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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范蠡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野天湖

    京城尚且如此,远乡的情况更是糟糕。

    范蠡走在街上,并不引人注目。他转入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街,在一家门口站下来,看一下周围没人,便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里面传来脚步声,门轻轻地开了,西门彩云出现在门口,惊喜的声音:“大人快请进!”

    范蠡一脚跨进门,彩云在身后就关上门,下了闩。“大人请后堂歇息。”

    彩云在前带路,进入后堂,范蠡放下行囊,放下宝剑。彩云擦擦凳子,请范蠡坐下,然后打来一盆清水,让范蠡洗漱。整理一下床铺,说:“大人,躺下歇会,饭好了我叫你。”

    连日来的长途跋涉,范蠡有点疲劳了。也不客气,就躺倒了彩云的床上。彩云自去忙碌。

    这里比较偏僻,街道上没有声音,屋里就更安静。枕头上被子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那是彩云留下的气味,范蠡闭着眼,不由得浮想联翩。

    彩云是个好女人!范蠡心中微微激动,心情和身体都完全放松,疲劳泛起,他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觉得身边有人的气息,睁开眼一看,只见彩云正站在床前,默默地注视着自己。范蠡坐起来说:“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

    彩云似乎是偷窥被发现了,脸上飞上一片红晕,说:“大人睡了两个时辰,我看你睡得沉,就没敢叫你。现在外面已经黄昏了。”

    范蠡摇摇头:“我睡得太久了,不过还好没有误事。嗨,妹子,我睡着的样子很难看吧”

    彩云低头笑了:“大人好看,睡着了也好看。饭菜都在锅里热着,我去拿饭来。”

    范蠡饿了,也不客气,坐到桌前,彩云说:“大人喝点酒吗”

    范蠡说:“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喝酒了。妹子,北大营那边的酒卖的怎么样”

    彩云一边陪着范蠡吃饭,回答说:“销量很大,一百个当兵的有一个喝酒的,那也要卖很多酒的。”

    范蠡说:“干的不错。司马将军还经常回来吗”

    彩云说:“经常回来弄酒。”说着脸又红了。司马辙这样经常能够回家的当兵的,还是不多的。

    范蠡说:“在乡下的住处,你们都去看过了吗”

    彩云说:“我们都去看过了。那地方很好。孩子和爷爷都在那边。”

    范蠡说:“听着,妹子,你们卖酒的生意很快就不能做了,最多再卖几个月,就要收手了。”

    彩云吃了一惊:“怎么了大人”

    范蠡说:“这事太危险,被伍子胥抓到就没命了。另外,再过几个月吴军就要开去打仗了。用不着卖酒了。”

    彩云显然被这消息吓了一跳:“要打仗了”

    范蠡说:“估计在几个月之后。听着妹子,把这里存的酒卖完,就结束。那时你就不要再这里住了。先回到乡下去住。你对司马说,一发现吴军要出兵打仗,就趁混乱逃跑。这次仗要打很久,吴军的兵要死一大半,司马参战,活着回来很难,没必要去送死。你们要是在乡下不安全,直接就去越国,你们有茶叶蛋和猪头肉的手艺,到哪里都有饭吃。”

    彩云说:“大人,事情有这么急吗”

    范蠡说:“就是这么急。妹子,你是我带过来的,我要对你负责,要为你安排一个好的后路。我这是最后一次到你这儿来,以后可能就不来了。把这里的酒卖完,你们就悄悄撤走吧。”。

    饭吃完了。彩云把碗筷洗涮好,回来看着范蠡说:“大人,彩云以后还能看见你吗”

    范蠡深深地叹了口气:“妹子,我也说不准,看缘分吧。”




第五百零九章 夜访伍子胥
    夜色弥漫在都城里。彩云小店的门轻轻开了。范蠡走出来。这里本来就偏僻,这会更是没有一个行人。

    范蠡贴着街边的房屋行走,遇到情况就可以随时隐身到街边房屋的暗影里。

    一个国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从大街上就能看出来。作为一个大国都城,姑苏的大街上刚刚天黑不久就看不到人了。吴国经济下滑,和粮食歉收有关,另外和渠阳大烧吸走大批粮食也有很大关系,

    范蠡走过两条街道,前面就是一家高大的府邸,正是相国府。

    伍子胥在张弓围困范蠡的时候,正好催马赶到。他本来不想伤害范蠡,只是好言相劝,再把范蠡弄回去养起来,不让范蠡再做对吴国不利的事情,也就达到目的了。

    不了张弓那厮,暗箭伤人,偷偷一箭射中了范蠡。正当大家围上去,要对范蠡动手的时候,越女出现了,一支短剑杀人如同削萝卜切菜,一转眼,五十多个吴军,一个不剩地全部杀死。

