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何处觅芳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慕清卿
人间何处觅芳踪
作者:慕清卿
今生只愿再修一次仙,除魔卫道,护佑娘亲,踢开绝世男人!要想修仙先赚钱?!丹药、灵石、冥符都是烧钱的易耗品,加上她还要带着娘亲和几个丢不了的小的跑路。且看她如何虎狼环伺下守住真心,重归仙位。——————这是一个修仙、党争、宅斗一体的玄幻仙生。
楔子
童筝闭上眼睛,任由难受的作呕的坠力将五脏六腑一点一点清晰地颠碎,衣摆裹紧了她使她不能呼吸,星辰坠落形成的碎石子像劈来的利刃,呼啸着破开皮肉……
如果飓风也算风景的话,那她还是第一次在天界欣赏到。
她从来无力对抗,停下挣扎与反抗抗吧。一颗泪悄然从颊边划过。
她不得不想些事来抵消一下这些交加的疼痛!
九重天宫,年年温暖。
眼前即刻出现她卑小地跪伏在云霄殿的冰砖地面上,身体似比冰砖还冷,脑海里一片空白,凌乱地似乎什么事都没有理清楚。
明明殿外吹来的微风带着暖阳的清爽,一点未变,她却已受尽情伤,没有温度风像刮进了她的心口子,让她的血缓缓失去温度。
魔子冥霁败了?他会死吗?哈哈!
自己怎么还会感觉疼痛呢,那么快就痛到立即失声,不是在九道天雷刑罚后不会再痛了吗,随即她便忍不住想问问看哪个,随便哪个,他真的死了吗?什么都问不出来,然而,也没有人会再试着问她为何癫狂若此,就像她爱上他时,全是痴心。
在受过天雷刑法后,她竟还能如此痛楚,真是又笑又痛!
旁人看着只觉癫狂,一旁自清高立着冷眼相看,风大了,衣袂飘飞,仙人之仰态,她仿若地上的蝼蚁一样卑微的凡人等待他们的发落。
“天魔大战后,罪子童筝不用再受日日七道天雷加身的苦楚,幽闭静别居思尔过。——《神女列传童筝传》”,稗官随意地添上一笔。
天庭是素来善作掩人耳目的宽待。
新飞升不知情的小仙侍贸然发问:”这位仙子这是犯了何过呀,受这大的折辱“
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唏嘘,“曾经仙姿飘然的仙子,可惜了。”
稗官看了小仙侍一眼:”是受了天雷刑罚,与魔子勾结上了,被天后娘娘大赦,敕令夺去仙位,还没定夺。”
提到魔子,从没见过的仙侍一脸惊惶,生怕殃及不敢再多问。
魔族曾在天界深深烙下了阴影,现在都是不屑,那稗官打趣道:“仙童也有魔子缠身”
仙侍跳将起来捂住那人的嘴巴,“不敢胡说,不敢胡说!”满脸说不出的恐惧。
熬了整整三百零一天,天庭的人在这个时候都松了口气——魔族终于战败了!
天兵竟至折半数!天帝天后甚感痛心,今日便应众卿家之请,带罪子童筝入殿受责。
记得当司刑官提点她这个消息时,她反而“霍”得一下恢复了生机,司刑官见了,道“天庭不会放过你的,你好自为之。”
童筝无暇顾其他的事,径自伸张开双臂,仿佛要抱住虚空,似悲似喜地喃道:”冥霁,你可后悔,你可后悔,哈哈!“凄厉如鬼哭,近一年的雷刑,她嗓子嘶哑如同凡间老妪。
那朵新鲜的玉兰娇艳在发间,显得有些可笑,她恼怒地一把自发顶拽下,欲捏碎它。
玉兰花静静地呈放在她的指尖。
从前,她在凡间不知深浅地问他“若我老成了乡间老妪,你还会待我这般好吗?”
