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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晓风清露

    从前桩桩件件一一在眼前划过,哭得最伤怀的是冬梅和歆姐儿,就连花儿草儿,也忍不住嘤嘤落泪。

    秋菊却立在远处,怔怔地默默落下了泪来,她为什么这么傻,竟然就死了。

    冬梅抱着夏兰的尸首哭着,好半晌,却豁然回头,瞪了秋菊一眼,秋菊被冬梅那一眼瞪得身子略微一颤,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她,只默默地扶着林芷萱离开了夏兰的屋子。

    林芷萱的眼眶也红着,只痛心地与秋菊说着:“夏兰为什么这么傻,如果是你,定然不会做出像夏兰这么傻的事,我却也怕你太机灵,有时候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有许多事,我不想细问,不敢细想。我已经失去了夏兰,不想再失去你们。”

    秋菊的手是抖的,她知道林芷萱已经猜到了什么。

    夏兰当初在林府的事,这么些年,早不出来,晚不出来,为何偏偏在肃羽将要回京向夏兰提亲的时候闹出来。

    夏兰向来待人和善,极少得罪什么人,况且即便是得罪了靖王府里的人,们也无从得知当初杭州的事。而杭州过来的人,与夏兰有利益上的冲突的,就只剩秋菊一个。

    况且,旁人不知道,林芷萱却是知道实情的,林芷萱自然会如此猜测,甚至笃定。

    她知道以秋菊的机敏,不会给她查到什么把柄,秋菊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她不怕林芷萱查她,她自然能做到滴水不漏,可是她却不曾想到,林芷萱并没有去查,便已经给她定了罪。林芷萱不想查,不敢查,怕万一查出什么来,她该如何处置秋菊。

    失去一个夏兰已经是锥心之痛,她该再如何面对再失去一个秋菊。

    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暂时相安无事,林芷萱却希望尽早能给秋菊寻一门好亲事,将她远远地嫁出去,如此也算保全了主仆情分,各自心安。

    所有的流言蜚语都随着人去楼空而消逝无痕,等到人走了,才想起她素日的好,整个王府里都在对夏兰歌功颂德。反而纷纷觉得秋菊行事对人待物都太过苛刻,与夏兰相差甚远。

    秋菊见过肃羽几次,变得十分的憔悴,眸子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光彩,甚至有些胡子拉碴,身上隐隐带着酒气。

    秋菊不禁拧起了眉头,瞧着那样的一个肃羽,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从前第一回进王府,在影影幢幢的灯笼下一见钟情的那个俊朗挺拔的男子了。

    午夜梦回,秋菊也时常想起夏兰,她并不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夏兰自己心眼太小,怎么就会一时想不开就去了。

    夏兰的离去,在偌大的京城里平静得像她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没有人记着有这样一件事,也没有人记着曾经还有过这样一个人。

    花儿草儿在感伤之余,只觉得夏兰走得太仓促,连自己的接班人也没有向林芷萱安排好,就这样匆匆的去了。

    清明节那天,仿佛只有冬梅一个人,还长情地念着她的夏兰姐姐,得了林芷萱的恩典,可以去给夏兰烧些纸钱。

    清明微雨,冬梅不曾想自己竟然会遇见撑伞的




第六百三六章 重聚
    这本就是个时不我待的事,若是再拖下去,就要变优势为劣势了。

    林芷萱有些不满,对魏明煦抱怨道:“这事儿年前就与王爷说了,让王爷早些预备着人选,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再来犯愁。”

    魏明煦自然是早有前思后想过的,只是商议出来的人,总是不合心意,要么没有统兵之才,挡不了蒙古大军。要么没有机变之能,周全不了谢文良。

    从前原本打算让顾谋悭辅佐魏明穆过去,可是应亲王的王妃也是担心自家的王爷,百般的不情愿,甚至去求了太皇太后。况且顾谋悭如今又成了帝师,一时也无法出京了。

    魏明煦是跟太皇太后商议过的,要不就由他亲自过去一趟,京中的事情有太皇太后把持,再加上魏明穆几个,若是肯听太皇太后调遣,林芷萱也可帮上几分忙,魏明煦攻其不备速战速决也未尝不可。

