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盏儿。”
顾扶威在她耳畔轻唤她的名字,似在催她快些动手。
离盏打又打不过他,逃也逃不出去,只得拖延时间。
“殿下不松开盏儿,盏儿如何能捡到地上的簪子”
“好,本王最后依你一次。”顾扶威勾住她的手镯,从她手腕推了出去,一掌按在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样可以了么”
“可……可以……”
离盏犹犹豫豫的蹲下身来,将簪子捡起捧在手中,她双目紧紧盯着簪尖,思绪还在急转。
快……快想,快想想怎么和黎家残党撇清关系,快啊!
眼里瞬时红丝布满,就在她快要崩溃的那一刻,灵感如黎明之光,骤然一现。
对啊,这簪子是老太太送给她的,当初是一对儿,一支插进坟冢里,一支在她的小兰院中。
当初选择这只黄玉簪子,就是想着这是一对儿,一支在父兄坟冢里,一支带在自己身上,想念他们的时候,能有个心意相通的慰藉罢了。
离盏心中大喜,已有了洗脱残党身份的办法。
她捧着黄玉簪子起身,狰着血丝满满的一双狐狸眼倍显苦楚的望向他。
“王爷要让盏儿死,盏儿不得不死。只是在死之前,盏儿想报一次恩。”
顾扶威诧异,后又笑了笑:“噢,盏儿打算如何报恩”
“王爷权才两贵,别的没什么好报的,不过盏儿需得提醒王爷一声,您这府中,有细作。”
“细作”顾扶威侧过头来,好好打量了她一眼,一旁的西琳也一个横眉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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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他可真是只老狐狸
难怪呼还给许骁支了许多隐卫,原来是想把离盏身边残党给解决了。
只不过,她到现在都对主子大费周章的目的暗含怀疑。
美名其曰这是颗极好用的棋子,留之,西域之乱可破。
所以,即便查到最后离盏确是黎家残党无误,也愿意不惜精力的除掉她背后的势力,做她唯一的执棋者。
可西琳总觉得,主子太过于在乎她的安危,甚至都不是她死与不死的问题了,就连是磕磕手指头的危险,也不愿意她去冒。
想当初,大家一同商议该如何逼问出离盏的身份时,原本一致认为选一个手轻点的丫鬟抽离盏几鞭子,吓吓她也好。
谁知王爷死活不同意,非要自己动手。
还以为照他的脾性,是要用更狠的招式,没成想,竟然和她头碰头,鼻碰鼻!
啧啧啧,那场面,简直太过香艳,她还从来没见主子跟哪个女人这般亲密过。
不过西琳终于放下心来,就算王爷待她好,也还是有分寸的。
王爷依旧是那个王爷,用不着别人担心什么,前后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倘若王爷没把这个把握,应当会毫不犹豫的废掉离盏这颗棋子吧。
这一头,马车在长风药局前头的一条宽巷子里停下,许骁在外头“砰砰”的敲了车梁柱子。
“离小姐稍等片刻。”
说罢自己跳下了马车,仰头朝两边望去,见房檐上飞过一个黑影,给他做了个“无恙”的暗语。
许骁点头,回身亲自掀了帘子牵她下马,二人并排着朝前堂的方向而去。
许骁手按在刀把头上,提防的看着四周小声嘱咐:“旁人如有问起,小姐应当能应付得了吧取个簪子而已,平常些就好。”
“我省得。王爷不信我,我逃到哪里都是死。”
两人光明正大的从前堂走过,离盏用这点走路的时间,飞快的思着接下来要应付的事情。
