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晓风清露
林芷萱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这两个人不能放在一起,林若萱走不了,那只能李瑶纹走了。
李家老夫人心中也觉着这事儿难办,李瑶纹丧子之痛,成日里恨不得抱着梁靖知的棺椁不撒手,这个时候让她离开梁府怕是难办。可林芷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难不成还敢辞
况且因着上回李瑶纹跟魏明煦要儿子的事,李老夫人十分怕得罪了魏明煦,今日这番来也有赔罪的意味,只能点头应下了,道:“还是王妃想得周到,我也瞧着这几日瑶纹这孩子太过憔悴了,回了李家在我身边也能多少劝劝她,放宽心些。”
林芷萱道:“母女连心,这个自然只有
第四百九十二章 条件
林芷萱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一个女人
雪安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就连楚楠也不知道,只听得了这么一个风声。
林芷萱脑中转了万千思绪,楚楠不是个傻的,她去与雪安通风报信,这其中自然是为着自己,可是这其中或许也有几分是王景生的意思。
在这番朝局的重新洗牌当中,王景生一面想凭着楚楠和谢家的姻缘攀附住谢家,可一面又担心谢家万一斗不过魏明煦,又通过雪安让楚楠与自己通风报信,也是卖了靖王府一个恩情。
魏明煦的两个兄弟,魏明穆在当初皇位之争上还跟魏明煦堵着气,如今竟然与沐家和魏延亭走得很是亲厚。
魏明济因着魏柘怀的事,态度暧昧,对当前的局势不置一词。
雪安继续道:“王爷前两日也来过我们府上,与爹闭门而谈了许久。只是那时候,楚楠还不曾来见过我。我和她都是担心你,如今怀着身孕,梁家又出了这档子事,你怕是又要忧思难眠,谢家的事你早做准备,最好千万别被卷进去。”
雪安言辞恳切,如今肯坚定地跟魏明煦站在一条线上的,只有庄亲王魏应祥,他和魏明煦是当朝两大摄政亲王,整个大周朝可以说大半都在他们手里,自然不想再来一个人分一杯羹。
无论如何,兵权决不能握在谢炳初一人的手上,否则魏明煦和魏应祥都成了花架子。
大周朝连连受灾,当初与蒙古也是打得惨烈,蒙古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十五万。
大周朝当初十万京畿护卫队留守京城,十万镇南军不能轻举妄动,剩下的三十万大军都跟着谢炳初打了蒙古,如今谢炳初留下谢文良并十万大军镇守边陲,自己领着十二万,与魏明济手中五万大军一同班师。
西北的那十万大军让谢炳初吐出来怕是不容易,可是他若再吞了京郊城外的那十二万大军,那就更是让人忌惮了,将大周朝一大半的兵力都放在皇上外戚手里,如何能不让人担忧。
雪安又与林芷萱琐琐碎碎地说了许多,二人才打了个盹儿,醒了又说了一会儿话,才依依惜别。
夜里魏明煦回来得很晚,又在外书房召门客大臣议事。
回来的时候,本以为林芷萱已经睡了,夏兰却听着林芷萱的吩咐,摇醒了他。
魏明煦更衣进来,瞧着略显疲惫的林芷萱,心疼道:“怎么还没睡”
林芷萱说:“今儿庄亲王妃和永安郡主来过,跟我说了会儿子话,要我学给王爷听听。”
魏明煦命人熄了灯火,轻轻揽着林芷萱,听她与他细细说了。
魏明煦也有几分疑惑,道:“一个女人我明日就派人去查查。”
林芷萱才问道:“沐家有什么动作”
林芷萱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沐家和谢家沆瀣一气。
魏明煦见今儿魏雪安也已经跟林芷萱说了个大概,就没有必要再瞒着她,只道:“沐家自然是想在谢炳初身上找出路的,对于这种自己找上门来的帮手,谢家不可能不利用。”