    可是林芷萱却也是一万个不愿意魏明煦上战场的,心中也早就思忖了这件事,她倒是想出了一个人选庄亲王魏应祥的弟弟,芦烟的父亲,杭州辅国公魏应武。

    魏应武确有其才,只是这些年郁郁不得志,一直没有寻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他从前也颇立了些战功,只是因着太祖皇帝打压庄亲王一党,不敢让他们兄弟几人都锋芒太露,故而封了辅国公之后,就远放江南,为人遗忘,再也没人提起来。

    林芷萱记着小时候,魏应武就总是抱怨报国无门,还写了许多义愤填膺的诗词泄愤。如今倒是不妨给他这个机会。

    他是魏应祥的弟弟,不属于魏明煦和谢炳初任何一党,也算是中立,谢文良应该不会对他太过掣肘,甚至还会好生配合,以求拉拢。

    魏明煦对魏应武也不甚了解,只听了林芷萱的推荐,打算去查查这个人,却又有些担忧:“若是当真被谢文良拉拢了去呢”

    林芷萱有些颓丧,道:“我会写信,让辅国公夫妇带着嫡女入京。我与芦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林芷萱其实是有些不忍将芦烟扯入京城这个局的,可是为了保全魏明煦,她终究要有所抉择。

    魏应武在外头打仗,时时刻刻念着他的妻女还在自己手中,是否会有些警醒。

    林芷萱不愿这么想,她只是单纯地想芦烟了,想念那个喜欢抱着波斯猫,采了她一花圃玫瑰花瓣的小妹妹。

    事情变得异常顺利,在满朝大臣对此事争论不休的时候,魏应祥举荐了自己弟弟,在两方当仁不让的时候,这个折中的法子得到了一致通过。

    而魏应武自己收到兄长的信也是喜不自胜,压抑了这么些年,他如今依旧豪情满怀,觉着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终于来了。

    又觉着今年家中喜事连连,从长子儿媳妇有孕,家里就转了运,即刻启程出发,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林芷萱也给芦烟写了信,说很是想念,让她们娘俩不妨也一同进京。而魏应祥的夫人李氏也是李淼生的堂妹,林芷萱授意李淼生,也往辅国公府修书一封,请李夫人进京。

    魏应武和魏芦烟都十分欢喜地进了京,只有李夫人心情不愉,十分的替魏应武担忧。她素来与李瑶纹走得近,如今梁家遭此变故,李瑶纹在杭州的时候多与李夫人说靖王府的不好,李夫人对林芷萱和魏明煦心中多少有几分防备和芥蒂。

    魏应武一家人是在五月底到的京城,魏明煦给魏应武册封镇国公,加封一等将军和兵马大元帅之职,着即刻领五万大军去蒙古与谢文良十万镇



第六百三八章 冰嬉
    前儿因着在朝廷上李家立了功,魏明煦晋了李婧的位份,林芷萱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终归不痛快,李婧如今在府里气焰颇高,虽然不敢在林芷萱面前放肆,但是却处处跟秋菊作对。

    自从出了夏兰的事,林芷萱虽然仿佛待秋菊如常,可主仆之间总归有了些隔阂,反倒是冬梅,越来越得林芷萱的重用。

    魏明煦原本是听林芷萱说她喜欢瞧冰嬉,这才趁着年节闹了这样一场来哄林芷萱高兴,却不想九姐儿这个小丫头,才这么点儿就坏他的好事。

    魏明煦叮嘱了林芷萱两句,便径自去了,才走到门口,竟然瞧着李婧盛装过来,请了魏明煦的安,才问说林家四姑奶奶再三邀了她今日一同去瞧冰嬉,所以今儿来跟魏明煦请个恩旨。

    这本是很寻常的事情,今日热闹,许多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太太都过去了,李婧如今也不再是一般的夫人,而是魏明煦的侧妃,要过去瞧个热闹也说得过去,只是林芷萱因着九姐儿骤然不去了,魏明煦带了李婧过去有些扎眼。

    林芷萱寻思了好半天,才想明白李婧口中的林家四姑奶奶说的是林依婕,她如今已经嫁了人,成了太太,成了姑奶奶。这些日子与李婧也似乎来往甚密,因为毕竟从前做姑娘的时候,李婧就和沐家、廖家的姑娘们终日厮混,与自己跟楚楠、芦烟无异。

