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制霸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事公
对于江水源一个人到沪上参加比赛,老爸江友直心里其实挺矛盾的。如此重要的赛事,他当然希望儿子能参加,可让儿子一个人跑到上海参赛,他又觉得不太放心。可不放心又能怎样现在中考在即,陈芳仪住在医院又需要人照顾,他还能丢下不管,专门陪儿子到沪上参加比赛
江水源似乎早就知道老爸的难处,把打印好的几页攻略平放在他面前:“老爸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到了沪上怎么吃喝玩乐全都在这张纸上。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手机么”
“好吧,”江友直只好相信儿子的能力,“不过记住,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没有了老妈的叮咛和牵挂,行李箱明显比上次去南京时轻便许多。江水源拖着轻便的行李箱,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望着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流,听着南腔北调的方音,他有片刻的迷茫。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轻巧地避开揽客的出租车司机,来到公交站台,搭车前往预定好的宾馆。
在宾馆稍事洗漱,吃完早餐,他又搭公交车来到《耕耘》杂志社,也就是卖萌杯新概念作文大赛组委会所在地,办理复试登记报名手续。
此前江水源曾大致了解过,平均每年投稿报名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在5万人次以上,能够有幸参加复赛的不过200多人。在这两百多人中,应届高三及高二学生(a组)要占到七成。高一以及初中学生(b组)、除中学生以外的30岁以下的青年人(c组)各占一成半。若论获一等奖的比例,b、c两组恐怕还要更低。
虽然参加复赛的只有两百多人,但加上陪考的家长。人数就要在五百开外。不少人是全家上阵,大包小包好似移民。将《耕耘》杂志社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江水源挤了半天才勉强进了院子,发现里面也摆起了一字长龙,估计没有个把钟头轮不到自己。他也不着急,拿出那本《复分析:可视化方法》开始和柯西-黎曼方程较劲儿。
才看了不到五分钟,江水源感觉后背被人轻轻戳了一下。他下意识转过身,便发现身后有个戴眼镜、个头不高、皮肤偏黑的女孩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女孩似乎被他突然转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也是来参加复赛的吧”
“……”这问题问得!不是来参加复试,谁傻呵呵站在大太阳底下排队挨晒不过江水源还是友善地笑了笑:“嗯。b组的。你呢”
“我是a组的,”女孩语气稍作停顿,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岳文静,楚南澧州人,现在上高二。你是哪里人听你口音像是北方的,该不会是齐鲁或中原的吧”
“都不是,我就是本省人,不过是江北淮安府的,应该算半个北方人吧”
“那你初赛时写的是什么”
“两首小诗,加起来都不到十行。本来是写着玩的。不知怎么就投了稿,结果还进了复试,感觉自己手气旺得可以买彩票!”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就是这种无意间写出来的东西,读起来才会让人感觉轻松愉快。说实话,我去年高一的时候也曾投过稿,不过文笔太烂,就是女主人公一哭就珍珠滑落、一笑就倾国倾城,男主人公动不动就45度仰头忧郁地看着天空的那种,而且……反正矫揉造作,幼稚得要命!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自己都想扇自己大耳光。所以也就毫无悬念地落选了。”
“你这也算是穷则变、变则通吧个人感觉小说应该比诗歌难写,诗歌一般就百八十个字。再闭着眼睛分行就行。写得晦涩难懂、不知所云,别人还以为你有风格呢!写小说不行。不仅要字通句顺,而且还得有情节,能吸引人。写得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
