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小宫娥涉世未深,只记得自己在房门外守候,具体怎么昏过去的,何时昏过去,一概没有印象。
这处柏阳院冷清得很,除了院门口有两个侍卫以外,无人会来此地。
由是,离盏这么一说,她当即疑惑顿消。
“多谢离小姐,都是奴才的错,耽误了您回席的时间。还请小姐念在奴才不是有意的份上,原谅奴才。奴才一心在房间
第一百一十七章 鹬蚌相争
离晨挪着小步子上前,喉头滚动了一下,“是,我是离家嫡女,离晨。”
就近坐着的人都知道离家和白家关系不好,于是悄悄瞧了一眼,便默默坐着不吭声。
但既然能与白照芹和白采选坐在一处,必也是朝中重臣,官官相护这个道理在此时就显露无疑。
这些人明面上不言语,可那轻蔑的目光**裸的落在离晨身上,盯得她手足无措。
离晨干站了良久也没得到白采宣的搭理,她打起了退堂鼓,下意识的抬头朝着末席离盏的方向瞧了一眼。离盏也同时盯着她,浅笑森森。
看来不照她说得做,肯定是不成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将手里的酒盏举到胸前。
“有缘得见白小姐,晨儿荣幸万分,特来敬酒一杯,聊表敬意。”
白采宣平视前方,摸了摸手腕上的金玉锒铛。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吧离小姐,你和我不是头一回见了,上两次会面,离三小姐的态度可不像是对我有敬的意思。”
离晨嘴角一抽:“白小姐哪里的话,您是白府千金,德才兼备,又貌美如花,任谁见了,也是打心里敬着的。”
白采宣微微侧头,斜了她一眼:“可我不需要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敬着,我想想心里就怵得慌。你这杯酒,你自己端回去喝吧。”
离晨握着杯盏的指节狰狞得有些扭曲,她早就猜到白采宣会想尽办法羞辱自己,可等羞辱真的来临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忍受不来。
她平日里待谁都和颜悦色,从没遇到过这么屈辱的事情!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没有退路,人家朝她脸上吐口水,她也只能抬手把口水给擦了,再笑吟吟的迎上去。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该怎么敬她这杯酒
“离三小姐”小宫娥推了推她。“白小姐不肯受,你就快回去吧。”
离晨眼睛盯着脚尖,抿唇道:“白小姐,我来敬酒还有一个原因。”
“噢”白采宣鼻息一哼。
“方才在席上,我家二姐姐言语欠妥,冲撞了白小姐,这杯酒除了敬意以外,还有……还有歉意。”
不提离盏还好,一提离盏,怒火蹭蹭就往天灵盖上窜。
“噢,原来你是来替你姐姐来认错的。既然是你姐姐有错,为何不是你姐姐亲自来”
“盏姐姐她……盏姐姐她身体不适,不宜饮酒,只好我这个做妹妹的代劳了。”
跳舞的时候这么卖力,狗屁的身子不好。这贱人到底跟她妹妹施了什么巫术,竟能说动她妹妹来自取其辱。
白采宣拿余光朝末席上望去,离盏正兴致盎然的用膳赏曲,俨然一个局外人的模样。
“好,道歉可以。但一杯,不行。”
白采宣唤来宫娥另取了一杯猴儿酿来。
她拿玉白的指尖指着透青的壶臂,“你喝这一壶,我喝这一杯。喝了,我便相信你的诚意。”
十几个杯子一字型排开,整整一壶酒倒了进去,每个杯子都灌得盈盈若出。
稍微儒雅点的男人都不这样喝酒,更别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这要真喝下去,可不得又吐又疯
她伸着脖子再看白采宣手里的那杯,上头还飘着浮沫,那哪是酒,明明就是一杯浓茶。
以茶代酒,还是代一整壶酒。这已经不是羞辱她这么简单了,而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离小姐”白采宣催促:“罢了,明明是你自请来赔罪,搞得好像我逼着你似的。你若不愿,那就回去吧,免得旁人说我欺负你。”
白采宣装模作样的拂袖,离晨就急眼了。
“我喝…我喝…我全都喝!”
