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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顾扶威接过,细细赏着箭翼上刷成红色的羽毛。

    “私吞军资是重罪,上下羽翎都不对等的箭,战场上能射得中谁”

    “殿下,这三万弓箭是张将军账下的军师囤购的。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顾扶威思而不语,转眸瞧了离盏一眼,见她木讷的站着,不由朝她使了个眼神,让她站近些。

    本就阴沉的嗓音透过枝枝蔓蔓,穿到她耳廓里,令人捉摸不透。

    “盏儿今日离那么远做什么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怕了本王”

    同是平日里邪魅的眼神,离盏却不由摸了摸发后发凉的脖子,无端觉得他今日的目光有些瘆人。

    她不得以向前挪了两步,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心想,不管长音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他麾下的人趁他不在西域,敢在军费上偷刮油水,这就足以让人非常恼怒了。

    上辈子,她父亲便极其厌恶打军资主意的人,上了战场,兵器盔甲都是保命的玩意儿,谁在这里面作假,比杀人放火还要阴毒。

    一战落败,溃之千里,丢掉的不仅是将士们的性命,更是黎民百姓,江河城池。

    虽然顾扶威面上不显,但心里一定是恼火至极,还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

    “王爷。”她谨慎的打过招呼,顾扶威就着院中的石凳子坐了下来,指着旁边的位置道:“坐。”

    离盏也乖乖坐下。

    顾扶威把玩着手里的箭,突然抬眸瞧了她一眼:“盏儿,你觉得这种私瞒欺上,又自己以为能瞒天过海的人,该怎么处置才最妥当”

    这人气成这样了吗竟还要在一个小女子面前找点慰藉。

    离盏只好顺着他说:“我一医女,不懂行军打仗。但在兵器上抹油水实在太胆大了些,好在军中有律法,王爷若不按律法严惩不贷”

    顾扶威回头问道:“西琳,按律法,这三万的箭该怎么算”

    一只箭大约十文钱,三万箭那大概就是三千两银子。倘若吞多少银子,便能吐多少银子出来,这个数目大概会被发配到边疆,永远贬作奴籍。

    离盏心中如此算道。

    “回王爷,倘若能交还偷刮的军资,或许能远发寒地,或者做前线死士。”

    一种是苟延残喘,一种是以死正名,这得看顾扶威的喜好。

    “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西琳上前一边替他二人斟茶,一边问道。

    “查。兵器入库总要有人审查,收验。让左林去办,涉及者,一并……”说到此处,顾扶威不禁勾起一丝儿笑来,把箭递还给西琳,“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一人一箭,叫他们吞下去。”

    吞…吞箭

    “是。”西琳习以为常的应下,领了箭退至一旁,让开了视线,两人的身影在各自眼中都变得极为敞亮,一时反令离盏有些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场面才不会冷下来。

    顾扶威有意无意的目光让人有些不安,她拿眼在周围细细打望,但求能找到长音的一丝半影。

    “盏儿在看什么”

    事情显然不大对劲,但既然管家说长音病了,她便照实答吧。

    离盏抿唇笑道:“王爷,我听说长音公子的病又有些麻烦,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忙的地方。”

    “长音”顾扶威顿了顿:“杨管家这样同你说的”

    “是。”

    “倘若不是长音出了事,盏儿会来么”

    “啊”离盏有些摸不着头脑,:“长音原来没事”

    即刻,顾扶威的目光沉了几分。

    离盏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道:“当然是会来的,王爷有用得着盏儿的地方,是盏儿的荣幸,盏儿岂敢存有推却之念。”

    这话似乎对了他的胃口,顾扶威转而一笑,抬手便覆上她的头顶,细细抚摸。

    他掌心温热,力道温和,离盏如小兽般得了安抚,渐渐松了警惕,抬眼再想从他表情侦查出点情报时,却发现他今日眼中的笑,格外的不真切,叫人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又忽地提了起来。

    顾扶威的声音从她耳边袅袅升起:“盏儿说得这般好听,那如果我和长音一样病入膏肓,你也肯为了本王,拼上性命的去东宫偷药吗”

    奇怪,他今日说话,仿佛都话里有话,在试探她一般。

    “王爷于我有恩,三番两次救盏儿于危难之中,若是王爷有难,盏儿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离盏只能一味往好了说。

