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将军锦绣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话说,她是一大清早就跟随婆母来拜见弘安大师的。原本说是来解签的,只是进了屋,林氏和弘安大师“一见如故”,就翻开了《六祖坛经》的第一卷,两人你来我往地开始念诵和解读!这么一上午过去,直到致宁师父过来,傅锦仪才想起解签的事儿!
结果刚说起来,致宁师父就大惊失色……
致宁是刚拿到签文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林氏和弘安两个人是早就知道了。可她呢她什么都没看见啊!
“母亲,这签文上究竟写了什么啊!”傅锦仪忍不住抓了林氏的衣袖,逼问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啊!”
林氏不愿意回答,被摇了两下子才烦了,挥手道:“你年轻不懂事,就不要添乱了!安安静静地听着师父讲经、修行自身也就够了!”
傅锦仪:……
好在那弘安师父心地善良,帮着她说了一句话。
“太夫人,这事儿不该瞒着少夫人,毕竟她也是局中人。”弘安抬头,面上露出一抹凉薄的笑:“不过,少夫人从未学过佛法,这签子上写的东西,怕是看了也不会懂,还是贫尼来解读吧。”
傅锦仪差点晕过去。
好嘛!她看不懂!一个两个地都拿她当傻子!
“这一道签文啊,我听说,明觉寺里已经几十年没有人抽中过了。”弘安的第一句解释,就让傅锦仪再次眩晕起来。
“这……弘安师父说笑了,签文虽多,但每日前来明觉寺抽签的香客多不胜数,怎么可能没有人抽到”她忍不住问道。
弘安轻轻笑了。
“真的没有人抽中过。致宁,你掌管云梦斋十年了,你说呢”
致宁面色沉沉,半晌点了点头:“安定侯夫人,上一次抽到这支签文的人是四十多年前的先帝。”
傅锦仪倒抽一口冷气。
“母亲,您,您求的是什么呢”她颤抖着朝林氏问道。
林氏浅浅地笑了,道:“能求什么。咱们家是被晋国公府赶出家门的,母子三人相依为命。我求的不过是家宅安宁、日子顺遂而已,不敢奢求荣华富贵。”
傅锦仪怔怔地看着她。
“那,签文上说的又是什么”
“签文所呈现的是安定侯府的命数。”弘安解释道:“而签文上说,太夫人母子三人的命数……贵不可言。”
傅锦仪眼角一抽。
“夫人,能够得到这道签文的,只有帝王家。所以,您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绝不能外传,否则必定招来杀身之祸!”弘安师父起身朝傅锦仪行了礼。
傅锦仪吓得连忙站起来。
“至于太夫人,本就有向佛之心,从今日起便安心修行吧。”弘安师父定定望着林氏道:“这一道签文不同寻常,虽是上上签,却也暗藏杀机,非常人能够承受。为求平安,还请太夫人诚心礼佛,求佛祖庇护。”
林氏连忙应下了,傅锦仪只觉浑身发软,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涌上心头。
“这么看来……您是要在这地方常住了”
一个矮胖臃肿的老尼姑满脸堆笑,手上捧着一套紫竹茶具恭恭敬敬搁在了林氏面前的小几子上,赔笑道:“原本只安排了住半个月,如今,您竟要长住本寺太夫人当真是诚心向佛的信徒,也令我们这竹林小舍蓬荜生辉啊!”
这矮胖尼姑正是一路上伺候林氏的致远。明觉寺里僧侣众多,致宁师父掌管云梦斋,这位致远师父就是负责接引香客的侍者之一。能够住进明觉寺的主儿都是非富即贵的,而明觉寺也不可能白白给人住,每多住一天,就意味着白花花的香火银子。
林氏先前是捐了五千两,如今因为要长住,又甩了上万两给致远,且不知要住到什么时候。
有这样的大主顾,致远这一年都不用开张了。
“原本只打算来静修一段日子的,只是自从听了弘安大师讲经后,我就有了顿悟之感,只想着跟随大师修行,不愿意回府了。”林氏含笑解释道:“再则,竹林小舍地方清幽,我们很喜欢。”
致远师父面上笑意更浓。
“哎哟哟,我就说嘛!自弘安师父进寺后,香客们蜂拥而至,如您这样要长住的人也不少呢,都是想要拜在弘安师父座下修行的!”她连忙奉承道:“您如此诚心,定能塑成金身、得道成佛的!”
