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剑永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方帝暝
有僧人不可置信道:“这是什么法相”
“此物生有鹰爪虎掌鹿角蜃腹,背上整整八十一片黑鳞,正是对应九九阳数之极,难不成是那传闻中金龙法相”
“这常公子何等气运,竟能够御使这等传闻中的龙相”
“我们的怒目金刚法相和常公子这龙相虚影实在相差太多,便是师叔祖们的金身佛陀法相也似乎追赶不上啊。”
“安静点,常公子要出拳了!”
常曦五指骤然成拳,拳中空气被捏出爆豆般的声响。
修得小金刚体魄的干练僧人忽得向前趔趄,面露惊骇之色,方才他连常曦五指如何攥成拳头的过程都看不清,只觉得那五指攥拳的瞬间,周围空气突然紧缩,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要被吸附过去。
他忍不住要惊呼出声,这一拳下去,龟驼碑焉能安存
黑白莲台上悬浮的洞幽长剑剑身急颤,原本五颗绽放金光的莲子旁,顷刻间再有九颗莲子升起光华!
这一拳仿佛流星划过天际,拖曳出灿烂光芒,经由破灭袭法门全力催动的一拳落在龟驼碑上,碑顶本应浮现出劲力数值的光芒消失不再,碑面荡漾的波纹震起惊涛骇浪,仿佛安静的湖泊被汹涌的海水倒灌,顷刻间崩碎开来,龟驼碑寸寸炸裂,炸飞的碎石被拳风倒卷回去,没有伤到无辜僧人。
周围围观的僧人们各个眼睛瞪成铜铃大小,集体陷入一阵痴傻状态,龟驼碑就这么被常公子一拳给打没了
常曦收回拳头,黑白莲台上忽然多出的九道九道金光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再看到脚旁满是龟驮碑的碎石碎渣,本来因为经常出入栖凤峰而练厚的脸皮顿时红了起来,自己睡了别人的房,吃光了别人的馒头,还打烂了别人的龟驼碑,这也未免太不给别人面子了吧!
常曦很不好意思的摸头讪笑,干练僧人率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了看满地碎石,苦笑着对方才威猛如魔神现在却一脸人畜无害的年轻公子道:“常公子,这龟驮碑足以承受三十万斤的力道冲击,既然龟驮碑都承受不住,说明常公子你的劲力至少已经远超三十万斤了。”
常曦微微一怔,心底不禁大喜,大半个月前自己的劲力如果经由攻城锤法门全力施展,恐怕能有二十万斤的巨力,如今既然能够一拳轰碎龟驮碑,说明自身劲道翻了一倍。
心花怒放的常曦扭捏看向干练僧人,干练僧人面色一白,立刻知晓这厮想法,连连摆手讨饶道:“常公子,这座龟驮碑损坏了修复倒并不算非常麻烦,但如果是另外那座霸下碑被打坏了,那可就真没法修复了呀,还请常公子体恤啊!”
相传上界有真龙曾在上古时期的人界留下九
第259章 东流(上)
一架老旧马车缓缓行驶在雨后微微泥泞的小径上,马车顶棚铺着一层显然是细心缝补过的的厚实布料用来遮风挡雨,驾车的粗糙汉子舍不得喝完木葫芦里自家婆娘酿的土酒,更舍不得用马鞭抽打身前两匹打着象鼻的劣马,久做这门营生的他只盼着快点跑完这趟活,好回家去热炕头搂媳妇。
泥泞中的马车有些颠婆,马车后两扇粗布帘子中伸出一只白嫩小手,继而探出男童小半截身子,他嘟起脸庞,高举手掌想要接住天空中飘荡的雨丝,帘布后的年轻少妇见孩子险些跌落马车,急忙伸手拽回抱在怀里,拍打着男孩掌心佯怒道:“这么危险,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衣着朴素生性开朗的男孩扬起天真笑容,指着对面坐着的人影脆生生道:“大牛哥刚才说春雨贵如油,我就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像油。”小男孩认真的搓了搓掌心,嘟起嘴巴道:“一点都不油么,大牛哥骗人。”
马车车厢中除去年轻少妇和男孩外还有四人,有身强体壮的虬髯客,有尖嘴猴腮的江湖中人,还有挎着一柄木剑梦想行走江湖的年轻侠客,剩下最后一位,却是一位自称背井离乡名叫常大牛的负笈游子。
年轻妇人坐在这位粗布衣衫打扮的负笈游子对面,面颊白里透红,本来她一妇道人家本不该这般明目张胆的去看其他男子,可是要怪就只能怪这大牛长的实在俊俏,生的红唇白齿双目有神,瞧上一眼连心境都舒坦几分,更别提这年轻书生还有着副温润又不失中气的磁性嗓音,甚至能在颠簸的马车上照旧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好字,年轻妇人学问不多。只上过几天私塾便匆匆嫁人,只得依稀想起私塾先生曾有一词形容这等好字。
