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晓风清露
怎么这一去,倒像是问李婧的事是假,查魏明煦给林芷萱送礼是真呢
一边往回走,林若萱一边问林芷萱:“方才老夫人在和你打什么哑谜你何时见过敬王爷。”
林芷萱笑着道:“是当初在金陵的时候被楚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杀人
自己在后宅之中,又是客居在李家,人手不济,打探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只能从李婧口中一知半解,成日里在惴惴不安中揣测着外头的动向。? ?
梁靖义的死讯,也是直到他棺椁回京,梁靖知才知道的,那其中有多少事情,连他们这些小辈都不知道。更何况林芷萱一介女子。
他今日,是来给自己安心的。
安什么心呢
告诉自己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或者更多的,是想让自己放心,曲阳的事,梁李两家的事,林家的事,他答应自己的事,他都会处置好,让自己安心吧。
他让孟氏来看自己,怕也是担心那天,他匆匆离去之后,自己在遭遇梁靖义和那帮悍匪时受了什么伤,或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定然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安分,竟然错过了他的侧妃,那样冒冒失失地闯到他面前去了。
“安心”秋菊听了林芷萱的话却是眸中闪过了狡黠的笑意,“安心难不成这是王爷送的安心礼,安心锭”
林芷萱闻言吓了一跳,羞怒地瞪着秋菊道:“死丫头,胡说什么,什么安心礼安心锭!满嘴胡沁。”
秋菊吃吃地笑:“姑娘别恼嘛,只许姑娘说我们,还不许我们说姑娘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况且,谁让王爷送了银锭子还不算,偏偏还要再写两个字提一遍,让人不往那里想都不行了。? 要看 书”
“你还说!”林芷萱被秋菊说的满脸通红,“再进胡说今儿不许你睡炕,罚你打地铺!”
秋菊笑着道:“打地铺就打地铺,在姑娘屋里,王爷都打地铺呢,何况我一个小小丫头。我今儿就打地铺了。”
林芷萱哪里能容她,追着秋菊撕闹了好半晌才停下。
月色皎皎,溢入窗格,林芷萱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总也睡不着。
安心礼。
安心锭。
男女订婚,俗称“安心”。
男家送“安心礼”至女家。常用一块金玦、一个金锭、一对金如意,取“决定如意”的口彩。
林若萱就是这样嫁入梁家的。
秋菊玩笑中的一句“安心礼、安心锭”,让林芷萱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
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难不成自己还真的奢望,要嫁给他不成吗
且不说林家先祖那些难缠的官司,就是现如今,林家这样落魄卑微的人家,论门第家私,哪样能企及魏明煦这样炙手可热的亲王。???
否则,李婧在自己面前说起魏明煦又怎会这般没有顾忌,又怎会肆意地拉着自己陪着她去见魏明煦,却不拉着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李妍
即便是自己长得比她好看,她却依旧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根本构不成她的威胁,哪怕是李家的老夫人也是这样觉得。
林家的家世,无论如何也配不上魏明煦,他们连这样的担忧都不屑于施舍给林芷萱。
那是任何人连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只是敬王妃这三个字,却忽然让林芷萱想起了那日在孟氏处,孟氏说的那句未完的话。
没有人能坐上敬王妃的位置,除非……
除非什么
那日的话被李婧打断,日后再见,林芷萱却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竟也忘了问。
秋爽斋的西厢房,林雅萱早已经不用躺在床上了,虽然伤口依旧没有彻底好全,可是已经不妨碍她下床走动了。
今日,她从杭州收到了一封信,来自她娘刘夫人的信,前头担心慰问了好半天她的伤势,最后却跟她说了件让林雅萱很是开心的事。
刘夫人、王夫人、林姝萱还有她的两
第二百八十章 两端
老夫人闻言拧起了眉头:“如今六部之中,除了老爷,还有谁有这样的资历难不成是吏部尚书蔡永严,可吏部是敬王爷最初摄政的衙门,蔡永严更是敬王爷手底下的老人。皇上不提老爷,难道提他”
李梓安摇了摇头道:“王景生拟的是浙江巡抚卢炜衷。”
“卢炜衷”老夫人念着这个名字思索了半晌,才喃喃道,“太年轻了些吧。皇上许了”
李梓安道:“卢炜衷是元兴六年的进士,今年不过四十有八,但是此次地震,山东和江苏瘟疫横行,渐渐蔓延到了河北,浙江却安然无恙,或许会破格提提拔也未可知。”
老夫人冷笑道:“如此看来他这个浙江巡抚若是能早日入阁,沾的也还是敬王爷的光,若不是王爷在浙江赈灾防疫,浙江能有这样的局面”
李梓安放下了手中的银子,召了丫鬟来收拾了银子,再上杯茶,一边道:“这话是不错,卢炜衷虽然受了敬王爷的恩惠,但是你别忘了,王景生是金陵王家的人,别说整个金陵,就是整个浙江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员,自然与王家渊源更深些,如今又是王景生举荐的他,卢炜衷自然先是归入王景生麾下的。”
老夫人瞧着红笺端了茶来,却劝着李梓安早些躺下,明儿还要早起,一边起来让丫鬟服侍自己和李梓安宽衣:“这个位子,原本皇上是许了老爷的,朝中上下无人不知,这骤然间,要再找出个合适的人来也是不容易。既然老爷已经决定站在敬王爷这一边,不如改日去府上拜访,顺便看看他能不能帮着……”
李梓安闻言竟然带了些怒气,道:“他与其帮我,倒不如帮蔡永严!”