    幸亏伍子胥一看情况不妙,打马先走,这才逃得一条性命。其实越女要不是担心范蠡,撒腿追他,他也跑不掉。

    这事让伍子胥心惊胆战,范蠡得到这样的高人相助,那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这事也让伍子胥心灰意懒,他再也不想派人去骚扰各地的酒庄了,随他去吧,伍某管不了啦。

    自从他因为渠阳大烧被伯嚭赖上一回之后,吴王再也没有召见过他。有什么事,吴王和伯嚭商量一下就办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征求伍子胥的意见。

    他知道自己和吴王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吴王没有惩办他,只是因为他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他能做的就是加强军队的训练,只要吴国的军队还足够强大,吴国就不会被灭,在他有生之年,吴国不灭,他就对得起先王了。

    他每天从军营回到家里,都是闷闷不乐,内心无比伤感。在书房独坐一会,就去睡觉,七十多岁的人,一天操劳到晚,也够累的。

    这时,伍子胥正在书房独坐,忽然门轻轻地开了,他一抬头,突然吃惊地跳起来,连忙伸手拔剑。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范蠡。

    范蠡轻轻一笑:“老友勿动,怎么一见面就要打架的样子”

    伍子胥的手慢慢放回来,既尴尬又惊讶:“你还没你伤好了”

    范蠡大大咧咧地一坐,轻声笑道:“没想到吧,我还没死。本来我应该死的,但是一想到老哥还在世上受罪,我又回来陪你了。”

    伍子胥说:“你知道的,张弓射你那一箭,并非我的本意。我既然说过不杀你,那就一定不会杀你。”

    范蠡说:“不用解释,即便那就是你的本意,也没错,因为你我毕竟还是敌人。你也不必怀有歉意。你不欠我什么。”

    伍子胥说:“我说了你也许不会相信,我自己九死一生,逃得性命,但是我最牵挂的竟然还是你,我始终在想,那一箭要了你的命没有

    范蠡说:“我相信,干嘛不相信。作为朋友,你应该为我牵挂。不过我要说明的是,张弓那一箭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我还活着,你那几十个兵的命却是真的没有了,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如果他不射我那一箭,大家都不会死,我们也会平安离开。因为越女并不是嗜杀的人。”

    伍子胥惊道:“那就越女”

    范蠡说:“没错,那正是越女。”

    伍子胥说:“正是奇怪,越女为什么帮你不帮我呢”

    范蠡笑道:“越女虽然是世外之人,但是也有是非判断不是你们几十个人欺负我们三个,还有一个是女孩子,这是明显的恃强凌弱,你说他不帮我帮谁”

    伍子胥太息一声:“兄弟啊,我有点相信命运的说法了,你要是不该死,怎么折腾也死不了。”

    范蠡说:“这就叫天道不可违。”

    伍子胥摇摇头,说:“好了,不说这个了。兄弟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范蠡说:“我说了你会相信吗我心里其实一直放心不下你,一直牵挂着你。我来的目的,就是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伍子胥伤感地说:“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得到,我伍子胥从此没有舒心的日子。”

    范蠡说:“不错,我能猜得到。吴王再也听不进去你一句话。他有事也不和你商量,有什么事和伯嚭商量一下就办了。你呢只能每天呆在军营里。是不是这样”

    伍子胥说:“正是这样。”

    范蠡说:“你和吴王的矛盾越来越深,已经没有调和的余地。你已经没有能力力挽狂澜。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国一天天走向衰败,而你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什么也做不了。”

    伍子胥伤感地说:“我不曾想到会走到这步田地。”

    范蠡说:“他真的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去卖命吗如果说,这些年你一直在拗着他做事,可是我呢一直在顺着他做事,他也曾经对我宠信有加,但是结果呢一点不顺心就杀了我的人,还以举国之力来追杀我。恩呢意呢情呢”

    伍子胥看着范蠡,难过地说:“兄弟,我其实已经不是为了吴王而战,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晚节,为了我的信念。”

    范蠡大声说:“老哥哥别傻了,没人会在乎你,没人把你当回事。你这是自作多情。走吧,没什么好留恋的。离开这里,也许还有二十年好活。”

    伍子胥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伍子胥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我生是吴国人,死是吴国鬼。吴王有本事就杀了我。我至死不会离开吴国。”

    范蠡不无鄙夷地地说:“我为你不值。你七十多岁了,已经是高寿了,可是你的儿子呢他有什么罪你为什么要他为你陪葬范蠡冒着危险,前来劝你。我告诉你的下场,你如果落在越王手里,也许还不会死,但是吴王是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的,你当初你能舍弃楚国,现在为什么不能舍弃吴国呢”。

