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为谋动京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顾翕若
瞧见这一幕,陌宸祥赶忙上前,想将陌宸赫拉开,却是被陌宸旭拦住了。
“六皇兄,你是觉得父皇的处罚还不够重吗”陌宸旭什么动作也没有,只看了一眼陌宸赫,眼神中满含警告。
陌宸赫闻言,倒是松开了陌宸庆,不过依旧愤恨不已,“哼!陌宸庆,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你好看!”
说完,一甩衣袖,气冲冲地走了。
一同出来的陌宸昊则是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了。
陌宸岐见状,直接抬步跟了上去,也走了。
原地,只剩下陌宸旭、陌宸祥和陌宸庆三人。
“七皇兄、十皇兄,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陌宸庆看着陌宸旭和陌宸祥,脸上充满歉意。
“这事怨不得你,事情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有人推波助澜,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父皇只能从重处置!”陌宸旭摇了摇头,倒是没有怨怪陌宸庆的意思。
“有人推波助澜七皇兄是说这事是有人在背后……”陌宸祥从陌宸旭的话中读出了某些意思。
“嗯!”陌宸旭便点了点头,“要不然此事怎么可能闹得人尽皆知,还越传越离谱”
“那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难道是……太……”陌宸祥心中已有了猜测。
“除了他,还能有谁”陌宸旭不做他想。
为了趁机打压自己,太子竟连其他几位兄弟也不顾惜,还真是无情最是帝王家!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推波助澜”陌宸庆有些不太明白。
“没什么!”陌宸旭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直接迈步走了。
“走吧!”陌宸祥拍了拍陌宸庆的肩膀,也跟着走了。
不明所以的陌宸庆只得抬步跟上。。
……
第7章 沄州案发
一转眼,已是六月末。
“王爷,南边的人,已经到京了,安王将人保护的很好!”一处廊亭下,一身湖蓝色衣衫的萧钰缓缓落下一枚黑子。
“嗯,我们的人不必出面,暗中盯着就是了!”躲在京郊皇帝御赐的别院郁曦园‘养病’的凌千雪,一袭白衣如雪,正坐在对面,信守拈起一枚白子,悠然落下,“萧钰,你要输了!”
“属下遵命!只是……安王这个时候还在禁足中,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了事情的进展!”萧钰思索了好一会,才又落下一子,“属下什么时候赢过王爷了”言语间,已经对棋局没什么指望了。
“这个时候被禁足,倒也顺了安王的意!”凌千雪轻轻落下一子,“你输了!”
“顺了安王的意”萧钰将手上的棋子丢进棋笥里,一副不下了的样子。
“避嫌!”凌千雪惜言如金。
“我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反应过来的萧钰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样一来,安王反而会加快行动!”
“可安王毕竟在禁足中,太子会不会……”转念一想,萧钰又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太子没机会!其一,太子若想掩盖什么,朝中的清流不会答应,安王安排的那些御史们更是会咬得死死的;其二,陛下虽然放任皇子们争斗,可于大事上,却不会糊涂,更不会放任蛀虫动摇国本!”萧钰的话还没说完,凌千雪便将答案说了出来。
话音落下,凌千雪便缓缓起身,沿着回廊信步离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萧钰,“回头好好练练棋艺!”说完,便又转身离开了。
听到凌千雪的话,萧钰不由抚额,充满怨念地小声嘀咕道“还是算了吧,我就是再练上个三年五载,照旧还是赢不了!”
……
皇宫,宣政殿。
“张承远,看看你们工部干的好事,去年才修的堤坝,今年就决堤了,你倒是给朕说说,国库的银子你们都花哪去了”皇子斗殴之事刚刚尘埃落定没几天,大理寺卿沈思航的一道奏疏着实又让皇帝气了个不轻,直接将御案上的砚台砸在了工部尚书张承远的脑门上。
张承远的脑袋直接被砸出了血,两道血线直流。
皇帝盛怒之下,张承远也不敢伸手去擦头上的血,只能一个劲叩头请罪,“陛下息怒,臣万死!”
