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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姬朔

    “盛六,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们的马球队到现在还差一人,偏偏七日后就是我们与穆昭马球队的对战……但这也不是你随便拉人来的理由啊。”

    “对啊,我们从小就开始骑马,练习马球也有几年时间,从进玉山前就开始了。可新来的这位同窗,学骑马才多久两天”

    盛家的马球场,一群锦衣少年与姜羲盛明阳面对而立。

    气氛更是剑拔弩张,嗯,那些少年们单方面的。

    哪怕这份针对不是面向盛明阳,盛明阳仍然感受清晰,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反观站在他身旁的姜羲,懒散地抱着手臂,心不在焉的,压根儿没把对手那群锦衣少年放在心上。

    “是我要加入她进来的。”盛明阳沉声道。

    既然是盛明阳马球队,盛明阳在队里还是有极高话语权的。

    他说得这般斩钉截铁,让部分人都动摇了。

    但这群锦衣少年打头的两人,却并不像身后那些人一样的畏惧,刚才态度最激烈的也是二人。

    他们也是家世显贵,与盛氏乃是世交,与盛明阳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朋友。

    “盛六,我希望你知道,我们的担忧也是为了马球队好,我们都想赢过穆昭,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心情有多迫切。”

    “她的实力真的很厉害。”盛明阳却寸步不让,一力坚持要加姜羲进来。

    有人上来打圆场:“这样吧,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比一场,如果姜九郎的实力得到我们认可了,我们就加她进来,怎么样盛六”

    盛明阳当然说好,他亲眼为姜羲的实力所震撼,他相信这群傻小子一样会被震到。

    姜羲后知后觉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茫然:“啊什么比一场”

    她巡视这对面那群充斥着敌意与猜测的锦衣少年,皱皱眉:

    “谁说要比了我可没答应。”

    盛明阳无奈:“姜九……”

    姜羲摆摆手:“不是还需要替补吗我当替补好了。”

    “姜九!”盛明阳找姜羲来,可是当主力的!

    可姜羲已经决定,他也没有办法。

    好在那群锦衣少年也很认可这个办法,互相商量了一番,最后同意留下姜羲当替补。次日盛明阳又从书院拉来一人,凑足了九人队伍,准备几日后与穆昭的对战。

    为了那场马球之战,姜羲也会每天花费时间到盛家马球场练习。

    因为那群锦衣少年对她不待见,她便故意错开时间,选在那群锦衣少年不在时,草草练习一番。刚开始陪着她的盛明阳总是会催促她练习,可是看姜羲心不在焉的模样,他忽的泄气了。

    倒也不是生气。

    毕竟拉她进来是自己的想法,姜羲从头到尾都没这个意思。

    盛明阳只是想起自己幼时讨厌读书,却被人强迫读书时,那种满心不忿,迫切希望反抗的心情。

    姜九现在的心情大概就跟那时候的他差不多

    算了算了,有的东西是强迫不来的。

    盛明阳感慨得叹气,此后几天没有再强迫姜羲练习,对她放任自流。

    而对于盛明阳的心思转变,姜羲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她这几天都在忙另外一件事情,抽空来练练马球当作放松。

    顺便在出入盛家时间里,与盛夫人在交谈中越发熟悉,盛夫人待她宛若自家晚辈,到后来连盛家的大部分下人都认识了姜羲这张脸。

    离玉山马球之战还有三日。

    盛明阳直接从马球场下来,刚到花厅,就听见阿娘那悦耳如铃的笑声飘来。

    他阿娘竟然笑得这么开心莫非阿爹




第79章 投河自尽
    六道书院的山长,并不那么好见。

    年年拜访三希先生的士子络绎不绝,真正登门的却寥寥无几。

    姜羲上门去拜访时还想,只要能在月底之前见山长一面,那就不算迟。

    结果接待她的书童,想也没想就一口应下她的拜帖,让她明天下午来。还解释说,现在不见姜羲,不是不愿意见,而是因为山长不在,下山拜访一位老友去了,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看书童充满歉意的样子,姜羲心想,看来山长待他们这些六道学生,还是和善可亲的。