他笑了笑,好像表达了爱意,她失神地听不清他的回复。
是不敢听吧。童筝颓然屈起托花的手摸了摸有血痂的脸,这脸算废了,花朵自眉间滚下,被折出数十条或明或暗的纹路……
也罢,女为悦己者容,从今以后都不再不会了,她或许会被贬为畜生、恶鬼、地狱三恶道不知哪道,或许会灰飞烟灭……事到如今,她反而有些坦然了,因为不用再面对无休止的雷刑。
她被锁在天雷邢台上,大约有三百天了吧,终于被带去云霄殿。
她一路上捻着破碎零落的玉兰。
“天帝天后驾前,童筝还不速速跪下”两侧的仙侍轻叱。
“童筝,你可知罪”她虚握着碾破的残花,用力地直起身子,跪下聆听,”你私自骗取仙丹予魔子,间接致使仙魔开战,四界不宁。且念你不知情为情劫所困,令你下世,尝尽人生百苦,千年内,不得归位。”天后口中如吐佛莲,字字珠玑。
“一切就从诛仙台开始吧。”
她知道天后娘娘提前发落她,是叫她逃脱了众天家的审判。
她大伏叩谢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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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路途(一)
当今世上果有妖魔吗
何谓妖魔草木修为人形即为妖。何为魔?人心之障即成魔。
人间,最是繁华宏盛之地。
“老朽认为自三百年前,天魔大战妖魔退避,神仙不理俗尘,修仙派鼎力拱卫,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当今陛下励精图治,方得现今海晏河清!”此话博了个满堂贺彩。
一茶摊旁,一说书老人狂吐唾沫,大肆宣扬神鬼之事。围观叫好的人挤都挤不动。
不时有新人加入,人群越围越大。
从夹道边路过的一修仙老道笑笑,“凡夫俗子素来喜听妖魔之事”,他此行是来帝京庆贺皇帝生辰的,眼下来得早了些,倒听得了一些有趣之言。
“自魔军败退通魔岛过去了十一年,魔物们奉九幽山为圣地,魔君就住在九幽顶峰,魔山四周神仙仙力不可到达……”说书老朽说得好像真到过魔山似的。老道听到笑了笑,不多去揭破他。
众人似被勾了魂,仰着脖子往前面挤,一点不疑他想。老道喊道:“借过借过。”
围观的人眼睛都没看过来一眼,屁股一挪,算是让过路了。
老朽喝口茶润润嗓子。有个面貌端正的男人插话:“魔君可是长得青面獠牙”
说书老头卖关打趣道:若真如此,妖魔还能迷惑人心吗!我看魔君长得可能比阁下好看些。”
哄堂大笑。
远处,一辆远来的马车上女孩仔仔细细听着,“母亲,世上真有妖魔吗”
“你是李家的大小姐,怎能听街头的百姓胡诌,大家闺秀要有本谱子,给我挺直身板坐端正了。”
李温书放下车帘,乖巧道:“恐怕三妹妹同我一样信……”见大夫人神色转危,便讲起刚发生的事:“母亲,你说方才二妹李动筝显了这么大的能耐救了我们一家,爹爹会不会对她刮目相看”咯咯笑起来。
“此话怎讲啊她有个病秧子母亲,还是庶出,怎能和我的书儿媲美。”大夫人故意作出当真了的模样,她一向不把三夫人芙氏及其庶出女儿放入眼中,此刻只不过为了取笑女儿多想。
“多谢母亲夸赞。”李温书伏下身子乖顺地贴在娘亲膝上。
修仙老道耳聪目敏,不想偷听也听着了,“从归虚一路而来最令他动容的是人心,其险甚于妖魔。世人偏信鬼神,却不知,世人皆是鬼神之属啊!”
唉!
这辆马车上,这家二小姐方救过一家子人,却还是难脱亲人诽腹。
方才他本想赶到出手,被朝廷国师先行一步了。
这位国师也是个有名气的人物,世人传言年不过二十,却已为朝廷斩妖除魔无数,皇帝信任至极,破例封为国师,后者是真,前者实为胡诌。
当今人妖魔和平共处,很少生出事端,所以会有凡人认为世上无妖魔鬼怪,老道眯着眼想。
那名出头的女孩,老道掐指一算,哦?此女竟与我归虚有缘。
三月后,待她历经磨难后,她会入我归虚派。虽然她这十年宅运不顺,但愿她今后仙途顺畅吧。
老道走向一家小客栈,不想提前让朝廷知晓归虚山已来人了。
这时,远处一列衙役急匆匆地怒喝着冲说书摊冲过来,大肆传播妖魔鬼神之事在陈朝是遏制的,衙役公然持刀虚晃。
围观人群吓得,跑了个精光,衙役重点围捕说书老头,老头一下子被拎起,“你这老头,胆子够大啊,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老头哆嗦着,“我不知啊,九幽山我真去过,真去过!”
衙役见老头还狡辩,一下子用力掼在地上,老头抽搐着,不大动了。
衙役架起老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抓进去!”