大气磅礴。
年轻书生微微一笑,捏了捏小男孩精致的鼻子,笑道:“小鱼儿,这春雨乃秋捂冬冻之后滋养万物的珍贵雨水,自然当得起贵如油的说法,但雨毕竟是雨,如果真是油,那岂不是你寻常在外面玩耍都要被滑的摔几十个跟头”
说完年轻书生还就势做了几个滑稽摔倒的动作,惹得小名唤作小鱼儿的男孩咯咯直笑,小鱼儿拎起挂在脖颈上平安绳串织的铜坠,里面有一张大牛哥刚才写给他的平安符,小鱼儿满怀希冀的问道:“大牛哥,你方才给我的这道平安符是不是真的能祛凶辟邪啊”
年轻书生眯了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眸,点了点头笑着道:“你大牛哥好歹是个读过几年圣贤书的读书人,骗你作甚”
小鱼儿双眸顿时明亮起来,滴溜溜的小眼睛悄悄扫过车厢中其他几人,压低声音小声道:“大牛哥那你能不能给我娘亲也画一张平安符自打娘亲带我出了村子,就老是有一些坏蛋们凑上来纠缠,可烦死人了。”
衣裳素洁面容姣好的年轻妇人脸颊红晕直到耳根,胸前巍峨剧烈起伏,在小鱼儿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年轻书生,心底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年轻书生将柔弱妇人的体态神情看在眼里,眼神清澈,却也明白她的处境,像她这芳龄二十出头的玲珑女子在旁人眼中最是秀色可餐,生过孩子后腰肢非但没有臃肿反而愈发纤细婀娜,腰肢下饱满挺翘的两瓣浑圆惹人遐想,早在之前攀谈中他知晓她是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投奔丈夫,如今徽州的江湖世道并不太平,路上自有一番难言的坎坷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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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东流(中)
侠客儿出自徽州境内的小有名气习武之家,见识不浅,嘴皮子灵巧得很,很快与书生大牛攀谈了起来,他看见书生拿出一册价值不菲的《九州志》翻看起来,惊讶道:“大牛兄也对江湖头顶上的仙侠世界感兴趣吗”
模样俊秀却不知为何起了个大牛这般土气名字的书生微微颔首,“之前在家乡苦读圣贤书,经常能够听到诸如仙道盟、上五宗和一品宗门这类的陌生言语,后来背井离乡时变卖了家产,狠心买来一本《九州志》解馋,这才发现头顶上那片伸手无法触及的仙侠世界中,竟有着如此瑰丽的景色,什么神器榜、天下名剑谱、恶人榜、新秀榜,甚至还有写尽天下美人的胭脂评,真乃叫我等大开眼界。”
踏马江湖实则痴心于仙侠世界瑰丽的侠客儿呼吸粗重,双目放光,往常他和别人谈起仙侠世界中种种传奇玄妙总是引来别人不屑,如今碰上知音哪能错过,连连开口道:“可不是么,就拿我们脚下徽州境地中最富盛名的青云山来说,我这辈子都想见一见,那青云山中的仙人是否真是那三尺青锋傍身逍遥九天之上的剑仙。”
见书生笑而不语,侠客儿又道:“一个月前我们家那处镇子可真是人满为患,据说都是为了亲眼看看那青云山入世历练好像是叫做常曦什么的弟子,结果一帮人瞎忙活了半个月功夫连别人的人影都没见着,这帮人也不用脑袋瓜想想,这等神仙人物是他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年轻书生这次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可说不准,说不定是那青云山弟子害怕麻烦,挑了条没人知道的崎岖险径,自己悄悄跑了呢”
对青云山仰慕至极的侠客儿听到这话哼了哼鼻子,显然对年轻书生方才这番略带不敬的说辞很是不喜,只不过自己刚拿了别人的平安符有些手短,不便把话说得太死,只暗自腹诽到话不投机半句多,旋即自己一个人在那生起闷气来,书生大牛见状笑了笑,也不解释,继续捧起手中的《天下志》津津有味的翻阅起来。
过了片刻,驾车的老板掀起帘布吆喝道:“咱离滕州城只剩最后不到五十里地了,太阳下山前定然能将大家送到。”
许久不做声的狍子垂首,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阴鸷笑容,毫无征兆的吹起了刺耳的口哨,专心致志看书的年轻书生眉头微挑,抬头对侠客儿说道:“我和你换个位子。”
