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制霸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事公
施洋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半天才沧桑落寞地答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最崇拜科学家,立志想要把自己的头像印在教材里,成为后人瞻仰的对象。最不济、最不济也要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一个定理、定义一个术语,在科学史里留下自己的印记。等到高中之后,才发现当科学家不仅需要理想、信念和努力,更需要天赋。你觉得像我这样的有搞科研的天赋么”
江水源摇摇头:“天赋这种东西就像怀孕,不多搞几下,再耐心多等待些时日,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
施洋顿时瞪大眼睛:“瞧着你这人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怎么思想这么污一吨去污粉都漂不白!”
江水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不是比喻吗你接着说。”
“虽然我发现自己没什么搞科研的天赋,但最初的梦想却不敢一刻或忘。就像那句话说的,人要是没有理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经过多方打探,我终于发现一门只要肯下苦功、不用太多天赋就能在科学史上留名的学科——”
“生物分类学”
“没错,正是生物分类学!众所周知,目前地球上已经发现200多万种动植物,经过分类学家夜以继日、持之不懈的努力,人类已经成功命名并分类了130万个物种,但仍有很大一部分付之阙如。更令人兴奋的是,据说人类现在发现的生物物种大约只占自然界的1%。如今每年研究者们都能发现1.5万个新物种,而且这一发现速度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这就给了我们很大的发挥空间。试想一下,以后编《动物志》或《植物志》的时候,里面有几种、几十种生物都是以施洋命名的。那该是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儿!”
江水源深表赞成:“确实如此!希望你能早日实现梦想。”
“承你吉言!如果我能像林奈老爷子那样一个人命名9000多个物种,会考虑以你的名字来命名某种可爱的小生物的。”旋即施洋又有些沮丧,“但这只是美好的幻想。据统计,分类学者倾其一生平均只能发现3、4个新种,运气不好的话,甚至可能只有1、2种!”
江水源有些咋舌:“那么少我还以为生物学家发现新物种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深山老林里随便拔起一株草。就可以欣喜若狂地大吼:‘我发现了一个新物种!’”
施洋摇摇头:“这种情节是不存在的!调查表明,物种从第一次样本采集到正式命名发表平均需要21年时间。最慢的更是用了206年之久。你以为新物种是菜地里的萝卜,一扒拉就是一个”
“我以为搂到篮子里的都是菜,没想到你们只中意萝卜。想要在韭菜地里找颗萝卜,那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磨蹭到吃饭的时间,两人也把校园逛了一圈,早早就来到食堂候着。
六朝中学在后勤服务上确实做得很贴心,不仅为大家提前打好了四菜一汤的套餐,还特地给每人做了个桌签,确保参加集训的人来了就有座、坐下就能吃。施洋本来不是和江水源坐在一块儿。这小子趁着别人没来,偷偷把桌签一换,就堂而皇之地坐了过来,与江水源边吃边聊,而且聊得不亦乐乎。
过了不一会儿,柳健和余禀诚也来了。他们倒是真和江水源一桌,由于刚才在宿舍里有些话不投机。所以见面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坐下来专心吃饭。
此时正值中午放学,学生们蜂拥进食堂。尽管眼下已是深秋季节,早晚天气颇凉,六朝中学的女生依然是小西服、短裙
四、大爷还是大爷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上课,江水源长松了口气,心道耳朵根终于可以清静会儿了。谁知这厮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道:“说了一上午又一中午,感觉有点口干,等我歇会儿再继续跟你聊!”
江水源差点没炸毛:聊你大爷!谁跟你聊天了分明是你一直在讲,我只负责听你叨叨好吗
教室里人不是很多,也就三十来个,绝大多数都是男生,女生一把手都能数得过来。因为大家都不认识,只好以宿舍为单位,东一簇西一簇地散坐在各个角落里不咸不淡地聊天,偶尔偷眼打量一下未来几周内的同学。江水源和施洋倒是挑了个好位置,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正好可以俯瞰全班。
铃声刚响,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就抱着资料兴冲冲走进教室,看到散作满天星阵型的学生们,他眉毛微蹙,放下资料后拍了拍手:“在做自我介绍之前想问大家两个问题,希望大家踊跃作答。第一个,你们觉得我像开膛手杰克、德州电锯杀人狂魔之类的元恶大憝么这位同学,你来回答!”