“才不是!诗歌才更难写,好么小说嘛,看几本青春文学杂志,躲在家里向壁虚构就行了,无非就是成长啊、早恋啊、友情啊什么的,脑洞开得越大,写起来就越顺手。可诗歌不是胡编乱造就行的,必须要有好的灵感,还要有洗练的语言,有机组合起来才能构成一首诗。我也曾尝试写过几首,满篇都是形容词和比喻句,就好像把抒情散文拆开了一样,简直不堪入目!”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分行时要闭着眼睛,像你这样瞪大眼睛苦思冥
三十九、登记报名(上)
讲题目也就十多二十分钟时间。,x.讲完之后,那个男生又拉着江水源说些数学奥赛的奇闻异事,比如某某某以前资质平平,高二时眼睛突然坏了,每天只能用眼4小时,成绩却突飞猛进,靠别人口述,在头脑里想题、算题,最后奇迹般地夺得了国际奥赛金牌,还破解了好几个数学史上著名的猜想;再比如某某某聪明异常,各种数学难题基本看一遍就能得出正确答案,摘国际奥赛金牌如同探囊取物,但算自己的年龄却和幼稚园小朋友一样,需要掰着手指头数……简直让江水源眼界大开。
其实葛钧天也会跟江水源、张谨说些数学方面的小故事,不过相对而言,他说的就高大上许多,动辄就是牛顿和莱布尼兹之间的恩怨情仇、伯努利家族的群英荟萃、哥廷根学派的绝世风华,最次、最次,主角也得是经世大学的老师或学生。谁有闲情雅致关注国际奥赛那帮小屁孩
——噢,偶尔他也会提及关于国际数学奥赛金牌得主的趣闻,比如得过四次金牌的米国人雷德-巴顿,三次满分、现在米国加大洛杉矶分校执教的西普里安-马诺勒斯库,得过两次满分、后来得到孙元起奖的斯坦尼斯拉夫-斯米尔诺夫,以及年龄最小的金牌得主、后来也得到孙元起奖的陶喆轩。
总之,每次葛钧天开始讲故事的时候,江水源和张谨就等着乖乖献出自己的膝盖吧!
两人足足掰扯了个把钟头,直到岳文静喊“喂,快过来!马上轮到咱们了!”才从新跑回队伍里。果然,刚站到队伍里不到两分钟,就听到里面叫道:“下一位,97号!”江水源朝岳文静和那位男生摆摆手:“该我了。两位回头见!”
“回头见!”岳文静真心实意地答道。
那个瘦高男生则拽拽地说道:“什么回头见应该是颁奖现场见!”
等江水源进了屋,岳文静才问那个男生道:“刚才你们聊了什么瞧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对了,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
那个男生一脸惊讶:“我没问啊!怎么,你也不知道瞧你最初和他聊得兴高采烈的,我还以为你们俩之前认识呢!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反正明天考场上还会再见到的。到时候问也来得及。”
“你也是b组的”
“我是a组的呀!难道你是b组的”
“我也是a组的,可刚才那个小帅哥是b组的,我还以为……”
“噗——”那个男生刚喝到嘴里的矿泉水全喷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他才上高一!我了个去,我刚才做了什么居然找了个高一学弟问题目,而且还得到了圆满的答复!我曹某人要是不出名也就罢了,以后万一要是成名成家,这段经理可就是天大的污点!”
————
“下一位!”
吕嘉敏在屋里有气无力地叫道。本来以为是见识小鲜肉和未来文豪的大好机会,特意拜托当社长的舅舅才讨来这份接待的差事。没想到一上午肉倒看了不少,有肥肉,有五花肉,还有干巴成一条筋的腊肉,就是没看见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小鲜肉。
没办法,现今大多数高中男生对自己容貌都没有特殊要求,就算偶尔冒出个捯饬自己脸部的想法,也会被繁重的作业和考试压成齑粉。当然。也有少部分萌生了想美的意识,但苦于没有足够的财力和经验支撑。折腾来折腾去,反倒变成了不招人待见的非主流。
整个上午,吕嘉敏看到的男生不是满脸青春痘、带着淡淡的八字胡,一副素面朝天的原生态,就是香水味刺鼻、摩丝发蜡用了半斤的油头粉面。吕嘉敏暗中打算,中午的时候一定要找个理由急流勇退。比如大姨妈突然到访
就在这时,江水源走进了接待室。
纯白色短袖t恤,深蓝色薄牛仔裤,白色简版帆布鞋,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品。整个人清爽简洁得就像初夏干净明亮的阳光,透过国槐薄而翠绿的叶片照进了接待室。吕嘉敏瞬间感觉眼前明亮许多,似乎之前的刺瞎狗眼不过欲扬先抑的铺垫,整个上午的辛劳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她急忙站起身,不小心差点带倒桌上的纸杯:“小鲜——这位同学,请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身高多少体重多少
三十九、登记报名(中)
江水源走进会议室,发现里面坐了一圈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的满头白发,估计至少七十岁往上;年轻的不过二十出头,小巧玲珑的身子坐在硕大的沙发椅里,就像一粒花生米在盘子上滚来滚去,很是惹眼。此时岳文静要在这里,肯定会尖叫出声:“郭四明!”