    这些话,句句戳到了伍子胥的痛处,他低着头,摆摆手说:“兄弟,求你别说了。”他痛苦地低着头,双手捂着脸。过了许久,抬起头来,眼前空空如也,早已不见了范蠡的踪影。

    那盏油灯也许油没有了,灯火调理几下,“噗”地熄灭了,眼前是一片黑暗。



第五百一十章 诬陷子胥
    所有的奸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聪明能干,善解人意,不但能够把上司交给的任务圆满漂亮地完成,还能揣摩透上级的心思,把上级想说而不好说的话给说了,把上级想办而不好办的事给办了。上级随口一句话,他就能解读出重大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在上级的高度信任中,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伯嚭就具备这种能力。他从来不违逆吴王,不说一句吴王不爱听的话,最大限度地满足吴王的的所有欲求,吴王和西施专门享乐,他就把国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吴王心无挂碍地去享乐。而私下里却根据范蠡的意思,干着卖国的勾当。

    伯嚭获得吴王的高度信任,为相几十年,没人能够撼动他的位置。

    伯嚭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姑苏台面见吴王,回报近期的大小国事,十分谦卑和恭顺。

    谈完公事,二人还要闲聊一会。这对奇葩君臣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谈女人。他们谈的非常投入,讨论床笫之间的每一个细节,然后乐得哈哈大笑。

    这天,吴王和伯嚭正在谈论女人的时候,忽然报告说,齐国有使者来访。

    吴王说:“太宰,不知道齐国使者何事来访,你去见见他,接谈一下。”

    伯嚭说:“臣遵旨。”

    时间不大,伯嚭有面见吴王。吴王说:“齐国来使所为何事”

    伯嚭说:“齐国来使谈及吴国和齐国在大虞山一线国界尚未勘定,两国的管理重叠,造成诸多的矛盾和不便,要求通过谈判,解决这事。”

    春秋时,国与国之间并没有像后世那一条明显的国境线,只是在有人烟的地方明确某个村庄或城镇的归属。

    上一次吴齐大战,最后通过谈判收场,但因为时间仓促,谈得不细致。这次齐国派遣使者,要求在细微处,进一步明确。

    吴王说:“这不是大事,你和他谈谈,明确一下就是了。”

    伯嚭说:“臣遵旨。这事办好之后,再向君王回报。”

    划定国界在后世是一件重大的事,有的要经过多年的艰苦谈判才能解决。那是因为地下可能有矿产资源,经济价值很高。

    而春秋时看重的是劳动力和可耕地,着重在城镇和村庄的归属。有些没有人烟的荒山野岭,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它是那个国家的。

    伯嚭和齐国使者谈了几轮,来面见吴王,回报了谈判的情况。完了之后,伯嚭说:“陛下,还有一个情况,臣拿不准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下。”

    吴王说:“重要吗”在具体事务的处理上,吴王完全信任伯嚭。很多具体事务他根本就不想听回报。

    伯嚭说:“臣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重要。”

    吴王说:“那你就说说看,到底是啥事。”

    伯嚭说:“臣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就是齐国使者这几天经常出入相国府。”

    “哦有这事”吴王立刻警觉起来。

    朝中大臣和外国人私下接触是大忌。因为这事容易招人联想还又说不清楚,所以,大臣们一般情况下不和外国使者接触。就是有接触,也都是十分隐秘的。

    伯嚭说:“那天,臣和齐国使者谈完之后,稍作停留,处理了几件小事,才回府休息。行走在大街上,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在大街上,臣一看,这不是齐国的使者吗他这是要干嘛”

    吴王说:“是啊,他要干嘛呢”

    伯嚭说:“臣多了个心眼,便叫手下人跟在他后面。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后来手下回报说,那齐国使者进了相国府,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才离开相国府返回驿馆。于是臣安排了一个手下人,秘密监视齐国使者。结果,今天又发现齐国使者进了相国府。臣觉得这事也许比较重要,不敢隐瞒,便向君王回报。”

    吴王恨恨地说:“这个伍子胥,他偷偷摸摸地在什么”

    伯嚭说:“谁知道呢”

    吴王说:“把伍子胥叫来,问问他,都和齐国人说了些什么”

    伯嚭说:“陛下,千万不可。”

    吴王看着伯嚭说:“怎么了这事明明是违反规定的,不能查问一下吗”

    伯嚭说:“请君王稍安勿躁,听臣把这事梳理一下。齐国使者去面见相国,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私事,这个虽然不大好,但也没大错。二是国事。这里头问题就大了。吴齐两国历来不和,不久之前还打了一次大仗,所有国事都应该放到桌面上来谈,任何人都不能和齐国使者私下洽谈。而和齐国谈判的是臣,这事和伍相国毫无关系。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伍相国和齐国使者谈的是私事还国事。如果他们谈的是国事,那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吴国有礼的,一种是对吴国不利的。对吴国不利的,那就是卖国了。”

    吴王怒道:“他敢背叛吴国,寡人割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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