    “听得本王都有些感动了。细细想来,盏儿对本王倒也算十分尽心,先救了本王的性命,后把长音托付于你,你也未曾让本王失望。一来二去,本王待你便比别人亲厚些,这你应当感觉得到。”

    噢……原来是这样才对她照拂有加吗没看出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

    “多谢王爷信任。”离盏起身做了礼




第一百四十八章 果然冷血至极
    “他得的是哮症,要治起来很难,大概是我给他的药很灵,才自然而然走得近些,但即便是近,那也是寻常大夫和病人的那种近法。”

    离盏说这话时,眼珠子定定的看着顾扶威,生怕目光一转,就要被他看出心虚。

    顾扶威正打量着她,从她盈盈的一双眸子,再到平无波澜的嘴角,再到她丝毫不蠕的喉部,一切都显得底气十足。

    原来她撒谎时也这般好看呐。

    顾扶威在心头叹完,随即歪着头,翘起嘴角,抬手从她脸颊抚下。

    “盏儿,你当本王是傻子吗如果是这种关系,这种亲近法,你会拿出来同我说”

    这样都骗不过去,那就怎的不用再装了。顾扶威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趁着他还没逼她,还是自己老实坦白了为好。

    “王爷喜怒,盏儿并非刻意隐瞒,只因此事实在非我所愿,是被家里人逼的,说出来我自己都嫌丢丑,不到万不得已,盏儿是真不想同王爷说起此事……”

    “逼你做什么”

    离盏不知把钱氏的事说出来,顾扶威是和反应。

    由是心慌慌的把屁股往后挪了挪,奈何一只手突然揽住她的腰际往前一送,鼻尖都快抵着鼻尖了。

    离盏呼吸着他刚巧吐纳出来的一团气,热腾腾的带着他身上迦南香的香味,她连忙别过头,错开二人的鼻梁。

    “王爷日理万机,当还没听说钱氏在牢狱里畏罪自杀的事。离家上门要尸首,衙门不肯给,他们估计这尸首八成有问题,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恰逢柳家公子柳凤显来找我看病,家里人便逼着我跟柳家搭话,想让他们帮衬帮衬钱氏的事情。我自始至终都是不情愿的,想想王爷好不容易帮我洗脱冤情,我如今却反要去帮着当初冤枉我的人……既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王爷,每每想起,心里便如千万只蛇在绞一样。”

    顾扶威的鼻尖兀地抵住她粉嫩的唇瓣轻轻滑过,搔得人十分地痒,离盏面颊一赤,不敢躲。

    一道沉冷而魅惑的声音缠进她的耳蜗里。

    “盏儿唇上是抹过蜜的么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本王都不知该不该信了。”

    “盏儿岂敢对王爷撒谎……”

    额头上即刻迎来一个轻弹。

    “本王看你敢得很。再给你次机会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还没告诉我的”

    两人离的如此之近,离盏隐隐嗅尽了危险的气息。

    她红着脸变得愈发急躁,听顾扶威这口气,似乎在给她最后自主坦白的机会,

    可她想啊想,又着实想不出自己哪里对不起祁王府了。

    她犹犹豫豫的抬眼来看她,这一次眼里水汪汪的一潭无辜,决计不是装出来的。

    “盏儿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瞒着王爷……若盏儿做过什么有碍于祁王府的事情,还望王爷明示。”

    “真的想不起了”

    旁边骤地传来“蹭蹭蹭”的兵器摩擦声,离盏转了眼珠子瞥去,见西琳抽了两把弯刀握在手里,莹亮的刀锋来回摩擦,西琳同时也瞥了过来,那目光冷得如同在看一头待宰的牲畜。

    离盏顿住,随即重重的点头,不动声色的摸上了袖子里的红手镯。

    霎时一股狂风忽作,带着初秋的凉意一道夹袭。

    花叶飞来,他在风里荡起一丝儿邪笑,嘴中含了鬓角的几缕散发。

    那笑在狂乱的风中定然绽放,离盏看得一时心神恍惚,忽而右手一痛,已被他牢牢捉住反钳在她后背,另一手从她发髻下穿过,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

    她摸也摸不着手镯,如同一个刚孵出来的小黄鸡,被牢实的困在老虎爪子里,动弹不得。

    “嗯,盏儿眼瞧着要露馅了,心虚的碰了自己的看家宝贝。”

    “我我……没有……王爷,您有什么便直说吧,倘若是盏儿的错,盏儿一定改。”