若是江水源见识更广一点,或许会认识会议室里更多的人,比如坐在主位上的《耕耘》杂志社社长毋齐飞,他旁边的杂志社总编方泉,还有对面客座上满头白发的北平师范大学国语系教授、著名国语教育家童天申,以及震旦大学国语系教授、著名少儿作家曹问道,金陵大学当代国语文学研究所所长马轻胜,著名作家顾影、韩暑、白璧微、王看山等等。
吕嘉敏笑着介绍道:“社长、总编、各位评委老师,这位帅哥就是那个以两首短诗参赛的选手江水源同学!”
江水源经历过国学论难选拔赛的多轮洗礼,台下好几百观众的大场合都应对自如,眼下这种小场面当然更不在话下。他微微鞠躬,然后很有分寸地自我介绍道:“社长、总编、各位评委老师,我叫江水源,来自经世大学附属淮安府中学,很荣幸能够到沪上参加复赛并见到各位老师!”
其他人还没说话,金陵大学的马轻胜却闻言站起身来,连声问道:“你是淮安府的江水源你就是那个江水源”
江水源有些愕然:“我不太明白你问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我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在淮安府叫江水源的貌似就我一个,至今还没遇到和我重名的。”
“你不久前应该代表淮安府参加过全省国学论难选拔赛吧”
“是啊!”
“原来真的是你!”马轻胜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最近一段时间季先生和乔先生天天在我们耳朵边念叨,念叨得我们耳朵都磨出了茧子。不过今日一见。感觉见面更胜闻名,不愧是季先生和乔先生都看好的奇才!”
杂志社社长毋齐飞颇为好奇:“怎么轻胜兄,这位江同学非常有名”
马轻胜挠挠头:“某种程度上算是吧至少我们学校季逊季老先生和乔知之乔老先生对他就推崇备至,据说两位先生曾提出保送我们学校国学院的条件来招揽江同学,不过被江同学华丽丽拒绝了,惹得他们近来肝火大盛。结果他们门下的研究生就惨了。动不动就被老师骂‘连中学生都不如’。传闻那些研究生已经组成复仇者联盟,准备北上找江同学的晦气。江水源同学,你近来可要小心些!
“我本人对江同学也是闻名已久,不过之前一直缘悭一面,每次都错开了淮安府的比赛场次。好不容易轮上了淮安府的比赛,江同学已经因为家里有事,中断比赛返回了淮安。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今天在这里终于碰上了!怎么样江水源同学,经过这么多天的考虑。有没有回心转意只要你点头,我可以替两位老先生做主,回去就把保送通知书给你寄到学校!”
江水源客气地朝马轻胜微鞠一躬:“谢谢季老、乔老和您的好意。虽然我对国语比较喜欢,但从没有把它当作终身职志的想法,对于您的好意只好心领了!”
在座很多人或许不知道季逊和乔知之是哪路神仙,但绝对知道金陵大学国学院在全国的分量。听到江水源的回答,大家忍不住想吐槽:既然你没有把它当作终身职志的想法,那你还来凑什么热闹能不能麻烦你给好国语的同学腾个地儿
北平师范大学的童天申是少有几个了解季逊和乔知之在学界地位的人。非常好奇他们俩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这个高中生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长得俊俏点么
马轻胜似乎看出了童天申的疑惑,马上解释道:“季老和乔老之所以如此看重江水源同学。首要原因是他的国学基础非常扎实。扎实到什么程度呢据说举凡《十三经》、《二十四史》、《资治
三十九、登记报名(下)
童天申慢条斯理地答道:“什么叫没谈妥分明是你们一邀再邀,江小友一拒再拒,情势已经非常明确,为何老头子就不能在后面捡个漏呢”
“童先生,您这哪是捡漏分明就是拆台!”
