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晓风清露
杜勤道:“这几个只不过是小喽啰,也是些江湖上的人,只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却并不知道买通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人。细审下来,说是在直隶一代混的一伙人,江湖上还有个名号叫十里寨,有个头目叫霍刀,负责接买卖。但是方才已经在被杀死的此刻当中,找到了霍刀的尸首。”
无头公案。
林芷萱拧起了眉头,道:“今儿的事跟王爷回了吗”
杜勤道:“在山底下出了事就一早派人去与王爷通传了,只是这么久都没有回信,怕是第一波回去传消息的人已经被人半路截下了,方才事定之后,肃大人又派了人回去与王爷传话了。”
林芷萱点头应了,道:“好,只管先将那些人扣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细审他们的老巢,我不信与人接洽的就只有那个什么霍刀一个人而已。
若是他当真那么重要,又怎么会轻易以身犯险,那么些人逃了,却偏偏他死了。哪怕当真是死了,也会有旁的蛛丝马迹。这种接生意的,都会立个字据之类的,且去好生搜搜。”
杜勤听着林芷萱口中满是江湖气的话,有些错愕,却丝毫不以为忤,赶紧去办了。
魏明煦听了消息,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后头还带了八十御林军,一同来白云观迎林芷萱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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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九章 连环
魏明煦并不打算让林芷萱在白云观久留,只是林若萱才服了药躺下,也不好叫醒,便定下了等林若萱醒了,一行人在白云观吃午膳再回去。
魏明煦安抚了林芷萱半晌之后,就传了杜勤和肃羽来,查问这件事情的始末。
林芷萱看着睡得很不安稳的林若萱,若说这一行人是因为魏明煦的缘故而找上自己倒是好说,可是为什么要对林若萱下杀手。
林若萱在京中又哪里的罪过人
她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寡妇而已,而若说与她要仇怨的,林芷萱能想到的就只有梁氏夫妇了。
但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雇凶杀人,杀得还是他的儿媳妇。
可是除了他们夫妻两个,林夫人也很有嫌疑,毕竟上白云观祈福的事是她最先提出来的。
甚至林芷萱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推测在心中萦绕不去,那就是道真。
会不会是他为了得到王佩珍的信任,为了重回雪安身边,而自说自话,演了这样一出戏。
除了他们,还有魏延亭,杏儿就是沐华裳当初帮着魏延亭再靖王府安插的眼线,魏延亭自从沐家改姓之后,来靖王府来得比魏柘怀都勤。对林芷萱一行人的动向也知道得很是清楚。
只是因着时间久了,再没有提起沐华裳。
除了他们,林芷萱甚至有想过李婧,她一样不是没有动机,为了得到魏明煦,而将自己除去。不过这个可能小些,李婧还没有那个本事将手伸出靖王府去做这样的事。
但是李婧的确在王府中收买人心,替她往李家传递消息,这件事林芷萱是知道的。
所以才想敲打敲打李婧,而并非只是因为秋菊的那一两句话而已。
趁着晌午的功夫,林芷萱还是与王夫人、林太太并王佩珍去参拜祈福。
林芷萱瞧着林太太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不知道是因着此番行刺之事吓的,还是因着行刺不成的惶恐。
林太太实则心中更忐忑的是林芷萱看她的眼神,毕竟这件事情是她一开始提出来的,而林芷萱如今明明已经开始疑心她了。虽则这件事情不是她策划的,当时也一度惶恐,心中却隐隐盼着那些刺客最好能将林芷萱杀死,才是最好的。
王佩珍方才与道真说了好半日的话,神色有些恍惚,内心十分的矛盾,她自然是盼着有人能救她的女儿,可如今这个救命的活菩萨就在眼前,可为什么偏偏他却对雪安存了那样大逆不道的念头。
王夫人还算好的,自己没有受伤,林芷萱也全须全尾,可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一行人不过匆匆的全了礼节上了供,此事算是作罢了。
林若萱因着疼痛,并没有睡得很安稳,早早就醒了,却疼得根本吃不下饭去,道真又来给开了止疼的汤药。
林芷萱吩咐了人抬着轿辇送林若萱下去,不许有一点抖动,并且坐的是林芷萱的轿子,里头很是宽敞,秋菊又在里头加了两个杌子,铺了厚厚的毯子,抱了好几个汤婆子在里头给林若萱暖着。林若萱可以在里头半躺着睡一会儿了。