被点名的那个女生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答道:“我觉得一点都不像!老师您那么和善,怎么可能会像坏人”
废话!别说他长得不像,就算长得像,哪位学生缺心眼,敢一见面就说老师您长得像杀人犯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老头儿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请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虽然人们常说‘相由心生’,但相貌和品质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毕竟坏人不会把字刻在脸上。所以你以后找朋友、处对象的时候千万别只看颜值,以貌取人!”
台下一阵哄笑,那个女生也被臊了个大红脸。
老头儿又道:“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说我有甲类传染病,只要在我身边十米范围内都会被感染;而且我随时带有毒性极大的a放射源,对周围生物随时进行无差别的强烈辐射;同时我体表温度高达70度。灼人的热辐射让所有人对我都躲避不及。你们相信吗这位男生,你来回答一下!”
这回老头儿指的是坐在江水源旁边、脖子伸得跟大鹅一样的施洋。施洋急忙站起身,结结巴巴地答道:“何、何教授,您好——”
“你认识我”老头儿有点诧异。
“不认识。只是我有幸拜读过您的大著《普通生物学》,也在网上听过您的讲座视频,可谓仰慕已久!”
老头儿摆摆手:“大著算不上,就是一本普通教材,只求不误人子弟就心满意足了。再者说。我一个糟老头子,又不是二八女郎、亿万富翁、国家元首,有什么好仰慕的闲话少叙,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的答案是不相信。为什么呢”施洋自问自答道,“首先你说自己有甲类传染病,可是按照我国现行规定,甲类传染病一旦发生,病人、病原携带者都必须强制隔离治疗,故而甲类传染病又称强制管理传染病。如果你真感染了甲类感染病,根本就不能出现在这个教室里。更何况国家对从教人员是否感染传染病本身就有强制规定呢
“其次。你说您随时带有毒性极大的a放射源。据我所知,国家对放射性物质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和安全管理办法,普通人根本无法取得放射源,尤其还是毒性极大的a放射源。——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有能力取得放射源,那你没有半点防护措施随身携带,也纯属损人不利己,甚至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如此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谁会干
“第三,你说您体表温度高达70度。这就更不可能了。在座各位都学过一点生物学,谁不知道大多数蛋白质在六十度左右就会变性,丧失生物活性如果你体表温度真要高达70度,恐怕您老早就被送进icu里抢救多时了!”
那老头赞许地点点头。随即面色一板:“既然我身上没有瘆人毛,也没有传染病、放射源之类威胁生命的东西,为什么你们还一个个都缩在角落,离我远远的莫非嫌我这个老头子身上有怪味”
“才不是!”
“没有。”
“老师你身上香着呢!”同学们嘻嘻哈哈地答道,但就是没人站起身往前凑。
五、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上)
江水源的声音清脆舒朗,再加上外貌出众,一下子就让班上大部分同学记住了他。 至于江水源能不能记住他们,则完全要看心情——只要他愿意,把班上所有人的自我介绍从头到尾复述一遍都没问题!
别看班上人不多,等所有人重新坐定、再自我介绍一遍,一节课已经过去了大半。何大义毫不在意,而是搬过张凳子在讲台旁边施施然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基础的生物学知识肯定是非常过硬的,甚至对某些方面的钻研和了解还要超过我这个老头子,我若是板着面孔站在讲台上照本宣科,不仅耽误大家的时间,也很难摸清大家知识的盲点。何况咱们是集训,没必要弄得那么正式,所以形式上可以灵活一点。我呢,坐在这里问问题,你们有知道的就举手回答,觉得自己不清楚的也可以站起来提问,大家共同讨论。明白吗”
“明白!”