“万死你死了沄州的堤坝就能堵上吗死去的百姓就能活过来吗”皇帝厉声质问。
张承远哆哆嗦嗦不停地叩头。
底下站着的太子陌宸玮、左相傅明宇、右相柳兆麟、户部尚书朱炳希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查,给朕好好地查!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贪墨国库的银子!”想到沈思航奏报的内容,皇帝便下了严查到底的决心。
就这样,因着沄州司户张佐光状告到的大理寺的一纸诉状,沄州水灾,堤坝决堤之事被暴了出来。
于是乎,一场惊天的贪污案令朝野哗然,有人义愤填膺,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则惶惶不可终日……
太子府。
“舅舅,沄州一案绝不能让陌宸旭的人主审!”太子陌宸玮看着左相傅明宇,神色有些凝重。
“殿下放心,此事臣有分寸的!”傅明宇点了点头。
“殿下,恕臣斗胆问一句,沄州一案与您有多少牵连”傅明宇小心问道。
“舅舅这话什么意思”陌宸玮有些不悦。
“殿下,臣需要知道殿下与此案的关联,才好帮殿下应对!”傅明宇解释道。
“咳……,沄州之事,乃是本宫授意的!”陌宸玮轻咳了一声,承认了自己与沄州一案的关联。
“殿下,您是东宫太子,国之储君,为何要……”傅明宇面露不解。
“你当本宫愿意冒这么大的险要不是陌宸旭他步步紧逼,处处与本宫作对,本宫何至于……,本宫要与陌宸旭抗衡,就需要笼络各方,巩固势力,这处处都需要花银子!”陌宸玮为他贪墨国库银两找了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殿下,沄州事发,陛下大发雷霆,必是要彻查的,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殿下需当舍则舍!”知道了陌宸玮与沄州一案的关联,傅明宇适当提醒道。
“舍本宫在工部和户部经营多年,才得来如今的结果,若是舍了,你让本宫拿什么跟陌宸旭斗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帮本宫保住工部和户部!”陌宸玮态度强硬。
“臣明白了,一定尽力帮殿下保住工部和户部!”见陌宸玮如此,傅明宇也只能答应尽力而为。
“说到底,此事都怪陌宸旭,一定是他在背后搞的鬼,不然一个小小的沄州司户,如何有胆敢跑到京里告状!”陌宸玮狠狠捶了下案几。
一想到他苦心经营的工部和户部可能毁于一旦,陌宸玮就对陌宸旭恨得牙痒痒。
“依臣看,此事透着蹊跷,若是安王安排的,张佐光为什么放着刑部不去,偏偏要跑去大理寺告状”傅明宇到底是比二十七八岁的陌宸玮要沉稳了许多。
“哼!谁知陌宸旭那只狐狸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陌宸玮一心认定是陌宸旭干的,也懒得想其中的蹊跷。
陌宸玮不去细想,傅明宇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深思,或许,应该好好查查……
安王府。
“舅舅,本王总觉着这事还有其他人插手,可就是想不出暗中的人到底是谁!”被禁足府中的陌宸旭感觉事情没按着自己预想的方向走,不由蹙着眉头。
“殿下,事情尽管没按咱们的想法走,但也不差,太子这下怕是逃脱不掉了,咱们需要争取的就是这个案子的主动权,不能让太子那边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右相柳兆麟对这暗中的人倒不是十分在意,“至于暗中的人,只要不是敌人,那便无妨!”
听了右相的话,陌宸旭还是有些许不放心,“这暗中的人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还是派人查查吧!”
“也好,那臣就派人查查!”柳兆麟点头。。
……
第8章 争论不休
“陛下,沄州一案致使堤坝决堤,百姓罹难,民怨沸腾,此案应交由刑部严查严办,以正国法!”右相柳兆麟振振有词。
“此案乃是由大理寺上报,理应由大理寺审理!”左相傅明宇一听柳兆麟意欲由刑部审理,立马反对。
“沄州一案乃大案、重案,刑部本就负有审理地方重案之责,大理寺怎可越俎代庖”柳兆麟反驳。
“越俎代庖沄州司户张佐光是到大理寺击的鼓、告的状,大理寺受理怎么就成了越俎代庖了按着右相的意思,大理寺这是多管闲事了大理寺就该看着沄州百姓受苦而不管不问真想不到右相竟是如此为官的!”傅明宇给柳兆麟扣了一顶大帽子。
沄州案案发的第二日,朝堂之上,左相和右相为了沄州案的审理权,针锋相对,谁也不肯想让。
瞧着针尖对麦芒的两人,皇帝面上不说,心里却跟明镜一样。
刑部是安王的势力,右相自然极力推荐刑部审理,好趁机踩上太子一脚。
至于左相,自知依附太子的工部和户部罪责难逃,力推大理寺,不过是想从中回旋,好保全太子的势力。
“都给朕闭嘴!”看清了二人的意图,皇帝也不让二人再吵下去,看下向大理寺卿沈思航道,“沈卿,此案乃卿具折上报,爱卿以为当如何”
“陛下,此案虽发于沄州地方,然事涉工部、户部与沄州地方,乃朝中大案,臣愚见,此案应交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后,交陛下圣裁!”沈思航见皇帝问自己,便出列答道。
这沈思航是早逝的沈皇后的侄子,沈皇后崩逝已有十年,沈氏一门早已渐渐退隐了,到如今,唯有这沈思航一人出仕,年纪轻轻,便已官拜大理寺卿,皇帝问他的意见,他倒是不偏不倚,摆明了两方都不得罪。
“臣附议!”见沈思航提出三司会审的意见,傅明宇略一思索便赞同了。
不过片刻,傅明宇心里就已经盘算清楚了,大理寺持中,御史大夫周世岳刚刚告老还乡,主事的御史中丞何桢是太子这边的人,只要不是刑部一家独断,那此案便有回旋的余地。
“儿臣附议!”太子陌宸玮也出言赞成。
“臣附议!”
