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语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松鼠
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扶着脑袋的手也不自觉地拿了下来,她想了想,说道:“我为了找到我丢掉的东西。”
“东西”两个字说得很重,这东西泛指很广,从她的语气中,我听出了怨忧,我认为她说的东西可能是人。
我说道:“你说的东西喜欢旅行”
她再次震惊了,她将脸挪向了篝火,不敢看我的眼睛,她说道:“你们学心理学的,真可怕,和你们聊天没有秘密,真讨厌!”
我追问道:“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对别人讲。”
我在尝试打开她的内心,我的语气很温柔,这会让人放心。
她却不回答了,说道:“就不告诉你!哎!你们学心理学的太坏了,总说我,说说你哟!你结婚了吗”
我苦笑一下,说道:“结过!”
“哦!是不是你学心理学,她觉得没有秘密,特别可怕所以,她离你而去”我看着她狡黠地一笑,似乎很有报复的快感。
我不想提起我的过往,眼睛看向了远处,说道:“或许吧。”
“哦!你说谎!”她像抓住了偷吃的猫,笑呵呵地说道,“你的眼睛眨了,而且你姿势换了,说明你紧张了一下。”
我再次苦笑,她真的很聪明。
我说道:“我喜欢摄影,不能经常陪她。”
“哦
第十二话、怪脚印
我开始了与雾淼淼玩起了创造语言的游戏,我们从方位、空间、动词、人称一一地创造,很快便造了一百多个词组。
只是在创造“我爱你”的时候,她坚持要将“爱”字说成“恨”。“我爱你”这个词语在我们创造的语言是“猪头恨花”。惹得她哈哈大笑了好久。
在我看来,爱恨之间就像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样,如果不是出于好玩,那便是对爱失去了信心的表现,毕竟爱到了极致,那便是恨。
我评价雾淼淼是一个有心事儿的女孩子,她外表坚强,实际上内心极其的脆弱,敏感。而且我发现她的记忆力真的很好,期间,为了给我展示她的能力,硬是将圆周率后两百位都背了出来。
但是,我却想不通,以她的性格更应该去从事创造性的职业,比如组建一个公司,去资本市场搏杀,可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地质类枯燥的职业,还念到了博士。
我们一直玩到晚上十二点,在我的坚持下,各自回帐篷休息。
我回到了帐篷里,牧阳也没睡,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在那儿捣鼓。我赤条条地脱光,钻进了睡袋,在野外,我喜欢那样睡,因为,如果想起来撒尿,推开帐篷门,不用脱裤子,反正大自然里,是没有羞耻和性别的。
我冲背对着我的牧阳说道:“还没睡”
他“嗯”了一声,说道:“睡不着。”
“想什么呢睡不着。”我笑着说道。
“你说,我这次拍摄的东西能不能成为经典”他问得没头没脑。
我拉好睡袋的拉链,说道:“经典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干了多久的摄影”
“七年了。”他将小盒子放进了睡袋里,说道,“我希望这部片子能成为经典。”
我说道:“那你告诉我,你七年的职业生涯中,有多少人能将纪录片派出经典你可以把这次行程当做是锻炼。顺其自然就好,平常心。”
“不!”牧阳说道,“只有这一次,我必须拍成经典。”
他的坚持让我感觉很奇怪,我说道:“那如果这次失败了呢”
他有些发愣,他突然转过身,看着我,应急灯的光映照着他的脸,黑暗的阴影让我感觉他的脸有点吓人。
半晌儿,他重新躺了下去,说道:“不会失败的,它会成为我此生最好的作品。”
我安慰道:“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我是摄影的,我对自己说,我最好的作品永远是下一部。”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和雾淼淼的游戏的确废了不少脑细胞,加上昨晚的黑猫事件,让我没有休息好,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
后半夜,我被几声嘈杂声吵了起来。
我听到了女人的尖交,那声音是林黛雨的。我一个激灵从睡袋中爬了起来,几下穿好了裤子,打开应急灯冲出了帐篷。
我看到任玥玥正搂着林黛雨的肩膀,在车边安慰着。林黛雨正蹲在地上抱着双肩哭。我以为她是做了噩梦或者想起了不开心和过不去的坎儿。
秦风和叶春磊也出来了。我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任玥玥说:“她说她看到了怪物。”
我吃了一惊,打量着黑漆漆的周围,说道:“什么样的怪物”
林黛雨依然在抽泣,任玥玥说道:“她起来上厕所,看到篝火边,有怪物。”
我提着应急灯走到了篝火边,太黑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用应急灯看着四周,什么都没发现。
我对任玥玥说道:“这样,你们上车后,把车门关死,我猜应该是过来取暖的动物,比如刺猬什么的,不要紧,一切等明早再说。”
这时,陈星从车里探出头,冲我们说道:“哎睡觉吧女孩子可能晚上害怕,正常的哦明天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第十三话、夜有鬼
路上,牧阳一直摆弄着他的摄影机,突然,他对我说:“唐老哥,您看看这个!”