    第二日下午,她如约来到山长门前,见到了刚从城里回来,连被热乎茶都没来得及喝上的山长元堂。

    元堂先生取了高冠,穿着家居的葛布禅衣,和蔼得没有半点架子,见姜羲从门外进来,便亲昵地朝她笑,像是对待自家子侄般:

    “我回山时瞧着天色阴沉似是要下雨了,可有记得带伞”

    “我来的路上已经开始下毛毛细雨了,还好我带了伞,不然回去就得淋成落汤鸡。”姜羲也是笑着回,并不见外。

    元堂先生更开怀了,坦荡比拘谨好,玉山太多孩子见了他先抖三抖,畏惧他的那些虚名,像姜羲这样的太难得了。

    他抬手止住姜羲的见礼,让她随意找位置坐下。

    才道:“在玉山的学习生活可还习惯”

    姜羲点头:“习惯呢,先生们个个鸿儒博学,同窗们也是才华横溢,玉山果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你可知,这玉山为何叫玉山”

    “学生不知。”

    “当年青云先生下江南至樟州,当时的玉山还不叫玉山,只是一片荒山。有一日青云先生晨起登山观日出,见霞光辉映下,这座山通透如壁玉,树木森严宛若玉上刻痕,一时震撼难言,便为这片荒山取名玉山。”

    元堂先生顿了顿,笑意更浓了些:

    “玉乃通灵之物,上可通神,下可佑民,取名玉山,也算是一种美好祈愿。虽说后来无人再得见青云先生口中的景象,但玉山之灵应和了这玉山之名,为江南一地培养过数不枚举的优秀学子,也算得上是一座灵山了。”

    “那青云先生可真是慧眼如炬。”姜羲称赞了一声,语调忽的低落下去,“就是可惜,有人玷污了这玉山之灵,若山有山神,怕是会怒不可遏了。”

    元堂先生的神情肃了肃:“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羲猛地起身,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正是那日,永城侯世子楚稷在藏书楼给她的那一封。

    姜羲长揖到底:“山长,学生偶然在藏书楼的一本书中发现了这封信,读过之后,只觉得浑身冰凉,哀怒悲戚……我想,只有山长能还这封信的主人一个公道了。”

    元堂先生收敛了闲散的坐姿,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我看看。”

    姜羲将那封信递到元堂先生手上。

    元堂先生将里面的信纸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刚开始他的手还稳稳当当,到后来,手出现微微的颤抖,再到之后,手指忍不住收紧信纸……元堂先生的心情,可见一斑。

    姜羲也是读过那封信的。

    那封信里,字字泣血,那是一个无助绝望的少年在人生尽头的倾诉,是他对这世间发出最后的求救呼声。

    可惜,没人听到。

    少年至始至终没有将那封信送出去,最后夹在一本书里,放在藏书楼。

    直至半年多以后,那本书被人打开,这个少年的绝望呼喊才得以重见天日。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元堂先生抬首时,已是老泪纵横。

    姜羲低沉又悲戚道:“最近时日,我已经查过信中少年的身份,他叫王谦,已在半年前……投河自尽,留下瞎眼的老母与五岁的幼妹。”

    元堂先生喉咙仿佛哽了一口血,往后跌倒。

    书童惊慌失措地扶起元堂先生,无意中瞟了几眼信纸,那字里行间令人窒息的绝望,让他也不由得仓皇,想到姜羲提起的信中人结局,茫然又唏嘘。

    元堂先生按着头,半晌,才失落道:“……是我这个山长太不称职,以为教好了学生课业就是一切……”

    他想起刚才提起玉山来历时,说玉山人杰地灵。现在看来,就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才养得出这样的畜生!

    姜羲又递上厚厚一沓纸:“这些是学生调查后,根据玉山学子们的口述整理而成,已经尽力还原了事情的经过——那王谦,进玉山的时候告发过马济,马济怀恨在心,找了赵常书为他出谋划策,专挑无人之时对王谦百般欺压。他们用王谦的老母幼妹威胁他,让王谦敢怒不敢言。鞭打、溺水、言语侮辱、拳脚相向……这些事情对于王谦来说就是常事。他为了家人默默忍受着,课业一落千丈,最后在半年前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了。”