何大义点点头:“第一个问题,近期美洲暴发流行一种虫媒病毒,这种病毒被称为寨卡病毒。对于寨卡病毒,你们谁比较了解”
马上就有人举手:“何教授,这个我略微知道一点,就由我来抛砖引玉吧!”
“请讲。”
“据今年早些时候出版的《病毒学报》报道,寨卡病毒属黄病毒科、黄病毒属、单股正链rna病毒,直径在20nm左右,是一种通过蚊虫进行传播的虫媒病毒,宿主暂不明确,主要在野生灵长类动物和栖息在树上的蚊子——如非洲伊蚊——中循环。该病毒最早是1947年偶然通过黄热病监测网络在乌干达寨卡丛林的恒河猴身上发现,故被命名为‘寨卡病毒’。随后于1952年在乌干达和人群中发现感染病例……”
这厮说是抛砖引玉,结果滔滔不绝讲了十多分钟,把寨卡病毒的前世今生、来龙去脉翻了个底朝天。幸好在场的都知道何大义是临时出题,不然还以为他是为了答这道题专门查了半个月资料呢!
何大义一脸嘉许:“说得很好,连我这个生物老师也没什么好补充的。看来你平时对病毒学很感兴趣。了解得很深很透彻,果然是后生可畏啊!同学们有什么要补充或提问的吗没有没有就说第二个问题,现在我国、欧罗巴、米国都投入巨资开展脑科学研究,脑科学是人类理解自然界现象和人类本身的最终疆域,甚至称之为‘人类科学最后的前沿’也毫不为过。你们谁来说说这蓬勃兴起的脑研究计划”
“我!”话语刚落,就有人站了起来,“借用前年获得孙元起青年科学家奖的著名生物学家弗朗西斯?克里克的一句话说。‘作为人类,我们能够确认数光年外的星系。我们能研究比原子还小的粒子,但我们仍无法揭示两耳间三磅重物质(指大脑)的奥秘,这让我们实在无法忍受’!正因为如此,大国之间迅速掀起了脑科学研究热潮。我国经世大学率先宣布开展‘人脑工程’,并联合中华科学院成立脑与神经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当年便获得5.3亿国立科研经费。米国对脑科学研究同样兴趣浓厚,紧随其后发起‘大脑研究计划’,预计在未来12年间总共投入45亿美金。……”
好嘛,这家伙更能说。稀里哗啦一口气说半小时,才在众人刀子般的眼神里心不甘情不愿地刹住脚。估计要不是考虑到个人生命安全,他能把整个下午变成个人秀专场!
有了前面两位的抛砖引玉,后面答题的人都有样学样,不说个二三十分钟决不罢休。这事儿就像挤公交车一样,没轮到自己的时候,希望前面的人赶紧说完。好让自己有机会发言;一旦轮到自己的时候,马上就觉得后面的人瞅啥瞅好歹让我有个尽情发挥的时间!以至于何大义最后也不得不“友情”提醒一句:“大家尽量长话短说,毕竟咱们时间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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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下)
随后几天,他在上课之余总会思考这样的问题:自己看书学习,究竟是生命所迫还是兴趣使然如果有兴趣,自己的兴趣点在哪里如果没有兴趣,那么自己又对什么感兴趣呢
他还没琢磨出什么道道来,宿舍里电话响了。 [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访问:. 。电话是校‘门’口的‘门’卫打过来的,说话嗓‘门’特大:“喂,江水源在吗”
“在。有事”
“有个姓葛的老师找他,让他来‘门’口一下。”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姓葛的老师那应该是葛大爷没跑了,可葛大爷跑来江宁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数学奥赛复赛在即,他来通知自己参赛的江水源带着疑问跑到大‘门’口,就看见葛大爷穿着风衣、戴着墨镜,仰首望天,一副“普天之下我最帅,我的风华你不懂”的傲娇模样,非常拉风地站在那里。
江水源决定先发制人:“哟,葛老师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整齐该不会憋得太久,背着琼琚姐跑来江宁偷腥吧”
“滚!就知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葛钧天摘下墨镜朝着江水源虚点几下,“虽然知道你吐不出象牙,但作为老师,我还是要捏着鼻子纠正你刚才所犯下的四个错误,首先,老师我一向注重风度,只是面对你们这些小屁孩时没必要,所以才不拘小节。 等出了学校,我就代表经世大学毕业生的形象,当然要正式一点。其次,你应该管琼琚叫‘师母’或‘惠老师’,别没大没小的‘乱’叫,会让人觉得咱们淮安府中的学生不知礼数的。第三,我来之前是向你师母报备了的,不存在背着她偷跑来江宁的说法;最后。你觉得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名校出身,前程远大。可能会偷腥吗”
江水源撇撇嘴:“谁说名校生就不会偷腥前些日子北平某名校的学生洗头致死,在网上闹出了偌大的风‘波’。难道你没听说”
葛钧天顿时被梗住了,半天才讪讪地说道:“这个、这个凡事总有特例嘛!就像连续函数,不是还有几个不可导点吗”
“是啊,还有处处连续处处不可导函数呢!”
