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大玄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姬朔

    她毫不犹豫跳了下去,稍晚反应过来追上去的人,只来得及抓住她一闪而过的碧绿色衣角。

    只听得咚的沉闷一声。

    等茶儿再从井里被人带出来的时候,脖子呈诡异状扭曲,面孔被鲜血模糊,已是气息全无。

    ……

    茶儿跟悦儿的尸体被县令一行人带走了。

    仙铃院后院的闹事也总算消停,前院的客人们也不再被限制出入。

    正如鸨母所担心的那样,不少听闻仙铃院出了命案的客人们,选择走出仙铃院去了其他地方,转眼热闹喧嚣的仙铃院就只剩下一地寥落。

    鸨母欲哭无泪。

    叶诤倒是没有急着离开,他脸色沉沉地对着姜羲与楚稷说

    “仙铃儿有问题。”

    姜羲与楚稷并无惊讶之色,显然,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现下旁人都走了,三人谈话不必顾忌。

    姜羲点头道“这个仙铃儿,刚刚还在为了身边两个侍女的事伤心落泪,可等茶儿也跳井死了,她却没见多少伤心,反而轻松了不少,像是茶儿的死为她解决了心腹大患似的。”

    叶诤也道“杀了侍女悦儿的人应该是侍女茶儿不错,但她到底是如她所说负恨杀人,还是受人指使,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他们都更加认同后者,茶儿受人指使。

    而指使茶儿杀人的,嫌疑最大的就是她们的主子仙铃儿。

    可仙铃儿,这个仙铃院的头牌娘子,平康坊红极一时的绝色妓子——又是为了什么,要杀了悦儿这个小侍女呢

    一直没怎么说话处于神隐状态的楚稷,忽的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还忽略了一点。”

    姜羲和叶诤都侧目看他。

    “拐卖。”

    “你是说……阿朗下午撞见的那件事情!”叶诤神色一震,“等等,我再把阿朗叫过来,详细问问事情的经过!”

    原本被打发走的叶朗,又被重新叫了回来。叶诤开口就让他把下午的事情详尽说出来,叶朗虽然不知是为何,却也一五一十地说清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叶诤还是不是在一些细节上追问,叶朗本来都快忘了,硬是被叶诤逼着回忆起了所有的细节,纠结得头发都快扯掉了。

    被利用完的叶朗,再一次被叶诤打发走了。

    他郑重道“现在,我们所知道了比刚才多了几样——第一,悦儿找叶朗求助时,身上背了个小包袱,叶朗还听到了像是金银器撞击的叮当声;第二,有拐子跟踪是悦儿说的,叶朗并没有看到,所以悦儿所说是真是假,也没有人知道第三,叶朗留在仙铃院,也是悦儿极力劝说的,她还说会去找仙铃儿过来,帮叶朗见她一面,可之后却杳无音讯了。”

    姜羲沉吟分析“第一,悦儿既然带着包袱,那显然不是外出来买东西的,相反,她很有可能是想逃跑。第二,有拐子跟踪极有可能是悦儿的谎言,她可能是意识到了危险,想要找人帮忙。第三,她想办法让叶朗留在仙铃院,目的也很可能是想要借叶朗之力保护自己。这么说,这个悦儿是知道叶朗的身份了”

    “阿朗整日不着调,时常会偷偷跑来平康坊,悦儿认识他不奇怪。所以一开始悦儿在大街上找准阿朗求助,也是因为认出了他,在利用他的身份保护自己”

    “那我大胆推测一下——这个悦儿,可能是知道了仙铃儿的什么秘密,惹了麻烦,便打算收拾金银细软逃跑。可她刚出平康坊,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不一定能够安全离开。情急之下,她认出了身为皇室宗亲子弟的叶朗,借口被拐子跟踪,利用他来保护自己,”

    叶诤听完姜羲的一番话,觉得这猜测大胆又合理,只是有一些地方他还不太明白。

    “如何断定悦儿知道仙铃儿的秘




第217章 曲江池
    那日仙铃院闹了一出人命案后,姜羲与一众友人懒得换地方,在仙铃院将就歇了一晚后,等到天明才各自散去,还约好三日之后曲江池上再聚。

    当时姜羲是搭乘宁玘的马车回的宋府,与宁玘告别之前,他竟然主动提及曲江池聚会,说要与她一同前往,到时候来宋府接她。

    他怎么说的来着

    “脱离俗世久了,难免想要沾沾红尘之气,免得忘了自己。”

