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透九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花鱼
同时,北汉国也是鸿鹤祥洲最有权的一个国家,它的有权倒不是因为它的大和富有,相反它的大和富有反而是因为它最有权。北汉国之所以这么有权,只因为这里是鸿鹤祥洲的霸主秦家本家的所在。
顺安城距北汉国的帝都天都城不过百里,是北汉国第二大城市,这个城市一天到晚都很香。这种香与风月城风都城的胭脂香不是一种香,只是一种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忍不住吞口水的饭菜香。
原来这顺安城又有美食城的美称,像风都城遍地青楼,这顺安城则遍地都是酒楼,门前置彩楼欢门的酒店和狭小简陋的脚店比比皆是。
丰乐楼又是顺安城最大,也是名声最响亮的一家酒楼。不过,这丰乐楼的名声响亮跟它的大却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跟这楼里的一个厨子密不可分。这厨子名唤张秀,做的一手好菜,在顺安城绝对能排进前十。
“这酒楼也太大了吧!”风动站在丰乐楼门前忍不住赞叹道。
“怎么样你们都见过这么大的酒楼吗”独孤洋自豪地道。
“说的跟你家开的似的!”候涛没好气地道。
现在,候涛的心情很不好。他的心情不好倒不是因为得陪着风无尘一起下山执行任务,相反,这次下山他完全是主动的。不但是他,另外几个桃树会的成员也都要求跟风无尘一起下山了,包括那个觉得自己随时有生命危险的钟漠剑。
桃树会的这几人之所以这么积极,大部分原因却不是为了帮助风无尘过了这第二个考验,他们主要是因为在山上待的实在是太烦闷了。
滩头恨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食肉鬼
月上西楼,丰乐楼却张灯结彩犹如白昼。
“真是太好吃了!”风无尘打着酒咯,揉着肚子,半躺在椅子上。
“他姥姥的,这寿眉酒也很好,孤辰,我要带走个百十坛!”候涛又满满地喝了一大口咂着嘴道。
“死猴子,你当这寿眉酒是白水啊哪有那么多,就算是我也只能带走十几坛!”独孤洋闻言直接一口酒喷在了候涛的脸上。
“他姥姥的,那就十九坛!”候涛也不恼,不但不恼还一脸的谄媚。
“死猴子,你还真会顺杆子往上爬!”
“真是太好吃了,就算被你们毒死我也认了!”钟漠剑还在跟桌上的残羹剩饭做着不共戴天的斗争。
钟漠剑之所以会在大家都停箸谈人生的时候还胡吃海塞当然不是因为他比别人更懂得节俭持家,而是因为在大家胡吃海塞的时候他却在跟自己的干粮过不去,到后来大家酒足饭饱之后他实在是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了。
“小贱,以后吃饭或者吃饱饭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说话!”独孤洋捂着自己的嘴一脸嫌弃地道。
……
夜半时分,顺安城终于恢复了平静。
丰乐楼楼下。
“那个死鬼怎么还不下来,我都还没吃饱就被他给推出来了!”钟漠剑显然还对独孤洋之前的话耿耿于怀,“一个人在上面干什么。”
“小贱,虽然我觉得那个色鬼说的话大部分都是放屁,但是他说的关于你说话的事却是对的,你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了,要不然这一晚吃的东西都要浪费了!”候涛捂着嘴背对着钟漠剑道。
“我来告诉你独孤洋在干什么,”欧阳高揉着肚子一脸认真地道,“独孤洋正在那个酒阁的罗汉床上跟那两个女子行周公之礼。”
“他姥姥的,这是我起外号以来的第一次重大失误,不该给他起‘孤辰’这个外号,这家伙分明就是一个色中饿鬼,应该给他起‘**’这个外号才贴切!”候涛摇了摇头道。
……
半空中,清风舟里,候涛目瞪口呆地看着下面的大宅子道:“**,这就是你的俗家”
“死猴子,待会儿你要是当着我的家人还这么乱喊一气我可饶不了你!”独孤洋瞪了候涛一眼,没好气地道。
“他姥姥的,你们家以前是不是强盗”清风舟旁立在剑上的风无尘看到眼前这个七进的大宅子也是久久不能释怀。
“你家才是强盗呢!”