    “山



第80章 玉山马球(一)
    姜羲从元堂先生住处离开后,去找正在上课的苏策时,路上恰好撞见赵常书。

    他低眉顺眼地从姜羲身边走过,仿佛不认识她的样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脸上没有笑意,神色凄苦,那身朴素老旧的长衫更是洗得颜色泛白,活脱脱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才子。

    姜羲经过他时,脚步一顿,心里却在默默说。

    结束了。

    她见了苏策,说得也是事情都结束了。

    苏策一脸怅然,久久不言。

    姜羲盯着他的侧脸,觉得有些事情他知道了,或许没有坏处。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姜羲还是将王谦的事情,从头到尾地给苏策讲了一遍。

    苏策听得手脚发软,脸色苍白,喃喃道:“他们怎么能这样!”

    “有的人生在世上,却不能称之为人,而与禽兽无异。”

    姜羲看苏策连站都站不稳了,扶着他在一旁坐下。

    苏策性子和软,也心地善良。这会儿听了王谦的故事,心头压得沉甸甸的,直到掩面哭了一场才好。

    姜羲没有安慰他,而是说:“所以,面对这样的罪恶,你的所有忍受与逃避,都是在助长施恶者气焰,还可能给下一个人带来灾祸。让这份罪恶到我身上为止,才是最好的。”

    苏策恍然大悟,之后关在屋里整整两日。

    再出来时,已是姜羲加入的盛明阳马球队与穆昭马球队在玉山对战之日。

    姜羲看到宛若脱胎换骨、精气神截然不同的苏策,不由得笑了。

    ……

    连绵下了两日的雨,识趣地选在玉山马球比赛这日一大早放晴。

    阳光破开阴云,带走了空气中的潮湿。

    玉山山腰上的马球场,上午还一片泥泞,下午就干得透透的,还被雨水冲干净了满地尘土,正是最适合跑马不过了。

    这般和煦的天气,却并没能给秦源带来好心情。

    他暗恼怎么没来场暴雨把盛六穆十三这群人变成笑话,神色郁郁,连从马上跳下来时也不见多少改善。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众江南书院学子。

    皆是衣着锦绣,富贵风流的权贵子弟,与六道书院的盛穆二人久不对盘,这次前来,明面上是为了看那二人窝里斗的笑话,二则是为了端午马球会稳赢而打探虚实。

    秦源不前不后地走在同窗们中间,还为了几日前打赌输给了盛六精神不振,忽的听到走在最前头,他的亲兄长秦江诧异的声音响起:

    “怎么玉山山门处这么多车马”

    旁边的江南书院学子也在嘀咕:

    “那不是盛氏的马车吗”

    “还有穆氏的。”

    “两个小辈打马球还叫长辈来,可真够有脸。”

    “哎不对,那是杨刺史的马车。”

    “广元侯府的也在。”

    略略数过去,这樟州城里叫得上名的世家大族,大半的马车都在这儿了!

    江南书院一众学子们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隐隐觉得不对劲,明明这样的场合不该有这么多人在的。

    怀揣着困惑跟不解,一行人顺着山道,轻车熟路地找到来过很多次的玉山马球场。还未靠近,就听到一阵锣鼓喧天!

    一行人匆匆走进马球场,就见马球场周围早就搭好了看台,正中央的看台上坐着的,不正是近日来樟州城所有家族的热门话题——四皇子叶诤与永城侯世子楚稷吗

    一旁的还有杨刺史等一众樟州官员,以及盛氏盛楠,穆氏穆征、穆彻等人。

    更别提旁边一众权贵世家的熟悉面孔。

    咦,竟然还有专门的女客看台,坐在棚里的都是樟州的各家夫人女眷们,而那些闺阁娘子们胆子大的,还趴在围作看台的木板上兴奋四处张望,粉粉绿绿的娇裙照亮了半壁玉山。

    这样的场面,怕是连端午马球会都没有——谁让这些长辈们,都觉得马球不过是权贵少年们闲暇无聊的玩乐呢

    不只是秦源,几个江南学院学子的心里,都在冒酸泡泡。

    秦源长兄秦江没有弟弟那般冲动,他吩咐了同伴去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回话递到一群人面前。

    “起初是盛八夫人要来,叫来了要好的夫人们,这些夫人带来了家中女眷。后来听闻四皇子与楚世子要来,杨刺史作陪,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就来了,不少家族闻风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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