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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制霸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事公

    刘欣盈却从江水源的话中发现了另一层意思:“怎么,你见过我外公”

    江水源嘿嘿一笑:“数月前,在下有幸在两淮书城和韩老先生见过一面,并且承蒙他赐教阅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之法,在下受益匪浅,至今感激莫名。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是师姐您的外公。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啊原来你就是外公近来经常念叨的那个过目不忘的漂亮小孩!”刘欣盈骤然瞪大眼睛,“之前我还跟外公说过,说我们社团也有一个记忆力超群的帅哥,只是没往一块儿想,哪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我外公最近经常提及你,说你是难得的奇才,只恨当日匆匆一见,没有询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叫什么名字。要不你抽空去见见我外公他对你可是好奇的紧!”

    陈荻也在一旁敲边鼓道:“奇才同学,韩老先生可是咱们淮安府学界的巨擘,能够得到他的垂青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要好好珍惜!老人家要是高兴了,随便指点指点你,你还不得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说不定他老人家看你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收你为关门弟子也说不定!”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有些眼热。

    江水源笑道:“我可不敢占师姐的便宜!”

    “占欣盈姐的便宜”陈荻随即反应过来:韩老先生真要收江水源做关门弟子,刘欣盈见到江水源还不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叔叔”由学弟瞬间升格为师叔,不是占便宜是什么当下可怜兮兮地望着刘欣盈说道:“对不起欣盈姐,刚才是我嘴贱,没考虑到那么多!”

    江水源接着又说道:“有空的话我也想去拜会一下韩老先生,好好感谢他老人家当日的指点,只希望到时候韩老先生别嫌弃在下叨扰他老人家的清静。”

    ——江水源确实想找机会去拜访韩先汝老先生一次,除了如他所言表示感激之外,也想履行约定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归还给他,如果能趁机得到他的指点自然更好。但这不代表他现在想去见韩先汝,因为此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他还没有读完,不能马上归还给他;另一方面是他还处于广泛积累国学知识点的初级阶段,所谓“少年读书如略地”,眼下应该尽可能地博览群书、扩大眼界,而且目前读书学习中没有什么困扰他的迈不过去的大问题需要找人请教。有机会得到学界巨擘的指点,却因为自己没什么疑问可问,只能随便聊聊家常,岂非可惜

    如刘欣盈转述韩先汝的观点,在“点”之上是“线”,而寻找到自己的那根“线”显然并非易事,所以江水源打算利用这个寒假泡在书店和图书馆里好好恶补一番,争取在国学知识点上勉强合格,然后在开学前花一个星期左右时间,认真思索串连起自己知识点的线索脉络究竟是什




二十六、街头偶遇
    阳光柔和灿烂,天空蔚蓝且高远。

    江水源推着单车,和吴梓臣、武阳珍漫无目的地走在冬日的街头。街头各种车辆呼啸而过,人行道上不少人也是行色匆匆,商店里各种促销打折的声音此起彼伏。在一片喧嚣中,间或还能闻到闻出烤白薯、鸡蛋灌饼和煎饼果子的香气。

    路边的行道树大多都脱去了秋日华美的盛装,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干冷的寒风中瑟瑟抖动。江水源心中却感到一片宁静平和,似乎从接受水北娘娘的手镯之后,这半年多的时间一直都是在看书、锻炼中度过,“活下去”成为压倒一切的核心任务。虽然手镯让自己轻而易举成为新晋校草和年级学霸,但似乎也让自己失去了很多自由和乐趣,比如从前和韩赟、杜文可一起在篮球场上奔跑玩闹的快乐,比如和小伙伴到街头喝羊杂汤被辣得涕泪交下的痛快。

    今天再次走在繁华而喧闹的街头,看到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感受着普通人生活的喜怒哀乐,忽然觉得生命的意义或许只在于美好,而无关乎长短。

    吴梓臣、武阳珍一左一右拱卫在江水源周围,眼睛不时在江水源身上打转,嘴里夹七夹八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题:“现在商家做广告越来越没品了,不仅道德智商没有下限,连审美观都出现了扭曲!你看那些喷绘上的模特,一个个长得就跟不良少年、风尘女子一样,有什么品位可言还动不动就请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在那里竖大拇指说好。外国佬说好就好外国佬是他爹么还不如请咱们帅哥学长去呢,绝对比那些丑八怪强百倍!”