她捧起一杯,抬袖遮脸就要灌下,那酒味儿直窜进鼻子里,闻着就受不了,可没得办法,只好闭紧眼镜一口吞下去。
“咳咳咳……”
“好酒量!”旁边的人喝着道彩,离晨直觉屈辱更盛。
此席多待一刻都是折磨,早喝早完事!离盏闭着眼睛,一杯接着一杯的不停喝。
喝到一半的时候,酒气儿突然翻江倒海的从胃里窜上来了,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真真不是个会喝酒的人,真正喝酒的人哪能喝这么急
离晨身子摇摇晃晃,端杯子都端不住,磕磕碰碰一番,就是丁零当啷。
小宫娥怕她动静闹得太大,连忙从旁扶住她。
离晨打了个酒嗝,一把把小宫娥挥开。“我没醉,我清醒得很,还……还有八杯,我得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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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谁人下的毒?
顾越泽坐下,朝白采宣那边寄了一眼。
“怎么了,闹嚷什么”
身后的老太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怎么回禀。
“没什么事儿,离家的三小姐喝多了,说了些胡话。”
“说什么胡话”
顾越泽瞧着白采宣脸色不对,以为她受了欺负,有意要为她做主。
再加上白照芹的表情也甚是严肃,就更加马虎不得。
可他哪晓得,这事儿如果追究下去,白家脸上也不光彩。
老太监是顾越泽身边的红人,对他和白采宣的关系是一清二楚,由是笑着在他耳边轻道:“也没说什么,离小姐就是替她妹妹给白小姐道个歉,怕她妹妹言语上冲撞了白小姐。”
“替离盏”顾越泽骤然侧眸。
提到离盏,他眼前尽是翩若惊鸿的舞姿,胸口揣着那羊皮纸的地方,也隐隐有些烫人,抚过羊皮纸的手也隐隐有些发痛。
“是,就是替离家的二小姐道歉。”
顾越泽抬眸望向白采宣,见她也没有否认,于是摆了摆手:“醉了就带出去清醒清醒,莫闹得席上乌烟瘴气的。”
顾扶威撑额默默瞧着太子的神情,一言不发。
离晨被拖了出去,席上就彻底鸦雀无声。
该上的菜都上齐了,该听的曲也都听完了,此间,酒水还被喝断过一阵,方才又才续上新的。
虽然不知太子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到席上,但显然东宫采选已经步入了尾声。
良家子们聚精会神的等着最后的结果,哪怕吃完这趟席,连太子长什么样儿都没看清,但最后究竟是花落谁家,终归是好奇的。
顾越泽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先道了谢词,又举了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场面热络一阵后又安静下来。
良家子们多半是选不上了,那些个与顾越泽攀谈过的大臣之女倒是抱着殷切的希望听着最后的发落,毕竟方才白家小姐自告奋勇的出了这么大个丑不是
顾越泽眉头轻轻皱作一处,薄唇一掀,像是要宣布的架势,嘴里却没音。
这场面一时怪诞,顾扶威忍不住侧头看去,只见太子凝眸看向极远的末席,那目光不偏不倚,似乎就落在离盏身上。
顾扶威麻利的给自己倒了酒水,掩着袖子一饮而尽,长长的袖袍展开,刚好遮住了离盏的身影。
顾越泽这才回过神,在心中暗嗔一声:这是怎么回事竟越看越像。以前并未发觉,现在远远瞧着,那仪态真是一般无二。
霁月公主忍不住催道:“皇兄,你看上谁家小姐了,你倒是快宣呀,菜都凉了好一阵了。”
换做旁人,即便是皇后也不敢这么跟顾越泽说话的,可发话的是霁月公主,他便不好同她计较。
一来她是女儿身,二来又比他小九岁,三来她又不禁骂,轻轻说上一句,便要到皇上面前告状,顾越泽断不会给自己惹不痛快。
顾越泽用极宠的目光宠霁月公主点了点头,再正对众人时,眉头的川字却更深了去。
“今日本王身体不适,以至离席太久,耽误了此次采选。诸多佳人还未曾谋面,若是现在就选出正妃之位,未免对大家不公。本宫宣布,东宫采选,择日再……”
顾越泽越说声越小,越小眉越深,最后彻底连话都说不下去,伏在桌上,左右手不住的发抖。
顾越泽平日里十分注重礼节,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人有失仪态。
众人见之,不由大惊。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绪王忙问。
老太监见顾扶威面色发白,顿时就吓惨了,踉跄的跪在顾越泽身旁,着急道:“殿下……殿下”