旁边的人都避
第二章 路途(二)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跟我耗时间,”强盗头子目露狠色,不管方才达成的协议,挥刀便向明楼砍去。
大公子闪避不及,左肩头中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大夫人看到惨叫一声:”楼儿!”整个人站不稳地向李明楼扑去,他的亲妹妹李温书也瞬时沁出泪来。
二夫人柳如眉和三小姐李扶琶忙凑过去关切,两人相互推搡着。
芙氏示意动筝去看看。女孩心里没有升起一丝一毫的怜悯,不过是害人者终有其报,报应在后辈身上。她简直想大笑,假意凑过去察看,一边注意着飞奔赶过来的人马。
幸而强盗头子砍中了一刀,便招呼强盗们退走。
赶来的人一看是强盗,立刻缠打成一片,想来是早受了指令。
一家之主李重山在一旁着急,若是让他们逃走,以刚才一番对话定会招来祸端。
幸而飞马赶过来的人个个是一把好手,刀剑错乱间把逃走的功夫路数杂乱的强盗们杀成了下势。
家眷们心中大幸,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大人,还有数人跑了,要派人追吗”一人向才姗姗来迟的紫衣男子禀报。
来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普通。这是李动筝的第一感觉。
一身明紫的宽袍大袖,说不出的飘逸舒适,多半是受尊崇的皇族人士,明紫是御色,看得出底下人都对他很是服从。
“这人似不太受人指令,也不似乐善好施之人”,芙氏看见女儿的眉蹙起看向他们的“救命恩人”。
那人,寒江凝眸,眉若春山。一头墨丝碧玉冠高高束起,干净整洁,看他的衣摆经过马儿跋涉也没有染上一丝尘埃。
老爷上前拱手道:”多谢阁下相助,下官新任太常寺寺卿,携家眷拜谢大恩。只是……“
第三章 京都
芙氏明了,动筝如此做不过是为了保护她,旁的什么筹谋、大局都不在她眼中。
整理家院整整用了一天功夫。
这日已是两日后下午。
子月小跳着跑来告诉动筝,眼中流露出小女儿家的痴迷之态。
“小姐,小姐,国师来了。老爷请你到书房去呢。”
“哦,我知道了。”国师在,请我一见本想打趣子月一番的动筝压下心头疑惑,跟着引路的小厮。
除却仆人房,这座院落距主院落最远,动筝有幸第一次参观了府内的全貌。
亭台楼阁,皆称得上雅致,有一处大池塘在后园,绿被杂植,树木不高,是刚移栽上去的,且植被与南方大有不同,大多是竹松翠柏等耐寒又风雅的植物。
动筝步履轻轻地踏入书房。
国师还在和李重山谈内学堂的事。
“这么说,赵家的儿子也在“李重山诧异道,他是不待见赵家那孩子的,太聪明了,也太顽劣了,李重山眉头有些紧起来,看一眼动筝,陷入了深思。
国师应是,含笑看向动筝,“二小姐,你有修仙之天赋,陛下有意让你进宫陪太子伴读。”
修仙者地位尊崇,见皇帝不用行跪拜之礼,行走人间受百姓景仰。但历朝向来有修仙根基的人极少,皇室更是毫无修仙天赋,对抗妖魔只能仰赖国师和修仙派,本朝修仙大派归虚派成立数千年以来也不过历朝几千人罢了。动筝搜肠刮肚对修仙所知也仅限此而已。
怪她学识浅薄,当今皇室对修仙派态度很微妙,似扬又抑。
李重山不插话,脚步不大地在室内踱来踱去,有相问的意思,但他素来老滑,不会问不该问的问题。
动筝一惊呼,难怪那天她一直觉得国师在观察自己,自己真如国师所言有修仙天赋?她不太相信。
国师向动筝轻快地走来,动筝只注意到他眼眸清亮,能摄人心魄。
动筝眨也不眨地看着朝澜的眸子,他的眼睛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动筝的瞳孔里只有这双眼睛……国师并不介意她的些许无礼,半蹲下颀长的身体,伸手摸了摸动筝的头,衣袖拂过她的脸颊,有一些温度,动筝感觉头顶轻轻一重,奇怪地一麻,他已放下了手,鼻尖残存刚才衣袖带过的龙涎香气味。
动筝只在嬷嬷授课时闻过几次,便记了下来。这种香,太贵重,轻易不要沾染。
朝澜道:“二小姐,怎么样,你愿意和太子殿下一起读书吗,太子殿下待人很温和,且比你大几岁。”
动筝怔愣地点点头。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迷糊。怎么回事?是想睡午觉了?
等动筝彻底醒悟过来,国师已经告辞离开。
李重山送过国师后,笑意盈然地对着动筝道:“动筝,你要好好准备,父亲相信你会给李家争光。”脸上的笑纹全部张开,让她觉得像见到了另外一人。
父亲从没说过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如此沉重的厚望。也将会是她和母亲翻身的希望。
回房的路上,动筝怀疑国师明目张胆对她动用了一些小法术,令她乖乖点头就范。
她没有告诉父亲,她的父亲在筹谋盘算着他的官位,怎会顾忌到她。
第二日天刚破晓,已经在吏部验明身份的李重山在大夫人的伺候下洗漱好,穿上四品云雁补朝服,正式入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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