    姜羲听懂了个大概意思,反正就是宁玘也想去凑凑热闹,她反正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一口应下。

    没想到刚回到宋府补了个觉,叶诤又打发了人上门来,也约姜羲三日后在曲江池见。只是他与楚稷不是去凑热闹的,而是为了去查案,姜羲当然无法拒绝。

    这么一来,曲江池花魁大比那日,怕是真的热闹非凡了。

    很快就到了三日后。

    这三日里,相比起仙铃院里死了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侍女,宁十九郎与姜九郎是旧相识的消息才是真的穿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姜羲也算是沾了宁十九郎的光,先前知道她的人,大多是国子学学生,或者参加青山行宫宴会的少年少女。可这次,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独来独往、高居山岭之巅的宁十九郎,第一次有了朋友,是从江南来的姜九郎——

    “听说你有一位相交极好的友人,名叫姜九郎的”

    权倾天下的宁相宁远崇,此时站在独子宁玘的书案前,贯来威严深沉的脸庞显露出难得的温和,就连询问也是轻声细语,俨然一派慈父作风。

    宁玘正在端详书案上铺开的画卷,这幅作品是他今天刚完成的,墨迹还未干透,带着湿润的笔触描绘出来的山水之图尤为鲜活,少年吃鱼的生动形象更是跃然纸上。

    他看得认真,对宁远崇的疑问也是心不在焉的“父亲从何处听来”

    宁远崇面庞带笑“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

    宁玘愣了一下,缓缓抬头。

    父子两人隔着书案对望,眉眼极为相似。

    只是父亲宁远崇的眉眼更加强硬,不显山不露水;儿子宁玘的眉眼更加清隽,周身有一股不染世俗的脱尘之气。

    “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宁玘喃喃着,复又摇摇头,笑道,“父亲说的没错,姜九郎的确是我的好友,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宁远崇听到那个“唯一”,莫名怅然起来。

    “有空带他来宁府作客。”时常听到同僚对他家十九赞不绝口,却无人知道他宁远崇也曾羡慕别人家儿子的跳脱生动。

    难得,他也有机会看到儿子带着友人上门做客。

    “好。”

    “这画倒是极好,你是的新作我能拿去看几日吗”

    宁玘摇头“抱歉父亲,这是我要送人的。”

    宁远崇猜到宁玘要送的人是谁,没觉得不悦,反而乐意看到宁玘与他朋友往来“听说你今日要去曲江池有什么需要,便叫文伯替你安排。”

    “儿子知道。”

    宁远崇这才离开,走出宁玘的书房时,他忍不住回首往里望去,明亮的天光照亮书房,宁玘垂首为画卷补上细节,专注认真的身影像是亘古不变的苍老雕像。

    明明是个少年人,却深沉得仿佛历经岁月的老年人。

    “也不知道,送他去那个地方,是对是错。”宁远崇摇摇头,负手离去。

    宁玘暂且不知道父亲的纠结,他完成画卷之后,等墨迹干得差不多了,才将它卷起准备带出门访友——这画卷当然也是他给友人的作品。

    因着先前与姜羲约好的,他今日便没有坐马车,是骑马出的门。

    也没要人随行,独自来到崇仁坊的宋府,姜羲也刚刚准备好,骑上玉狮子,带着计星——前几日去平康坊是临时起意,今天要去曲江池,想起了答应要带计星去见识见识,自然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

    要忙着离开,姜羲不得不暂时放下宁玘送来的画卷等回来再看,一行三人骑马往曲江池而去,快到曲江池的时候,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除了想要一睹花魁大比风采的男人们,女子也不在少数。

    有的女子直接骑着马,有的女子则穿着男装,她们遍身罗绮,放声大笑,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眼看着天色渐暮,前往曲江池的道路两旁竟悬挂上了高高的灯笼,照亮了一条灯火荧煌的道路。

    “这曲江池的花魁大比,热闹得仿佛上元佳节。”宁玘环顾四周,饶有兴致地将美景尽收眼底,全然不觉他也成为了旁人眼中的风景——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宁十九郎啊。”

    “好像是,宁十九郎竟也会去看花魁大比吗”

    “花魁大比本就是雅事一桩,我等文人写诗作赋相和,不正好说明我大云太平盛世,国力强盛吗想来宁十九郎也是为此而来罢。”

    “他身边的人,怎么瞧着像是姜九郎难道传闻是真的”

    姜羲与宁玘骑着马闲散而过,所到之处惊起一片议论纷纷。

    姜羲最近也锻炼出了铜墙铁壁,学会对那些谈论视而不见。

    到了曲江池边,她远远就看见国子学的同窗们聚在一起,同样也发现了她,柳自怀那个家伙正兴奋地跳起来朝她挥舞手臂呢。

    他旁边站着盛明阳跟穆昭,他们二人竟然也来了。

    “九郎!九郎!”