侠客儿虽不知晓这大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好歹看在那张平安符的面子上起身换了位子,小鱼儿扯住有着一副好心肠的大牛哥哥的袖管想要玩耍,年轻书生却是破天荒的摇了摇头,对身旁因为自己靠过来而愈发扭捏的小娘子道:“再坐过去些。”
娇俏娘子面如火烧,她腰下形如挂藤葫芦的丰腴臀瓣无论如何也没法再向边缘坐去,而这身体壮实与他名字很是般配的书生却仿佛浑然不知般继续挤压过来,在侠客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小娘子腰下臀部挤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那孤苦伶仃的小娘子抱紧小鱼儿泫然欲泣,原来这看似一本正经的书生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马车外响起阵阵急促的利箭破空声,车厢木板虽缠裹了布条防止湿气侵入,但依旧阻挡不住锋利箭簇,箭矢洞穿木板半截探进车厢,噗嗤噗嗤的木板穿透闷响中夹杂着几道金铁交击的古怪声响。
几道闪烁着银光的箭簇刺穿了原先小娘子坐着的位置,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的小娘子浑身颤抖,箭簇划断了年轻书生的绑发系带,黑发垂下遮住他的半边脸庞,小娘子怔怔看着紧挨
第261章 东流(下)
尖嘴猴腮的袍子微微一愣,以为最是棘手的家伙竟然是个软脚虾,旋即连同身后的山贼们爆发出一阵难听的嘲笑,这种窝囊家伙真是白长了这么魁梧的身子,为首的山贼头子嘴角挂起蔑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几人里谁最有钱,说准了倒不是不可以放你一条狗命。”
那虬髯客如蒙大赦,连忙指向年轻书生道:“就是这个书生,他方才给驾车老板涂抹的金疮药是二两银子一盒的上乘货色,还有册五两银子一本的《九州志》,他还说他变卖了家产,身上盘缠定然丰厚啊!”
只知江湖潇洒但不曾体悟人心险恶的侠客儿面色泛白,提着木剑颤抖指着磕头如捣蒜的虬髯客,嘴皮哆嗦着说不出半句话来,身陷囹圄的小娘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吐了口唾沫在虬髯客身前,愤怒道:“你这人面兽心的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小鱼儿被娘亲紧紧抱在怀里,他早已到了能分善恶曲直的年龄,仍是挣扎着想去踢那跪伏在地上的虬髯客。
肥硕如猪的山贼头子最见不得其他男人比他英俊,几个月前他带人同样是在这里劫了一对江湖侠侣,男人英俊神武,女人风姿绰约,他连同几十名手下当着那男人的面轮番上演了一场活春宫,而后又当着奄奄一息女侠的面剥了他男人英俊的面皮喂了狗,最后双双成了山涧里野狼秃鹫的盘中餐。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嫩的能够掐出水来的丰腴女侠无比灰暗的空洞眼神,以及容貌尽毁的男子绝望含恨的泪水,此时再看那年轻书生的模样,山贼头子把刀一挥,朝着虬髯客狰狞笑道:“该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给我剥了他的皮,再给我把那小娘皮给我带过来。”
虬髯客应声站起,捡回大刀朝年轻书生走去,四面楚歌的侠客儿已经几处负伤,心中焦急万分,本来以他不算弱的轻功身法,只要躲过那几张劲弓冷箭,再钻进林子逃到附近官道上,捡回自己性命的机会不可谓不大,但是自幼被家中长辈灌输的道义侠义观念,让他不甘就此抛下众人离去。
随着几名狞笑的山贼成合围之势慢慢逼近,他知道难以护得小娘子和小鱼儿的安全,他满嘴苦涩,意识到自己这只还未飞进江湖这座森林的雏燕今日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颤声扯起嗓子朝留给他一道平安符的书生大喊道:“大牛兄,你快走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负笈书生扭过头来,第一次认真仔细看了侠客儿一眼,淡淡笑道:“不碍事。”
虬髯客背对侠客儿与母子二人,除了年轻书生外,没有第二人看到他脸上无比惊恐的神情,他脚下步伐再不得寸进,手中高高扬起的大刀再也无法斩下。