    “改有些事情没有更正的机会。比如,本王很不喜欢手下的人脚踏两只船,这世间的正主从来就只能有一个,求了佛祖就不能再拜观音了。”

    离盏思着他话里的意思。

    “王爷是怪盏儿同柳家交好吗可王爷与柳家又没什么干系,我也不是真的要攀权……”

    顾扶威伸手食指轻轻抵在她唇上。“嘘。本王指的是黎家。”

    离……离家

    离盏脑子里一团乱麻,赶紧理了理:“是,我是不该背着王爷听离家的指使,让王爷在钱氏的事情上丢了颜面,可我心想,这事儿既然不能明着办,那知道的人肯定少之又少,王爷的脸面应当不会太……”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离,是谋逆篡权的黎大将军的黎。”

    离盏心跳一窒,脸色瞬时变作煞白,脑袋里嗡嗡嗡的只有风声一片。

    她紧紧注视着眼前这双如隼的厉眼,任凭沙尘吹来,他眼皮也不曾敛上半分,浑身汗毛都被他盯的炸起。

    黎家

    他知道了什么知道她本来的身份

    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没有人会想到这个,



第一百四十九章 原来都是戏
    这是她偷偷插进父兄坟里,想要给父兄留个念想的黄玉钗子。

    姑娘家,丝毫不忌讳的把自己的随身饰品埋进了别人的坟冢内,这意味着什么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大多人一定会这么觉得吧。

    顾扶威大概是起了疑心,才会挖开坟冢,见了簪子,才会深信不疑。

    所以他是真的要她死了。

    也对,他是祁王,战无败绩,杀人如麻的祁王!

    如果他会手软,何来被放干血液而死的天女,何来散沙重铸的金汤城池

    想想以前还曾怀疑过他,是不是对自己有点意思,现下再看,委实太可笑了。

    如今恨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尽早提防住他,还以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能借他的力好好蹦跶蹦跶呢。

    结果没想到,竟把自己蹦跶到一个死胡同里。

    离盏不甘心的想从他手里挣脱手腕,顾扶威连面皮子都不抖一下,就如铁镣加身一般桎梏着她难以脱身。

    这种溃而乏力的感觉,像有人拼命扼住你的喉咙,你却挣扎不动,推开不得。

    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这么努力,还是走回了原地。前世今生就仿像一个圆,她悠悠然然,又或是费尽心力,到头来还是重回了原点。

    是不是老天要你死,你便做什么都是徒劳

    离盏反复诘问着自己,神识幽幽叨叨,忽地想起那个奇怪的梦来,梦里哥哥就握着这根簪子一遍一遍地提醒着她,不要和祁王府过从甚密。

    谁知,这么快就应验了。

    眼前,顾扶威如炬的目光盯着自己,好似她不把这根簪子吞下去,就不会挪开似的。

    她倒是不怕痛的,就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没能给爹娘报仇就折在了这不相干的人手里。

    她不能死,不能死在祁王府,更不能死得这般窝囊,但凡顾扶威还没把簪子亲手插进她喉咙里,她就决对不能放弃。

    离盏强迫自己清醒下来,现在不是哀默的时候,想对策,一定要想出对策。

    欲知其果,先晓其因,先从头捋一捋,想清楚顾扶威为什么要起杀心。

    他以为她是黎家残党。

    残党能做什么能对他祁王府做什么

    彼此都有都有对方的把柄……他或许是在害怕她会以此为要挟,让祁王府也卷进谋权篡位的争斗中来

    醍醐灌顶一般,离盏猛然透彻。

    想那朝中的党派诸多,起先大多数人也并不想站谁的边。只是到了后来,要么利益熏心,看中了别人给的好处。要么叫人逮住了把柄,被逼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不然怎会有人在朝堂,身不由己这一说。

    顾扶威如此我行我素的一个人,连法纪朝纲都框他不住,要是受了旁人牵制,决计是容不得的。

    杀心始于此,只要他认定她是黎家的残党,甭管她有不有要挟他,会不会抖露这些秘事,就如他所说,拜了佛祖就不能再求菩萨。

    从她请求顾扶威劫回尸体开始,就注定只能做他一辈子的信徒。

    如今赌咒发誓,全然无用,像顾扶威这么精明的人,除非能撇清和黎家残党的关系,否则说什么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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