震旦大学国语系教授曹问道摇着折扇劝道:“马兄请稍安勿躁,童先生您也消消气,这种事情我觉得不能光看你们二位的热情,关键还得看江水源同学自己的选择,没准人家既不看好金陵大学,也不看好北平师范大学,就认准了我们震旦大学呢我们震旦大学可是江南文脉所在、沪上第一名校——”
“一边去!”童天申、马轻胜齐声呵斥道。∈♀,x.
杂志社总编方泉赶紧出面调停:“现在天气热,大家火气都大,要相互间多多体谅,不要伤了和气。我觉得刚才曹教授有一句话说得非常中肯,就是咱们不能光顾着自己的想法,关键还得看江水源同学的选择。无论是选择读哪所学校,还是选择国学研究、文学创作,咱们都得给予足够的尊重,毕竟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走的,别人无法越俎代庖。”
马轻胜摇头叹息道:“话是这样说,可江水源同学不从事国学研究实在太可惜了!他不仅国学基础扎实,更难得的是聪颖异常!我听季老和乔老说过他们这一届各府主将比赛对对子的事儿,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别说是一般的本科生,就算是专门研究国学的硕士生、博士生,乃至我等一拨就倒的博导教授,能跟他同场竞技的也没几个!”
“哦说说看!”曹问道兴趣盎然地问道。
当下马轻胜将那天比赛的几个对联说了一遍,分分钟把在座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几位教授终于明白为什么季逊和乔知之两位老先生如此看重这个高中生,真真是人才难得!接下来望向江水源的眼神更加火热,恨不得直接打包带回学校,收为关门弟子。
半天,坐在角落里的作家王看山耸耸肩:“会对几个对子而已,不过是饾饤之学。很了不起么要是能写个百把万字的小说,大卖个几十万本,那才是真正的能耐!”
顾影、韩暑、白璧微和郭四明欢快地笑了起来,他们虽然没有出言附和,但脸上的神情却将支持王看山的态度表露无遗。
童天申、曹问道、马轻胜等象牙塔里出来的教授学者也在笑,不过却是冷笑:在作家看来,大卖几十万本的小说无疑是成功的体现;但在学者看来,这种你我来我她、没有半点内涵的快餐式青春文学,就算写个三五百万字。全国青少年人手一本,都不如《国学研究》杂志上一篇三五千字的论文来得有价值!论文几十年、上百年后还会有人研究拜读,但几十年、上百年后谁会关注昔日的文学垃圾
社长毋齐飞闻到了空气中浓厚的相互鄙夷的味道,赶紧抓住时机打了个哈哈:“毋某实在孤陋寡闻,听了轻胜兄介绍,才知道江水源同学居然是不世出的国学奇才!当然,他的文学天赋同样令人叹为观止,参加初赛的两首短诗虽然加起来不足十行。但每一首都意味深长,令人吟咏再三不忍释卷!我和我们方泉方总编读过之后马上拍板。将其列入复试名单,并特意交代前台,江同学来了一定要请过来见见!”
江水源摸摸鼻子:“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你吃了个鸡蛋,觉得味道不错,还要非要认识那个下蛋的母鸡不成”
毋齐飞笑得更加开心:“这个比喻有点意思!不过看到了金蛋,却不去寻觅那只下金蛋的母鸡。那才是人生最大的遗憾!更何况见到本人之后,我愈发确信自己是发现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对了,你手头有什么存稿没有我们杂志接下来几期会设立专栏,推介本次作文大赛崭露头角的优秀青年作家,目前暂定的名单里面就有你。只是两首短诗未免有些单薄。希望你能多提供一些作品供编辑部选用!”
“抱歉,没有!”并非江水源故意拒绝毋齐飞的好意,而是他手头真没有什么存稿。平日里要么看书要么做题,只有作文课和考试时才会想起写东西,而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命题作文,匠气太重,离真正的文学作品还有很大距离,怎么好拿出来献丑
江水源唯恐毋齐飞不信,又接着解释道:“其实这两首短诗只是课间的玩笑之作,被我们老师搜罗起来一并寄到沪上参赛。没想到谬承社长和诸位的青眼,居然能够进入复赛,实在是邀天之幸!”
王看山语带讥讽:“哟,没想到国学奇才还是才高八斗、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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