肚子狠狠地一脚,蒋云飞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待我再想上去,却被秦风和叶春磊抱住了。

    我瞪着通红的眼睛,吼道:“如果你早点把你的悍马开过来帮忙撞开树!我们的损失就会降到最低!如果你想死!早点去死!别连累我们跟你一起死!”

    “姓唐的!我又不是没来帮忙!要不是我,你们早死了!”蒋云飞的鼻孔殷红一片,夹杂着雨水流在衣服上,又是殷红一片。

    我挣脱开秦风的手再次想要冲上去,却被两人死死地拉住,我怒道:“你是看到了后面的泥石流才来帮忙!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团队,你可以滚出去自己去找金矿!”

    蒋云飞也冲了过来,怒道:“姓唐的!如果在外面,我可以找杀手做了你!你信不信!别给脸不要脸!”

    陈星挡在了我们两人之间,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他说道:“哎!领队要讲话了!大家冷静一点!咱们现在不是好好地嘛!往后的路还长嘛!磨合期磨合期!”

    说着,他一把扶住了摇摇晃晃的蒋云飞,说道:“蒋总!你大人有大量!咱们精诚合作!”

    蒋云飞一把推开他,吼道:“我告诉你!姓唐的!我之所以晚来,是因为我想让雪儿先下车!她的身子受不了撞击!”

    我看向了王雪,王雪一手捂着胸口,艰难地直起腰,冲我们点点头,说道:“蒋哥,的确是准备要我先下车的!我替他给各位道歉!”

    我一时无语了,不过,就在这时,我分明看到了王雪眼中的鄙视,那眼神从眼角中流露出来的,又是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牧阳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像看到了可怕的事儿,老远就大吼道:“哎!你们快来看那!快来啊!”

    跑近了,他一脚没站稳,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但他毫不在意,爬起来,扛起摄像机又跑了回去。

    几个人都跟着牧阳朝着泥石流的方向跑了过去,我也只得跟了过去。

    待我跑近,眼前的景象再次让我寒毛竖了起来。

    天空阴霾到像是黄昏,雨水如泄洪一般地泼下,又流淌成小溪。远处泥石流依然在不断地从那一线天的缺口中涌出来,一些被扭断的树木露出惨白的残枝,被泥石流裹挟着朝着下游涌了过去。

    “我的神那!那到底怎么了”任玥玥捂住了嘴,惊呼道。

    我看到了,在泥石流中,有无数的森森白骨在翻滚,残破的冷兵器不时参杂在白骨之间,骷髅那空洞的眼睛让人胆寒。

    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泥石流中传来了一声金属破碎的声音,接着,从泥石流中挤出了一具骷髅,这骷髅只剩下了半个胳膊,骑着干尸一般的骷髅马,我甚至看到了他碎成片的毛毡铠甲。

    这骷髅看上去就像是要从泥石流中骑马飞了出来,耀武扬威。而我似乎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地一幕,那骷髅好像侧过了脑袋,看向了我们。

    待我细看,它又再次跌了下去,很快被泥石流吞没。

    蒋云飞结结巴巴地说道:“

    哎,你们看到刚才一个骑马的死人没我x!那是鬼吗”

    “不是鬼!可能那古尸被放在了棺材里,棺材里有机关或者泥石流正好挤压到一个角度,把里面的古尸甩出来了。”叶春磊说道。

    秦风凑上来,说道:“唐大哥,你是文化人,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哪儿来的这么多骷髅”

    我又没来得及开口,叶春磊抢了话,说道:“泥石流冲开了一处古墓,古墓里有大量的殉葬者,泥石流又把里面的古尸都冲出来了。可惜了,那墓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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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短柄刀
    一炮过后,整个大山似乎都震动了一下,那山石碎成了几块,却没掉下来。

    军阀吼道:“给我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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