林芷萱冷笑道:“谢炳初多半是为了我腹中这个孩子而忌惮王爷。可沐家更是有个皇长子在的,难不成谢家会给沐家好日子过”
魏明煦道:“沐家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沐家虽被我打压了两回,可底下盘根错节,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在咱们和谢家的争斗中,像沐家这种大家族有时是不得不争取的。沐家也是想趁机多少捞一点好处。”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道:“王爷见过沐泰初了”
魏明煦脸色不愉得微微颔首。
“沐家要的好
第四百九十三章 鸿门
次日,魏明煦与林芷萱吃了早膳,说这几日朝上事忙,午膳和晚膳都不回来用了。
林芷萱点头应着,送了他出去。便招来了杜勤。
杜勤将所查据实回禀:“蔡阁老的夫人曹氏,父亲曾经官拜江宁织造,延平十二年辞世,先皇恩赏曹家,江宁织造之位由其长子曹珂继任,曹家儿女众多,虽不及金陵王家,却也与金陵王家、苏州织造家皆连络有亲,而曹家与王家不同的是,金陵王家固守金陵,只有王景生一人入京进朝,做奉上的营生。而曹家与京中达官显贵多半有姻亲。
是以苏州制造、杭州织造换了好几家,而江宁织造却由曹家代代相传。蔡阁老是在扬州任两淮盐政时诞下蔡侧妃,因蔡阁老当时官位频频变动,带着妻儿去任上无人照看,顾蔡侧妃两岁时就由蔡夫人送回了金陵曹家。
曹家老夫人极喜欢孩子,曹家亲眷女儿多在曹家养大,当时蔡侧妃与如今位在都转盐运使司副使的曹家二爷的嫡长女、嫡次女、庶三女,位在扬州知府的曹家四爷的两个嫡女,工部侍郎周大人家的嫡长女,都察院左都御史沈大人家的嫡三女几位与曹家有姻亲的官宦家的小姐,以及如今位在两江总督的冯家的小三爷和江南布政使金家的五爷这两位小爷从小一起长大。”
杜勤说得极其琐碎,林芷萱拧着眉头听着,并未听出什么不妥,直到江南布政使金家。
谢家的老夫人,谢炳初的侯爷夫人正是姓金,父亲官拜江南布政使,位高权重盛极一时,布政使位高权重,不仅能承接上级政务、法令宣达到各府、厅、州、县。督促其贯彻实施。还可管理属官,发放俸禄,考核政绩,掌控财赋,有责征收全省各地赋税,负责财政收支。统计全省各府户籍、税役、民数、田数等民事。并掌管三年宾兴,提调考试。位高权重,盛极一时。
小皇帝魏延显当时已经成年,忌惮谢家势大,江南又与金家互成掎角,兵权都在谢家,小皇帝又查出了谢文佳的身世,谢文佳并非谢家亲生的女儿,谢家也不是魏延显真正的外家。
兵权尽在谢家手里,魏延显为了夺回兵权,以贪墨之事先查抄金家,并以此事为引,渐渐深查谢家,才招致之后的灭门之灾。
而当时谢家老夫人早已逝世多年,见不着她母家的兴亡,可是林芷萱却不能不记得金家。
“金家的五爷为何会在曹家长大”
杜勤是肃羽的手下,做事虽不及肃羽,却也有八分,既然是他亲自去查的,自然是滴水不漏,无论林芷萱问什么,他都要能答得出来的。
“曹家二房的老夫人是金家大老爷的嫡长姐,金家子嗣昌隆,曹家二房却只有两个女儿,并无子嗣,金家五爷自幼得曹家而老夫人喜欢,便养在膝下,虽然并未过继,却在曹家长住,直到娶妻才回的金家。”
林芷萱隐约听出了些门道,道:“那这位金五爷与蔡侧妃如何”
杜勤不曾想林芷萱会问得这样直白,毕竟是在说魏明煦的侧妃,杜勤不得不斟酌言辞,略犹豫了一下,才道:“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在金陵世家圈子里,蔡侧妃仿佛颇具才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样样精通,甚至样样卓绝,当年还传有诗集在世家小姐之间流传,并有画作传出。这其中许多是由金五爷传出来的。”