“手……本宫的手……”
上席的人纷纷探目望去,顾越泽的手指尖上竟然开始发紫。
白照芹回头朝小太监大喊:“干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是,快,快让脚程快的侍卫去叫太医。”
绪王吓得眼咕噜一转,突然将手里的筷子扔了出去,指着桌上的饭菜大汉喊:“莫……莫非菜里有毒!”老太监同是一愣,众人都连忙罢了筷子。
顾扶威则不然,他慢腾腾伸出自己修长的十指,在眼前细细的看着。
“绪王莫急,本王每道菜都用过了,按理说大病初愈,最是体虚,要是饭菜有毒,也该是本王先中招。”
这话倒是给顾越泽提了个醒。
采选邀了顾扶威前来,为了对这个皇叔示好,他早早的就嘱咐过膳房,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试探
那日不仅太子受罪,所有参选的良家子们也被折腾去了半条命。
不知道顾越泽究竟是因何而伤的缘故,殿上所有的人都被重重守卫包围了起来,连想出去撒泡尿都不行。
太医院又隔得远,一来一去,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太医才赶到,连皇上也来了。
这还不算完,还得等四五个太医一一都诊治过一遍,又秘密商榷一通,最终一众惶恐的跪在地上,是周太医上前禀告了结果。
皇上大怒,案几一踢就道:不知是何毒,不知该何解那朕养你们何用!
群医束手无策,这就更麻烦了,太子若是一日不好,东宫也不可能把上百名宾客全都囚禁在此处。由是,来时就盘查过一遍的良家子们,去时又被盘查一遍。
盘查到一半,又传来东宫太监死亡的事情,本就严厉的搜查,便更加严苛。
可再严苛也为难不了离盏,她有红手镯这等宝器,所有东西往里一放,就算把狗牵来嗅,也搜不出个什么名堂。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晚膳时间,才放了一众人等出宫。
离盏同她姐妹二人回到长风药局,老太太和离尺就一脸愁容的站在门口相迎。
见到三人,同是长舒一口气,又用怪责的口吻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可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老太太问完,又想了想,摇头道:“难道你们被选上了”
想得倒是很好,就算真的被选,那也不可能同时选三个吧当东宫是你家们自开的杂货铺吗要什么,指一下就成。
离盏不吱声,只是乖顺的站着,反正离尺的目光就没落在她身上过。
离晨那时酒已大醒,懊悔得不行,整个人呆若木鸡,并不想言语。
离筱筱便含糊其词,全用太子中毒的事情,把整个采选的过程一笔带了过去。
老太太和离尺自是怅然失落。
去时,心里肚里,揣得满满当当的都是期冀,毕竟长风药局对太子有恩,离晨和离筱筱又生都得出色,即便讨不到正妃之位,纳为侧妃也是极有希望的。
谁料想好端端的东宫采选,太子却中了毒。
“殿下中了毒是不是饭菜有什么问题你们有没有也……”
“没有,太医将席上每一盘菜都验过了,毒不在酒菜里。”
“到底什么毒”离尺追问。
“不知道,反正太子手疼得厉害,十指都发黑了,人也晕了过去。”
“哦……”离尺急思片刻,把他所掌握的毒物都通通回想了一遍,没有哪种毒会先发作在指尖上啊。
“哎呀,那都是宫里的事儿,自有宫里的人操持,你费个什么心别墨迹了,孩子们都饿坏了。”
老太太瞧着离晨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得紧,连忙让她们三进屋一起用了晚膳,才放了她们各自回房。
天黑了,小兰院静悄悄的。
绣鞋踏在青石板上,磨出些窸窸窣窣的轻响。月亮照出树影,在夜风下婆娑起舞。
这次能全身而退,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整治了想整治的人,按理应当好好沐浴梳洗,就安心睡下的。
可离盏朝院门里走去,心里却还念着一桩事。
告密的人到底是谁她当时只想着捉弄离晨,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
离盏慢着步子走到寝卧前,昏黄的光线洒在石阶上,她举目,里头的蜡烛还点着。一个纤弱的影子投在白黄色的窗纸上,快速的来回踱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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