    魏明煦听了也并没有多想,便点头应了,秋菊在屋里伺候着林芷萱,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还是冬梅问了林芷萱一句:“娘娘当真不要去吗”

    九姐儿的小手儿紧紧握着林芷萱的衣衫,一遍一遍地唤着:“娘娘”

    林芷萱对秋菊吩咐了一句:“既然王爷今儿兴致好,就让王府的几位夫人都一同出去热闹热闹吧,大过年的,算是赏个恩旨。”

    秋菊点头应着赶紧去了。

    林芷萱这才哄着九姐儿,好容易喂了药。

    林芷萱又对冬梅吩咐:“让他们预备好车驾,九姐儿睡了我就过去一趟。”

    反正也不远,什刹海就在自己家门口,得了空闲,林芷萱过去瞧一眼正正身份即可。

    却不想才不多时候,王夫人、庄亲王妃并淑慧公主,温庄公主好几个就来了靖王府探望,因着没见林芷萱和魏明煦一同过去,还当是林芷萱病了。

    来了才知道是九姐儿不好,便也都来探望过。

    林芷萱含笑招待了,他们却不在内殿多留,都去了正堂,却都不走了,温庄公主嫌外头冰天雪地的,她年纪大了受不住,还不如在锡晋斋里暖和。

    温庄公主不多时招了义亲王妃,并几个老人儿都来了靖王府,在这儿聚了一个小宴。

    林芷萱赶紧让人招待着,又吩咐了乳娘悄悄地将九姐儿送到偏殿去,怕锡晋斋一会儿人多闹着九姐儿。

    这一屋子的人正嘁嘁喳喳地说着话,忽见外头通传,太皇太后过来了。

    一屋子的人赶紧整理了行装出去相迎,太皇太后并没有领着魏延显过来,他虽然是小皇帝,却玩性大,跟着玉哥儿豪哥儿几个,在什刹海那边玩得不亦乐乎,还是柳溪见温庄公主这些老人儿都寻了暖和地方,太皇太后身子也有些受不住,才劝了太皇太后过来。

    太皇太后拉了林芷萱起来,问道:“听说九姐儿不好,我来瞧瞧那孩子。自打过了周岁封了公主,我还没瞧过呢。”

    林芷萱只得吩咐人将九姐儿再从偏殿抱过来,太皇太后却摆了摆手说:“小孩子娇嫩,这大冷天的,本就病着”

    便亲自先去



第六百三九章 有人
    芦烟正想着无聊,这些日子与魏延亭往来也颇多,就应了。

    梁家大姑娘有些局促,却还是被芦烟拉着也一同与那些皇亲贵戚去了。

    梁姑娘因想着自己惨淡的身世,跟这些皇亲国戚在一起,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好在芦烟虽然嘴快,却心细,对外从来只说是她表妹,若是旁人不特地地问,便从来不与外人说是梁家的姑娘,而旁人见芦烟不说,自然也不会追着去问,如此梁姑娘与芦烟在一起,也颇受众人厚爱。

    二人一同随着去了,梁姑娘虽然心中记挂着自己的身世,可是面上却从未表现出来,也是一同说说笑笑。

    魏延亭命人取来了鞋子,只是没有女子的大小,故而芦烟和梁姑娘便只慢慢的在冰面上走着,瞧着他们一行人玩得起劲。

    什刹海上的冰面并不都是冻牢的,也是魏明煦吩咐了要设宴冰嬉,内务府特吩咐了人取了大量的硝石,洒了一圈儿,将冰场围了起来,如今正在演着排练的舞曲,各家的夫人太太还有一众达官将军都在围着看,他们这些偷着玩的,都远远走在了外围。

    只是后头都有一众侍卫跟着,倒不至于落单。

    芦烟和梁姑娘与魏延亭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魏延亭十分礼貌地半扶着芦烟,只是并没有肌肤相亲,只芦烟脚滑的时候,会眼疾手快地扶她一下,魏延亭一边跟芦烟介绍着随行的各位爷都是哪家的公子。