前堂钱管家不在,八成见着讨回尸体无望,一群人凑在一处怨天骂地去了。
几个长眼的仆人见许骁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招呼。
“许公子,您这是亲自送咱们小姐回来啊”
许骁说:“离小姐给王爷治病,缺了点东西没带上,陪她来取。”
“噢,那公子请便。”
离盏和许骁穿了前堂,一前一后的朝小兰院进发。
到了院子里,淼淼当先跑过来,傻乎乎的头上顶着一搓杂草,一头撞进离盏怀里。“师父师父!咦,许公子也在。”
巧儿听见动静,很快也迎了出来:“小姐,奴才擅自做主给您买了盒李字号的胭脂……许公子”
巧儿见许骁来了,觉得十分奇怪,但当面又不怎么好问,于是走到离盏身边细声问:“小姐,许公子怎么上咱们小兰院来了”
“他陪我来拿些银针,王爷治病要用。”离盏给巧儿做了眼色。
其实离盏大可以让许骁一个人来取簪子,巧儿帮他从妆奁里找出来就是了。
但她怕许骁问起来,巧儿要把这原是一对的事情给说漏嘴,由此只好自己来一趟,且还得不动声色的给巧儿提个醒,让她说话千万谨慎些,别到时候许骁没问,她自己便多嘴多舌了。
离盏的眼色做的并不明显,却令巧儿心头一顿。
只因她主子素来的习惯,就还出诊不带任何东西在身上。
银针什么的,都不知搁哪吃着灰呢,怎么会专程回来取银针呢
“离小姐,闺阁之地,许某不好入内,就在外面候着。离小姐万千快些就好。”
离盏点头:“万不会耽误王爷的病情。”
说罢,又跟巧儿嘱咐:“给许公子斟茶。”
“片刻的功夫而已,不必。”
许骁执意不肯,巧儿便随着离盏一同进了卧房。
离盏麻溜的取出妆奁,从琳琅的首饰中把黄玉簪子给摘了出来。
巧儿在一旁看着,不由疑道:“主子,您不是回来取银针吗怎么还找起簪子来了,可是嫌您今儿个头上戴的和身上穿的不配”
离盏把她拉到身边来小声道:“巧儿,我遇了个大麻烦。”
见离盏严肃的表情,巧儿嘴巴张的忒大,刚要发声,便见离盏冲她摇头,她赶紧压低了声嗓门。
“什么麻烦”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可记得,这簪子是老太太赐的,原本是一对儿。”
巧儿仔细看了那黄玉簪子一眼。“奴才记得。”
“那你从今往后记好了,这簪子从始至终,就是独一根。”
巧儿看离盏信誓旦旦,便知事情来得忒大,再加上许骁奇奇怪怪的,说陪主子取簪子,竟然不在前堂等,竟然跟来了小兰院。主子又轻声细气的提防着外面的人听见,巧儿心底里大概猜到,这麻烦或许跟祁王府有关。
这或主子不告诉她原因,或许是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他是待我最好的男人
“那他还挺狡猾。”顾扶威笑道。
“王爷是愿相信盏儿了”
顾扶威摇头:“即便这个说通了,那还有“成王妃”的笔迹,双云巧臂舞,以及灵思丸的的准确位置。若你一并解释得通,本王便真的信你。”
然而这些就是最最头疼的地方了。
怎么解释
就算她如实相告,说她就是成王妃,顾扶威会信吗
别说他了,就是自己刚附身那会儿,也迷迷糊糊的发懵。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解释一个小小医女能跟黎家如此亲近,对黎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离盏瞳孔越发聚拢,抿着唇两眼发直。
心里有个声音暗暗地道:哥哥,对不住了,盏儿身处危险,若是过不了这一关,便没机会替你们报仇了。
原谅盏儿愚钝,只能出此下策!