老夫人诧异于李梓安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怎么今日老爷与王爷谈得不好可是孟侧妃在后宅我们却很是热络,甚至隐约间都有要应了婧儿与王爷亲事的意思。”
李梓安冷哼一声,才道:“我也不知道是敬王脾性向来冷淡的原因,还是其他,我与致远与他表了忠心,他却一言不发,态度十分暧昧,对我和致远仿佛根本就不信任。
再加上婧儿的事,我与王爷提了,王爷更是一句话都没有应。我只怕投奔了他李家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如今不过是在摇尾乞怜,求他放过李家全族性命而已。”
老夫人越发的诧异道:“这不应该啊,敬亲王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又封锁消息,又递话给老三,难不成就是为了来看李家对他摇尾乞怜的”
“淼生也是这么说,只是如今不知道症结所在,猜都没处猜。况且,我们早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李梓安生了半天的气,许久才道,“别想这些了,如今皇上对李家正在气头上,我只求皇上不要找到借口发难就好,哪里还敢再想其他。入阁拜相不是还有淼生吗淼生那孩子,比我强。”
老夫人拧了眉,没有再言语。
“我如今最担心的,还不是我们李家,反而是梁家啊。”
老夫人诧异道:“梁家怎么了”
李梓安沉吟道:“皇上得知了靖义的死讯,没有下旨慰问,却召了致远,明日入宫觐见。”
嘉善堂里,只有李瑶纹一个人坐在西次间的大炕上,她放在炕桌上的手有点抖。梁致远还没有回来,他还在梁靖义灵堂外的偃息室里跟梁靖知说话,过几日,他们就要送梁靖义的棺椁回杭州了,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安排。
李瑶纹一个人坐在炕上,脑子里回荡的始终是今儿上午魏明煦的侧妃来与自己说的那两句话。
老夫人让李家二奶奶带着李婧去敬王府让她相看,她说李
第二百八十一章 告发(给雪后依微和氏璧加更)
李瑶纹一边往梁致远的小书房走着,心里却越来越怕。『,
李家投靠了魏明煦,为什么
他杀了她的靖义啊!虽然,他是个不健全的孩子,虽然,他被当做不祥当做孽障,可是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他就这样被人杀了!
梁致远才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那样忧心忡忡躲在书房将自己关了一整天,他说他要好好想想。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
李瑶纹踹开了梁致远书房的门,让他给靖义报仇!
她让他杀了魏明煦,她儿子办不成的事情,她来帮他办,她和梁致远来帮他办!
她撺掇着梁致远将梁靖义的死讯和血滴子被全歼的消息报给了皇上,从杭州报到京城,用的是织造府与皇上传递密信的法子,能让皇上最快知道消息。
可是如今,她来了京城,看见了儿子的尸体,她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还没来得及去与老夫人和李梓安去说那些报复的事,李家竟然已经归附了敬亲王。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但是,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孟氏今天来对她说的话,梁致远既然已经效忠了皇帝,与皇帝说了梁靖义的事,可是李家竟然已经效忠了敬亲王。
如今梁家进京住在了李家,梁家该如何自保,如何避嫌
梁致远要出卖李梓安、李淼生还有魏明煦!
今天在外书房李梓安、李淼生跟魏明煦说了什么!