说着,独孤洋直接御剑飞到了第三进院落之中,候涛几人也是赶紧追上。
等候涛几人到院中之时,独孤洋已经被众星捧月般拥到了厅房之中。
“父亲,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独孤洋向着面带微笑的中年男子开心地介绍候涛几人。
这中年人就是独孤洋的父亲,独孤文,只见他生的面皮白净,浓眉长眼,方面阔口,就是吃得比较肥胖,双下巴,膀大腰粗,两个肥掌似蒲扇。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是眉宇间还是隐隐透露出了久居高位的威势。
“几位仙师里面请!”独孤文温文尔雅地道。
候涛几人跟独孤洋的父亲客气了几句,也都进了厅中落了座。风无尘游目四顾,不由得暗暗感叹了几句独孤洋家的富贵。
只见厅堂正中挂着一副丈许长的山水画,用笔不多,意境却深远,一看就是名家手笔,山水画下面是一张梨花木翘头案,翘头案正中摆着一个金镶玉的精美桌屏,桌屏两边各有一个尺许高的玉瓶,玉瓶之上又雕着引人入胜的远山近水,翘头案两侧各摆了一个与案同高的青花落地瓶。
翘头案前是一张稍矮的方桌和两把太师椅,看起来普普通通,风无尘却知道这些都是用极为珍贵的含香木做成的。这含香木的珍贵不仅仅体现在它能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而且这木还坚固结实无比,普通的刀斧难断。
“几位仙师都是洋儿的朋友,想是对我家的事也都已经知晓个大概了,我们家里近日可是遇上了一些麻烦。这第一件就是家里闹鬼,连朝中的老仙师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独孤文叹了一口气道。
独孤文口里朝中的老仙师正是秦家派下来保护朝中大员的修士,这些修士一般都是资质比较差,修为很难再精进的修士。
“原来伯父还是朝中的大员”风动有些吃惊地道。
“大员称不上,只是布政司的左布政使!”独孤文说的话很谦虚,但是语气和神情却和谦虚没有一点关系。
布政司的布政使已经是朝中从二品的大员了,确实是够他骄傲的了!
独孤文还在等着众人的称赞,但等来的却是独孤洋的催促:“父亲,不用跟
滩头恨 第一百三十七章 恶鬼现
子时,天上的云突然多了起来,星月全都不见了踪影。
独孤府的厨房灯火通明,五个大厨还在忙忙碌碌地做着各色美食,都是清一色的肉食,烤全羊、烧鸡、烤鸭……
厨房里的这些美食俱色香味俱全,一点也不比丰乐楼里的差,但这些却都不是给人吃的,而是专门等着那食肉鬼来偷的!