念罢,决心已定,离盏缓缓抬起头来,那本坚定的目光顿时已化作一汪柔情。
“盏儿其实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说来,实在令人难以启齿。不到万不得已,盏儿本想将此事永远埋在心底。”
西琳一笑,阿谀道:“离小姐难以启齿的事情可真多,不知这一件比起钱氏的事情来,到底哪件更难些”
离盏瞧了顾扶威一眼,即刻又低了下去,眉目间带着女儿家的羞赧。“盏儿之所以与黎家如此亲近,是因为盏儿与黎家公子有过一段情谊。”
凉亭忽然出奇的安静,离盏低头看着地面,听见花叶脱枝的声音,听见鱼儿在水面上吐泡的声音,听见高空上云朵间闷雷滚动的声音。
唯独没听见的,是顾扶威的规律沉稳的呼吸。
他似乎突然化成了一座雕塑,岿然不动的立在她面前,即使不看他,也感觉得到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悬崖峭壁下的一片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没等来追问,离盏不知顾扶威到底在想着什么,也就不敢冒然看他,只瞧见两滴雨点子从檐角外兀地飘进来,落在他手中茶盏里,荡起些涟漪。
他这么讲究的一个人,竟然抬着就喝了下去。
搞得一旁的西琳欲言又止,终究没说穿。
“黎盛。你喜欢黎盛”
那声音很平和,甚至平和得让人心间打了个颤。
平日里顾扶威同她说话,总会存了几分若即若离的调笑,即便是让她吞簪子,那笑也未减过半分。
像现在这般不带任何语气的问话,倒叫人心神不定。
“是。”离盏谨言诺下,不敢多说半个字。
“黎盛也喜欢过你”
离盏忍着对哥哥的愧疚,勉力牵起一丝笑来:“说来真叫王爷看笑话了。他是黎家唯一的儿子,又是长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我只是个山野村医,和哥哥他……不,和黎公子的身份相去甚远。我自知配不上,但黎公子为人亲切,不曾嫌弃过我半分……”
顾扶威把茶盏猛然搁回桌上,生生把离盏的后头的话吓进了肚子。
他直朝她走过来,阴影一点一点的笼住她的身子,直至没过她的头顶。
离盏愈加不敢看他,只觉得下巴一吃痛,已被顾扶威捏在手中,强迫着她抬起了头来。
“盏儿叫他哥哥如此亲密,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离盏不敢迎视他的目光,转着眼珠子慌乱的闪躲。可每每一躲闪,顾扶威又会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目光转正。
离盏叫苦不迭的蹙着眉,她心想,只有装成和哥哥越亲密,后面的解释才越说得通,于是点头道:“盏儿和黎公子确实已经暗定姻亲。”
顾扶威力道猛然一沉。
离盏疼得嘤咛出声,真觉得他会像拧断离筱筱的下巴一般,再拧断她的。
这是完全不信她么
唉,这男人真是疑心太重。
如果她爹爹不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她母亲逝世多年从未起过续弦之心,又如果原身的身份不曾被顾扶威查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她可真想把自己说成是黎家的私生女,这样还来得更可信些……
“继续啊,盏儿如何又不说了”
离盏以为顾扶威失了耐性,怕自己之后再没有解释的机会,忙不迭把准备好的腹稿一股脑的全念了出来。
“盏儿说,盏儿这就从头到尾向王爷交代个清楚。”
“我与黎公子初识,是因他军中的士兵出了天刑病,路过方霞山时不行了,才拖来我家中医治。天刑病实际叫疠风,之所以又称“天刑”二字,是因无药可医,犹如上天降刑一般。那时除了有几例重症士兵以外,
第一百五十二章 柳家是什么东西!
离盏不敢拒绝,不敢吱声,更不敢想其他。
顾扶威直至把离盏搂得面红耳赤,才肯放手。
离盏讪讪抬眼来看她,发现他眼神眼神果然很严肃阴冷,哪里是在说情话的样子。
要领悟顾扶威话里的真意,从来只能筛筛选选,把那些漂亮的花儿叶儿一并摘掉,留下藏匿在里头的一圈刺,才是他真正要说的。
譬如方才那话,后边半句就完全不用理会,只有“事事都听我的”,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离盏隐约觉得脖子上被人套住了绳索,以后干什么怕都要处处掣肘于祁王府。
但没办法,现在抽身已是太迟,怪就怪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今日是本王错怪于你。但今儿一过,事情也就算彻底了了。你若想让黎盛的尸骸在我祁王府中安生,那往后就休要再提他的名字,更不得存有报仇之念。”
“是,盏儿明白。”
“乖。”顾扶危又再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盏儿可以回长风药局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回去记得收拾收拾,置办些一套骑装,下月初三,皇帝要去燕山秋猎,届时你随本王一道。”
皇家秋猎!
“我…我!”
离盏两眼瞪直了。
秋猎跟她有何干系,她只是个庶民的女儿罢了。
离盏思忖着,上辈子她倒随顾越泽去过几次秋猎,只是每次秋猎,都会瞧见别家千金小姐朝顾越泽暗送秋波,由是多去得两次,便觉得没么意思,不过是凭白给自己心里添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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