    “老大,我觉得这家店子模特身上的衣服非常适合你,至少是比你身上的这套衣服强上不少,你穿上他绝对可以瞬间秒杀无数菲林,亮瞎一堆小女生的钛氪金狗眼!丑女珍,你觉得怎么样”

    “搅基吴,你想死么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老娘我今晚上就找人弄死你——啊呀,帅哥学长,你看前面那家小饰品店没有之前我和班上女生逛过几次,里面很多东西都很卡哇伊,人偶什么的也是萌萌哒的,每次都感觉非常心水!那时候我就发誓放假一定要来这里好好血拼一次!帅哥学长,咱们一起进去逛逛好不好人家非常想挑一件你喜欢的挂饰送给你做礼物的说!”

    “丑女珍,你真的觉得卡哇伊的饰品、萌萌哒的人偶适合你么你确信你的最不是皮鞭、手铐和低温蜡烛”

    “……”

    江水源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瞧着他们俩拌嘴打闹。这种简单而平实的快乐,不应该是普通高中生应该享受的生活的一部分么

    最终吴梓臣还是与武阳珍暂时达成一致,同意一起去那家名为“七月七日晴”的小饰品店里转转。或许是因为放寒假,或许真的如武阳珍所言,那家饰品店的东西非常不错,总之店子里挤满了前来选购的中学生,其中不少看上去就是一对小情侣。江水源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小情侣进去挑定情信物吧!我这个灯泡推着单车,不方便进去,就不打扰你们俩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武阳珍轻蔑地瞥了吴梓臣一眼:“就他帅哥学长你不知道整容医院就是为他这种人而开设的么要是我的真命天子是他,我选择自戳双眼;要是世界上男人都像他这样,我宁可孤老终生!”

    “拜托!”吴梓臣也是一脸鄙夷,不屑地在武阳珍身上扫视几眼:“麻烦你在挑剔别人的时候,拜托你能不能自己也照一下镜子瞧瞧你那模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谁要是瞧上你,那才真的该自抉双目呢!要是世界上女生都你这样,我宁可对着凤姐照片撸一生!”

    武阳珍像是被吴梓臣戳中要害,顿时气焰为之一窒,旋即又有些不甘心地挺了挺小胸脯:“人家才是初二女生嘛,小一点又怎么了没听过‘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倒是你自己,现在已经是高一的学生,还是满脸庸俗之气,一点也看不出青春和阳光的影子。站在帅哥学长身旁,难道你不觉得自惭形秽么”

    “自惭形秽我觉得我和我们老大站起一起,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滴”吴梓臣马上反唇相讥道,“至于你,将来‘女大十八变’或许是有的,但‘越变越好看’却未必!”

    江水源见两人有吵出火来的趋势,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好了、



二十七、京城来的公子哥
    瞧着武阳珍毫无纰漏的纯天然本身演出,江水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小朋友,我是想找人帮忙,不是找人给我添乱!

    原本一出华丽的偶像剧,转眼间变成狗血的家庭剧,唯恐殃及池鱼的店老板急忙劝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出去说您看,我还要做生意呢!”

    江水源只好拖着八爪鱼一样巴在身上的武阳珍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向那位怒火中烧的仁兄解释原委,浦潇湘也毫不示弱地抱住了江水源的另一只胳膊,挑衅似地质问道:“水源,这位小妹妹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不会又是你在哪里拐来的小罗莉吧”

    浦潇湘可不是武阳珍那种青涩稚嫩的小女孩,甫一肢体接触,江水源便感觉馥郁的兰麝之香迎面扑来,心神为之一荡,差点把持不住毁了十多年的清修。而对面那位西装革履的帅哥眼睛里也开始往外喷火,直欲将江水源烤成外焦里嫩香味诱人的烤猪。

    “你才是罗莉,你全家都是罗莉!”武阳珍再次被人戳中伤心处,顿时跳了起来,叉着腰大叫道:“再说,姐姐我罗莉点又怎么了没听过‘罗莉有三好,身轻体软易推倒’倒是你这种老女人,不知道安分守己、三从四德,天天凭着自己脸蛋漂亮,到处勾搭别人老公,给自己男朋友带绿帽子,感觉很光荣、很有成绩感是不是”

    说起人情世故、社会阅历,又或者出席宴会、接人待物,浦潇湘可以轻松甩武阳珍七八十条大街。但要论起粗俗泼辣来,只怕十个浦潇湘捆起来也不是大姐头气质十足的武阳珍的对手,因为有些话语真不是她这种名门闺秀所能说出口的。