“臣附议!”
……
太子和傅明宇一开口,依附太子一派的大臣们纷纷出言赞同。
“也罢,那就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皇帝同意了沈思航的意见。
“陛下,三司会审自然是好,可需得一得力之人主持大局,臣虽不才,愿毛遂自荐,为陛下分忧!”柳兆麟见大局已定,便打起了主审官的主意。
“陛下,太子乃当朝储君,必能秉公审理此案,臣力荐太子殿下!”傅明宇立马提出不同意见。
……
于是,争论又回到了原点,一时间又吵翻了天。
“行了,都别吵了,此事暂缓再议!退朝!”皇帝被底下的大臣们吵得头疼,只得先退朝了。
……
宣政殿。
“刘深,你说这主审之人,朕让谁来担当呢”已至亥时,夜深人静,皇帝揉着眉心,还在为沄州案主审人选的事发愁。
“陛下,老奴哪懂朝政啊!”被问到的刘深只得装糊涂。
“你呀,你呀……”指了指刘深,皇帝自然知道刘深的小心思,倒也没直接戳破。
“太子、左相、右相,当不得这个主审,安王、肃王都在禁足中,就是没禁足,那也不行!”没个可商量的人,皇帝摇着头,自言自语。
刘深站在边上,只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
“端王”皇帝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想起个人来,可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老三那副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朕这么多成年的儿子里,怎么就没一个争气的”数了数成年的皇子,不是与案子有牵连,就是禁足,要么就是体弱多病,皇帝不由一阵叹息。
再次揉了揉眉心,皇帝突然一顿,“咦……朕怎么就忘了他呢”想到这,皇帝面上不由一喜。
“陛下,您这是想到合适的人选了”见皇帝面露喜色,刘深问道。
“哈哈,宁王,朕怎么把宁王给忘了!”想到合适的人选,皇帝高兴了许多。
“这……”刘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你有话说”瞧见刘深的样子,皇帝微微皱眉,问道。
“陛下,您莫不是忘了,宁王前几日去京郊别院养病了!”刘深小心提醒道。
“宁王那病,不是什么大病,早该好了!”皇帝摆了摆手,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陛下,老奴前日里听太医院的太医们议论过,说是宁王请太医去瞧过病,好像病势有些重!”刘深回禀了一句。
“病势有些重”皇帝一副既惊讶又不太相信的样子。
“听太医们说,大概是因着头一次入京,云京城的天气比不得北边凉快,宁王怕是住得不惯,有些水土不服,加之夏日炎热,受了些暑气,夜里又贪了些凉,所以才……”刘深将从太医们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宁王是真的病了”皇帝眉头皱了皱,显然凌千雪的病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想来应该是的!”刘深躬身点了点头。
“宁王怎么偏偏这么不凑巧就病了呢!”好不容易想出个合适的人选,可又给否了,皇帝心有不悦。
“陛下要不再缓几日,想宁王武将出身,要不了几日便能痊愈,等宁王病好了,陛下再委以重任。”刘深小心建议。
“缓几日你当朝堂上那帮臣子们能容朕几日就算他们能忍着不吵吵,沄州的百姓也等不起,这事得尽快处置!”皇帝随即否了刘深的建议。
皇帝这方正琢磨着主理沄州案的人选,就听殿外响起一阵吵闹声。
“你们看那边,是不是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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