    “宁十九郎!”

    姜羲挨着应了,笑得特别欢快地看向盛明阳穆昭“你们也来了。”

    “我们不能来吗”盛明阳夹枪带棒没好气道,还扭头钻进了人群。

    姜羲有些懵“他怎么了”

    穆昭往身后扫了一眼,分明看到那个家伙正悄溜



第218章 花魁
    “这三日,我们把所有可能的线索一一查过了。”见姜羲来,叶诤开口便道,“可是,一无所获。”

    “难道我们之前的推论是错的”

    叶诤说不知:“但有一点,茶儿多半是在仙铃儿的逼迫下跳的井。我查过茶儿的身世,她的爹娘是因为没钱将她卖进青楼,一家十几口人都是靠着茶儿养活。茶儿死后,她的家人就连夜离开了,应该是仙铃儿用钱打点过。”

    “这世道,女子过得果真苛刻。”姜羲没有来感叹一句。

    叶诤叹气:“谁说不是呢”

    “其他便没有线索了吗”

    叶诤摇头。

    姜羲沉吟:“我刚才,倒是误打误撞,见到了一些事情。”

    叶诤迫不及待地追问她看到了些什么。

    “仙铃儿,她与一个男人在一起。”姜羲眯眼回忆起她无意中撞见的一幕,那月白色的衣角她一眼便认了身份,对方的遮掩于她不过掩耳盗铃。

    “她一个妓子,与男人在一起似乎并不奇怪”

    “若是寻常的客人,他们大可大大方方的,何必要遮掩而且我看那男人,一身杀伐之势,像是身份极为显贵。他们两人在我闯入之后,表现得很警惕,没有一点猫腻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叶诤在心里默默跟了一句。

    “那我去调查一下那个男人的身份!”叶诤怕到手的线索就此飞走,找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包间里只剩下姜羲跟楚稷两人。

    “你倒是对叶诤格外的好,明明需要藏拙,却为了帮他查案四处奔波。”念着在江南相交的情谊,姜羲说话也比较直接。

    楚稷听到藏拙二字,嘲讽的笑了。

    “我这样无所事事的纨绔子,不正适合出入这些风月之地”

    姜羲忍不住看了一眼楚稷,那春晓秋月般的面庞。

    “那些女子见了你,怕是要自惭形秽吧……”

    “嗯”

    “我开玩笑的!”姜羲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想着转移话题,“那个,你跟叶诤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楚稷没有戳穿姜羲拙劣的伎俩,只是淡淡回忆道:“我幼时以皇子伴读的名义被接进宫中读书,偶尔会在宫中小住,那时候身体不好,时常被人欺负,是他帮我。”

    楚稷会被人欺负

    姜羲深深地打量了一番楚稷,仍觉得这贯来冷傲姿态的楚稷,不显山不露水,深不可测如星河,她至今没能完全窥见世子楚稷的真面目——这样的他,会被人欺负

    “我身体不好。”楚稷一眼看穿了姜羲的疑惑,主动解释。

    “哦对了,我记得你去玉山时,找楼尘先生看过病,她怎么说的”

    “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治不好,只能靠贵重药材吊着命。”

    楚稷说着,拢了拢袖子。

    他自出生便有寒疾,哪怕是炎炎夏日,周身也冷得仿佛身在冰窟。寻常人吃了会流鼻血的大补药材,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再多也填不满破败不堪的身子。

    姜羲见他时,他不是倚在,便是坐着。

    他可不是在装模作样,而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站久了双腿虚浮无力会很难受。

    由此可见,楚稷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那你就没再问问楼尘先生吗”

    巫医是天下最厉害的医者,现下所有医道最早都是出自巫医,可以说巫医是万医之祖也不为过。

    楼尘便是觉醒的巫医,也该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医者。

    “当时只是诊断,还送了我些药丸,吃了之后身体倒是好些了,不用时时揣着暖炉。”

    楚稷轻描淡写地说着,大概是对他的病情没报太大幻想。

    姜羲沉思许久,还是下了决心:“若有空,我再帮你问问可有医治之法。”

    这次换作楚稷深深地看姜羲了。
1...8788899091...14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