弘安师父进明觉寺后,静缘、静岸等一众大弟子们纷纷倒在她脚底下,明觉寺上下惶惶不安,几乎没有人真心欢迎弘安。只是对致远这样的人来说,弘安当真是
第四十五章:晋国公府犯事了
这一趟传问可真是急躁。
傅锦仪这会儿身上穿的,既不是宫中下发的一品诰命朝服,也不是素日里喜欢的浮光锦、蜀锦、湘绣等鲜亮昂贵的衣物——她和林氏一样穿了一身僧衣!一头青丝用藏青色的挟带绾起,尽数压在了一顶扁平的僧帽底下!更遑论脚底下蹬着的也是一双青黑纹理的棉布鞋!
这副模样进宫去,实属罕见,只是传话的内监们却丝毫不在意,可见是真有急事。众人一路疾驰,从宣武门入大内,换了宫中的轿子后又直直往凤坤宫里去。
凤坤宫中依旧是徐太后“暂住”。
很快到了正宫门,傅锦仪扶着接引女官的手下轿子,进内殿时所有人都惊了一瞬。
殿内众人连同端坐首位的徐太后,都眼角抽搐地看着傅锦仪一身装束。
“太后殿下万安,皇后殿下万安,因着事出紧急臣妇不曾换朝服前来拜见,还请两位殿下见谅。”傅锦仪跪地行了大礼,低眉顺眼地解释道。
徐太后倒是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这是明觉寺中的僧衣吧你年纪轻轻,当真跟随你那婆母一道去修行了”
傅锦仪浅浅一笑:“臣妇不懂得什么佛法,不过是因婆母病弱,身边不能没有人照应着。婆母一心向佛非要住进寺庙里,臣妇只能跟随着伺候。”说罢站起来,在宫人们搬来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坐下,下巴微微持平,名门望族贵妇的尊荣气势顿显。
在座众人瞧了两眼,便有人低头窃窃私语了几句。
“瞧瞧人家安定侯府里,就算是出了那样的事情,这安定侯夫人还是精精神神地,架子似乎也比以往更大了!”
“可不是,今日见安定侯夫人穿着明觉寺内里发的僧衣过来,可见侯府那位太夫人被弘安大师收为俗家弟子的传言是真的了!”
