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借口怎么这么多是你答应本王要走的!”
“我……我……”
“收腿!我不想弄疼你!”
“我……”离盏实在想不出很好的托辞,干脆一摸红手镯“嗖”的不见了。
祁王府的下人门一个个目瞪口呆,但平日里被顾扶威教训得极其守规矩,哪怕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只要顾扶威没开腔,他们一个个连叫都不叫的。
只有西琳赶紧跃出几丈,抽了弯刀在芦苇地里寻了一通,连个人影都没有。
离盏是此行的关键,丢了可如何是好
西琳诧异极了,“殿下……人不见了。”
顾扶威站在原地,恍若未闻。
离盏遁入了手术空间时,巧儿和淼淼正躺在手术床上休息,外面的动静他二人听得一清二楚,但离盏突然掉进空间,他二人还是有些惊愕的。
“小姐”
“师父!”
淼淼率先爬下床,奶声奶气的扑进她怀里,左蹭蹭右蹭蹭,“师父,你和祁王殿下吵架了么”
离盏没说话,撑手坐上了手术床。
“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我听见王爷的口气,好像生气了。”
“自然是生气了,不然我躲进来做什么”
巧儿想了想这件事,亦觉得十分为难。
她打心眼里觉得祁王对主子好,也隐隐约约观察出主子对祁王有些不同于别人的感觉。这一路祁王是如何扶持着她主子走到今天的,她一桩一件都看在眼里。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自然是希望主子和祁王能好上。
但……两人的身份差距就摆在那儿,况且西域路途遥远,主子要是随他去了西域,往后又真的同他好上,那岂不是这一辈子都很难再回到故乡
这些都且放下不说,若是能好上,那也就罢了,偏偏长音公子之前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谶语,每每想起心里都慎得慌。
眼见着祁王态度如此坚决蛮横,这谶语就似乎愈发当真,巧儿实在担心得紧。
“殿下对主子固然是好,但稳妥起见,奴婢觉得主子还是待在京城好。”
离盏凝眉,惆怅的抓着冰冷的床板。
“奴才知道主子对殿下是一片……”
离盏突然抬头瞪着她,巧儿话锋一转,“奴才知道主子对殿下心中有愧,觉得欠了王爷太多人情,还曾指天发誓说过自己愿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如今大仇刚刚得报,殿下就急着要走,倘若主子不还这人情,以后怕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主子心
第四百一十四章 绝望
离盏把头埋进脖子里,良久不说话。她闭着眼也能想象出顾扶威是以怎样的眼神逼看着自己,令她后背如有芒刺在扎一般。
她是撒谎的惯犯,骗人对她来说,驾轻就熟。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骗过林芝,骗过白采宣,骗过端王,骗过顾越泽,可她从不觉得自己骗过顾扶威。
她骗不过他……
每每以为自己蒙混过关的时候,他总能正中靶心的点中她秘密,不拆穿,不说破,等着她自己招供和悔改。
然而,她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又或者说纯粹是掩耳盗铃的逃避。
直到这一刻都还是如此。
她没有勇气抬头,因为她很清楚,一旦和他四目相对,自己就会败露无疑,他好像天生就是她的克星一般。
她把头埋得很深很深,直到上方落下一道沉甸甸的声音。
“我明白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将这口气呼出,气息喷在他后脖子上,热乎乎的。
他俯下身子,手覆在她后背上很有节律的轻拍。
“盏盏,我不管你对京城有何留恋,又或者有什么非要做又没做成的事。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因为本王为你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代价……”离盏转面,盯着耳畔的一张面孔。“什么代价”
“记得你在大理寺里,给你顶罪的那个死囚么”
离盏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被严刑拷打得血肉模糊,却对她露出浅浅一笑的身影。
是他么
她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觉得死刑犯为何要对她笑
“记得么”
离盏缓缓点头。
“他是本王的骁骑将军,是本王最信任的手下。”顾扶威的声音不重,却龇着一排白牙,“他领兵盘踞在中原边境,是为了接应本王回去,免得那狗皇帝在关口拦我去路。但为了让盏盏活下来,本王舍了自己的后路。”
离盏恍然又低下了头。
原是这样……他原来什么都知道了……
她能活到今日,是他暗地里周顾着自己。
她从不知自己的复仇,还会连带着折损祁王府的人马。
脑子跟线团子似得乱糟了,却一把被顾扶威推了一把,塞进了车帘子里。
“出发!”