林芷萱再没有找见道真,却听说魏明煦和道真谈了谈,王佩珍跟林芷萱说道真答应了过几日去庄亲王府给雪安诊脉。
王佩珍妥协了,只是她怕的是魏应祥不让道真进庄王府的门,所以打算回去先跟魏应祥商议商议。
林芷萱不知道道真用什么法子说服的王佩珍,可是只要他们夫妻两个不都坚决反对
第六百二章 多面
林芷萱却只轻轻安慰了受惊过度的冬梅,她的小冬梅长大了。
魏明煦在外头忙碌了一整天,夜里说回来用晚膳,最后却也只派了小厮回来通传,说让林芷萱先吃,在外头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林芷萱瞧着这个模样,怕是已经查出了眉目,所以魏明煦才不肯放手。
林芷萱独自用了晚膳,夏兰一回来就睡了,秋菊在林若萱屋里,只有冬梅陪着林芷萱吃的。
林芷萱哄了会儿九姐儿,这几日九姐儿不好,林芷萱便先将九姐儿留在了锡晋斋里。
今日一番缠斗,当时不觉着怎样,总是过后才后怕,魏明煦还没有回来,林芷萱抱着九姐儿才觉着安心许多。
林芷萱已经亲自审了那个叫福顺的小厮,问是谁让传的消息,福顺却是个机灵的,指了车马总管周永泉说是吩咐回来传话的,而周永泉恰好死在了今日的缠斗中。
福顺一口咬定,无论怎么逼问都不改口,就说是周永泉吩咐来传话的,旁的什么也不知道。
林芷萱将人交给了杜勤,刑讯逼供那一套,林芷萱知道的也不少,既然不肯招,那就看看究竟是多硬的骨头。
怀中的小人儿香软娇憨,总是让人心安,林芷萱没等到魏明煦回来,就抱着九姐儿睡着了。
夜里九姐儿起来吃奶,林芷萱才发现魏明煦竟然还没有回来,瞧了瞧桌上的西洋钟,已经子时了。
被九姐儿折腾了一遍,林芷萱却有些睡不着了,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又想起府中的事,竟然不是谢家的人,而是魏延亭的人来传递的消息,这其中或许颇有深意,沐家究竟在下一步怎样的棋,一面让林太太百般讨好王夫人,甚至不惜改姓以示效忠。
而另一边,魏延亭竟然与谢炳初百般纠缠。
魏延亭再谢炳初那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或许与林太太对王夫人一样,说一些身在曹营心在的话,谢炳初或许还将魏延亭收做心腹,所以这样与梁家有关的机密之事,竟然安排的人去做。
也或者,谢炳初与自己一样,一直讲沐家当成一只睡在自己床榻之侧的猛虎,无论如今如何乖顺,都不可能再信任,所以这一回是谢炳初阴了魏延亭。
是为了让魏延亭在自己面前暴露,或是将这件事情嫁祸给魏延亭。而魏延亭为了以表忠心,不得不许。
还有梁家的突然进京,真的只是为了要回朔哥儿吗
将年,京中贵人来往频繁,底下的人也开始断断续续的往京里的达官显贵或是亲戚故旧家中送礼。这其中的纷繁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每到过年的时候,却总是不能安心,林芷萱瞧着在自己怀中安睡的九姐儿,什么时候,咱们娘俩才能过个安生日子。
林芷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秋菊说魏明煦一夜都没有回来,今日白天直接才府外上的朝。
乳娘哄着九姐儿喂奶,林芷萱也吃了点早膳,之后就去瞧了林若萱,林若萱有些失血过多,面色苍白,林芷萱让用红枣清炖了乳鸽儿给林若萱补补。
林若萱说不怎么疼了,就是吃着那个药困得很。
林芷萱安慰她多睡会儿歇息
第六百二二章 问斩
秋菊只觉着此次魏明煦沐浴的时辰格外长些,过了好半晌,林芷萱竟然也唤人取干净衣裳进去给她更衣。
秋菊夏兰几个进来的时候,林芷萱依旧面色潮红,怎得这样轻狂,也不顾时辰地方,就在围房里要了她。弄得这一地淋淋漓漓让外头的丫鬟怎么瞧。
只是又想起方才大胆又放肆的举动,林芷萱心中竟然也不禁隐隐有些雀跃和欣喜,带给自己的欢愉至今未曾消减。
外头已经备了饭,林芷萱却疲累得很,手脚都是软的,想先睡会儿再用膳。
魏明煦却不许她,让她先吃了东西,今晚早点睡。
林芷萱拧不过,这才强撑着去吃了晚膳,吃了点饭,果然也有力气得多了。
魏明煦跟林芷萱说,杜勤已经审了出来,是魏延亭让假传消息,将朔哥儿偏出府去,旁的当真一无所知。
林芷萱窝在魏明煦怀里,问的打算。
魏明煦坐在软塌上,瞧着安稳躺在软塌上的林芷萱,一旁奉着炭盆,林芷萱的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魏明煦轻轻地给她顺着头发,将头发烤干再睡。
屋里暖洋洋的,林芷萱本就累,如今被摆弄着头发,更多了困意,只声如蚊蝇地问着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更要紧的是要处置谁。
魏明煦瞧着的小人儿像一只小猫,慵懒而餍足,唇角不禁带了一丝笑意,声音却丝毫不变,只悉同寻常地跟她道:“梁家留不得了,我今日招了黄桢来见我,迟则后日,快则明日,的奏章就能递上内阁。至于魏延亭和沐家,你先敲打敲打,沐泰初前几天因为改姓的事上了折子要我起复的长子,此事我会驳了,并趁着明年官制改革,裁撤沐泰初内阁首辅一职,由我这个摄政王亲自执掌内阁。