“唉,这明觉寺可是国寺,能进里头修行、长住、甚至被收为弟子的,可不是寻常名门贵族撒钱就能办到的!这一身僧衣,比咱们身上的朝服都金贵呢。”
几个年轻妇人一边梭着傅锦仪,一边急不可耐地和身边人絮絮闲话。不光是她们,连徐太后下首坐着的陈皇后,也拉了身边心腹问道:
“如此看来,这安定侯府要压过了那晋国公府了罢”
心腹只笑道:“这……两家之争,整个天下都看在眼里呢。只是如今形势不明……”
“本宫瞧着已是很明白了。”陈皇后面露鄙夷:“如今晋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看着是气数尽了。再等徐大司马从淮南立下战功回来,他们徐家的正统就该回到安定侯府头上了。”
心腹听着不敢言语。
陈皇后却是低低自语道:“太后娘娘的母族面上瞧着高门显赫,实则……先是把徐策赶出了家门,后头再也没了出色的晚辈。这往后啊,还指不定如何呢。”
说罢面露讥诮,低头隐隐望向上首的徐太后。
“太后、皇后,众位贵人,今日这般郑重其事,不知,到底所为何事呀”傅锦仪望着殿内神色肃穆的众人,再瞧着正中跪着的两个熟悉的人影,忍不住问了出来。
徐太后喜欢热闹,时常召臣子的家眷进宫赴宴,寻常时候,大家进宫来都是欢欢喜喜地。只是今日,这凤坤宫主殿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连一贯能说会道的恭王妃和醇王妃等都噤了声。
陈皇后忍不住叹一口气。半晌,她伸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影。
“晋国公府的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牵扯进了一桩案子。今日召安定侯夫人过来,也是因为,安定侯夫人曾与晋国公府是一家人,多少比外人更熟悉些。本宫有几句话,想讨教安定侯夫人。”
傅锦仪这才眉头一挑,定定望住了前头跪着的两人。
徐荣和夫人刘氏的哭声骤然响亮起来。
“来人,堵住他们的嘴。”徐太后万分厌恶地挥了挥手。立即上来两个大力内监,将两团帕子扭着塞进了两人的口中。刘氏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如何,竟拼命挣扎,却见其中一个扭着刘氏的内监毫不客气地揪了她的头发,“啪啪”两个耳刮子响亮地抽了上去。
饶是傅锦仪对晋国公府这一家子恨之入骨、且对今日之事也早有预料,亲眼瞧见身为世子夫人的刘氏被内监动手,眼角也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子。
徐家可是徐太后的母族啊!
“这……太后娘娘,臣妇当真不知,这晋国公府世子夫妇究竟犯了什么案子啊”她满面僵硬地朝徐太后问道。
徐太后目光冷凝。
“若不是出了实在不像话的事儿,哀家也不会把诸位宗亲和安定侯夫人一同传召进来。”徐太后揉着额角,面露疲态:“前日,弘安大师携弟子进宫拜见哀家,本也只是谈经论道而已。只是……弘安师父座下一位法名致宁的弟子,向哀家进言道这凤坤宫里有小
第四十六章:从轻发落吧!
这个人应该是……圣上!
傅锦仪心内暗笑。
这致宁师父倒还真有两把刷子,定是特意寻了个机会,让圣上知道了这件事——甚至是当着圣上的面揭发的!
有汉朝皇后陈阿娇施展厌胜之术的例子在前,历朝历代的皇室几乎都是谈之色变,更有不少帝王为了一个厌胜人偶牵连成千上万条人命的。这晋国公府虽然只是冒犯了皇族、用人偶祈福而已,并非诅咒,却也足够令皇帝暴怒如雷了。
话说,当初傅锦仪并非没有想过直接让薛氏动用厌胜之术——将晋国公府满门抄斩虽然太过狠毒了,但对待不共戴天的敌人,怎样做都是不为过的。只是后来转念一想,一是晋国公和薛氏几人虽然求子心切,却也不是好糊弄的,真撺掇他们用邪术,怕是人家很快就能识破自己的伎俩;二是,就算事成了,自己和徐策这被出族的一家三口,安知不会被牵连上呢
厌胜之术是何等大罪,傅锦仪可是知道,前朝显宗曾为此诛杀过“十族”,便是在罪人的九族之外,将他的门生和师傅列为第十族,一并斩草除根。
徐策如今又登峰造极,碍了多少人的眼睛,这么个把柄递上去,定会有人联名上书求圣上将徐策作为徐家子孙一并诛杀了。
纵是如此,冒犯皇族的罪过揭出来,也很够晋国公府喝一壶了。
“太后娘娘一定要臣妇回话,臣妇自是不敢欺君的。”傅锦仪低眉顺眼地说着,神色中也露出了些许为难:“臣妇记得,当初住在晋国公府的时候,府中老太君和国公爷都是忠心侍主之人,这不臣之心……臣妇是绝不敢苟同的。至于是否曾和那些不三不四的道姑一类勾结、早在邪术上有了什么造诣,臣妇虽不敢做担保,却也绝不曾亲眼瞧见……”
傅锦仪说罢,起身朝太后行一礼道:“臣妇以为,晋国公府出了这个案子,只是求子心切、一时糊涂罢了,犯不上又抄家又审问地。而且,臣妇在国公府中居住了三年,国公府众人深知自家是太后娘娘的母族、是大秦的国丈,多年来端着国丈的尊荣和礼数、铭记着这身份之上所代表的体面,哪里会生出冒犯皇族的野心呢臣妇今日斗胆给晋国公府求个情,毕竟就算晋国公府不肯承认大司马大人的血统,臣妇也盼望这些从前的亲人能福禄深厚、而不是罪孽加身。”
傅锦仪一番话,在座众人不由连连点头,醇王妃赞赏道:“从前都听闻徐大司马和家里宗族长辈闹得势同水火,如今看安定侯夫人如此明事理,还肯为晋国公府求情,可见是心地纯善、贤良淑德之人啊!”