一声令下,马车轱辘就慢慢的拉动起来。
离盏扒拉着车窗往外看去,那道身影已经走了很快,跳上了另一辆马车。
车轱辘越滚越快,越滚越快,她似乎调戏去就会被车碾断似得。
她收回目光,抱腿蜷成了一团,呆坐在空旷马车里。
亏欠,愧疚,无助和茫然。
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有什么天大魅力,能让顾扶威用自己的后路换她一条性命。
除非,她的存在非常有利用价值。只可惜,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懵懵懂懂被他关进牢笼里,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一概不知。
正胡思乱想时,一阵冷风灌进了车肚子里,西琳窜了进来。
西琳睁着大大的眼睛,躬着身子瞧了瞧车里。
地上铺的是西域兰田进攻的绒毯,软软的像雪一样。墙上挂的是皇帝才能用得上的绾丝壁毯,毛浅浅的,像山里的野兔子新崽儿的绒毛。
四方的安几上铺了暖帐,帐子里熏着手炉,只要将腿一伸进去,必然暖和得不得了。
西琳欣赏完这奢华而贴心的布置,又瞧了瞧蜷在角落里,六神无主的女子,刻意扬高了声调。
“哎呀呀,我在殿下面前鞍前马后了五年之久,今日沾了离姑娘了光,终于能进殿下的马车里来歇歇呢。哎呀,舒服死我了。”
离盏知道西琳是顾扶威派来监视她的,心中戒备,又实在烦躁,便没有与她说话。
西琳见她恹恹的,动也不动,于是她猫着身子走过去,试探着沿着她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搭在她肩膀上。
“离姑娘,你真令我刮目相看,我还是头一回见着有人能把殿下气成这样。这分明是殿下的马车,却让你一个人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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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我想静静。”
西琳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索性不说话了。
————————
京城后山,荒郊野外的某处坳口上,月光皎皎照亮了这片早已枯萎的草地。
这里没有路,没有水塘,只是一个大大的坳口,偶尔有两只猫头鹰掠过,抓走了草地里正在奔奔西窜的老鼠。
这有一处的土壤上连草也没有,土壤松动,显然被人挖动过。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一小块不起眼的土地下,埋着一口新装的棺材,棺材里躺的,便是今日起兵造反的太子。
棺材里的男人面色青白,神情却十分安详,似乎还带着充满期冀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然而,伴随着一口猛烈的呼吸,“死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漆黑,眼前一片漆黑。
 
第四百一十五章 逃?
不,不……
“呜呜呜呜呜……”白采宣忽而又哭泣起来,“越泽,我好惨呐,你为什么要将我刺成这样……太监们拖我走的时候,我烂肉掉了一地。我听见他们都说我好惨,好惨……”
复而,她又低低的窃笑。
“不过你更惨!我死,不过用了半盏茶的功夫,而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手指都要磨秃了,还没爬出去,你永远都爬不出去了!你看看呀,我早就同你说过了,她好狠的心肠啊,是不是”
不,不……
他独自在棺材里歇斯底里的咆哮,棺材板上**的一片,是他每一寸的血肉涂抹在上。
不知嚎啕了多久,棺材里渐渐凝歇下来。
他其实什么都看不见,死的时候,仍旧大大的睁着一双眼睛,那绝望的眼神,没有人能看得见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才想起离盏白天对他说的一句话。
“我要让你和我一样,死的时候,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恨他……
她真的不再爱他了。
可笑,他到最后竟死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一个他以前最瞧不起的女人手里。
离盏,黎盏……她们是同一个人。
只有他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一模一样的神情,一模一样的语调。
只有她,才会那样恨他。
只有她,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她。
呵呵……其实他比她还惨,他死的时候是众叛亲离啊!
没有人肯站在他身边,他恍然大悟过来,这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后悔曾经那般看轻她,早知如此,他断不会背叛黎家!
可惜。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亦没有早知道……
很远很远的小道上,一辆华丽的双駟马车中,女子拨开帘子,朝后山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似乎是唯一能慰藉她的事情。
山上某处,顾越泽在等她。
她曾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整整五年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在等着她。
然而,她再也不会回去了,再也不会。
一切都结束了。
离盏目光抬高,山峦上卧着银盘,圆圆的,又亮又大。
爹爹,哥哥,你们都看见了吗
他们来向你们负荆请罪了吗
女儿不孝,这么久才叫仇人血债血偿。
翻案的事情,恐怕又要因女儿的无能暂且耽误一段时间。
我可能要离开京城,朝西域去,可是今夜,京城起了连天大火,女儿有些害怕。
火势那样大,不知多少人会死在两军较量中。
女儿是不是哪里盘算错了……
“这北郊风景并不好,离姑娘看什么”
离盏乍然抽回神来,“我再看家一眼。”
“你看不到,这里去京城已经四五里了,你顶多能看到城里映出来的火光。”
……
西琳自觉说错话,拍了拍她的肩膀,“唉,别这么伤感,其实京城也不算你的家。你自小在方霞山长大,长风药局的亲戚又待你不好,我若是你,我才不留恋呢!”
这话越说越错。
“唉我的意思是……”
“没关系,睡吧,我有些困。”
“噢,好。”西琳从角落的箱子里翻出褥子来替她盖上。“离姑娘现在是千金之躯,不可着凉了。”
“你不睡吗”离盏皱眉看来她一眼。
“不睡,早上睡过了,我们做隐卫的,一天睡四个时辰,够了。”
离盏点了点头,蒙着被子合上眼。
她心里大概知道,西琳连晚上都不闭眼,这一路应该很难能逃得掉了。
——————
马车摇啊晃啊,摇啊晃啊,离盏一夜都没睡得好,她自小没怎么离开过京城,重生之后,至多也就到过京郊。
长途跋涉对她来说,委实是项苦差。
为何要连夜里赶路呢她心里这样抱怨着,但稍稍一思索又很快的出了答案。
祁王府趁着战乱夜里出城,逃过了城门的盘查,不代表这样就安全,要趁着皇帝没功夫管他的时候,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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