而至于魏延亭,的几个亲信上书请封亲王的事也算作罢了。这几日定然还会常往王府里来,你好好敲打敲打。让安分一点,不要首鼠两端。再有沐太太,你也让岳母留心。”
林芷萱听了与自己所想相差无二,却忍不住问了:“那梁家会定个什么罪”
照理说,若只是亏损,不过抄家流放,而买凶暗杀摄政王妃,就足够株连九族了。
可林若萱和朔哥儿还在里头,就是林若萱改嫁离了梁家,朔哥儿却总是跑不掉的。即便是因着年纪小而得了恩赦,日后也只能是奴籍,不能考科举,不能拥田买地,处处低人一等。
魏明煦自然只道林芷萱在担心什么,这庄事上,也很犹豫,沉吟半晌,才道:“如若不提刺杀之事,刑部拟的是将梁致远夫妇革职流放。”
林芷萱闭着眼睛,却拧起了眉头,道:“李瑶纹也只是流放吗”
魏明煦道:“这是李淼生的折子。”
毕竟还是亲生骨肉兄妹,李家已经折损了一个李梓安,李淼生战战兢兢,却还是希望凭着自己这些年的功劳苦劳跟魏明煦换个恩典。
林芷萱却十分的不以为然,嗤笑道:“李淼生竟然有本事来说服王爷,却没有本事说服李瑶纹。”
如今这种情形也不是林芷萱想要见到的,毕竟林若萱还在梁家,林芷萱自然也盼着梁家好,这样林若萱在梁家还能有个依靠,朔哥儿日后也更要出息。
可是李瑶纹是个什么货色,一直以来拙计百出,李淼生这个做哥哥的那时候在哪里。
 
第六百二三章 齐发
魏延亭眼神都有些僵直,只讷讷地对林芷萱道:“不认识不认识。”
林芷萱含笑道:“你都还没见过,怎么就着急说不认识。”
说着让刘义去将福顺带过来。
福顺被杜勤刑讯拷问,如今已经不成样子,浑身的鲜血淋淋,刘义不敢让林芷萱看,也不敢污了锡晋斋的门。只将人带到了门外,林芷萱请魏延亭出去瞧一眼。
魏延亭不愿意,如今却已经回过神来,道:“侄儿来小婶婶府上的回数也不算多,从前往来的也只认识刘义一个,旁人就是见过眼熟,也不会留心。”
林芷萱含笑道:“是吗那既然如此,想是这个小厮信口雌黄了。我在府外遇刺的那会,这个叫福顺的小厮竟然回来传话,说什么二姑奶奶不行了,要将朔哥儿接出府去。后来又说是肃郡王府的人,都是听肃郡王吩咐的。我听着觉得新奇,恰巧你今儿过来了,原本还想让你瞧瞧呢。”
魏延亭冷汗都快下来了,矢口否认,说那人只是胡乱攀咬罢了,都是万万没有的事情。
林芷萱含笑应着,道:“你这些日子来得勤谨,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的。”
又悠悠来了一句:“只是你十四叔听了生气。”
魏延亭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听着林芷萱悠悠道:“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总该警醒些才是。此回好在是在我这儿,我也知道你是这怎样的孩子,不会轻易疑你能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若是下回换了旁人,可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了。这回就当时婶婶替你辟谣,惩治刁奴了。”
说着,吩咐了刘义一句:“将那个污蔑主子的福顺,杖毙吧。”
刘义应着躬身退了出去,林芷萱让秋菊给魏延亭上了茶,说是冻顶乌龙,如今这个季节很是难得,让魏延亭尝尝。
刘义在外头吩咐人行刑,并没有让捂着嘴,锡晋斋的院子里,棍杖击打之声,混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下又一下,均匀而有力地传进厅堂。
林芷萱悠悠喝着茶,魏延亭却一口都喝不下去。
这期间只有呼吸声隐约可闻,等外头的嘶吼声渐渐笑了,只剩下击打声,林芷萱才看了魏延亭一眼,问道:“怎么不好喝吗”
魏延亭回过神来,忙唤了一副神色,道:“好喝,今年还从未喝过这么好的茶,也只有在婶婶这里,婶婶疼我才赏我这么好的茶喝。”
林芷萱含笑道:“若是喜欢就常来。”
魏延亭只略坐了坐,就告辞了,说怕耽搁林芷萱歇息。
林芷萱应了,也没有虚留,只魏延亭出去的时候,正瞧着也不知道是王府的小厮手脚慢,还是故意的,让看见人拖着福顺的尸体出去,留了满地的血迹。
魏延亭走了没多久之后,肃羽就过来回话,说今儿朝堂上十分的热闹。大理寺卿上了一本折子,说当初清查王景生一案有了新的进展,呈上了一篇题为“特参奸佞大臣以肃本政”的奏疏,大书王氏一族欺压百姓,侵占良田的罪状。
又牵连王景生,拟了五大罪状:一是揽权自负,值守禁宫,使人畏惧逢迎;二是当年才进京时,曾向前领侍卫内大臣姜索陆陆续续贿赂了三十万两白银,姜索这才一步步让替代了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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