林芷萱肃然道:“这位金五
第四百九十四章 乌兰
肃羽不在府中,秋菊听着林芷萱的吩咐出去寻人的时候还特意问过了他。刘义说肃羽跟王爷进宫了,又问是林芷萱传召吗
秋菊才匆匆回了,说不是。
秋菊只是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手臂上的伤好的如何了。
秋菊站在门外,看着冬梅陪着歆姐儿在院子里绕着四颗大槐树跑着玩,顾妈妈这几日在西园看着春桃生的那个早产的女儿,好些日子不得空过来了。
院里新进来的两个嬷嬷见秋菊在林芷萱门外站着,都赶紧过来迎了她上耳房喝茶。
林芷萱叫了蔡侧妃进去,已经小半个时辰了,竟然只叫了夏兰一个在里头伺候,秋菊对林芷萱如今时不时的只带着夏兰一人在身边,心中有些疑惑,
也有些愤懑,尤其是夏兰伤了肃羽之后。
秋菊原本还怕人偷听,在门口守着,可是日头大得很,今儿又难得的清净,也没有人来,秋菊便允了两个奉承她的嬷嬷,跟着去了耳房。
两个嬷嬷初来乍到,见秋菊赏脸,赶紧拿出好茶来招待。
秋菊瞧着那个略胖些面目也白净的嬷嬷笑着道:“你倒是会做人情,让你管了咱们屋里的茶叶茶具,你却拿着王爷素日里用的茶来孝敬起我来了。”
那嬷嬷当家的姓包,也在王府外院,管着王府里两个大厨房三个小厨房的买办,这包嬷嬷原本是在林芷萱的小厨房里的,林芷萱屋里缺了两个婆子,她当家的孝敬了刘义不少的好处,才将她调进了锡晋斋。
另一这黄嬷嬷是刘义家那口子的表姊妹,也是王府里的老人,这么些年了忠心耿耿的,才敢派到林芷萱屋里来伺候。底下进来的几个二等丫鬟更是从前王府里有头有脸的,就连新进来的几个洒扫的粗使丫鬟也是不知道使了多少银子才进的锡晋斋的门。
这一院子没有一个简单的人,只是也嘴严些,做事更周到。
包嬷嬷见秋菊这话说的似真似假,脸上却并不见惶恐,只依旧堆着笑道:“瞧姑娘说的,姑娘如今服侍娘娘辛苦,那是头一份的功劳,就是王爷也合该拿这茶叶赏您的,不过是这些日子忙着忘了,我们也是体念着王爷的心思,除了您,再没人配喝这么好的茶了。”
秋菊含笑饮了一口,不与她多做理论,包嬷嬷却凑上来,有些忧心忡忡地道:“姑娘,京城是要打仗了吗”
秋菊一愣,道:“这是谁传的瞎话”
连黄嬷嬷也凑过来道:“不是我们瞎传,现在整个京城里都在这么说,好些有钱的人家都已经吓得离京避难了。毕竟京城外头那些大军一直在外头不服从调派,京城里这些日子也开始戒严了。城里城外的常有些当兵的拿着刀枪棍棒得跑,总归闹得人心惶惶的,这才安稳了没有多少日子呀。”
秋菊拧眉道:“也就是些平头老百姓不知道其中就里这才慌张,我只听娘娘和王爷说着,这仗打不起来。别瞎传这种话要是从王府里传出去说要打仗了,外头人听了风声那还了得,你们忘了冯嬷嬷是怎么死得了吗”
黄嬷嬷和包嬷嬷连声道不敢再传:“只是想问问姑娘,我们也安心些,毕竟我们也是拖家带口的在京城,总归不想跟上次天花那般,
闹得措手不及的,还请姑娘体谅。”
秋菊闻言却没有再说话,她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就连夏兰都有个不肖的爹娘,并几个兄弟。顾妈妈在杭州也有儿有女,只有自己,从小被人牙子买进林府,无依无靠,除了林芷萱,她再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而如今,林芷萱也不像从前那般待她了。
有许多事,夏兰知道,而自己却不知道,就好比上次乌兰的事,林芷萱只要夏兰陪着去,还有如今这次。就连魏明煦也更喜欢夏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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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先礼