然而,主位上的太后娘娘却是变了脸色。
太后用一种不可置信而又微有些狰狞的目光,死死盯着座下的傅锦仪,半晌,不知何故地扯了一抹冷笑。
旁人或许不明白,徐太后可是听懂了傅锦仪这话的意思!
明面上为晋国公府开脱、甚至求情,实则却隐隐指责晋国公府多年来以国丈自居、自恃身份、甚至恃宠而骄!这话不啻于弹劾晋国公府有不臣之心!
徐太后的胸口起伏不定。
她心有不甘地侧目看向陈皇后。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一手遮天把徐家这桩祸事给翻过去!可她虽然是帝王之母,却并非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今日在凤坤宫中发生的一切,陈皇后都会如实禀报给圣上,傅锦仪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圣上也都会一五一十地得知!她想徇私是不可能的!
徐太后也并非不明白,皇帝对于徐策只是利用而已,那对自己的母族晋国公府,更是多有忌惮吧。
这个案子,简直就是拱手奉给圣上的把柄!
“安定侯夫人所言……有理。”徐太后按着自己的手指道,旋即望向旁人:“醇亲王妃、恭亲王妃、辅国公夫人,你们以为呢”
几位宗亲贵妇们可不是傅锦仪,她们和晋国公府又无冤无仇,谁愿意来淌这趟浑水白白被太后记恨因而都不敢妄言,推三阻四半晌,恭亲王妃笑道:“安定侯夫人为晋国公府求情,儿臣倒也有这个意思,不如太后娘娘就从轻发落吧”
从轻发落
徐太后强压着心里的窝火:这大不敬的罪过,若是旁人,不是斩首就是杖毙。晋国公府虽不至于这般,也少不得一个削官削爵!况且,这样的结果,圣上乐见其成……
再怎样从轻,又能轻到哪里去!
恭亲王这些年本就和徐策走得近,在“徐策并非徐家血统”一事闹开后,她三番五次登安定侯府的门,显然是站在了徐策这边。如今她说出这样明嘲暗讽的话……也在预料之中。
徐太后脸色发青。她并非无知妇孺,遇上什么事儿就一味抱怨;与其说她恼恨圣上借机压制徐家、恼恨有歹人给徐家设套,不如说她对徐
第四十七章:那就革职查办吧
徐太后在心里咆哮着——刘氏必须快点去死啊!
只是还没拖下去,到底被陈皇后身边的人给截住了。
“母后,求您饶她一命吧,儿臣代刘氏向您求情了!”陈皇后起身朝徐太后行礼:“母后,这大不敬的罪过虽然不小,只是晋国公府是您的母族,可还犯不上要取人性命吧!”
徐太后的牙齿都快抖起来了。
她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刮着陈皇后年轻的脸颊。许久,她屏息凝神道:“那依皇后所见,又该如何呢圣上日理万机,这等后宅的乱子,难道真要叨扰了圣上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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