    就在浦潇湘考虑该怎么回击的时候,那位西装革履的公子哥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如你们所见,我是浦潇湘的男朋友,我叫陈功哲,先祖便是追随国父孙百熙先生征战天下的陈时骥。据我所知,我们家浦潇湘平时可能稍微有些任性,但绝不会做出有损家族清誉的事来。倒是这位小美女你要多多费心,麻烦对你男朋友严加管教,别让他到处到处。有些鱼腥沾了也就沾了,但有些不该沾的鱼腥要是沾了,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陈功哲说话带着浓重的京韵京腔,穿着无一处不精致,再加上说话绵里藏针的阴狠劲儿,真还颇有几分京师四九城顽主的味道。

    “什么成不成功的,我管你是谁!既然来到国父故里,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少在这里给我耍横摆谱儿!告诉你,我老公是什么人,我了如指掌;至于你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你确信你一清二楚”武阳珍还真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之气,“还有,我老公该怎么管教,我自有主张,不劳你费心。你真要有那份闲心,还是多管管你们家那只狐狸精吧!”

    陈功哲冷笑数声:“连个丫头片子都敢这么张狂,看来国父故里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陈功哲你闹够了没有不想让陈叔叔动家法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回京城去!”浦潇湘粉面含煞,说话间也能听出她气愤已极:“另外我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以后不准你再到处造谣说些有的没的,否则别怪我以后不让你和陈叔叔进我家大门!”

    陈功哲顿时矮了半截,赔着笑道:“潇湘,咱们俩的关系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众所周知,你怎么能说我是造谣呢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在你同学面前提起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应该考虑一下你的感受的,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早点知道,以后也可以避免一点误会



二十八、奥援
    江水源属于吃软不吃硬的顺毛驴,要是陈功哲放低姿态软语相求,他才懒得趟这滩浑水:谁知道浦潇湘与这位公子哥究竟是什么关系可陈功哲现在却如此出言不逊,反倒激起了江水源的光棍脾气,当下忍不住冷笑数声:“土鳖想你祖上要不是跟随国父孙百熙先生四处征战,博得些许功名,现在也不过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如今在京城安乐窝里打了几个滚儿,裤腿上的泥巴还没洗干净,就开始在国父故里自称顽主、到处称爷。知不知道什么叫数典忘祖”

    “说得好!”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看不惯外地人在淮安府地盘上撒野,尤其还是满嘴京腔一口一个“爷”,蔑视淮安上下为“土鳖”。如今听到江水源严词反驳,顿时轰然叫起好来。

    “你——”陈功哲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江水源得势不饶人,又接着说道:“自国父创立民国以来,婚姻虽然也还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法律明文规定公民享有婚姻自主权,禁止任何买卖、包办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也就是说,只要女孩子尚未婚嫁,便好比秦失其鹿,自然高材捷足者先得焉。在这场公平的竞争中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各尽其长,各施所能,拼的是自己本事,谁先俘获芳心,女孩就是谁的。有些人倒好,追求女孩不是靠自己本事,而是动辄把自己祖辈抬起来给自己贴金,又或者把父辈的几句戏谑之辞拿出来给自己加分,这也算是天下奇闻了!我倒是很想请教一句:这是你自己谈恋、追妹子啊还是给你祖辈、父辈娶妻续弦啊”

    周围顿时一片哄笑,连浦潇湘都忍不住轻笑几声,同时捏住江水源腰间的软肉旋转九十度:“讨厌,你怎么说话呢”

    陈功哲脸色铁青,眼神更加阴鸷,简直有如择人而噬的饿狼。要是在京城有人胆敢如此挑衅自己,恐怕自己早就一脚飞起将他踹倒在地,然后大嘴巴子抽得他亲妈都不认识!但在淮安府,他却只能咬碎牙齿往肚里吞:姑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打过对面那个尖孙,只怕自己一动手,围观的人就能一拥而上把自己虐成渣渣!

    江水源也不为己甚,旋即解释道:“最后我想说的是,我和浦潇湘只是普通同学,今天在街头偶遇才被她临时征用做了挡箭牌。我说清楚原因不是为了撇清自己,而是想告诉你两个经验教训:一,你在浦潇湘心目中的地位甚至不及一个普通同学;二,如果你真想追女孩子的话,那就拿出点真实本事来,别张嘴先祖、闭口叔叔的,祖荫拿来混社会可以,拿来追女孩子似乎还差点!”说着他把自己的胳膊从浦潇湘怀抱中抽了出来。

    陈功哲见状赶紧顺坡下驴:“好小子,爷今儿算栽。不过人生有再见,山水有相逢,今儿说的话你都给爷记着!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祈祷以后别再让爷看到你,否则有你哭的时候!”说完推开人群扬长而去。