虽然不曾有舞乐,可是宫宴上依旧十分的热闹,时辰时定在午时初刻,下了早朝,与宴的大臣就都陆陆续续地三五成群说着话往保和殿去了。
谢炳初依旧称病不曾来早朝,可是既然他答应了与宴,魏明煦还是派了李淼生前去相请,打算先礼后兵。
谢炳初对李淼生的忽然造访有些诧异,即便是让人来请他,也至少该是个亲王或是阁老,李淼生官职不高,资历也不厚,让他过来实在突兀。可是当初,先皇立魏延显为太子,李家又对先皇忠心耿耿,两家也还算有些私交,况且有些话,只能李淼生来说。
谢炳初却不解其意,问了进来传话的小厮:“他身上可有带圣旨,或是传旨的太监”
小厮答着:“不曾,是轻车简从来的。”
谢炳初在堂中踱了两圈步子,终于站定,道了一个请字。
谢炳初二人相见,行礼,客套一番,他在外征战两年有余,再加上年事已高,凭着这股疲惫,让人瞧着面色苍白许多,若说他当真有病,倒也可信。
瞧着天色尚早,谢炳初请李淼生先喝盏茶,歇歇脚,容他去更衣,李淼生却道有话要说。
谢炳初坐定,李淼生示意屏退众人。
瞧着堂中人散尽,谢炳初才道:“不知李大人有何赐教。”
李淼生对谢炳初拱了拱手,道:“赐教不敢当,老夫是来跟谢侯爷赔罪的。”
谢炳初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含笑道:“本侯倒不曾知道李大人何处得罪过我。”
李淼生肃然问道:“谢侯爷可曾听说过血滴子。”
谢炳初眼眸微眯,他自然听说过,这可是先皇手中的利器,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显然,谢炳初属于那为数不多的少数。
李淼生缓缓道出了去年,他们在西北即将取胜之时,先皇派人先暗杀魏明煦,后派血滴子去西北刺杀谢炳初和谢文良之事。
谢炳初大惊失色,阵前杀将,他才替他守住了江山!他疯了!
先皇最忌惮的两个人,一个是年富力强又赫赫军功的太祖嫡子魏明煦,另一个就是军权在握,即将大胜而归的太子外家。
魏明煦之事还难办些,却也可推脱病逝。而谢炳初得死完全可以嫁祸给蒙古人,反而能激起全军斗志,驱逐鞑子。
谢炳初惊疑不定,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他不敢相信,可细思魏明泰的为人,他的确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
“李大人不要胡言乱语,本侯与靖王爷都安然无恙,本侯也不曾遭受过刺杀,此事从何说起”
李淼生瞧着强自镇定的谢炳初,继续道:“但是靖王爷当初却是九死一生。脱离险境之后,靖王爷派人歼灭了去暗杀他的那一伙血滴子,并查出,也有二十人早已日夜兼程去了西北,打算伺机而动。
当时国难当头,谢侯爷为守大周百年基业,在粮草不济之时依旧身先士卒,拼死抗敌,其中艰苦哪是我们这些在京城安享富贵的人可以想见的。可王爷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自然知道侯爷的难处。
当时听说了血滴子的人去了西北,比他自己遭人暗算更加愤慨。即刻派了亲信一路奔袭,替侯爷和世子解去了后顾之忧。”
谢炳初瞪着李淼生,半晌一言不发。
李淼生起身,对谢炳初躬身行了一礼:“谢侯爷或许不信臣所言,这样机密之事,以臣的身份如何得知。实不相瞒,掌管血滴子的一直是我们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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