    芦烟是认识魏秦岱的,只是他有些神色恹恹,并不怎么言语,听说最近在跟京里的哪家的小姐议亲,一直还没有定下。

    原本今日魏秦岱并不想来,却被魏瑜岱强行拉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原本沐家,如今林家的六爷,因着沐家和林家合姓,两家将家里小爷的辈分也重新排了排,只是因着从前的奴才们都叫习惯了,如今沐家虽然改了姓,却并没有跟林家的人住在一块,故而这论资排辈上,各家的奴才还是照着老法子乱叫着,一时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这位林家的六爷是林家林嘉宏这一辈上,年纪最小的爷们儿了,也是今年才订了亲,跟魏延亭来往很是亲近,今儿也一同跟着过来玩了。

    这边正走着,魏延亭问起魏应祥在蒙古打得这一仗,说什么千古流芳之类的话,又说起战争中的惨烈,魏应祥受了多少伤,这话头不知怎的就引到了魏延亭身上。

    说起魏延亭当初十三岁就上了战场,远征蒙古,立了多少战功,身上也有好几处刀伤,说起当初金戈铁马的日子,几个血气方刚的小爷们不禁激昂起来。

    林六爷接话继续赞着魏延亭,说魏明煦都是十四岁才上的战场,魏延亭比魏明煦都丝毫不遑多让。

    梁姑娘眼睛亮亮地看着魏延亭,心中不禁膜拜。

    芦烟的确觉与魏延亭也算相识颇久,觉着魏延亭是个谦谦君子而已。但是,若说他与魏明煦如何相比,那只觉着不是一个辈分上的人,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听着却有些兴致缺缺,便放慢了步子,落到最后,跟魏秦岱说话。

    芦烟对着魏秦岱眨了眨眼睛,低声问了一句:“二哥也这么觉着吗”

    魏秦岱略微勾了勾唇角,魏延亭与魏明煦所谓的上战场,如何能够相较。

    魏延亭上战场的时候,他是皇长子,也不过是跟在老将身后,躲在重重营帐里,远远地听了听战场上的号角,就是鲜血也只见过从战场上收回来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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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章 远川
    芦烟和魏秦岱一同往湖心亭走去,只远远地瞧见是两个人,一个穿着一件月白色毡子斗篷,在冰天雪地里显得那样安暖出尘,另一个越发的奇怪,身上穿了一件大红猩猩的狐皮大氅,头上还包着一个棕褐色的貂皮帽子,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像只熊一样,饶是这样,口中还含含混混地嚷着冷。

    二人相对而坐,眼前是红泥新坯小火炉,身侧有两个暖酒的小童,正给二人倒着酒,就想醇厚清冽,让人闻着身上就暖意重重。

    芦烟和魏秦岱瞧着这一副浑然天成的世外图画,忍不住加快了步子,想跟他们讨两杯酒喝,不多时就到了湖心亭前。

    芦烟的眸子始终盯着那个身上披着月白色斗篷的男子,总觉着远远瞧起来,他的身影像极了记忆深处的某个人。

    才靠了近前,忽然瞧见他们仿佛盛放酒菜的篮子动了动,里面股涌出了一个白得像雪的小脑袋,黑珍珠般的眸子瞧着眼前冰冷的琉璃世界,雪白的小奶猫张嘴打了个哈欠,又怕冷地缩了回去。却在篮子里不知怎的扭动不休,两个小童正忙着惹酒,不曾注意这个小小的篮子,就任那篮子从亭子上,不小心滚了下去,正落在芦烟脚下。

    芦烟吓了一跳,继而瞧见那个里头被褥已经翻开的篮子里,颤颤巍巍的爬出了两只毛茸茸的波斯猫,一黄一白,正颤巍巍地走在滑滑的冰面上。

    芦烟的心都化了,也不顾不上还有人在,就赶紧俯身,抱起了两只猫儿。

    亭子里的人也瞧见来了人,两个小童也回了神,赶紧下来行礼,道了惊扰,想从芦烟怀中接回他们主子的猫儿。

    却不想芦烟抱着那两只猫儿,眼眶却有些湿润,这只雪白色的猫儿,像极了她梁家二哥哥送给她的小雪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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