风无尘头枕双臂,仰躺在房顶上,嗅着诱人的香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倒不是他讨厌这些香味,或是忧心即将面对的食肉鬼,而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街上那些瑟瑟发抖的乞丐。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穷得连饭都吃不饱,而有些人却富得贯朽粟红、酒肉皆臭。
想到富人,风无尘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独孤家。从独孤洋的口中,风无尘已经对这个独孤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独孤家之所以有现在的财富,倒不是因为独孤文,虽然他已经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但是这个家业却不是他挣下的。不但这个家业不是独孤文挣下的,就连他这个官职,也并不是他奋斗的结果,这都是他的父亲独孤立和独孤安的功劳。
不过,更主要的还是独孤立,因为独孤安有了惊人的成就的时候,独孤家就已经差不多有了今日的局面了,独孤安起的作用只是巩固了独孤家的地位,让独孤家享受了同级官员享受不到的待遇,锦上添花。
说到底,功劳最大的还是独孤立。
独孤立能有这么大的作为倒不是因为他自己是多大的官,或者有多高的修为,他只是一个厨子。只是,他这个厨子却不是普通的厨子,而是北汉国的御厨,北汉国皇帝最喜欢的一个御厨。
独孤立在皇宫的地位可不一般,皇上和皇太后的菜全由他来做不说,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天天见着皇上和皇太后的御厨,皇后要想吃他做的菜都得费上一番功夫。独孤立这么受重视完全是因为他那高超的厨艺,一条鱼他就能有九九八十一种不同的做法。
独孤立有这么高的厨艺并不全都因为他个人的天赋和努力,这和他们祖上传下来的技艺是分不开的。
独孤家并不是官宦世家,乃是厨子世家。现在,即便独孤家有钱了,又有人当了官了,但是他们却也没有荒废这门祖传的手艺。独孤文的三个弟弟都是厨子,厨艺很好的厨子,其中两个,独孤武和独孤全,在御膳房里跟着独孤立在皇宫里做饭,另外一个,独孤明,在顺安城照顾酒楼的生意。
独孤明的厨艺是兄弟几个中最差的,但是在这顺安城却也是最厉害的了,丰乐楼的张瑞以及独孤府里的这几个厨子都是他的徒弟……
正在风无尘胡思乱想之际,他突然感到背上一紧,浑身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心,起阴风了,想是那恶鬼就要来了。”说着,候涛和独孤洋各取出了一个纸包。
两人的纸包一拿出来,周边的人全都一脸嫌弃地屏住了呼吸,原因无他,只因这个纸包实在是太过于腥臭了!
这包东西名唤鬼见愁,乃是由黑狗血、黑鸡血、黑羊血等一百种动物的血和粪便混合制成,具有很好的灭鬼破煞作用,可以让小鬼闻风丧胆,让隐形的厉鬼显形,让邪门的小煞功不攻自破
特别是一些修为不高的小鬼,更是一撮要它的命。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或者有多大的用,在场的这个几个人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们也并没抱多大的希望,因为据张瑞所说,他在之前已经用过这鬼见愁了,不但是在厨房周边用了,在自己的卧房也用了。可是,最后不但连个鬼影都没见着,反而自己还经常被那恶鬼不知用什么手段给弄得昏睡不醒。
“来了!”
候涛话音未落,一阵狂猛的阴风突然从院子西北角刮了过来,阴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草木皆枯,声势甚是骇人。
“怎么回事,以前没有这么大动静啊!”张瑞惊惧莫名,自顾自地小声念叨了一句。
候涛和独孤洋没工夫理会张瑞的话,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把手中的纸包朝半空中甩了出去,早已做好准备的风无尘和白书同时施展了一个一阶上品的小法术,两道绿光在纸包飞到阴风上空之时同时赶到。
纸包瞬间便被击了个粉碎,又黑又臭的细粉顷刻四散而开。接着,阴风里突然传出了几声凄厉、刺耳的鬼叫,三个面目狰狞的鬼物慢慢显出了形。
风无尘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鬼了,但是看到这三个鬼狰狞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全身紧绷。