一支冷箭洞穿虬髯客的心窝,虬髯客口吐鲜血仰面倒下,尖嘴猴腮的袍子手上长弓弓弦犹自颤抖,冷笑道:“软脚虾就是不可信,窝囊废终归是窝囊废。”
几名山贼围上面容姣好的小娘子,那人刚要伸手去捉,大腿一疼,发现是那小男孩扑在自己腿上猛咬,丧尽天良的山贼吃痛难耐,当下就扬起马刀就朝小鱼儿脖颈上砍去,这若是砍实了,小鱼儿必定是身首分离的悲惨下场。
来不及阻止眼前悲剧的娇俏娘子如遭雷齑,面无人色。
小鱼儿脖颈上红绳串织的平安符亮起微光。
仿佛有春风吹过。
吹起几颗大好头颅。
如入无人之境的年轻书生走来,抬掌遮住小鱼儿的眼睛。
山贼头子瞳孔剧烈收缩,他虽是心狠手辣但也不是傻子,没些脑子又如何能爬上首领的位置那年轻书生的反应实在反常,知道自己踢到铁板的山贼头子高喊风紧扯呼,肥硕的身子竟然一马当先,也不去想手下能否逃得性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
“我有让你们走了吗”
书生言语初出口淡如春风,再细听却如奔雷入耳,在并不宽阔的山道中拧成一线汇风成潮,顷刻间将所有山贼颅内红白物事绞碎成稀泥,口鼻皆是鲜血四溢,死得不能再死了。
除了那个心思歹毒不下山贼头子的袍子。
早已被周围血腥惨景吓得失禁
第262章 滕州城
年轻书生向远处依稀可见城防轮廓的滕州城而去,脚踩布鞋不见迈步多急,眨眼功夫便已经在里地之外,俗世中快马加鞭也需不少时间的五十里路,在书生脚下不过片刻功夫。
离开弘愿寺一路东流至此的常曦为避免惊世骇俗,在离城关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不再以剑步赶路,背着书箱徐徐向前。
常曦摇了摇头,本来他倒是有意送小鱼儿进城,只是不料想中途意外暴露了身份,那自然是不能久待了。好在小鱼儿娘俩都有他送出蕴含生死剑意的平安符,可保半世平安,至于那有古道热肠的侠客儿能否问鼎江湖,全看他的悟性了。
一路东流化凡入世,走走停停,所见所闻,的确有着平时冥想枯坐体悟不到的东西。以往常曦独行两万里求仙路,大多时间不是在仓促赶路就是逃避追杀,哪有时间功夫去体悟人生而如今他的境界修为甚至已经当得起俗世中人一句剑仙尊称,此时再入世,辛酸苦辣人生百态再入眼,悄然间又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阅尽红尘后,心境也愈发成熟。
身着粗布衣裳的穷酸书生自然不会引来城关上那几名兵爷的瞩目,常曦站在一处小土坡上,仔细打量着滕州城。
他来滕州城并非随波逐流,而是有意至此。
净宗方丈留下的《寂灭真解》中对于寂灭真意的阐述让空拥金山而不得用的常曦受益匪浅,如之前轻飘飘一句话就搅碎三十余名山贼脑子的手段,就是寂灭真意的粗浅运用。
常曦昼夜不停的将黑白莲台上的死意转化为更高深的寂灭死意,同时也没忘记催动剑鸣钟淬炼神识,在几日前已经水到渠成的练就出了元婴境的神识强度,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增强。而相比神识强度的美好前景,寂灭死意并非枯坐冥想就能精进境界,更多的是需要借助外物。
比如精纯死气。
天底下尸气瘴气毒气之地数不胜数,有着精纯死气的地方却是少得可怜,古往今来修炼生死意境自领悟继而迈入寂灭死意的修士也有成百上千,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将寂灭死意修行到至阴阳大成的境界,有人退而求其次妄图以尸气增进寂灭真意,却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下场,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其中寂灭一道的日渐没落也与蕴含精纯死气的风水宝地过于稀少脱不开关系。
净宗方丈在常曦临行前告知,如果想让大金刚寂灭体再上一层楼,也许他可以去滕州城看看。
常曦双目微眯,哪怕他并不是那擅长风水堪舆的搬山道人,此时亦能看出这座滕州城的不对劲之处,城中隐有黑气倒卷如龙吸水,凡人不可见,但在修为高深的修仙者眼中却是看的分明。
“这便是净宗方丈说过的机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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