听孟氏的话,魏明煦早就知道了梁家的打算,所以魏明煦早有防备,可是李梓安和李淼生呢
明日,皇上召梁致远觐见,梁致远会拿什么当自己和梁家的保命符
李瑶纹想着推开了梁致远小书房的门,让人点起了灯烛,李瑶纹一眼就看见了梁致远书案上的那封奏折,她想也没想地冲了过去,打开了那封奏折。
李瑶纹将梁致远明日御呈圣批的奏折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下去,身子渐渐地滑到在了地上,宝环几个扶都扶不住。
宝环急坏了,终于忍不住,让小丫鬟去赶紧叫了梁致远回来。自己赶紧扶着李瑶纹坐在了书案后的扶手椅上。
梁致远听了小丫头来报,说李瑶纹去了他的书房,也是吓了一大跳,梁靖知听闻母亲有恙,也要跟着过来看看,梁致远却变了脸色,厉声呵斥了他,只让他赶紧回自己房里去。
梁靖知吓了一跳,却不敢忤逆父亲,只满心疑虑地回了秋爽斋。
梁致远却大步流星地往小书房来了。
他一把推开小书房的门,只瞧着李瑶纹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死死地握着他明日要御呈的奏折。梁致远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刚要说什么,去先看见了宝环,几个丫头,呵斥了她们一句,让她们滚出去,又让宝环守着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李瑶纹如今看见梁致远,终于恢复了力气,屋里丫鬟走尽了,她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上前抓住了梁致远的衣裳,将那封奏折怼到了梁致远面前,厉声问他:“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要诬告我们李家结党营私谋权篡政!你要我们李家死无葬身之地吗”
梁致远拧着眉头,一把夺过了那封奏折,扯开了李瑶纹抓着他衣裳的手,喝道:“你拉拉扯扯疯疯癫癫地成什么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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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泄露
梁致远也不顾李瑶纹是否答话,只继续道:“六月那场地震毁坏了官道,关外的人参、兽皮都运不进来,药田也毁了大半。七月的瘟疫不仅让江南桑蚕尽毁,织造局的绣娘一个个都走了,丝织不济。最要紧的是你放下去的那些印子钱!如今天下大乱,去哪儿把那些钱收回来!”
李瑶纹听着梁致远说到印子钱,却是猛地愣住了,她的嘴唇抖着,他竟然知道自己私放印子钱的事。
梁致远瞧着李瑶纹害怕的模样,这才冷笑着俯视着她道:“你当娘是瞎子吗你这些年陆陆续续放出了五十万两的印子钱!五十万两啊!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钱!”
李瑶纹嘴唇抖着,却仰起头来看着他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用这五十万两给你们梁家挣了多少钱!皇上像个吸血鬼一样成日里跟梁家要钱要钱要钱!打仗要钱,赈灾要钱,盖园子要钱,做寿要钱!为什么都跟我们梁家要钱,他留着个户部是个摆设吗
梁家就靠着那些织布坊、药材、兽皮的生意能挣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梁家这些年到底亏了多少钱要不是我放印子钱顶着,梁家的账早就赔掉了底了!”
梁致远道:“你还说那些钱都是跟廖家借的,每年你又从公中的银子里掏了多少还给廖家”
李瑶纹闻言却是带着泪冷笑道:“你都知道,你竟然都知道”
梁致远道:“我如果不知道,不帮你做着账,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娘!”
李瑶纹嘶吼道:“我还廖家这么多年我外祖家只给梁家贴钱,什么时候见过你的回头银子那些钱都给了靖义!我都贴补给靖义了!你当他帮皇上搜罗来养着那么一帮血滴子就容易吗”
李瑶纹泣不成声,梁致远听她提起了梁靖义,也是颤颤巍巍地向后退了一步,扶了桌子站定,许久才继续道:“我进京之前,才清了账,梁家账面上已经亏了上百万两银子了。不是几万两,也不是几十万,是上百万啊!
往年是娘从母家巡盐御史赵家借了不少银子来填补亏空,可是如今娘过世了,赵家那帮孙子不但不帮着,竟然还来讨债。
西北战事,户部筹不上钱来,敬王爷去金陵筹集粮草不成,反而开仓放粮,满朝赞誉皇上又不能责罚他,上个月就下令让我们织造局先出一百万两银子应急,我上哪儿给他弄钱去!我上哪给他变银子去
偏偏我还不能说没有,不能哭穷,否则惹恼了皇上,皇上派内务府的人下来查账,知道了梁家这些年的亏空,皇上能灭梁家九族!
我原本想借敬王爷之力,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你疯了一样的眼里就只有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李瑶纹摇着头道:“我不管,我不管那些,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后宅妇人,你为什么要听我的你是老爷,是你给皇上递的消息,都是你,你都同意了,怎么能将一切都怪到我头上来”
梁致远道:“是,我没有怪你!我们如今也不是走投无路,若是我将这封叛逆谋反的奏折递上去,替皇上解了心头大患,皇上一样会龙颜大悦,功过相抵!”
在门口偷听的梁靖知吓得倒退了两步,他原本是因为听闻母亲身子不适,十分放心不下打算过来看看,宝环从小与他一同长大,与他最是亲昵,便也容他站在门外,没有通禀。
却不想,他怎么会听到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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