    江水源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

    叹息声却好像一根尖刺戳在武阳珍心坎上,让她瞬间变成女魔头,指着浦潇湘跳脚骂道:“死八婆,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们本来逛街好好地,你和你的野男人出来搅什么乱坏了我们的逛街兴致,你该当何罪自己明明有了老公,还拽着我们帅哥学长当挡箭牌,当着众人面拉拉扯扯,你是想脚踏两只船,还是想嫁祸于人——”

    江水源觉得兴味索然,朝武阳珍摆摆手道:“别说了。我有些累,也快中午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浦潇湘怯怯地说道:“刚才那事是我不好,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还坏了大家的逛街兴致。要不我请大家吃饭作为赔罪吧!咱们去淮凤楼吃文楼汤包,还是去蓝山巅峰咖啡厅吃西餐这回我是认真的!”

    江水源还没来得及拒绝,吴梓臣在一旁突然开口道:“浦大美女,您的好意我们可消受不起!刚才不过是嘴上说说,就给我们江老大带来偌大的麻烦,差点得罪来自京城的公子哥。这要是真和你一起吃饭,那岂不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您的好意我们只能敬谢不敏!”

    “就是!你觉得我们很稀罕吃你的汤包和西餐么”武阳珍也冷着脸拒绝道,随即她怒目圆瞪戟指大叫道:“搅基吴,你刚才死哪儿去了你不是口口声声尊帅哥学长为老大的么,刚才有人找帅哥学长的麻烦,你怎么没出来帮忙胆小鬼!”

    江水源也有些奇怪。按照道理来说,之前发生那么大件事儿,凭着吴梓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个性,不应该早就跳出来喊打喊杀了么怎么先前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吴梓臣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答道:“人有三急嘛,刚才我肚疼,上了趟厕所……”

    “切!懒驴上磨屎尿多!”武阳珍一脸地不屑,“我看你就是闻风丧胆临阵脱



二十九、世家大族
    父母亲在客厅里的对话,陈功哲在卧室里听得一清二楚,这也让他更加烦躁,因为他比谁都了解自家现在面临的窘况。

    要说诸暨陈家祖上有位开国少将,现在户主是军中现役大校,家境并不算差,放在全国范围内也勉强称得上是精英阶层。但明眼人却知道陈家距离真正的“世家大族”还差那么点意思,而且有点日薄西山,眨巴眼养个瞎儿子——一代不如一代的味道!

    所谓“世家大族”(又或者称为“门阀”),在东汉末年至晚唐的六七百年间横行一时,在政治、经济、军事等领域影响深远,但在当今这个时代纯粹属于一个伪命题,因为民国政府实行的是议会民主制,法律规定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国会选举而荣登大宝、执掌天下,世家大族垄断政坛的基础已经不复存在。而且“世家大族”这个名词也从来没有在官方主流媒体中出现过。然而国内民众以及欧美、日本研究汉学的学者在论及当前中国社会形势时,都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世家大族”这个名词。

    既然存在,肯定有其合理性。

    自国父孙百熙缔造民国至今已过了两三代人、四五十年时间,这足以让泥腿子们洗干净手脚,学会怎么穿衣吃饭;也足够优秀的家族脱颖而出,在军、政、商、学各界掌握充分的话语权。当然家族也有大小之别,顶级家族如淮安孙氏、京城赵氏,稍微咳嗽一声,全国都要感冒十天半个月;小的家族则星罗棋布,在府县一级称王称霸,分割垄断地方上议会的席位。但一般来说够称得上“世家大族”的门阀,家族里每代至少得有一位部级高官或将级军官,而且得延续两代以上,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诸暨陈家的窘况、陈功哲的烦躁根源也正在此。

    祖父陈时骥倒是实打实的少将军衔,可父亲陈策勋却困在大校军衔上十多年不得寸进,眼看着到了快退役的年龄,还没有丝毫晋升的曙光。如果陈策勋止步于此,那么诸暨陈家必然要从“世家大族”的序列中除名,并且逐渐。

    虽然从客观角度讲,门第升降、家族沉浮在所难免,即便烜赫数百年的琅琊王氏、陈郡谢氏、清河崔氏、荥阳郑氏等顶级豪门最终也难逃历史规律,何况兴起才不到几十年时间的诸暨陈家可作为诸暨陈家的第三代,陈功哲却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尤其在他知道世家大族与普通家族之间的巨大权力差距、普通家族成长为世家大族的艰辛历程之后,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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