他将摄像机拿到了我的跟前,我看到他的摄像机连着一个镜头,这是昨晚牧阳放在帐篷外的夜视摄像头。
我降低了车速,伸着脑袋看去,这一看之下,我吓了一跳。
一脚刹车,停了车。
我一把抢过了摄像机。摄像机里的画面因为夜间拍摄并不清晰,我看到摄像机上的时间,应该是叶春磊在值哨,但篝火边,他并不在那里。
篝火发出的光亮有些闪烁眼睛,而不远处,我看到了悍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蒋云飞。他先是四下看了看,接着,他悄悄地走到了王雪和雾淼淼住的帐篷外,他半跪在帐篷外,安静地听着,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大约五分钟后,他又悄悄地站了起来,回到了车上。
而就在我打算将摄像机还给牧阳的时候,我看到王雪和雾淼淼住的帐篷门突然打开了,雾淼淼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她一个人走到了篝火边,往篝火里添了一把柴,然后她朝着营地外走,很快走出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在很远的地方,它有两只灯泡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它一闪而过。但我却看到了,尽管隔着摄像机,还是看得我不寒而栗。
在一旁看着书的雾淼淼突然将头伸了过来,笑着说:“看什么呢”
我一把合上了摄像机,我冲牧阳说道:“牧阳,你下车去撒泡尿,我和雾淼淼聊两句。一会儿,我叫你。”
牧阳哦了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看着雾淼淼,说道:“雾淼淼,我能问你一件事儿吗”
雾淼淼见我很严肃,她整个人面向了我,说道:“你问!”
我说道:“昨晚,你出去见谁”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我捕捉着她浑身的每一个动作。她的眼睛没有动,她说道:“你认为我去见谁”
我觉得她说这句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她在给自己弄出时间来思考怎么来找理由掩饰;第二层,她在试探我,看我知道多少。
我说道:“回答我!”
“你怀疑我”她脸上有一丝愠色。
我说道:“我怀疑所有人,我只希望自己的队友值得信赖。”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真埋汰,我昨晚起来上厕所!我没有见到任何人!”
这个理由我想到了,其实,我想到的更多,她说过喜欢猫,养过一只田园猫,如果她的有养动物的能力,那么会不会那只不知名的动物就是她养的,她会不会从开始就带了过来。
我说道:“你说的是实话吗你昨晚没有去见任何人或者说.......动物”
我第二次重复,在心理学中,美国fbi用得很多的审讯手段就是一件事儿反复询问。因为第一次问,被审问者作答后,心理上会放松下来,以为过关了,第二次再追问,如果说谎,被审问者会紧张,心理素质不好的人,会说出实话,或者答得前后矛盾。
“我疯了吗”她有些近乎于吼叫,说道,“我大晚上不睡觉就是起来去见人见动物”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不像说谎,至少她表现出了愤怒,我说道:“昨晚,有东西跟着你。”
“啊”雾淼淼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和它接触了吗”我第三次询问。
雾淼淼说道:“我和谁接触”
 
;我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她知道那不知名的生物是什么,她的回答一定是“没有接触”,因为她急于狡辩,下意识会否定。如果她不知道是谁,那么她的回答一定是谁要和她接触。
我将摄像机打开,倒回一些,放给她看,她双手捂住了嘴,说道:“我.......我没有遇到任何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叶春磊有问题!