葛钧天再次语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咱们不说这个了。今天我不辞劳苦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一方面是代表全校师生来看看你在这边学习生活怎样,不过瞧你生龙活虎舌尖嘴利的模样,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另一方面则是给你带个好消息。——其实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在我看来完全是顺理成章、手到擒来——你在一周前获得了奥数初赛一等奖,将作为代表参加全省复赛。”
“还有张谨吧”
“当然!你也不想想他是谁的学生”
“那复赛什么时候下个周末”
“下周日上午九点,地点还是金陵大学第二附中。”
江水源估计那时候生物集训已经大致结束,过去应该没问题:“好吧,我争取赶过去。”
葛钧天瞪大眼睛:“什么叫‘争取’是必须!就算‘腿’断了,爬也要给我爬过去!”
“我要是‘腿’断了,你不应该派车来接我么还让我爬过去,真没人‘性’!”江水源忍不住腹诽几句,又调侃道:“葛老师。怎么说你也是代表全校师生来看我,怎么就这么空手来的”
葛钧天猛地一拍大‘腿’:“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次来,我还真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说着他从手提包里掏
六、立场最不坚定的反派
绿柳居的素烧鸭很好吃,葛大爷对数学之美的描述也是天花乱坠、顽石点头,但江水源还算清醒,没有脑袋一热就上了他的贼船。说到底,路是要自己走的,其他人顶多给出一点建议,最终方向还得自己选。只有走自己选的路,历经艰难险阻,尝尽酸甜苦辣,才会无怨无悔。
所以他在生物奥赛集训的过程中很注重与同学、老师交流,经常借他们的资料、参考书过来翻翻,既增长知识,又开阔眼界,说不定哪天对生物学感兴趣了,还要感谢今天打下的基础。然后抽空做了葛大爷送来的那几张试卷,再不时拿出《吉米多维奇数学分析习题集》来磨磨枪。
大家都在忙着学习生物,备战年底的全国决赛,突然有个人抱着数学题在那儿啃,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怪。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标新立异,江水源经常是趁着睡觉前的半个小时做几道题,保持手感。余禀诚见江水源每天晚上回来都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在那里写写画画,还以为是什么内部资料、独门秘籍,便等宿舍里人多的时候大声说道:“大作家,看什么好东西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我们也学习学习呗!”
“数学习题集。最近感觉有点跟不上节奏,所以补补。”江水源大大方方地把封面亮了出来,省得大家以为自己在骗人。
余禀诚伸头一看:“吉米多维奇数学分析习题集还真是数学!啧啧,果然不愧是名校生,非常注重各学科均衡发展,连参加集训都不忘记给自己补课!”话虽这么说,其实他看到不是生物奥赛方面的资料后,兴致已经去了大半。
柳健闻言凑了过来:“什么吉米多维奇习题集这可是本名著啊!素来以题数多、难度大、内容丰富著称,据说是理工科大学学习高数的常备参考书。区区高二学生就拿它来补课,还说自己最近有点跟不上节奏。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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