就在他紧张不已地盯着那三个慢慢显出身形鬼物的时候,一声又尖又利鬼叫突然从背后响了起来,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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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头恨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斗恶鬼
风无尘远远地与水鬼相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没能把它给消灭,反而感觉自己身有点冷。细查之下,他这才惊觉,正有一缕缕细不可查的阴寒之气慢慢侵蚀他的宝剑,传到了他的身上。
刚花了大价钱被钟漠剑修好不久的宝剑又有一把受了损,而且自身都受到了鬼气的侵袭。
他顿时心下大惊不已,再不敢有丝毫的轻敌,赶紧狂运起了风雷诀,同时又匆忙放出了两柄飞剑。
另一边,帮着独孤洋对付刀劳鬼的白书也发现了风无尘的异常。
白书二话不说,匆忙转身运转法器。他的法器是一支符笔,名唤阳春白雪,尺许来长,笔杆是一根皎洁的白玉,上面铭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黄豆般大小,笔顶湛蓝,不知是什么材质,上面雕着一只红色的大鸟,鸟口里吐出寸许长的红色挂绳,宛若鸟舌一般,笔斗乳白,上面浮雕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荷花,笔头碧绿,仿佛三月里刚刚抽出来的柳条。
白书手腕抖动,灵活迅捷地运转起阳春白雪,凌空画符。眨眼间,十几个不同的绿光符文凝结成形,飘在半空,随着白书符笔一指,全都绿光一闪,化作一道道流光,在空中打了个转,飞也似地砸向了水鬼的后背。
“桀……”
水鬼腹背同时被击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显是受伤不轻。
这壁厢风无尘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那壁厢独孤洋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来,独孤洋失去了白书的支援,顿时心慌,自乱了阵脚,左臂不防被刀劳鬼突然喷出的一把巴掌长短的绿色飞刀给划破了皮。虽然只是轻伤,甚至血都没流出来,但是这刀劳鬼口里的毒气却是奇毒无比。伤口不仅疼痛无比,而且转眼间就肿了起来,仿佛长了一个馒头大小的肉瘤。
眼见独孤洋这等修为的人都被刀劳鬼轻易伤在了口下,本就畏手畏脚的张瑞更是再不敢主动进攻了,只控制着一把新月弯刀远远地向着刀劳鬼释放刀芒,表面上看还是在攻击,其实却是在时刻准备防守。
独孤洋本来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一经受伤,身心俱损,渐感不支,顿时便没了心气儿,一下就蔫了,犹如霜打的茄子,也不再主动进攻了。
刀劳鬼愈发猖狂,一边嚎叫,一边张牙舞爪地快速前冲,似乎是想乘胜把独孤洋给撕成碎片。
独孤洋面色苍白,惊慌莫名。
……
对付那吊死鬼的候涛就轻松地多了,他已经用自己布置的二阶中品阵法,拔树倒山阵,把那吊死鬼身上的鬼气已经吹得有些散乱了,鬼体已经远没有当初那么凝实了。
这吊死鬼倒是有几分灵智,意识到了大阵的危险,突然不顾一切地开始强行破阵。只听它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吼,接着便狠狠地甩出了左手之中青色条石,条石离手的同时,又朝着条石喷出了一大口黑色的鬼气。
条石包裹了一层宛若实质的黑色鬼气,凌空打了几个旋转,突然消失在了候涛的视线里。再出现时,它已经狠狠地撞到了一面三尺见方的风盾之上。
候涛不慌不乱,似乎早有准备。只见他快速地掐了几个诀,与鬼气条石僵持的风遁突然扭曲了起来,只几息的时间便把鬼气条石包裹在了其中。
又是几息的时间,条石上的鬼气越来越稀薄,吊死鬼又是一声鬼号,只是这次鬼号与之前的不同,声音更加尖利刺耳,还带着几分恐慌和痛苦。
在这声鬼号响彻天地的同时,罡风和条石同时不见了。候涛淡淡一笑,握紧阵旗,作势又要施术。
便在此时,吊死鬼突然调转了头,冲着候涛大哭着抖出了手中的白绫。白绫顷刻间就长到了丈许来上,只是轻飘飘的,看起来似乎没有三两劲。
候涛不敢大意,阵旗摇动,阵中狂风大作,沙尘漫天。狂风呼啸,兀自打起了转,转息间,三个磨盘大小的罡风轮陡然成形,分上中下三路直斩白绫而去,飞沙走石,甚是骇人。
吊死鬼哭得愈发伤心、凄楚,让人不自禁地生出怜悯之心。一边哭,它一边轻轻抖出了白绫,轻柔柔地迎风而去,看起来羸弱不堪,似是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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