他值哨,人不在哨位。昨晚,我说得很明白,不要离开篝火太远,否则,不论有没有这不知名的怪物,他都可能成为野兽的目标。但他却不见了。
“这生物没有袭击你,有太多的解释,可能
第十四话、迷雾途
我们继续赶路,路开始变得不好走,我们在山与山的夹角下通过,还好是越野车,否则,想通过要么弃车,要么绕路。
我看过地图,直接开了进去,我的车打头阵,我在对讲机里要他们跟紧,因为此时雾越来越大,而且天气也阴沉的可怕。虽说只有一条路,但一旦掉队,想要在大雾里跟上,那很可能会撞车。
我向来不喜欢大雾天,阻碍视野,就算完美的景色摆在眼前,你拿着卡尔蔡司定焦镜头也什么都拍不到。
我想起一件事儿,问道:“牧阳,你的胳膊是怎么受伤的”
牧阳有些腼腆,说道:“是我不小心弄的。”
“说说呗,反正也无聊。”我试探地说道。
“我来的那天,去外面转悠,我想拍个先导片,整理一些素材。”牧阳说道。
牧阳,他坐了几天的火车,几乎与我一样,提前到了布尔津的小县城,只是他快傍晚到达的,他发现布尔津的夜空很美。于是,他决定不去酒店,直接去附近的制高点,拍一些城市夜景和星空。
这点上,我比较赞同,这像是一个摄影人该做的事儿。我有一段时间也喜欢星空,我有时候也喜欢去楼顶,用暖瓶放一杯咖啡,看着无数的星星,希望在那些不动的恒星中搜寻移动的光点,那或许是一个不经意间落入眼帘的ufo,从而我能证明人类在浩瀚的宇宙中,并不孤单。
牧阳找到了一处山林公园,那里视野很好,他能看到整个县城,还能整片星空。
大约晚上四点,他正在找着焦点,突然,他听到身后有细细索索的声音,他急忙站起身,因为他全身最值钱的可能就是这摄像机。
可是,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看到一个黑影从他身前呼地一下钻了过去,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一步踩在了一块石头上,他整个人失去了重心,朝后跌了过去。
他的胳膊撞在了一颗小树的树叉上,也就是这一挂,他没有跌倒,但那是一颗枸杞树,锋利的树刺将他的胳膊划伤。
他急忙站起,而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黑影跑远,他说可能是........一只黑猫。
牧阳自嘲了一下,继续找焦点,但是不多时,他感觉很难受,他恍惚之间按下了快门,随即便昏了过去。
一直到早晨,一个晨练的老人路过,发现了他,将他叫醒,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夜。还好,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东西也没丢。
他急忙收拾了所有的东西,赶去酒店,他到了房间,匆匆下楼,还迟到了五分钟。
我这才想起来,他为什么当时感觉很邋遢了。
我问道:“你昏倒以后,感觉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比如......我是说,梦到什么呀,感觉自己被人挪动过啊”
他想了想,说:“好像做了什么梦,我记不太清了。”
我点点头,说道:“牧阳,你的伤口包得太紧了,这个季节,你把包扎去掉,不然,捂着会发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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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牧阳“哦”了一声,自顾自地拆起了包扎。我说道:“雾淼淼,帮他一把。”
雾淼淼转身,帮他拆了起来。就在纱布被拆下来的一瞬间,我瞥了一眼牧阳的胳膊,这一看,我差点忘记我还在开车。
我的正前方,有一块到小腿的石头,车硬生生地骑了上去。整个车倾斜了过来,我猛地一把将方向盘打转,一脚刹车,车斜
第十五话、死中险
言归正传,我是右撇子,我尽量朝左边走,这样,我或许可以将这微小的偏差扭转过来。
很快,我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我的好运来了,我看到了一条狭长的山谷,这山谷非常长。两边的山壁有些陡峭,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一处地震带,大地震后,地表裂开,无数的岁月后,形成了山谷,山谷也很宽,足够四辆车并行,也不拥挤。
但是两边山壁上的松树却让我觉得这山谷似乎是才裂开不久,大约应该有几十年的样子。因为不少的松树就长在峭壁的边缘之上,那树如同一只只硕大的蜘蛛趴在岩壁上,树根就像是蜘蛛结出的网,密密麻麻地裹挟在崖壁的每一个岩块上。
再加上雾气笼罩,让这山谷更显得有些恐怖。
我用对讲机呼叫了所有人,要他们小心两边山壁上滚落下来的锋利岩石。这很容易扎爆轮胎。
也不知从何时起,阴暗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我想很多人都没看到过山谷起着浓雾,天上下着豆大雨珠的景象。雨水落下时,划破了浓雾,我可以看到雨水穿过雾气的痕迹,就像是一支支从天而降的利箭刺入了巨大无比的白色果冻中,划出一道道尾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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